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卿何事!

第10章


  他一愣,随后呲了小白牙,笑了起来:“夏姑娘怎么会忍心给我用毒呢?姑娘那些邪毒不是都是治世间阴险之人的吗?”
  我点头:“也对。”我的毒的确都是对那些人的。
  他听我这么说就放了松,甩着破衣袍,也坐到桌边为自己拿了只茶杯。看着他衣服破破烂烂,整个脸颊青一块紫一块的居然让我产生了那么点幻觉,这厮好似举手投足透着潇洒劲。
  我将茶水倒入他的茶杯里面,笑着问:“公子打哪来啊?”
  他显然不理解我这话怎么转移这么快,但还是回答:“打天上来。”
  我一杯茶水扬到他脸上,他一没注意没躲开,又疼的呲了一下牙。
  我哼道:“满嘴说假话冒胡话的人显然不用讲什么理,我夏萦虽是讲理之人,但是遇到不讲理的人,肯定自由另一番对付了。”
  他摸了一把脸,甩出一脸水,又道:“俺们村名叫‘天上’不行么?”
  无赖,十成十的无赖。
  我笑的一脸无邪,伸出一个手指,然后指向他:“据说天下第一剑手机公子,在此次受邀参加云啸山庄云庄主的六十大寿的名单里面,你猜我和手机公子谁更厉害?”
  他饮了口茶,慢条细理的回答,声音变得好听了许多:“夏姑娘认为我和你谁更厉害呢?”
  我冷哼:“天下第一剑客手机公子居然做采花大盗做出的轻薄女子之事,不知道传到江湖上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他既然能破了我的泻药,又将毒婆的泻药以及痒药用在我的身上就已经非常人了,此时又能在受了这么重的皮外伤之后轻易将我点的穴道破开,还能如此镇静的和夏苑阁副阁主秉烛夜谈,除了手机公子,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能耐了。更何况这条路是去云啸山庄的必经之路。
  我正要开口说话,他又将茶放下,趴在桌子上斜抬着头望着我,懒懒的说:“夏姑娘就没有点高深的章法吗?你次次都是向茶杯里面放药,下次换个招可以不?你觉着是我傻的会中同一个招,还是你傻的认为我真的会中同一个招?”
  你傻,你全家都傻!
  我严肃着问他:“手机公子,既然我们把话说开了,那我就想问一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何?”
  他也正了正身子,正色答道:“那好,夏姑娘,既然如此,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跟着姑娘不过是想证实姑娘是否是夏苑阁副阁主夏萦,此时也已经证实。在茶馆里那说书的先生不是简单的人,他提到了秦国凌国王位之事,以及阁主萧元卿私欲之事,那么我的目的不是别的,只是要和夏苑阁做笔买卖而已。”
  “什么买卖?”
  “消息!我不为别的,只是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这么简单的事情,大费周折这般?
  “手机公子,这就奇怪了吧,天下之人谁不知道手机公子是剑痴,你此时居然要和我谈无关剑术的消息之事,你觉着我应该相信多少?”我摇着头,定定的望着他。
  他笑,笑得张扬,之后话语狠裂,掷地有声,如一抹狂风掀起数道涟漪:“夏萦,你以为你的心思没有人会猜得到吗?我一个要知道秦国凌国暨位之事,另一个就是要知道萧元卿有何私欲!”
  我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站起身扬声问:“代价呢,你出多少的代价让我帮你查这些事情?”这厮不知道暗中已经查探我多久,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笑:“我没有代价,只有筹码。比如:水莲花,牛大柱,凌蓝,以及……木阿木!”
  章十 云啸山庄
  那日被手机公子所害之事我没有向四夏提过,毕竟提了会只让我更为羞怒而已。
  手机公子或许真的说对了,从我九岁那年阁主开始教我武功使毒开始,一直到换了夏萦这个曾经存在的名字行于江湖之间,都是有着目的的。
  但无论目的如何,我只能这样继续下去。
  若说我这次去云啸山庄所谓何事我一点不清楚是不可能的。我不如阿蓝,她若深究便可以轻易的知道任何事,只是她从不愿,宁可每天嘻嘻哈哈的围在我们身边,也不愿去猜测。
  可是我,若是有那么些细节,就会将其放在心上,然后等待这些细节逐渐放大摆在眼前已经不可忽略时,我想再像阿蓝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时也为时已晚。
  云啸山庄在丰国境内,但仍与丰国国都忆城相距甚远。
  传闻丰国国主丰之扬年轻时是有名的温文尔雅之人,但看这“忆城”二字便可知晓。但近些年来关于他的传言不是沉迷女色就是暴戾不堪,唯一让人不解的是这么多年来丰国国母之位是空的。
  而他的儿子中有一位叫做丰子寒,如今也只是双九年华而已,但丰子寒的才能干略已呈不可阻挡之势,他的治国之道品性之良亦被世人盛传。
  那位茶馆老先生所说丰国的继承之位最是难以预测的了,只因丰之扬儿女众多。但是丰之扬也许会将国主之位传给丰子寒,只是有一点,丰子寒没有强大的母亲背景,他的母亲非贵族权势之家,且在他刚出世不久便离世了,所谓朝廷之上真心辅佐之人少之又少。
  关于丰国王室内部之事都是四夏她们与我说的,毕竟夏苑阁消息最是灵通。
  云啸山庄的位置是我今日才刚刚了解到的,它没有建在门前树荫葱葱之地,亦没有建在被城墙环绕之处,而是悬崖峭壁之旁。
  山坡陡峭,峡谷细长,大量红石铺于眼前,绵延至尽头,有一番壮阔之姿。
  掀着轿帘,我问四夏:“你们确定在这样的陡峰我不用下轿,你们可以一直将我抬到山顶?”
  四夏在外面没有回答,显然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唔,那你们可以抬得再稳点不?”我又问,委实是这轿抬得太过不稳了。
  夏漠冷淡的声音传来:“姑娘,这山峰之路不好行,陡缓程度不停变换。我们虽是轻功在身,但这颠簸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不如姑娘在轿内调和气息吧。”
  我所坐的轿子是四夏特别定制的,去掉了上半部分的厚重竹板,改为轻纱,取其轻巧之便。若是在有雾的天气,从外方看来是无法看到轿子的。
  我不语,心想平路时你们抬轿不费力,为何在这样的险路非要我坐在轿中,毕竟我的武功在你们之上的。
  夏雅好似猜透了我在想什么,温柔的接着说:“姑娘,一会去云啸山庄可不会八仙郊迎三百里,反之难保会动手,不说我们夏苑阁有些生意上来往的不满者,单说我们这请柬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也会有一番争论的。姑娘还是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吧。”
  这样听着,的确有可能发生点意外,于是便安静的在这一方轿内稳坐泰山般调息身体。
  待我从本意调息一直到睡着再醒来时,本以为会是一片风起云涌龙虎会,或是说戏唱曲全到位的场景。但并非如此,只觉着万物寂静,一片舒心。
  我愣了一愣,莫不是这到了传说中忘我或是气脉精神,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么。
  将轿门打开,只剩夏娇夏悦站在前方,正背对着我。裙纱被风吹拂的向后飘扬,真真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我歪着头看了看四周,轿正停留在高耸入云的树林之间,山清水秀,宛如仙境。
  但偶有风声吹过,却毫无任何动物的声音。
  我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夏娇夏悦身边,她们听到声音转过身子行了一礼。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停在这里。”
  夏悦皱了皱眉,这样的神情很少在她这般阳光之人身上出现,她道:“姑娘,我们从山下一路行来,从岩石陡峭,到此处变成了大片树林,有些怪异。而且这里除了风声,任何其他的活物的声音都未听到。夏雅夏漠认为或许发生了什么事,便先去探云啸山庄了,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们还未回来。”
  我也皱了眉。的确,在轿中时只感觉万物寂静,但却静的出奇,静的不真,像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这时,正听到旁边草丛有一阵稀疏之声,夏娇听到快速的借着旁边树的力道掠去,双手持着剑准确的插入那正在摇摆的草丛之中,然后一个求饶的声音便出现了。
  只是声音中更多的是透露着恐惧,声音尖细好似失了一些意识般,然后那人颤抖破烂的身子也爬了出来。
  夏娇持剑抵着那人的脖子问:“你是何人?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那人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求求你救救小的,小的……”
  夏娇大喝:“住嘴!”
  我看着夏娇瞪着眼睛,好像要将此人生杀了一般,浑身散发着要杀人的气息,我有些苟同的点头,这人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么,前面说的让人想犯些同情,后面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他是否要说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家中妻子卧榻不起云云。
  夏悦挡在我的身前,看了看我,轻声问那人:“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好好答话,不然这位姐姐的剑可就保不准抖不抖了。”
  那人想了一会儿,但是身体还是颤着的,不说话不点头,但怎么就软硬不吃了呢。
  我拉开夏悦,对她道:“你说什么呢?他就是好好答话了,夏娇那持剑的手该抖也是抖的啊,你若告诉他这剑不会抖,那不是骗人么。”
  夏悦“咦?”了一声,我没搭理,这孩子心眼有点实,当谁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呢。
  这厢之人还是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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