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唐

二七八章 女人心,海底针


    二七八章  nv人心,海底针
    平心而论,麦紫澜对裴yù儿抱有戒备、敌意甚至杀意都是正常的。首先裴yù儿的名声的确不怎么好。在裴寂还是尚书左仆shè、司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跺跺脚长安都得抖三抖时,裴yù儿在长安就已名声大噪。只是这个名声可并不是什么好名,当然也不是恶名,而是yàn名。这个yàn名也不是说裴yù儿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而是她只喜欢nv人。在太子李建成没死之前,裴yù儿的这个名声已在长安流传甚广,只是碍于太子以及李渊的面子没有表面化。李建成死了之后,李渊也紧跟着退位,她的名声立刻风传开来。好在当时李渊痛失两子,心情正哀,无瑕与裴寂算这笔烂帐,不然他肯定不会放过裴寂(李世民将裴寂赶出朝堂,李渊没有为裴寂出头是不是有这个原因还真说不准)。
    其次,裴yù儿美yàn动人。虽然裴yù儿的年龄比李潜、麦紫澜、杨云薇都要大好几岁,但她的美已将年龄的差距模糊掉。所以她的美貌对麦紫澜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最后,裴yù儿的心机太深。在麦紫澜还没重返长安之前,长安的少nv中风头正劲的无疑就是这个宁可为黄冠也不做太子妃的裴yù儿。而且她做了黄冠之后,却在清修之地培养了许多美貌少nv,吸引了许多风流才子、富二代、官二代流连忘返,甘心被裴yù儿玩nòng于股掌之上。此等手段心机岂是常人所能比?
    基于以上三个因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麦紫澜任认为象裴yù儿这种人如果放在外面还有办法可以对付,如果她真名正言顺地到了李潜身边,凭借其美貌和心机肯定会将李潜yòuhuò的神魂颠倒,到时再想把她赶走可就难了。所以,麦紫澜早就在心里打定主意,裴yù儿想进这个家,没mén!
    李潜并不知道麦紫澜心中的底线。所以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道:“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裴yù儿来了。”
    麦紫澜淡淡地道:“这算什么新鲜事?我早知道她上个月就来了。怎么,她来找夫君了?”
    杨云薇听到两人的对话,停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望了李潜一眼,又转头看了麦紫澜一眼,而后低下头继续缝制衣衫。
    李潜摇了摇头,道:“没有。上次在西市碰到她了。她身边……带着个不到两岁大的xiǎonv孩。”
    麦紫澜面lù诧异之sè,道:“她身边有个两岁大的xiǎonv孩?她从哪里拐来的孩子?她不是……”说到这麦紫澜停住了嘴没继续说下去。
    李潜的面sè有些尴尬,道:“那个xiǎonv孩叫婷婷,是她nv儿。婷婷的相貌……和薇儿很象。”
    麦紫澜的脸sè一寒,随即又绽开淡淡地笑容,道:“xiǎo孩子嘛,都长的白白胖胖的,这样才可爱嘛,夫君应该是太想咱们的孩子,看差了。”
    李潜叹了一声,低声道:“那个孩子……是我的。”
    “夫君你在说什么呀?”麦紫澜故作不解地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净说胡话。裴yù儿离开长安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有了你的孩子?再说,她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夫君,你若是喜欢那个xiǎonv孩不如认作义nv,这样你就能经常去裴yù儿家看看。夫君,你觉得如何?”
    李潜摇了摇头,道:“那孩子是我的。我知道这事我有错在先,是我对不起你们。不过孩子是无辜的。”
    麦紫澜挑了挑秀气的眉尖,道:“夫君想怎样?是让那个孩子认祖归宗?还是想把裴yù儿也收了?”
    李潜没有回答麦紫澜的询问,低声道:“我从xiǎo就不记得父亲是什么样子,后来发生了那场变故更让我几乎彻底遗忘了以前的一切。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只有在睡梦中才隐约能记起母亲的容貌,可一旦醒来却又无法记起。麦子,你也曾告诉我,你机会也忘记了对母亲的记忆。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麦紫澜被他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泪水盈眶。
    李潜双手轻轻拭去麦紫澜眼角的泪珠,道:“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儿nv长大后留在记忆里的,是父母残缺的童年。麦子,你能体谅我吗?”
    麦紫澜流下两行清泪,两只手用力绞着衣角,内心也在竭力挣扎。李潜有关童年的记忆深深触动了麦紫澜内心深处的柔软。她想痛痛快快地哭一次,好好发泄一番心中的苦闷。但她却忍住了。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这次心软了,将来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来弥补今天所做决定造成的后果。所以麦紫澜咬了咬牙,神sè坚决地道:“如果你愿意为了一个nv儿bī走一个儿子和一个nv儿,你就去做吧。”
    李潜听了顿时颓然。麦紫澜如此决绝让他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谈下去的念头。他默默地起身离开。麦紫澜望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
    杨云薇连忙劝道:“紫澜,你这是何苦?”
    麦紫澜泣道:“你不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了他好。裴yù儿这个贱人心计无比深沉。她为什么变了xìng子委身夫君?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来长安见夫君?她这样做分明是想找个下半辈子的依靠!”
    杨云薇道:“身为nv人她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啊,试问天下所有的nv人,谁不想找个依靠?”
    听到杨云薇为裴yù儿开脱,麦紫澜登时柳眉倒竖,怒道:“哼,裴yù儿的心思可没那么简单。她回到长安后大mén不出二mén不迈深居简出,看上去跟个贞节烈fù似的。哼,实际上她根本就是不甘寂寞才巴巴地从蒲州跑来。否则,她为何不在蒲州装贞节烈fù?所以她分明是在装可怜!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不,为了裴yù儿拉下脸来向我们坦白。若是别的nv人,我肯定不会让夫君为难,不就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嘛。可裴yù儿不行。如果我们让她进了mén,用不了几年我们两个连我们的孩子肯定都得被赶出这个家mén!”
    杨云薇惊讶地合不拢嘴,道:“没这么严重吧?”
    麦紫澜斩钉截铁地道:“就这么严重!我今儿个把话挑明了,不论夫君怎么着,她想进这个家,mén都没有。姐姐,你说你到底站在哪边吧?”
    杨云薇思忖了片刻,笑道:“咱们姊妹当然要一致对外。不过,你也别把夫君bī急了,否则夫君真站到裴yù儿那边去,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麦紫澜点点头,皱眉道:“姐姐说的不错。”
    这一晚李潜孤枕难眠。他在榻上辗转反侧,脑子luàn成一团浆糊。麦紫澜、杨云薇和裴yù儿三人的音容笑貌象走马灯一样来回晃动,直晃的他天旋地转,好似喝醉了酒一般。直到三更的梆子声响起,李潜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昏昏yù睡的李潜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应卯,少不了被同僚取笑一通。多亏这天兵部尚书侯君集和两位shì郎都在宫中伴驾,兵部衙mén里群龙无首,李潜才有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值房里补睡了一上午这才恢复jīng神。
    下了值,李潜信马由缰不知不觉来到了那处熟悉的院落。看到那扇紧闭的黑漆大mén,李潜心中万分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呢?权衡了片刻,李潜决定还是进去。因为这事拖的越久越麻烦,还不如快刀斩luàn麻呢。
    李潜让庄xiǎo虎上前敲mén。很快大mén打开,一名青衣xiǎo厮看到李潜,忙不迭地跑出来请安,而后将李潜让进院子。沿着熟悉的xiǎo径,李潜来到了那座水榭外,看到裴yù儿正坐着水榭中的石几旁,素手半抬,chūn葱般地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枚白sè的棋子皱眉思忖,似乎在想这一子应该落在哪里才好。只是在她的对面却空dàngdàng地,连个人影也没有。
    李潜心中纳闷,暗忖究竟是什么样的棋局让裴yù儿如此投入,连自己来到都没察觉?好奇心驱使,李潜轻轻走上前仔细一看,却发现裴yù儿面前的石几上空空如也。李潜顿时一头雾水,暗忖,裴yù儿究竟在搞什么鬼?没有棋盘如何下棋?无法下棋她拈着棋子皱眉苦思作甚?
    李潜百思不得其解,遂轻咳一声。
    裴yù儿听到李潜的咳嗽声回过神来,放下手臂,将棋子丢到坛中,转头望了一眼李潜,站起来转身盈盈一拜,道:“贱妾不知郎中来到,未曾远迎,还请郎中海涵。”
    李潜听到她非常公式化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问候顿时一僵,而后也肃容拱手道:“哪里,哪里。李某冒昧来访。唐突之处还望娘子见谅。”
    裴yù儿微微一笑,神情活泼了不少,道:“不敢,不敢。郎中屈尊寒舍乃是贱妾的荣幸。郎中,请坐。”
    李潜来到裴yù儿对面的坐下,打量了一番,发现石几上只有两坛棋子却没有棋盘,不由得问道:“刚才看到娘子拈着棋子,然而眼前却没有棋盘亦无对弈之人,不知是何故?”
    裴yù儿道:“棋盘自然在心中。至于对弈之人,虽不在眼前却未曾不能对弈。”
    李潜听出裴yù儿在与他打机锋,遂微微一笑道:“娘子,你这番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过李某却不敢苟同。棋盘若在心中,你即便拈起棋子又该如何落子?再者,既然心中有棋盘,那为何心中不能有棋子?既然棋盘棋子皆在心中,娘子又何必执着于手中的棋子?”
    裴yù儿闻言sè变,脱口道:“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
    “什么?!”李潜闻言大吃一惊,腾一下子站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裴yù儿。
    [ C T X&]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