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

第5章


    “水池边?你怎么知道凶手到了那里?”我眨着眼问。
    “那桑侦探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在水池边转悠,那里一定有重大线索。”
    几分钟后,我们也到了池边。那桑侦探还在那里用手杖莫名其妙地捅着什么东西,全然
不理会我们的到来。
    “看!”鲁雷达比指指脚下,“这儿也有凶手出逃的脚印,这脚印绕水池一周,又回到
原地。在从池边通往埃皮纳勒大街的小道上消失了,这么说,凶手是逃到巴黎去了。”
    “巴黎?那小道上哪里有什么脚印?”
    “你认为没有吗?那是什么?”鲁雷达比指着一个纤细的似乎是女人的脚印说:“睁大
眼睛看看!那不是吗?”说完,他转向那桑侦探。
    “那桑侦探,那个女人一样的脚印,从案发时起,一直在那里吧?”
    “当然,所以我才这么用心地查看。你看,这脚印不是有来有去吗!”
    “是的,凶手好象是骑自行车来的!”鲁雷达比大叫起来。
    的确,沿着女人似的脚印,有自行车的轮迹。
    鲁雷达比说:“我从最初就隐隐约约感到,这纤细的脚印才是真正的凶手的脚印。”
    “那么怎么解释那大脚印呢?”
    “那也是凶手的。”
    “这么说,有两个凶手?”
    “不,只有一个凶手,没有什么同案犯。”
    “了不起,你分析得很对。”那桑侦探赞扬道。
    鲁雷达比指着地上的大脚印说:“那家伙为了蒙骗警察眼目,换了一次鞋。他脱下大
鞋,换上一双平日穿的鞋,然后大摇大摆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车印很浅,这说明他没有骑
车,凶手只有一个人,没有同案犯。”
    “你真了不起。”那桑侦探又一次感慨道。说着,他径自走到巴尔克教授面前,“只要
这里有自行车,就足以证实鲁雷达比出色的推理。教授您一定知道公馆里有没有自行车。”
    “很不巧,这里没有自行车。过去有一辆,是我的。四天前,我带回巴黎了。那是出事
前,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是吗?我很遗憾。”那桑嘲讽似地说。他转向鲁雷达比,“这样推理下去,我们将得
出共同的结论。怎么样,那凶手是如何逃离黄屋的,你有了眉目吗?”
    “大体有个想法。”鲁雷达比眼中熠熠有光。
    “我不如你,但是我想这个谜我也已经解开了,结论也许同你一样。等总监来后,我要
到检察官那里说出我的判断。”
    “怎么,警察局总监要来吗?”
    “是的。今天下午,在实验实召开与这次案件有关的全体人员会议。一起讨论这起案
件。我很遗憾,你不能参加这次会议。”
    “我一定要参加。”鲁雷达比干脆地说。
    那桑侦探略含戏谑地说:“你好好努力,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的!但不能光
凭直觉和理论,要重证据。你的缺点是,理论多了一些。说说看,那条血染的手绢,还有墙
上的大红血手印,你是怎么判断的?”
    鲁雷达比有些惶然,“玛奇璐小姐不是开枪打伤了凶手的手嘛?”
    “你这是根据直觉的推理,这不行。奇璐德小姐的确开了枪,但是如果你认为她真的打
伤了凶手的手,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但是,我认为这是可信的。”鲁雷达比坚持道。
    “不,你还缺少一点观察力。你看看那条手绢,那血象是伤口的血吗?我认为凶手没有
受伤。鲁雷达比先生,他没有受伤,而是流了鼻血。”那桑侦探一本正经他说。
    鲁雷达比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那桑侦探。
    这位侦探继续说:“明白吗?凶手用右手拿手绢擦过鼻血后,又在墙上抹了一下,这一
点是十分重要的。你想,为了杀人潜入黄屋的凶手,能因为手负一点小伤就中止犯罪吗?”
    鲁雷达比沉默了一会,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那桑侦探,您是否早就知道谁是凶手
了?可是,您所认为的凶手,他的手并没有负伤。这样,您只好考虑其它可能性。我以为这
种方法很不好,先有了结论,再为自己的结论找证据,而对那些不符合您的结论的证据,找
一些牵强附会的推理逻辑加以否定,这种做法太荒谬了。”
    那桑侦探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向我们挥挥手,抡着手杖,大步走开了。
    突然,他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小道上留下的巴尔克教授的脚印。
    那脚印同自行车印旁的纤细的脚印一模一样,巴尔克教授躲开我们的视线,他的脸上充
满绝望,他用颤抖的手机械地扯着自己的胡子,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使自己镇定下来,声音
嘶哑地说他想起一件事,说完匆匆向公馆走去。
    “这家伙,真想不到。”鲁雷达比说道。看来,这两个完全相同的脚印,也令他大吃一
惊。
    我们也连忙向公馆走去。此时,公馆的大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了一辆马车,
公馆里跑出许多人来迎接,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男子。鲁雷达比说:“他就是总监。我们就要
听那桑侦探那出色的推理了。”
    五分钟之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实验室。
    德・马克检察官环视一下众人,清清嗓子说:“各位先生,让我们大家平等地、开诚布
公地谈一谈。丹格森博士,巴尔克教授、杰克大叔,贝尔尼夫妇,还有总监,书记官和
我。”他看了丹格森博士一眼,继续说:“博土,您是否能站在那天晚上,小姐即将离开
您,回黄屋时您所在的位置呢?”
    “当然可以。”丹格森博士走到距离黄屋门约五十公分远的地方站住,“我当时在这
里。大约是十一点钟时,做完了一个化学实验,杰克大叔开始打扫卫生,我便把我的桌子搬
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说,这桌子离黄屋非常近。凶手逃出黄屋之后,能否藏在桌下呢?”
    “这话您问过多次了。”博士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的女儿从里面锁上了门,这门一直
关着。我女儿和凶手在里面搏斗,我们在外面撞门,隔门听着女儿的呼救声,怎么能想象凶
手从门里逃出来,藏在桌底下呢?”
    “这扇门,选用的是公馆里最结实的一扇,是我的亲自装在这里的。”杰克大叔插言
道,“为了破门,我们连铁棒都用上了。并且看门人贝尔尼和他的老婆也来帮忙。我们四个
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门撬开了。”
    检察官看了看门人一眼,说:“你讲讲出事时,你们躲在研究所外面干什么呢?和杰克
大叔相遇时,你们不就在研究所附近吗?”
    “我觉得出事了,便急急忙忙地赶来。”看门人贝尔尼战战兢兢地说。
    他的妻子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那声枪响时,我们正睡在床上。”
    “枪响是两声,而不是一声。你想撒谎是办不到的。你既然听到第一声枪响,就应该听
到第二声。”
    “那么,我们只听到第二声,第一声枪响时,我们一定还睡得正熟,所以……”
    “的确,枪响了两声。”杰克大叔说。“并且,在那房间里发现了两个弹壳,两枚弹
头。”
    “听清楚了吧!你们为什么撒谎?”检察官睨视着看门人夫妇。“出事时,你们躲在研
究所附近干什么了?你们不想说,沉默就意味着你们有罪。因此,”他转向丹格森博士,
“我认为,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帮助,凶手是不可能逃离黄屋的。”
    “我不能同意您的判断。这对夫妇不是那种干坏事的人,他们绝不可能是同案犯。”丹
格森博士说。
    “巴尔克教授,您的看法呢?从刚才起,您一直沉默……”检察官问道。
    教授说他没有什么看法。
    “那么,总监先生,您怎样认为呢?”
    “我想凶手迟早是要落网归案的,关键的问题是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他的犯罪动机,这
样,我们的破案工作才能顺利进行。”他转向丹格森博士,冷漠地说:“令爱最近不是要结
婚吗?”
    “是啊,如果巴尔克先生能成为我的女婿,我该是多么高兴啊!”博士爱怜地看着巴尔
克教授。
    “这没有问题。令爱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她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所以,结婚只不
过是一个迟早问题。”总监安慰道。
    “我希望能这样。”
    “听您这口气,还会有什么变动吗?”
    丹格森博士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我突然发现站在旁边的巴尔克教授那握着怀表的手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看来,他心里
很乱。
    总监说:“您刚才说,如有可能,希望继续为令爱举办婚事。难道说,这件事还会有什
么变化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丹格森博士犹豫了一会儿,下了决心似地说:“出事的前两天,我女儿突然一反常态,
说她不准备和巴尔克先生结婚了。”
    “原来是这样。令爱没有说出什么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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