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的心脏

第9章


    “这一次,”波雷别尔继续说,“事情倒有几分严重了。有人想证实,三位著名的外科
医生事先商量好,在杰克逊还活着――还能彻底活过来的情况下偷走他的心脏,然后把心脏
移植在菲尔克斯的胸腔里。”
    波雷别尔向玛尔科姆爵士笑了一下。后者怀疑这个讨厌的家伙是在向他挑衅。是在为撤
销他警察局总监的职务准备条件。
    “当然不是的,”波雷别尔说,“英国大夫不会搞杀害人的阴谋。这三位大夫极其愤怒
地摒弃一切对他们的指控,他们说,杰克逊太太无非是企图利用这个事件多弄点钱。”
    “可是掘坟验尸的决定取决于您。”
    “技术方面取决于我。可是鉴于出现的情况,我不得不与乔恩――我指的是首相,交换
一下意见。假设决定掘坟验尸,那么只有大夫才能够判明杰克逊的伤势。法官、陪审员、证
人等肯定都要同意沃尔德和两位顾问的意见。”
    “可是不掘坟验尸,案子就要到此为止了。”玛尔科姆说道。
    部长点一点头,“这就是请您和我会面的原因之一,我有意正式请您在本地进行侦查,
并且要提出独立的见解,履行一个简单的手续。”
    玛尔科姆爵士点一下头,心想,可别上他的圈套。波雷别尔没容他考虑又继续说道:
    “您知道吗?首相让尽快调解好这一案件。沃尔德已被列入提请奖励的名单簿上了。他
的名字现在已经成为人们议论的中心。我们最不需要的是丑剧。”
    “我将按着您的命令进行侦查。”玛尔科姆说道。
    “我希望不要拖延。白金汉宫要求能很好地解决这一案件。”
    波雷别尔没吃干酪,点起一支香烟,漫不经心地说:
    “是否有重要的证据说明,在比克赛姆发现的尸骸是小菲尔克斯的遗体?”
    “除了在湖里找到的那件上衣以外,没有其他证据。”
    “我发觉,您不接近报界,这非常聪明。大概您正在搞例行的侦查吧,不是吗?”
    “是的。到我们这儿来了个姑娘――叫齐丽尔・哈里斯,也叫斯密特。完全有可能。菲
尔克斯是在躲避她。他有色鬼之称,所以经常一失踪就是好长时间。”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波雷别尔说道:“如果我们连谁是受害者都搞不清楚、难道还值得
花这么大的力气吗?我给您一周的期限,然后我们就把这个案件重新移交给诺尔福克警察
局。”
    “如果这是您的指令……”
    “绝不是,”波雷别尔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我完全相信,我的请求反映了首相的意
图。”
    对于首相意图当然要执行了,因此这次谈话后,哈洛德来到警察总署。
    哈洛德不习惯靠近维多利亚大街那个现代化的新式大楼。他思索着穿过走廓,进到他顶
头上司侦查处长贝伦斯那间窄小的办公室。贝伦斯修长的、阴郁的脸上泛出一丝嘲弄的微
笑,由鼻子到下颏间深陷下去的皱纹和眼角边上的折痕,是现出这种微笑的原因。“总监助
理请我们去喝咖啡,”他说,“咖啡当然是可溶解的……”
    陆军准将、总监助理卡明斯站在电壁炉前,他穿着一套斜纹毛料西服.以区别于自己的
下属。
    “诺尔福克事件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吗,哈洛德?”他开门见山地问。
    “还不能这样说……”哈洛德开口说。
    “出现了问题,先生。”贝伦斯插嘴说。
    吟洛德咳嗽了几声。
    “暂时还无法确定被害者的身份,我们正在查找尸体的前科,可是简直不知道从哪儿下
手。被害者的年龄显然是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是英国人,也可能是外国人。”
    “是啊。这样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除了上衣之外,再没有什么线索了。”
    “问题在于菲尔克斯家产的继承权,现在家产的持有者是个病人。根据所有的资料来
看,他活不多久了。直接的继承者是波利・菲尔克斯,”贝伦斯又插嘴说道。
    “不应该象一头牡牛在瓷器店里那样乱撞,”卡明斯说,“据我所知。哈洛德对待达文
特里太太就有失分寸。”
    “她是排在小菲尔克斯之后的继承人。”哈洛德提醒说。
    “是的,是的,”卡明斯急不可耐地抢着说,“她的公公给总监打过电话。”
    贝伦斯笑了起来。“英国革命已经过去四百年了,可是他们仍然按照责族的信念去体现
法律。”
    “这不是女人所能作的案子,”卡明斯指出。
    “我同意您的看法,先生,”哈洛德说,“可是达文特里太太认为,菲尔克斯太太与琼
斯大夫有暖昧关系。”
    “她认为!”卡明斯厉声说道,“整个事件还处在朦胧状态。总监担心警官们的宝贵时
间会白白浪费在这个案子上。玛尔科姆先生的指示是这样的:如果在一周之内辨认不出尸体
或者不另外发生新情况,我们就把这案子退给诺尔福克警察局。”
    沉默笼罩了一切。片刻之后贝伦斯问道,“这是命令吗,先生?”
    “是的。我们这些著名的专家们还有不少麻烦事要处理。您有什么补充吗,哈洛德?”
    “有,先生。我认为停办这一案件为时过早。除此之外,这将是我声誉上的一个污
点。”
    “如果您按命令行事,那就什么污点也不会有的。”
    他们站起身来,哈洛德第一个走出了屋门,贝伦斯追上了他,面带习以为常的讽刺性微
笑。
    “在这一切的背后包藏着的是什么?”哈洛德说。
    “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老兄。我们没必要去打听为什么,命令就是命令,责任由他们
负。”
    “可是我手里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案件。”
    “您还有一周时间。可能会发现很多新情况,到那时我一定支持您。”
    “是吗?”哈洛德说。他面色阴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桌上放着诺尔福克警察局送
来的报告:
    “七月末,距离费法克斯家的比克赛姆房舍不远处发现一辆深蓝色或是黑色的‘弗里比
瓦根’牌微型汽车。事情大约发生在午夜。汽车号牌开头有几个字母,接着是数字。目击者
记住了这几个字母,因为这几个字母同他妻子的名字弗洛伦斯的头两个字母相同,他们是一
对恋人。他记得,看见这辆汽车的时间是在八月一日以前,那时他正在休假。可是确切日期
他已无从记起。”
    哈洛德稍许显得平静些,于是他的大脑开始工作了。
    “完全可能,”他用手指了一下,“把尸体扔进湖里,就是用这辆汽车运去的。”
    十分钟过后,哈洛德已经在去比克赛姆的路上了。而在伦敦警察局的贝伦斯也发出了查
找带这两个字母的黑色“弗里兹瓦根”的命令。
十一 汽车在哪里?
    费吉拉特坐在前厅,心怀敌意地琢磨着哈洛德。不用说,他准是急忙着手研究神秘的
“弗里兹瓦根”去了,却指派他去波昂、克洛姆维尔和斯莱辛格三所医院做调查,其目的只
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波雷别尔。他已决定拒绝杰克逊太太掘坟验尸的请求。
    莫丽・菲铬恩小姐证实了,费吉拉特这次去医院并没有徒劳往返。
    “很抱歉,琼斯大夫不在。我叫莫丽・菲洛恩,是琼斯大夫的秘书和病理学家的助手,
如果我不能回答您的问题……您是……”
    “刑警安德鲁・费吉拉特。上面委托刑事警察搞清楚与杰克逊有关的一切情况。”
    菲洛恩小姐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去档案库把他的档案取来。”
    她拿来一个粉红色的卷夹,封面上贴着有杰克逊的名字和号码的表格。
    “说实在的,我只需要有关抢救杰克逊所采取的措施的简要资料,以及能够证实他确实
签署了同意使用他的心脏进行医疗试验的声明的有关材料。”
    “不只是心脏,我们这里说法,是死后遗体可以用于医学科学的发展,他今年三月七日
遇险后被送到急诊室。他左肩粉碎性骨折引起了严重的动脉出血,送到医院之前一直出血。
给他动了手术。同时输了血。”
    费吉拉特皱了皱眉头。
    护士翻了一下卷夹里的资料。
    “对了,就是这一份:‘我同意一切有关人员把我的遗体……’。签名:杰克逊,见证
人:拉赛尔・琼斯大夫。另外一个人的姓我看不清,不过这个姓好象很熟。”
    “我可以把他的声明带走吗?”
    “那我需要得到上级的正式指示。不过我可以给您任何一份资料的照相复制品。”
    “这个暂时就够用了。”他看一眼记录簿,“现在请您讲一讲,你们是如何把资料送往
医疗情报中心的?”
    “这有一定的表格。医生在这个表格里把血型、细胞组织的基本资料、年龄、性别等记
录下来,还要在上面写上直接继承人,如果有的话。并且指出,该人是否已经签字声明允许
使用他的各部器官,以及这一声明存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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