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红袖舞

第二百七十四节 火殉(6)


馨儿小心相问,莲儿并不知她是心里有别的想法,觉得她神情有异,又不及多想,一笑道,“夫人说让姑姑好好休息就好!”
    “夫人未说要来见我?”馨儿又动了身子,莲儿忙为她垫了软枕。“夫人的院子与姑姑几步就到了,何必非要说再见不可。”
    只这一句,顿时让馨儿没了力气,她呼了一口气,顿时像魂魄抽离一般软软的躺在枕上。
    “怕是连说一句都不愿说,是再也不欲见我了!”
    莲儿端着药听她莫名之语,不以为然的仍笑着,“姑姑这是怎么了,大病一场,想法这样多?喝了药吧,快快好起来,便可再服侍夫人了。”
    馨儿摆了摆手,“放下吧!这药太苦,等凉了再喝!”
    莲儿不依道,“这是做什么孩子气,这汤药喝热些对身子好些。”
    “我这辈子,哪里喝过这许多汤药,自然喝不惯的。你还是放下吧,无论如何我现下是喝不下去的。”
    莲儿见劝说不动,只得将汤药放下。
    帮忙为馨儿要换被子,馨儿又摆手,“我今日乏了,动也动不得。晚些时候你再来吧!”
    莲儿见馨儿倦意甚浓,也不做他问,窗户关小了些,放下了里外的帘幔去了。
    馨儿听无人在旁,悄然掀开帘幔起身,撑着半身残破的身体,端起汤药走到窗外,一甩手便将汤药倒了出去。
    过不了几日,馨儿便撑不住了。
    莲儿匆匆来报之时,已经泣不成声。惊痛自我的每个感官掠过,怎会如此?明明有好转之象,如何又这般坏的快了?
    我到时,馨儿着紫色面纱,右边的身子捂得严实,屋内没有药味,一股子血腥味,馨儿榻边案几上的蜡烛未点燃,整个屋子里就窗边的案几上燃了一只蜡烛,我让莲儿去将窗户都打开,莲儿走到我耳边,小声道,“大夫说姑姑身子已太弱,经不住风吹了。”
    靠近些,馨儿的眼神微微一张一合,嘴里呼着气在面纱下微微动着。几日不见,憔悴如斯,是天意难为吗?
    馨儿,我上前唤了一声,她眼波在动,虽看不见面纱后的神情,仿佛看到她笑了,右手压在被子里不动,从里侧伸出左手来。
    “夫人”
    气若游丝,她的身子骤然之间入膏肓之时。
    我坐在她榻边,想要抱她,她左手一推,眼神之中尽是抗拒。
    莲儿上前来,又小身道,“姑姑这两日不让碰,她身子已经开始溃烂,怕是给夫人沾染了晦气。”
    说罢,她袖口捂着唇鼻,泪已经下来了。我只得握着馨儿的左手,好凉,就不像自生人身子上来的活体,这样的凉意在我心头盘旋多年,深知其滋味,甚至是一种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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