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红袖舞

我想要浮起一丝情绪，最终还是莫名的望着他，寻不到当年所有心头的滋味，哪怕是一丝苦涩。
    “红袖”他提起声音唤我。
    我依旧望着他。
    “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无论如何还是要来看看你。”他道来目的，如此平静的诉说自己的离去，仿佛他看透了一切。
    我点头，无语。
    “红袖，有些话如今再不相诉，我怕来生已然没有机会！”
    来生，若是我们都有来生，我又会许谁？
    “我一直都担心，你是否会真正的离我而去，蓝素节总是那样的纯善，薛留居却又步步庇佑，李炎虽是不得其法总没有辜负对你的一番情意，还有……”他顿了顿，我知他要说秋，如今我却不知他到底怀揣怎样的心思。
    “还有，秋，能够知你，护你，守着你。若是相较，我缺乏了睿智、真诚、坚定和独善其身只为你的勇气。”
    这些，他所想，我却不曾真正的进行比较而区分开来，他原是心底也有这许多想法的。
    “因而，这般的担心伴随那不该出现的罪恶情绪萦绕在我的心头，尤其是秋，他让我嫉恨，他的一句随心所欲的话，总是能够撩拨起我心底最阴暗的想法，占据我理智的判断。后来，渐渐地我发现，我的担心成为了现实。”
    他退去浓郁颜色的眉头轻轻一琐，恸，一阵迟来的惊掠过我心头，一阵心慌意乱，仿若自己做了虚心之事忽然被揭穿。合了一眼茫然不知与他该说些什么，抬了抬茶水我又放下，心头的跳动仿若复苏了许久以前的活力，却还不能安生、把持。
    “秋”不知说什么，胡乱开口念了秋的名字，才觉得自己失口，放下的茶又端起囫囵一口，茶早就凉激的我清醒过来。
    原是，我逃避许久，秋活着之时我在躲。秋死后，我在心头埋葬，那是这世间留给我封存的最完好的感情，我不欲与人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丝冷笑，我自袖中掏出丝帕擦了擦唇角。起身觉得有些累，踱步到他的软塌边，却还是隔着几步背对向他。
    “你我相携走过三十年，竟然没想到心思早是南辕北辙！”
    继而，我不知还能说什么，只能冷笑。
    “我知道，今日将这话说出来，你将会更加看我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年岁何以折磨他至此。心头说是忍心，可，连回头望他一眼都不敢。越是如此，越发又觉得自己可笑，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说不出几分酸楚、苦涩、萧索，他又唤我一声“红袖”，我当作没听见，摆了摆手只管说自己累了，终是没见一眼就回内殿去了。
    心头又乱了，午夜梦回之时，他们都在我的梦里出现了，甚至还有活着李忱，醒醒睡睡惹来一阵意乱情迷，到了这岁数我还非要分个清楚、明白，算一算到底是谁予我的情多，谁又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