民间第一祭日——寒食节来临之即,滇南叛乱的消息传来,朝野震惊,皇帝立即召对各级臣工于广弘殿。
自英宗皇帝薨逝,齐国在边境与燕国对仗,皆是小打小闹。如今突然听说滇南生乱,窝里作反,这些平素过惯了安稳太平日子的大臣们皆神色惶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瞪口呆。
邢度舟越众而出,率先责己:“此番突变,臣始料不及,深愧领尚书之职。”说着便要请辞,皇帝知他虚词作态,心中厌恶至极,嘴上反道:“滇南之乱,若无邢侯领北军平叛,岂有胜算!”
邢度舟实想探探新军虚实,便提议道:“滇南之乱,无须倾举国之兵。兵家有云:后方为本,依老夫看,但求后防稳固,平叛只须离营新军即可。一方面可检验新军实力,另一方面也能防燕国趁机偷袭。”
大将军田咫因楼望出仕,已沦为朝中可有可无的角色,早就心中不平,如今也幸灾乐祸地附和道:“邢侯设想周到啊!北军不可轻动,若此时燕国来袭,那我大齐岂非两处皆失,不妥啊不妥!”
因御史大夫卫琮业病重,廷尉卫琮喜便带头提出疑议:“滇南连着贵陇,地险人众,民风彪悍。新军从未经过战事,如何能应对虎狼之师?老夫以为,兵戎大事,非同儿戏,当谨慎为好。”
卫琮喜这一番话,引来诸多共鸣,朝堂气氛骤然紧张。皇帝只听殿内顿时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不说话,只看了楼望一眼。
楼望心领神会,出来请命:“邢侯、大将军所言甚是,廷尉的忧虑也在情理之中。老臣得皇上信任,训练新军已有数月,正是检验之时。就大局论,北军精锐乃国之根本,非必要时不可轻动;就兵法论,出新出奇,乃致胜不二法则。老臣斗胆请命,亲率新军入滇南平叛,若有差池,提头来见!”他白发须眉,当中而立,又声如洪钟,响彻殿宇。一时震得满朝肃然,谁都不敢出言反驳。
只有卫琮喜仍不死心,继续说道:“听说楼老将军有疥疮之疾,到时候旧疾复发,只怕自顾不暇,还能上阵杀敌?”
楼望不会忘记,皇帝早就暗示过他:新军实力,藏拙为好。所以平叛滇南之战,谁当主帅,他早有想法。他见卫琮喜提起自身旧疾,正中下怀,便道:“廷尉久历朝政,果然设想周到。老夫一心想平叛杀敌,倒忘了自身有疾。既如此,老夫举荐一人!”
皇帝明知故问:“何人?”
“白子安。”楼望瞥了白子安一眼,上前一步道:“白子安少入军营,身历百战,新军之中,人望颇高,敦实厚重,善于用兵。自古良将难得,率领新军平叛,非他莫属。”
邢度舟本以为楼望会推荐出个什么人来,一听是白子安,实在想笑,偏又不能笑出声来,忙连声附和道:“楼将军提议甚好,臣附议!”
田咫忙跟着也道:“臣也附议!”
皇帝见目的达到,心中甚喜,他眼见卫琮喜又要出声反对,连忙下令道:“既是楼将军、邢侯、大将军三人举荐,可见白子安众望所归。传朕旨意:殿上即封白子安为平南大将军,立刻率兵入滇南,讨伐逆贼!”
在众人将信将疑的目光注视下,白子安出列,朝皇帝深深一躬,慨然挺胸道:“臣遵旨!”
洪德四年春,丙癸日,宜行军。
征南大将军白子安率领新军五万从陈留郡渡大河,十日后到达黔州郡,三日内翻陇山,过洪泽,攻克叶榆,立下营寨,直逼昆弥。
※ ※ ※
因准备“清明春祭”,内廷灵安庙除了乐坊伶人外,少有人去。
申时,乐歌匆匆赶到,便见大殿之上,霍兰红裳如火,正在跳一种奇怪的祭舞。他起手连绵,姿态如仙,每迈一步,缓慢至极。分明是舒缓沉郁的舞蹈,偏让他跳出一种明媚潇洒的味道。她不欲废话,直奔到他面前,恨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兰停下舞蹈,挽起袖子,深深看了乐歌一眼,道:“我做了什么?”须臾,他上前一步,低头贴在她耳边低语:“妹妹辛苦,既要侍奉君王,又要挑拨驸马。身为兄长,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皇后卫氏,乃妹妹大敌也!设计除之,是我应该做的,妹妹你不必谢我!”
乐歌怒不可遏,泪水盈眶,指着他颤声道:“明珠、张丘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他们!”她扑上去,揪住霍兰衣襟,厉喝道:“对你有何好处?你说!”
霍兰张开双臂,姿态闲雅,仿佛迎她入怀,轻轻笑道:“妹妹敌我不分,只怕早就忘记入宫的初衷了吧?你糊涂我可不糊涂!卫氏是你我大敌,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卫氏个个淫贱,活该有此报!皇帝头戴绿帽,还有口难言!想来,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语调起伏犹如歌唱,乐歌听来只觉浑身冰凉,双手渐渐发软,再也抓不牢他的衣襟:“我们的仇人是太后,是邢家,是……明珠、张丘何其无辜!他们出宫远走,你已达到目的,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你好狠毒!”
霍兰冷哼一声,用力一挣,乐歌没有站稳,脚下发软摔倒在地。她抬起头来,只见他神色冷淡,嗤笑道:“出走和被废天壤之别!皇后出走,太后、皇帝只会粉饰太平,对外称皇后病殁,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几千护军,亲眼目睹,眼下内廷都传遍了,就算要杀人灭口,能杀几千护军、内廷所有内人宫婢吗?呵呵……事到如今,卫明珠除了被废、赐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内殿常例佛事一毕,灯火渐次熄灭。殿外一片昏黑,只余檐下十盏风灯,摇曳出一些光亮来。春季尤寒,这清净佛殿,又似乎比别的地方更冷些。偌大广场,中间空空荡荡无一物,萧瑟的令人恐惧。
不必他再说什么,乐歌都已明了。她咬住唇,胸口阵阵抽痛:“你筹谋良久,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设计陷害明珠……还有那个小红!你收买了小红!”
“妹妹心思缜密,遇事想得深,想得透。”霍兰用手缓缓抚过脸颊上的伤痕,似笑非笑道:“若不是我有所牺牲,这协助皇后私逃的大事,你岂肯放心交给我?至于沉芳殿那荡妇……还须我收买她?”
她错了,错信了他!她怎么能将如此大事托付给这样一个小人!
乐歌站起来,身子微微发抖,睁大双眼看着他,想将他看个透彻。突然一个念头冒上来,让她心里发怵:“你究竟是谁?所图何事?”
“我是谁?”霍兰瞇起眼来,语气陡然冷了下去:“你以为王家还是贵族高门?我得提醒你,王、乐两家的富贵,早已是过眼烟云。乱臣贼子,世人皆避之不及,你以为我所图何事?”
“就算你是王家之子,也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你要的只是荣华富贵,又何必要伤害无辜?”
乐歌这句话正戳中霍兰痛处,他双目赤红,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乐歌吃痛,不住喘息,可还是咬牙忍耐下来。片刻,腕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他斜睨着她,又恢复先前那副散漫之态:“我若是你,与其费尽唇舌来与我纠缠,还不如去求求皇帝,看看他能否怜香惜玉,饶卫明珠一死……不过妻子偷人,与奸夫私逃这样的事,鄙夫粗人尚不能忍,不知他九五至尊,一国之主,胸襟可宽?气量可大?哈哈哈!”他昂起头,纵声大笑,入耳声声刺心。
“你如今得太后宠爱,已是内廷红人。人人都争抢着来巴结你,你已是人上人了,王家对你并无深恩,为什么你还要执着报仇?诸天神佛在此,你手段卑劣,陷害无辜,也不怕遭报应?!”风灯下,殿前四大金刚佛像,舒食指,承轮腰,各握法器,双目圆睁,“怒视”着他二人。
霍兰偏过脸,盯着乐歌,冷冷道:“报应……哼!该得报应的是邢家、是卫氏,是你那高高在上的情郎!”
“你……”不知哪一句话陡然刺痛了她,她当即苍白了脸色。
“为了王家?笑话!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娘,为我这二十多年所受的苦!”霍兰阖目而笑,双唇毫无血色,风灯下面庞昏暗而模糊:“大庆元年,上元佳节,王安世与我娘相遇。他们花前月下,互定盟誓,算得上是才子佳人一段佳话。可仅仅半年,一切都变了。那些所谓的贵族公子,‘多情种子’,在没有得到你的时候,会像狗一样,只为钻到你裙下来。可一旦得手,你不再新鲜有趣,他便视你如草芥。
“半年温存对他王安世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场艳遇,可对我娘来讲,却是终生的枷锁。后来王安世得裙带之故,平步青云,从小小郎官摇身一变成为赫赫朝堂的国舅爷,而我娘却因被弃生子,无法容身于乐坊之中,被迫带着我浪迹天涯。诸天神佛,那时又在哪里?!”
他灼灼盯着她,猛地拉开衣襟,露出雄壮的胸膛来。仔细看来,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旧伤痕,阡陌纵横,长则尺许,短则寸余:“从雍州到蜀州、再到琅琊,我跟着我娘整整浪迹了十六年。这十六年中,我娘几次入妓寮,在一个又一个男人手中辗转。美丽对她而言,不是幸运,只是灾难!她死的时候……”他顿了顿,目光死死盯着殿前,在风中晃荡的彩幡,一下一下,如母亲舞蹈时裙裾摇动,烛光下泛着一层浅暖的光。
佛堂彩幡,上绣南无释迦牟尼佛,凉州贡缎为底,金箔锦丝镶边、经数百绣娘缝制而成,仅供春祭所用。可他那美丽的母亲,临死前却连一块完整的裹尸布都没有,用破破烂烂的草席随意一卷,便让人丢到琅琊齨山上去。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的总是母亲临死前的悲泣:回雍州去,你是姓王的……兰儿,你一定得回去啊!”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有朝一日能与亲父相认,脱离贱籍,过上堂堂正正的日子!”他冷着脸,一步一步朝乐歌走来:“你是矜贵的乐氏嫡女,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着绮罗,食珍馐,你可曾受过半分欺凌?你可知什么是饥饿?什么是寒冷?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是屈辱?什么是生不如死?”
在他阴寒眸光的逼视下,乐歌一步步地往后退。无法想象,他曾吃过多少苦。她拼命想让自己静下来,可依旧心乱如麻。
“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等着有朝一日他国舅爷能来认我,能接我回家,冠以王姓……我不再是浑身脏臭,任人虐打的贱妓之子。”
起初的怒意渐渐淡了,乐歌久久默然,只觉心中酸涩,悲从心起,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猛然间,“哐”的一声,让乐歌不禁打了个哆嗦。风吹风灯摇落,竹枝散架,绢帛在烛火中烧熔湮灭,转瞬,皱成黑乎乎地一团。
“我就怀着这样的念想,咬紧牙关,熬啊熬啊,不知熬了多少年,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霍兰的手指在微微的发抖,呼吸声也越来也越重:“因王家嫡子都死绝了,他王安世再也没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业!于是,他想到了我娘,想到了我。他亲来琅琊找我,拿着代表王家子孙身份的玉佩来求我……说要迎我回去,过继给大夫人为子,待来春便入祠堂,认祖归宗。”他的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似孩童得了珍爱的玩物一般,眸光闪闪发亮:“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从泥沼中脱身,终于可以达成我娘的遗愿,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
她深吸了口气,而他却突然定定望着她:“可还未到雍州城,就变了天……那年,那年是大庆二十一年。”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惊得她心头发颤。
大庆二十一年,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谕旨布下:乐、王两家同雍王谋逆,族中男子一律腰斩,女子赐白绫自尽,家产籍没,奴婢流放三千里!
原来如此!那道谕旨不仅让她心如死灰,更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这贼老天,将你我玩弄于股掌之上!”霍兰以手戟天,恨声道;“我从来不信什么天道轮回,因果有报,我只相信我自己,事在人为!邢家、卫氏、尚隐,一个都逃不掉……”说话间,他一脚踢向殿前立佛。佛像本是木胎,摇摇晃晃,轰然倒塌,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我要看着他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任他无辜不无辜,只要挡在我跟前,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疯了……你疯了!”乐歌煞白了脸,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双腿一软,跪倒在殿前阶上。
※ ※ ※
皇后与画学张丘偷情私逃,被囚少府大牢,是尚隐登基以来,内廷宫人口中最大的一桩丑闻。那日,几千御林军亲眼所见,抓获时还以为是普通宫婢与男子私逃,偏偏光禄勋尚舟眼尖心实,惊呼一声:“皇后!” 接着又有人识得私逃的男子是画院张大人。于是,一桩丑闻,再难掩饰。
乐歌不许昭阳馆的宫人嚼是非,可管不住内廷所有人的嘴,流言还是变本加厉越传越广,连最不喜是非的吴初人都说起,皇后被囚那日,国丈卫琮业闻讯晕厥,如今重病在家,连朝都没有上时,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曾多次去广弘殿求见尚隐,可都被王舟好言好语的挡了回来:“白将军滇南讨逆,战情吃紧。案上的折子堆得有小山一般高,皇上是真的没空,请昭仪回去……入夜后,皇上自会去昭阳馆看望昭仪。”
乐歌无计可施,只能回昭阳馆静静等候,可从夜深等到天白,尚隐并没有来。她越想越慌,再也等不住,卯时未至,便在广弘殿外侯着。这一次,王舟未加阻拦,只恭恭敬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还是春季,可广弘殿内阁中已换上竹帘。竹帘一侧的墙壁上,本悬挂着张丘的《中庭步月图》,因题材孤清,意摹高古,为尚隐所珍爱。可今日却换成了名儒韩西的《广元帖》,乐歌心一凉,不由得脚步发虚。
掀开珠帘,便见皇帝伏在案头,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她本最知尚隐的脾性,也知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在殿外等侯时,她曾反复斟酌过该怎么开口,来为卫明珠求情。可当她触到他深沉的目光时,脑子便一片空白,所有想好的话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情急之下,她竟重重跪了下去:“饶了明珠……饶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变成周更!
很纠结,很不忍!
我曾经和天鹅说好,可以一起完结的,但是没有暑假的人伤不起啊!天鹅乃的结局!把我坑了…….
下一章,难写到爆,我又要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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