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

第10章


他的头歪向一边,眼皮仿佛很重似地耷拉着。鲁雷达比把耳朵贴
在他的胸前,当他站起身来时,一改刚才惊慌的神色。“他好象睡着了。”之后,我们二人
离开了那桑侦探的房间。
    “他好象也是吃了安眠药,难道今晚奇璐德小姐要让所有的人都沉睡吗?”
    “没准是吧。”鲁雷达比好象在思考什么别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
    说之后,一直到晚上十点,我们再也没有交谈一句。十点钟时,他向我递个眼色,脱下
鞋。我也同样做了。他低声说:“把手枪拿出来!”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枪。“拉上枪
栓!”鲁雷达比说完,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我们站在“拐角走廊”。鲁雷达比用眼色指示
我去三角小屋,然后自己又返身回房间了。
    我俏悄走到三角小屋,在进屋之前,我检查了窗帘的束带。进屋之后,我站在门前向外
张望。走廊的灯挺亮,我相信走廊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
    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九点钟时下起的大雨,这会儿已经完全
停了。大约是十一点半钟时,突然,阿萨・兰斯的房门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一时看不清楚他是谁,那男人背冲我,弯腰提着一个很大的皮箱。当他关上门后,转过身来
时,我终于看清了――从阿萨・兰斯的房间里出来的人竟是看林人,他把皮箱放在走廊,自
己走到窗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向外张望一会儿,然后提起皮箱,从容不迫地向楼梯口走去。
    我按照计划,马上解开了窗帘束带。
    我紧紧地盯着看林人的背影,出人意料的是他下楼梯了。我本以为他会向小姐的房间走
去,可我错了。
    厚厚的窗帘垂落着,我已经发出了暗号,可是鲁雷达比怎么还不来呢?我一点办法都没
有了。就这样,又等了三十分钟左右,我等得不耐烦,悄悄溜出三角小屋,来到“拐角走
廊”。
    “拐角走廊”没有一个人影,我又走到鲁雷达比的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屋里静
悄悄的,我轻轻敲了敲,没有任何回音。我拧开门,走进房间。天哪!鲁雷达比横卧在地
上。
    我大吃一惊,急忙伏到鲁雷达比身上。哦,他只不过是睡着了,我放心了。难道他也和
那桑侦探一样,误服了安眠药吗?安眠药一定是放在葡萄酒中的,因为我吃饭时没有喝酒的
习惯,所以才幸免了这场灾难。这一定都是奇璐德小姐干的。
    我用力摇晃着鲁雷达比,可是他就是醒不过来。大概过去一刻钟,我还是摇不醒他,便
狠狠心抓起水壶向他脸上泼水。
    鲁雷达比终于睁开眼了,但是药劲还没有过去,他双目呆呆的,没什么光泽。
    我气愤极了,使劲打了他几个耳光,一把拽起他来,好极了,他靠在我胳膊上的身体渐
渐硬挺起来。
    “啊――”鲁雷达比的话还没说完,公馆里突然响起女人恐怖的叫声。
    “糟糕!我们晚了。”鲁雷达比愕然地叫了一声,迈开步子向门口跑。可是,安眠药还
在发挥作用。他刚迈出一步,便靠倒在墙上。
    我发了疯似地向走廊跑去。跑到“拐角走廊”和“直线走廊”的拐弯处,我看见一个男
人从小姐的房中跑出来,直向楼梯平台处跑去。我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枪。震耳的枪声在楼道
里回荡。
    可是,那男人并没有倒下去,他继续向楼下跑去。我跑到楼梯口时,迎面碰上了闻声而
来的阿萨・兰斯。
    “出什么事了?”他大声叫道。
    我们两人同时跑下楼,只见一个男人的黑影从门厅开着的窗户一跃而出。我又打了一
枪。那男人向公馆右边跑去了。而在那边的尽头,有水沟和高高的栅栏,那个男人不可能从
那里逃跑。
    这时,鲁雷达比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身来,大喊大叫:“开枪!贝尔尼,快开枪!”
    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贝尔尼手持猎枪站在塔楼门口。他定晴瞄准后,扳响了扳
机。于是,那男人在公馆的右角处向前倾斜着倒了下去。
    我们急忙冲上前去,围住那男人。这时,那桑侦探好象刚刚被喊声、枪声惊醒,他从窗
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鲁雷达比和手提油灯的杰克大叔赶来了,我们俯身一看,倒在地上的人竟是看林人。他
就是一个小时前,提着大皮箱从阿萨・兰斯的房间里出来的那个男人。下一会儿,那桑侦探
也来了,鲁雷达比和那桑侦探看着看林人的尸体,用同一个调子说:“真没想到会闹成这个
样子。”
    鲁雷达比跪在地上,借着杰克大叔的油灯,开始脱死者的衣服,死者的前胸鲜血淋淋。
突然,鲁雷达比一把从杰克大叔手中拿过油灯,仔细照着死者的伤口,大叫起来:“你们以
为看林人是被枪打死的吗?错了!他是被短刀刺死的。”
    看林人的身上根本没有枪伤,只有一个直刺心脏的刀口。
    鲁雷达比拍拍我的肩膀说:“走,我们去看看奇璐德小姐。”
    “她又受伤了。伤很重,但并不是说没有希望了。事情到了这会儿,一切谜团,我似乎
都解开了。”鲁雷达比低沉地说道。
    那天夜里,奇璐德小姐因为又遭袭击,她的伤势比上次更严重。
    第二天早晨,检察官、书记官带着一些警察来了。他们看过处于昏睡状态的小姐之后,
分别向我们调查了事情的经过。特别是严格地查问了阿萨・兰斯。
    兰斯在解释看林人为什么从他那里提走皮箱时,十分坦然地说:“噢,那是我托他今天
早上把我的行李送到车站去的。他来取行李时,我们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狩猎的事情,不知不
觉地就说到十一点左右。”事实的确如此。阿萨・兰斯本准备今天早晨告辞后,一个人走到
车站去的。
    检察长正在盘问兰斯时,那桑侦探带着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人进来了。
    “哎,这不是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吗?”我对兰斯说。
    “是的,正是他。”那桑侦探满面笑容地说。他把那年轻人介绍给检察官。
    大约过了十分钟,检察官、那桑侦探、站务员、还有几位警察一起向奇璐德小姐的房间
走去,他们是抓巴尔克教授的,今天早上,教授刚刚从巴黎赶回来。我和鲁雷达比紧随他们
一起来到小姐的门口。
    巴尔克教授脸色铁青,十分憔悴地站在我们面前。看到站在那桑侦探身后的站务员时,
他吃惊地倒退一步。
    “你认识他吗?”检察官指着站务员问巴尔克教授。
    “是的,认识。他是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教授的声音在发抖。
    “他证明,你昨晚十点半钟从埃皮纳勒车站下车,回公馆来了,对此,你怎么解释
呢?”
    教授扭开脸,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摇摇头说:“十分遗憾,我不
能说。”
    “是吗?那么,没有办法。巴尔克教授,我以法律的名义宣卞,你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
被捕了。”检察宫十分严厉他说。
    鲁雷达比径自走到教授身边,说:“您不为自己辩护吗?”
    “不,我丝毫不想这样做。”
    鲁雷达比凑到教授耳边,低声说:“您不信吗?你只知道凶手现在的名字,奇璐德小姐
只知道凶手过去的名字,而我,这两个名字全知道。也就是说,我完全了解凶手。”
    巴尔克教授睁大眼睛,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被警察带走了。
    那天晚上,鲁雷达比和我也离开了格兰弟公馆。
    第二天,鲁雷达比来到我家,“我要去一趟美国。也许要用一、两个月时间,办完事我
就回来。”鲁雷达比笑咪咪地说。
    “你走的这段时间,不会再出什么可怕的事吧?”
    “不用担心,既然巴尔克教授被捕了,那就没事了。”他说完,便踏上了旅途。
    当我们再见面时,已经是在审判巴尔克教授的法庭上了。
                            六 解开事件之谜
    那天是1月15日。
    几尔赛法庭公开审理黄屋案件,前去旁听的人很多,我作为一个名证人,也被叫到法
庭。出庭作证的还有丹格森博士、阿萨・兰斯、杰克大叔、贝尔尼夫妇、两名照顾小姐的佣
人、厨师和埃皮纳勒车站的站务员等。
    开庭的时间到了。巴尔克教授由两名警察押送着步入被告席,他沉默着,象哑巴一样拒
绝回答审判长、检察官提出的任何问题。
    审判长警告说,这样沉默下去只能加重罪行,有可能定为死罪。这时,巴尔克教授站起
身来,表情痛苦地说:“很好,我乐于去死,但是我可以清楚地说,我是无辜的。”
    这时,安里・罗贝尔律师站起来说:“审判长,我想听听那桑侦探的证词。我想,这也
许有益于我们的审判。”
    于是那桑侦探在证人席上,开始讲述他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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