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23 高烛红妆洞房时


新房的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足见奢靡。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新床用层层缎绣被褥铺就,紫色床幔层层垂垂,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在新房东房间的西窗下设有餐桌,放了四碟蚕豆、花生、石榴、甜果子,一壶清酒两只酒杯。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韫玉起身将那个水承放进柜子里,又坐回床上。
    韫玉忐忑不安的坐着等着,前尘往事倏然涌上心头。那时所求,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如今却还是免不得这三宫六院共侍一夫。只是愿得一心人,那人却是前朝皇子。惟愿能有一人,能给她名分,为她挡风避雨,安分平淡度此一生,那人,却终生死未卜,想来不能如愿也是命了。
    冬夜清冷,月弯如钩,撒一地清辉在窗前,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有人过来,外面一干宫女太监齐声到:“恭请皇上圣安。”一个男声道:“都起来吧!”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以听得到鞋底踩在地毯上那沉闷的声音。韫玉的手顿时紧紧握在一起。
    垂着的眼已经给看到那人的靴子,黑色描金底,刺绣了虎纹,一只手轻轻触到她的下巴,手指微微摩擦了几下,就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却见陈景然一拢黑衣,金纹云袖,一双可以一眼望进人心里去的耀眼黑眸正热切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双手拉着她,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拥在怀里。韫玉也不说话,只静静伏在他的胸前,闻到他身上有好闻的青草气息,携这外面一丝凉意,让人觉得心澄明亮。
    陈景然抬起手来,将那金步摇取下,顿时满头乌发纷纷而下,随手捞起一缕,笑道:“好香。”韫玉忍不住抬眼看他,却看见他含了戏谑的眼神,忍不住面色一红。
    陈景然将她抱的更紧了,声音也带了笑意:“韫玉,孤盼望这一天,真的好久了,孤抱着你都得好像做梦一般。”那唇也触到她的额头,却是热切温情的,随即亲了她的鼻尖,捉住那红润的菱唇。韫玉只觉得,自己脸红的好像起了火,陈景然却突然松了,附在她耳边轻笑:“韫玉,孤怎么觉得,你的脸好热,可是这小嘴却更热。”
    韫玉只是低低喊了一声:“皇上。”便被他一把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韫玉挣扎着要起来:“皇上,且等臣妾与你宽衣。”却被他一把按住,自己缓缓把外衣除了,穿着素白中衣,躺在她身边,用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这等柔情旖旎,倒让韫玉觉得不知所措了。
    片刻那人侧过身,一把将韫玉又搂在怀里,随手挥落了那床幔,遮蔽了大好春光。随着翻身,便把江韫玉紧紧的压在身下。那唇又覆上她的,却吻的辗转反侧,随即顺着脖颈一路而下,那手确也不再温柔,一把将外衣剥开,又娴熟的解了中衣,韫玉那柔滑香肩便露了出来。遂嗅了一嗅,道了声:“好香,那羊乳膏却香不过我娇娘子。”那手亦附上胸前,用力按揉着。
    韫玉只觉得面上羞红一片,心里好似有一团火,又想起白日里那教习娘子给翻看的秘戏,只得忍了。这陈景然不知不觉亦将自己脱了干净,瘦长的身体摸上去却结实有力,韫玉上身只剩的一个红肚兜,帐内光线昏黄,那红肚兜衬着雪肤如画,引人入胜。
    陈景然从罗裙中深入,探到裙底,指尖隐隐沾了黏湿,便抽出手来,一把扯了那罗裙,江韫玉忍不住惊呼一声,只剩的一亵裤蔽体,那粉白脚趾和细长小腿蜷缩着。陈景然吃吃的笑:“今日教习姑姑没有教你么?明日我要责罚了!”说着便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已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柔声道:“韫玉别怕,只是一下,很快就不疼了。”那□□的温热已经触了上来,胸前两点娇红在他口中被轻轻噬咬着,有从未体验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
    陈景然听得这声音,似被勾了魂,挺身就要进了,江韫玉此时却一个激灵,喊了一声:“不!”一下从陈景然身下坐了起来,双手推抵了他的胸,椒~乳微微颤抖,呼吸急迫。
    那陈景然在此时被坏了好事,心生不满,却也耐了性子温柔的道:“韫玉你是害怕么?孤会很小心。”
    韫玉眼中有泪,不敢让他看见,只是低了头,随即又跪在床上:“臣妾没有准备好,请圣上宽限些时日,若皇上要责罚,请责罚我一人。”
    陈景然从内而外慢慢凉了,半响未语,只是看着江韫玉,突然冷冷一笑:“先是抗旨,这洞房亦把孤拒之千里。你可知,如今你是命悬一线?”
    江韫玉依旧低着头:“臣妾知罪,若圣上要赐死,但求莫牵连父亲。”不是不想眼一闭心一横就那么过去,可是心里,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圣上未答话,却撩起床幔将那衣服一件一件穿了起来。待回转过身,已是来时那一身朝服,庄重肃穆,那个刚在床上戏谑她的那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着江韫玉,声如玉碎:“孤不勉强你,孤要的不是你的人,要的是你的心。江韫玉,若只是为了要你,孤早就宣你进宫了。你以为,那修习佛经能在我眼皮底下蒙混过去?”随即眼神微眯,下巴亦高高抬起:“江韫玉,孤要的就是你这个劲!孤会等着你,等你心甘情愿前来侍寝!除非孤死了,你就是这宫里的贵妃娘娘!”说完甩袖而去。只那高台红烛,还热剌剌的烧着。
    窗外很快传来公公们的声音:“摆驾御书房~~”,伴着那脚步声,越行越远了。江韫玉独坐在床,眼泪却终于滑了下来,约摸过了片刻,却听见竹枝在门口问:“娘娘可要奴婢侍奉。”语气微微带了焦灼。急忙摸索着穿了寝衣,便让竹枝进来了。
    竹枝看了看那被翻红浪和江韫玉那衣冠不整的一番景象,忙问:“皇上那里不满?为何这片刻要走?今日应留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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