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佳人

第14章


  
  他似乎一直没有休息,不断在她身上磨磨蹭蹭,一次又一次地侵犯她……
  
  他们是夫妻,他对她所做的事,应该是合情合理的,怎么能说是侵犯呢?唉!她又失言了。
  
  现在,她一颗心狂跳如擂鼓般,既不安又害怕。
  
  她在担心什么呢?
  
  她一动,便牵醒了他的意识。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低下脸看她。
  
  初晨中的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我……”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身子更紧密依偎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肌肤相亲,是如此温暖。
  
  “怎么了?”
  
  一早起来,就这么古怪?
  
  难得他打算好好和她恩爱一番——
  
  “我们是不是夫妻?”她突然问道。
  
  “你不是早认定了么?”怎么还问他这种问题?她相公长、相公短地喊他,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古映岚又问道:“名副其实么?”
  
  之前,她还以为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是在床褥上彼此拥抱、爱抚……原来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一想起昨晚的每景每幕,她的双颊便不自主地感到一阵燥热!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说。既然主动染指了她的身子,就不需要再否认下去。没错,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听到他回覆一个确定的答案,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当然,他是不可能看见她低垂的表情。
  
  “既然是如此,我们之间应该要诚实以对吧!”她设计着套话的开端,希望马到成功。
  
  但是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她的用意和目的,所以能避开的话题他还定会尽量回避。
  
  “未必。”
  
  “怎么会未必呢?”她一急,猛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张苍白的容颜如同往常,未施半点脂粉。
  
  望着她,他的心又怦然了。
  
  “你别老是什么都说未必嘛!有时候,也要承认一下道理的存在,是不是呢?”
  
  她曾说过,大夫的职责便是救人,可是他说未必,随心情而定;她现在说,夫妻之间应该要彼此坦白,但是他又说未必——
  
  怎么她说的全不是肯定的道理呢?
  
  “我不必非要什么事都告诉你不可,那不是我的责任,而且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她点点头,明白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也不必将心里的事告诉你,是不?”
  
  “当然不是。”他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答了。
  
  为什么说出这样的答案?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善妒的丈夫,更像一个自私的男人,只许自己有隐私,却不允许她藏有秘密。
  
  “你不能瞒我,不管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向我禀告。”他怎么会有兴趣去理会她的心事?
  
  他愈来愈不认识自己了。
  
  “不公平。”她抗议道。
  
  “我们之间不需要公平。”
  
  “不管。”她闹起小脾气,“若是你不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心事。”
  
  他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的事实,但是,他不会因此而宠溺她。
  
  就算她再怎么问,也得不到想知道的底。
  
  “是不是我再‘惩罚’你一下?”
  
  “哼!”她才不怕。
  
  反正他的惩罚……很舒服……
  
  “笨蛋。”他低声骂道,又吻住她的唇。
  
  无限春光,泄满一室。
  
  一路上,因为她的关系,他破例救了好多人命,也许他一生的阴德都靠她来累积。
  
  他干嘛那么听她的话?
  
  每次一见到有人生病,就急急拖他下水,说什么好心有好报,他才不信那一套!
  
  如果救人真的福分不薄,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遭遇
  
  明明替自己立下了原则,有三种人他不求——一是阳寿已绝尽,本无天命可活之人,二是作恶多端,早该下炼狱受苦之人,三是看了碍眼、不顺心意之人。
  
  偏偏他现在全不照着原则做,反而被她牵着鼻子走,这……实在太不像他的个性了。
  
  祁冠御虽然满心无奈,但是自己也没办法抗拒她的哀求。
  
  看着别人的痛苦,就好像是她自己受苦,而看着她难过,他竟然也快乐不起来。
  
  不得已,只好救人了。
  
  “前方有个茶棚,我们进去歇息,喝杯茶再走。”他也习惯将自己的意见经过她首肯。
  
  一向霸道无道的他,居然也开始试着尊重他人的意见?第一个觉得好笑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曾几何时变得如此体贴?
  
  虽然常常自问,但是依然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
  
  或许,这种改变也好,至少他们之间多了一份和谐。
  
  “嗯。”她点头应声道。
  
  走了一大段山路,她的腿也酸了,是该找个地方好好歇息,喝杯茶、喘口气。
  
  他们走进山径旁的小茶棚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水,古映岚才刚放下包袱,便听见有人在高声怒骂着,因为好奇,也是出自一片关心,她竖耳仔细听着。
  
  “赶山路时,可要留意小心,最近那群山贼盗寇出没频繁,连官府都拿他们没辄!苦的可是我们这些民名百姓,性命安危只能求天保佑和自保了!”有人如此感叹!
  
  “是呀!前几日王员外一家出游,不幸遇到那群山贼,王员外和全部的轿夫当场惨死刀下,王夫人、王千金和一名丫鬟被带回山寨,至此尚无下落,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恐怖的描述她清楚听见,手中端着杯子,还忍不住发抖,在心底打了一阵寒颤。
  
  “那可恶的山贼!抢夺我们无辜百姓的钱财,还杀人掳掠,再不治治他们,这还有王法么?”
  
  “是啊!简直没道理!”有人出声附和道。
  
  “你们有听过传闻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全摇头问道:“什么传言?”
  
  “是这样的,因为城里魏老的女儿,半个月前走这山
  
  头,要到庙里去拜神求福,没想到也遇了山贼惨遭狼爪,可是捡回一命,回到家后,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受了非比寻常的惊吓,嘴里一直重复嚷嚷着——坏人身上有蝎子!坏人身上有蝎子!”
  
  “那不是正好么?可以咬死他们、毒死他们!”众人愤怒的情绪高涨,恨不得那群伤天害理的贼寇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所以大家传言道,那群山贼的身上,一定有刺纹蝎子的图腾,所以现在进城,只要是男的,都要掀开衣服检查。”
  
  “原来如此,难怪我出城时也被迫当众解衣……”那人首先恍然大悟,随后又一脸疑惑道:“可是这么做有用么?官府这种作法,简直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嘛!”
  
  “是呀!而且可以确定那贼人在身上哪个地方纹了蝎子么?说不定是魏姑娘吓疯了,乱说的。”
  
  各种见解都有,人人看法不同,但是他们全都无能为力替自己买份保障,只有自求多福的份了。
  
  古映岚听得心惊胆跳,花容失色,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如此为非作歹?!
  
  杀人、夺财、劫色……这还算是人么,!
  
  “相公——”她正想找相公大骂那群盗匪,不料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的脸上,是既凝重又恨意满布的神色,紧蹙的眉,透露出他心思上的深沉,极低的情绪像一团化不开的雾,层层将他包围,同时笼罩住她,顿时,她也迷惑了。
  
  这样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即使他的脾气再大,也不曾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
  
  难道相公吓呆了?
  
  怎么可能?她才吓呆呢!
  
  她知道一定有事!但是相公又不肯告诉她,这可怎么办才好?她必须知道他在想什么才行!
  
  古映岚满心焦急,却找不出好法子。
  
  “相公!相公!”她摇晃他的手,试着唤回他的神智。“你在想什么?相公!”
  
  祁冠御突然站起身,二话不说往外走去。
  
  “相公?!等等我!”她拎起包袱,紧紧跟上。
  
  “客倌!茶水钱!”茶棚老板赶紧喊住她。
  
  古映岚指着桌上的茶壶和杯子,慌张道:“茶水在桌上,我们都没喝到,还你,不能算钱!”说完,她一溜烟地跑开。
  
  “哪有这种事?!”
  
  “又是强盗一个!”
  
  茶棚内发出唏嘘声,古映岚哪有时间理会,赶快追上相公才是重要!
  
  “相公!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
  
  祁冠御像没听见似地,脚步愈跨愈大、愈走愈快,完全不顾身后气喘如牛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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