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伴寒雪

  她望著卫灵炽热的双眼和伸出的手，看似有几分想牵上去，并和他一同离开
  但，她最终是选择了退开。
  月伴寒雪 23 丹剑
  丹剑
  「别胡说了若杀出去，杀的是我的姊妹和师父，我办不到。」
  「那我呢？」
  见她退後，卫灵感到十分痛心。
  「我们的约定就可不顾吗？」
  「」
  听此，寒凌并没回答只是静默。
  俩人默默站在两端，都感愁肠百折。
  但沉默不会持续太久的。
  只见当作信号的一罗方巾飘然落地
  『嗡』
  刀剑出鞘响铮鸣。
  寒凌首先进攻，抽剑、举剑、仅在短短一瞬间。
  接著，她冲向卫灵後又是一劈！
  卫灵倏地抽剑挡下，然後震开寒凌往她腰际刺去。
  寒凌身子轻旋，闪过那一剑，反手又是横剑扫去，卫灵马上向後退。
  但在阁内实在难以闪避对方攻击，他深知此地不利自己行动，便往上跃去欲出通天阁，寒凌见状也追了上去。
  卫灵青衣一沾即走，如步寈云般步向最高处，不时回身挡下寒凌的攻击。
  两人翻出通天阁後又落到一旁道观的屋顶，上众人立刻跟了出去
  「我刚才就想问了」
  卫灵一边攻击一边开口。
  「你今天怎麽没带那怪里怪气的绳剑？」
  「绳剑杀伤力不够。」
  寒凌简短回答。
  而她话中之意，卫灵自然是明白。
  毕竟从她攻击便能看出一二了。
  寒凌剑势十分凌厉，卫灵虽能在最後关头闪过要害，但身上仍有不少她留下的痕迹。
  「你真的要杀我 ？」
  只是听到她的回话，卫灵仍不免感到痛心，他问道。
  寒凌不答，但手中红光流转，致命的剑锋忽化作两道，分往卫灵右肩和左胸刺去。
  卫灵一时难辨虚实，只得横剑挡在胸前
  『铿』
  听得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卫灵不禁心喜，庆幸自己赌对了。
  但岂料右肩传来一阵痛楚！
  只见红剑没入右肩，他急忙向前挥剑逼退寒凌。
  「怎麽会 ？」
  惊愕的他，不解地看著更加鲜红的丹剑剑锋。
  「你以为两道剑中只有一道是真的吗？」
  寒凌微勾唇角。
  「可惜两道都是真的。不过我的重影剑法功力尚浅，不若师父一般，一使，即让对手毙命。」
  「是嘛。」
  卫灵苦笑。
  「看来你算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那我也得动真格了！接招吧寒凌！」
  他大喝一声，重整旗鼓攻了过去。
  月伴寒雪 24 猜心
  猜心
  「唔」
  看到寒凌使出那一招重影剑法，寒清和寒翠便知她是真的想杀了卫灵。
  因此感到不安的寒翠，望著腾空飞走的两人，心中又急又怒。
  急，是为了两人益发激烈的缠斗。
  出手，招招惊心动魄，好几次她看了差点惊呼出声。
  怒，是因那口口声声说深爱寒凌的卫灵，竟动用真格对付寒凌，数次差点重了她要害！
  不是说两人生死相许、至死不渝吗？
  难道真非得打到对方死了才罢休？
  想到此，寒翠双眼圆睁，像明了了什麽似。
  她想起和寒凌的对话
  「难不成！」
  寒翠喃喃念道。
  难不成你是要
  她双眼充满诧异，一旁的寒清注意到她面色有异，问了声，
  「怎麽了吗，寒翠？」
  「师父」
  寒翠愣愣地回答。
  「这场斗决寒凌师妹不会输但也不会嬴」
  「什麽意思？」
  寒清不解，欲往下问时，旁人爆出惊呼，她立刻把思绪拉回那两人身上
  才一转眼，两人身上都受了不少伤。
  寒清不禁咬牙，暗替寒凌感到不舍与激动。
  而这时的寒翠仍在深思
  『难道你要和那家伙离开？』
  『虽不中亦不远矣』
  虽不中亦不远矣。
  「咳，好一记雪拂尘」
  卫灵捂著胸口，吐出团血沫。
  「没想到你会不挡下那一剑，只为空出手使出这招」
  他笑，嘴角逸出的血沿著唇角滑落。
  方才，他一个龙跃，直直地往寒凌腰上划去。
  他以为对方会挡下，没想到寒凌任由剑身逼近，没有退开反而提手朝他胸口打去。
  「你就真恨不得杀了我？我死了你又如何！」
  卫灵痛心不已。
  他深爱的、温柔聪慧的月瑶、曾依偎再他怀中的人真的不见了吗？真的被无情的寒凌取代了吗？
  「你怎能这样对我！」他大吼，眼泪夺框而出。
  面对他的控诉，寒凌开口。
  「我是想杀了你」
  然而，下一句使卫灵愣住
  「但不是因为了恨。」
  「嗯？」
  卫灵抬头看向寒凌，仔细看著她，却惊於对方没了血色的脸
  他伤她太深了吗？
  寒凌似乎有话要说，喉头一阵咕咚是哽咽
  唇未起而先动容，两行清泪缓缓滑下。
  开口，是语带悲伤。
  「你不懂吗？我真想做的事」
  她泪眼凝望著卫灵。
  「我不会违背义，也不会违背情若我杀死你了，你认为我会如何？」
  接下来的话，寒凌未岀声只是朱唇一开一阖地，无声的向卫灵传达她的决心和未曾改变的爱。
  卫灵读出她心思後，淡淡一笑。
  那是充满欣慰
  和坦然的一笑。
  作家的话：
  月伴寒雪 25 坦白
  坦白
  在远处观战的寒清感到一股不安袭上心头。
  带著凄楚的坚决
  为何寒凌的眼神与那人的如此相识？
  欲自废武功的师姐，当初也是用这般眼神凝望著远方的，寒清心想。
  她不禁细细思索，近日寒凌异常的举动
  和刚才寒翠所说的话
  莫非！
  恍然大悟的她，惊讶地看向寒凌。
  寒凌选择走上同她母亲一样的道路
  「不成。」
  寒清喃喃念道踏出步伐，欲往提剑互攻的两人去。
  最後一剑
  将结束一切
  明知下一瞬迎接两人的是什麽，但他们脸上不见害怕，而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淡的教人几乎看不出来
  寒凌脚踩轻步，朝同样奔来的卫灵奔去，双剑拉至身後，但剑尖正对著彼此。
  寕为死，不苟悻生。
  今生若无缘，那不如携手共赴黄泉，期待来生再续
  「喝！」「喝！」
  寒轻和卫灵同时大喝一声，朝对方咽喉刺去
  然，就在双剑刺向寒凌和卫灵时，蓦地，两道白光插入，挑开两人的剑！
  失了准头的剑避开了命脉，只在喉上留下一道茜红。
  「师父」
  「云书大哥」
  惊讶的他们看著打断战局的人。
  「没想到你也会出手来救人呐。」
  云书瞄向同样也出剑阻止的寒清。
  「我以为你会乾脆让别人替你清理门户。」
  「少贫嘴，云书。」
  她不悦地道，然後目光犀利的看向寒凌。
  「你这是在干什麽！拿命来气我吗！」
  「对不起寒凌让您失望了。」
  「不！不是！」
  然而寒清却否认了寒凌所说的话，这教寒凌惊讶的抬头望向她。
  只见寒清脸上是不曾看过的哀伤与沉痛。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的母亲而你死了，我同样也对不起她」
  「师父」
  「我已看到她为爱情葬送一生，所以我不希望你步她後尘。因此才想让你藉此次决斗，斩断你和卫公子的情丝。」
  寒清叹口气。
  「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有殉情的打算就像当年寒元师姐和云天一样。」
  「你！」
  听到她如此说，云书惊讶地看著她。
  「是的，事到如今我承认」
  寒清幽幽地开口。
  她早该承认，那两人确实是超脱了门派之间的恩怨相爱著。
  而最後的结果并非众人所传言的那般，肇因於两人的尔虞我诈，只是因为天时不予罢了。
  至於现在
  寒清望著面前的两人。
  云天和寒元，卫灵和月瑶他们的命运如此相像啊。
  但，卫灵和月瑶两人的命运，最终也得和师姐他们一般吗？
  寒清看著紧牵双手的两人，如此忖度著
  月伴寒雪 26 终结
  终结
  战斗结束了，而寒凌和卫灵双双被带往华清殿。
  身侧的人群混杂著清华观和吴鼎院的人，众人神色皆肃穆不已。
  感受著这般沉重气氛，寒凌却只是浅笑。
  照如此看来，自己是难逃一死吧？
  也罢，本来就打算一死了差别只是死在谁手上。
  「寒凌喔，是月瑶才对。」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卫灵轻声唤了她。
  「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嗯」
  听见他呼唤自己最初的名字，她只觉得高兴，不再拒绝。
  而她也绝对会依两人最初的承诺。
  相伴，直到永远
  此时，离开众人眼前的寒清回了来。
  步出密道的她手中拿著的，是先前寒凌才看过的、放有白玉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