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

第40章


新的一年里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们家后面公园里的观赏湖的水一夜之间都流到地底下去了,原因就是地底下有了一个洞。青山绿水的公园就这样荒芜了。暑假回家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园,跳到原来的湖里面,走到湖中央的拱桥下面。刻在上面的一排小字依然清晰“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好熟悉,是我刻的,那次和小东在这里划船,到桥下的时候我坚持要刻一句话上去,刻完之后因为重心不稳,小船竟然翻掉,我们都掉到水里,抱在一起大呼小叫了一番,才发现水只到我的胸口,来了很多围观的人。晚饭时候妈妈竟然对我说听说今天有两个小孩掉在湖里差点淹死,以后你到那里去玩要小心点哦!真不知道要是她知道掉到里面的是她的宝贝女儿,会不会杀了我。我伸出手抚摸着那些字迹。往事一幕幕涌上来,已经物是人非事过境迁了。
转身的时候发现一个人看了我很久,我一转头他就躲起来。眼泪还是没有忍住。
许小东,你怎么那么傻,你一米八的块头可以躲到一颗只有手臂粗的小树后面吗?掩耳盗铃嘛!你以为你闭着眼睛不看我,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回去的路上脑海里象放电影一样闪过曾经在一起的画面,熟悉陷入我灵魂的画面,而现在,用刀把它们全部血淋淋的挖出来。撞到陈进身上,我强忍的抽咽边成嚎啕大哭,他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带我去吃冰淇淋,点了各式各样的放在我面前。我不哭了,我吃不了那么多,而且吃太多甜食会发胖,但是这些东西的确让人心情愉快。陈进只是坐在我面前微笑的看着我,听着我委屈的絮絮叨叨,吃饱的时候,要走的时候陈进拿出纸巾帮我檫脸,心里被什么东西触动,我呆住,他也呆住,我们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知道应该如何结束。他带我去喝酒,微笑看着我喝了以后开心的唱歌跳舞,扯着他闹。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是这样安全,可以毫无顾忌。回去的路上我睡的不省人事,蒙胧中感觉陈进抱我回家,俯在耳边对我说“萌萌,我会等你好起来”是梦吗?但是他的体温和气息是这样的真实,我甚至可以回忆起那淡淡的烟草味道。
第2天,妈妈别有用心的对我说:“还好你是和陈进在一起,小伙子人挺不错的”然后拍着我的肩膀严重警告“记好了,虽然年纪大一些的男人比较体贴,但是绝对不能超过十岁,我可接受不了到时候人家把我叫妈”我立即心算了一把,还好,陈进,大我9岁。我是怎么了?
我怀疑天蓝的男是陈进,他常常发一些我喜欢的音乐给我。所以,在聊天中我以发文章的借口发了一个黑客软件黑掉了他的电脑,打开他的邮箱,打开了他的,我知道了他是谁。他的上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原来的我,一个现在的我,一个是原来的许小东。所以,他是许小东。
他的电话打来了“晚上去看看曾经刻的字吧”?
我去的时候,他呆呆的站在拱桥下面,许小东哭了。
“萌萌,我订婚了,和雯秀,我知道你一定看不起我,高中时考到上海的就我们两个,毕业了要留在上海的也只有我和她。生活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但是,永远都不要问我爱不爱她,永远都不要问我。你知道吗?如果不看着她的脸,我甚至会忘记她的长相。可是,萌萌,你是这样的让我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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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萌萌,我希望你会幸福
深夜两点的时候,我拨通了陈进的电话,用钢琴弹了冬季恋歌的《从头到尾》。对这首曲子一直情有独钟,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陈进对我说:“其实很早开始就在听你弹琴了,有的时候,我甚至故意悄悄把车泊到你们家窗子后面听你弹琴。”我挂了电话,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毕业了,在美国定居的姨妈打了电话希望我过去念书,签证办的异常顺利。速度比我的计划中的要快一倍,我马不停蹄的准备,走的那天,陈进来送我。依然微笑的看我,一言不发,只是,那天他的眼睛比平时要亮。
在美国,陈进每个星期都会用一个晚上熬着时差上网和我聊天,那天从餐馆下班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刚才切菜的时候切到手了,流出血来,但是只是为了几个美金我依然要洗盘子。走在大街上,忍不住哭了,掏出身上所有的硬币,扔到公用电话里,打给陈进的,现在那边应该是凌晨五点,然而,我所有的钱,只够听到他睡意蒙胧的一声“喂”拿着听筒,哭的稀里哗啦。回到公寓,爬上床睡的天昏地暗。
第二天陈进打电话过来: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个是你,真让人担心啊!萌萌,马上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一定给你。
在美国什么好东西我都买不起,我什么都不想要,唯一想想的,也一定不可能实现。
“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让你得到”。
“想和你吃冰淇淋”。
“傻丫头”。
生日那天,一醒来先用棉被蒙着头哼哼唧唧的哭了一阵,今天放学后还要到餐馆打工。我没有多余的闲钱买任何东西给我的生日。我24岁的生日。
开门的时候,看见抱着一只硕大玩具熊的陈进,好美的梦啊!不过更美的是,这不是梦,陈进来了,只为了在我24岁生日的这一天,陪我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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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结局
爱情里,一定是要结婚的,24岁冰淇淋。让萌萌在两年毕业后,义无返顾的回国了,出机场的时候,看到了眼睛闪闪发亮的微笑的陈进。萌萌冲上去抱住陈进,狠狠在他脸上啃了一口,陈进的眼泪掉下来,其实,陈进的眼睛发亮的时候,里面都藏着眼泪。这个容易感动却从不掉眼泪的男人终于掉出了眼泪。
萌萌和陈进结婚了,结婚那天,萌萌都不敢穿高跟鞋,因为穿上的话就比陈进高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真实的幸福着。男才女貌并不是最幸福的结合。
婚礼的那天,许小东带着他新婚的妻子,雯秀来了。萌萌回过头,给了许小东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爱过,痛过,恨过,所有的一些都在一个笑容里释怀。
许小东的眼睛也一直闪闪发亮。
新婚的第一个夜里,萌萌一直不停的做梦,乱七八糟的梦,有18岁的许小东,有33岁的陈进,一直不停的纠缠。挣扎醒来,看到自己枕着陈进的胳膊,而陈进维持着入睡时拥抱着自己的那个姿势,动都么眼动一下。
萌萌抱住陈进的胳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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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红玫瑰、白玫瑰之恋
女人是一架钢琴,就看男人会弹不会弹。有本事的男人既能享受肖邦,也能享受理查尔·克莱德曼,同样一把小提琴,可以是帕格尼尼,也可以是陈美。如果一个男人善于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发现和怡养两朵玫瑰花,那不仅幸福了女人也幸福了自己。
女人都是双重性的,她既是白玫瑰也是红玫瑰,只是她通常偏向于绽放某一种颜色,而另一色则需在特别的人面前在特别的月光里才可以绽放。而若是男人没有鉴赏力,没有给予女人适宜的温度、湿度,女人的另一朵玫瑰开了也白开,甚至根本没法儿开出来。而男人却浑然不觉,还要丢了近水楼台、费劲扒力地去外面寻觅另一朵玫瑰花。
远赴重洋的他带了一打子恋人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的倩影,在分离多日的一个越洋电话里,照片上的她问他最最喜欢哪一张。其实不用问她已心知肚明,就是被他镶在原木镜框里置于床边柜台灯旁的那张呀!他在异国他乡独处的夜晚,凑着台灯暖昧的光芒同镜框里的她合了个影,镜框里的她清高、优雅、含蓄、漂亮而不张扬,其眼部与坐姿散发出些许纤弱的冷漠。她收到这张特殊的合影便心领神会了他对女人的要求,两万里之外的线那端却急忙补充了一句:晚上可别是这样哦!电话里交融着俩人会心的笑。
他当然是知道她晚上不是照片上那样的,这并不在于他已经领略了她晚上的风采,而在于他敏锐的洞察和准确的判断,更在于他的一份自信。尚在他与她彼此很有距离时,他就是从女人脸上幽闭的白玫瑰看出她内心里正渴望绽放的红玫瑰。
如果把女人矜持的、精神的、理性的一面比作白玫瑰;而性感的、物质的、感性的一面比作红玫瑰,那么女人其实本是两朵玫瑰花,只是聪明的、有学养的女人知道适时开放。如果一个女人能面对同一个男人绽放两种颜色的花朵,则是这对男女彼此的福分。但可惜许多男人尚未等到女人开出另一朵玫瑰,便已掉头而去或环顾左右了,女人于是在失去了男人目光的滋润与欣赏时,另一朵玫瑰未开即衰了。男人如果既无洞察力、判断力,又无耐力,那女人可就又冤又惨了!
平日常听得男人说理想的妻子应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而出得厅堂的女人自然该是模样要中看,话语要中听,举止要得当,令人赏心悦目,如斯女子当然该具备现代风范与气质;而“下得厨房”当然是具备传统美德,温柔娴淑,相夫教子、服侍公婆……男人叹息现如今生活中这样两者兼而有之的女人是寥若晨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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