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踪

第十五章早晨
    在徐蔓玲的帮助下，肖普终于得以可以和李国辉一起去方可馨和徐蔓玲的宿舍了。
    周末早晨，太阳刚露脸，肖普和李国辉便骑着自行车，行进在初夏的清晨里，像初升的阳光那般清朗。肖普一句话不说，把自行车骑得像风火轮似的。李国辉哼呲哼呲地追上肖普。斜着眼睛看着他，调侃到。
    哎，哥们儿，别那么猴急猴急的好不好，可别掉了咱江城大学的价好不好。
    肖普答应非所问地痴呆呆地说。
    你说她们现在起床了没有呀，我们这么早去，要是人家在睡懒觉怎么办？
    李国辉不屑地说。
    放心，你那蔓玲，知道你要去，她还能睡得着？
    徐蔓玲的家里，徐蔓玲也在回忆那天的情景，觉得十分愧疚。因为如果不是她像个敬业的媒婆，硬把两人往一块儿堆拽，这世上也就来会多了那么一出悲剧。
    在徐蔓玲的记忆里，那个早晨同样清朗如溪。
    周末本来大家是会睡懒觉的，但那天，天刚亮，徐蔓玲便催促着同宿舍的几个人起床。她挨个掀开方可馨、王蔚的蚊帐，冲她们两大声地喊。
    喂，都快起来，都快起来，别睡懒觉了。
    王蔚在蚊帐里，睡意朦胧地说。
    蔓玲你发什么神经呀，你不知道我昨天小夜班呀，三点才上床，今天星期天，你让我再睡会行不行呀！
    徐蔓玲站在王蔚的床边，对躺着的王蔚说。
    一会有男同胞要来，你如果不介意，就躺着吧。
    王蔚拉过毛巾被盖在脸，窝在毛巾被里对徐蔓玲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呀，自己耍朋友到外面耍去，干嘛往宿舍里带呀。
    徐蔓玲诡秘地一笑，没理会王蔚。扭头朝方可馨的床上看去，然后走过去，坐在方馨的床边，推了推方可馨。
    馨逸，你快点起来，今天有人要来找你。
    方可馨听徐蔓玲这么说，猛地抬起头问。
    谁？
    徐蔓玲笑了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蔚听到她们两个的话，一下来了精神，翻身从床上起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徐蔓玲。
    蔓玲，今天是你们国辉要来，跟馨逸有什么关系？
    徐蔓玲不屑地回答。
    你管这么多干嘛？
    王蔚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转眼就滑下床来，在柜子里找了件漂亮的连衣裙，然后端着洗脸盆冲出房间。
    我先去洗澡，昨天下夜班太晚，困死了，澡也没洗就睡了，房间就劳驾你们两收拾了。
    方可馨从床上坐起来，和徐蔓玲一起，莫明其妙地看着往外走的王蔚，不知王蔚为什么突然来了情绪。
    嗨，馨逸你看看窗外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嘛？
    行了，别给她较劲了，你看看这屋子，乱得，快收拾吧，别让人笑话。
    两个人忙碌着，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照在她们青春漾溢的脸上，美丽而纯净。方可馨一边擦窗户一边说。
    蔓玲，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李国辉呀。
    徐蔓玲诡秘地一笑。
    嘿嘿，要是他，我才不紧张呢？
    方可馨莫明其妙地说。
    你搞什么鬼！上次让我莫名奇异妙地让我接电话，那笔帐我还没给你算呢！如果你今天再给我搞什么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哟，难道卡拉扬版的《索尔维格之歌》不好听呀？
    方可馨娇嗔地。
    去你的！
    嘿嘿，到时候别忘了谢我这个媒人就是！
    还没等方可馨说什么，刚进门的王蔚便接上了徐蔓玲的话。
    蔓玲给我做个媒吧，就把你们国辉的同屋肖普介绍给我呗，我对他可情有独钟！
    徐蔓玲看了方可馨一眼，裂了裂嘴。
    原来你看上他了呀，可要是他对别人情有独钟了怎么办？
    王蔚嚣张地说。
    哼，好办，灭她没商量！
    徐蔓玲反击到。
    哼，你以为你东方不败呀！
    蔓玲，你给她个机会试试呗。
    王蔚一边对着镜子描眉涂粉，一边刁钻地说。
    我怎么听这话有点挑衅的意思呢？
    哼，我可是爱好和平的哈。
    徐蔓玲想了想，对王蔚说。
    哎，王蔚，要灭你外面灭去，你不是每个周末都有约会的吗？怎么今天怎么这么不积极。
    王蔚装怪地说。
    我今天哪也不去！
    哎哟，馨逸，我让你看窗户外面，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你看了没有呀。
    蔓玲，你就让她在宿舍里呆着吧，我们四个人，好久没在一块过过周末了，今天我们还像过去一样先玩双扣，然后谁输了谁出钱买菜，我来做火锅。
    那谁和我一头呀，每次我都输。
    徐蔓玲故意拿腔拿调地说。
    你输过？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东方不败吗？
    你有完没完！
    方可馨突然发现什么似的。
    哎，米薇哪去了。
    昨天晚上米薇他们护士长安排她上特护了。
    特护？谁呀？
    好像是来江城视察的军首长，急性胆囊发作，昨晚刚做了手术。
    王蔚强调说。
    是军区的参谋长。
    方可馨和徐蔓玲同时向王蔚看过去。
    徐蔓玲对王蔚说。
    你真是名副其实的情报处长。
    哎，情报处长，你就没打听到点别的？
    军事机密！
    哼，别卖关子了，不就参谋长家有个儿子吗？你以为瞒着不说，他家儿子就是你的了呀。
    嗨，别说他是参谋长儿子，就是司令员儿子，现在都入不了我的眼。
    哎哟，还有人可以让你王蔚心无旁骛的，他谁呀？
    哎我说蔓玲，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呀，你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呀！不过我告诉你，我绝对可以让你看到，我是怎么心无旁骛到底的。
    徐蔓玲咬牙切齿地。
    王蔚我警告你，你别打肖普的主意，他已经有主了。
    王蔚惊讶地。
    当真？
    哼，他一会跟国辉一起过来，你自己问他吧。
    王蔚恍然大悟似的，王蔚惊叫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呀。
    早说又怎么样。
    早说，早说，我好好打扮打扮呀。
    哼，现在也不晚呀，看你要捣鼓成啥样，别吓着人就行。
    王蔚哼了一声，不在和徐蔓玲斗嘴，而是转过头去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起来。方可馨也转过身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绵延的山，她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些期待与盼望的神情。徐蔓玲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蔓玲悄声地对方可馨说。
    别理她，就让她自个儿一边自作多情去吧。
    方可馨对徐蔓玲的话未做响应，她转身朝门外走。边走边说。
    我想去陪米薇。
    徐蔓玲赶紧伸开双手拦着她。
    哎，还是不是朋友呀，我可是对肖普拍了胸脯的。
    王蔚突然插话说。
    哼，你要走了，就不怕我横上那么一刀么？
    方可馨冷静地回答到。
    哼，你请便，他还不是我的什么，与那什么还挨不上！
    徐蔓玲突然严肃地警告到。
    王蔚，我告诉你，今天你别在这瞎起哄。
    徐蔓玲，我也告诉你，别那么跋扈好不好，谁和谁在一起，那可是天定的，你在怎么专横都没用。
    哎呀，别吵了行不行。早饭还没吃呢，走走走，食堂吃饭去，我肚子饿得咕嘟叫了。
    方可馨一手拉一个，三个人走出了房间。
    肖普回忆起过去的那一切，无限感慨。
    青春真的好美。像花、像阳光、像早晨清新的空气。
    在肖普的回忆里，他和李国辉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行进在通往江城驻军医院的路上。肖普朝四周看看。
    为什么要把医院修这么偏僻的地方呀，多不方便呀。
    李国辉瞧了瞧肖普说。
    怎么，不乐意了，你要不乐意，咱们现在回去。
    肖普狠狠地说。
    你毛病！
    然后肖普解释到。
    我是心疼馨逸她们，那么美好的花一样的年华，就搁这含苞欲放，咳，就算是怒放，也没人欣赏呀，多可惜了呀！
    我提醒你呀，人家还没答应呢，心疼得早了点吧。
    我有信心。
    哼，这次看你小子的本事了，哥们儿我可是一出马就把徐蔓玲给拿下了的哈。
    肖普不屑地说。
    还不知谁把谁拿下的呢？
    嗨哥们，你能不能对我这个媒人好点。今天我这么辛辛苦苦地陪你骑这一路，没想让你谢恩，但你也别拿哥们开涮呀。
    哥哥，我一定把你牢记在心，等你百年之后，我一定给你立一碑，上写：一个伟人……
    李国辉不等肖普说完，就得意地说。
    这还差不多。
    谁知肖普接着说。
    的媒人！
    李国辉愤怒地用自行车去撞肖普的自行车。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肖普哈哈大笑着，加快了速度，一溜烟地，把李国辉甩在了身后。
    当肖普和李国辉满头大汗地骑着自行车赶到医院，可馨、徐蔓玲、王蔚正好刚从饭堂吃完早饭出来，看见李国辉和肖普潇洒地推着自行车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王蔚一副花痴样，兴奋地看着肖普和李国辉站立的方向，乱叫着。
    哎呀，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方可馨羞涩地转过身去，独自往前走。徐蔓玲一把拉住她。
    馨逸你别跑！今天你是主角！可别犹抱琵笆半遮面的行不！
    徐蔓玲拉着方可馨的胳膊，转过身对李国辉肖普扬起手臂。
    哎，我们在这，快点过来！
    李国辉也兴奋地也扬起手臂回应着。
    来了！
    肖普没说话，弯腰狠劲地登着自行车的脚踏板，青春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而又幸福的神情。
    之后，肖普跟着李国辉进到方可馨她们宿舍房间。几个人坐在方可馨几个的宿舍里，王蔚一副主人的模样，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徐蔓玲和李国辉忙着给大家布座、端水，方馨逸和肖普的目光，在其它几个人晃动的身影里，躲闪着、寻找着……王蔚走到肖普面前突然对他说。
    肖普，你欠我的。
    肖普惊骇地。
    我欠你？我什么时候欠你的呀，我能欠你什么？我们今天不过也才第二次见面，对吧？
    王蔚看到肖普惊骇的表情，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你吃惊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你是欠我的呀，你忘记了？好好想想，上次在舞会上，你答应过我的。
    肖普反问到。
    答应过什么？
    徐蔓玲突然插话说。
    你答应给人家看手相，人家天天都在宿舍里唠叨呢，你快点给她看看吧，她那唠叨都快把我们给烦死了。
    肖普恍然大悟。
    哼，那个玩意儿怎么能信，不过是闹着玩的。
    王蔚固执地说。
    我信，你给我看看吧，那天你给馨逸看了的，你说她的手相好来着。你就说我的手相是好还是不好吧。
    王蔚把手伸在肖普的面前，把肖普逼得直向后仰，方馨逸看他这样，怕他摔倒，着急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扶住他，没想到肖普灵动地往前一勾腰，灵巧地反转过来，稳稳地站在地上。徐蔓玲和李国辉都看到这一幕，两个人会意地相视一笑。
    李国辉吓唬王蔚说。
    王蔚，你能承受得起“掌纹预言”吗？
    王蔚瞥了李国辉一眼说。
    哼，别小看人！
    等会儿人家如果照实说了，你不许不高兴、不许大呼小叫。
    你行了，你以为我是你家蔓玲呀。
    李国辉给肖普使了个眼色。
    好，肖普，既然人家那么渴望你的“掌纹预言”你就给人家看看呗
    肖普明白李国辉的意思，于是给王蔚开了个玩笑。他低头看着王蔚伸在自己眼皮低下的手掌，突然脸色大变。王蔚见状，着急地问。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好还是坏呀？、
    我不敢说了。
    徐蔓玲和李国辉背过身去偷笑，方馨逸也转过身望着窗外。王蔚有些着急地说。
    怎么了，怎么了。
    徐蔓玲和李国辉使劲忍着就要喷出嘴的笑。肖普表情严肃地问王蔚。
    你真受得了？
    你快说吧，别磨叽了。
    那我说了，我真的说了，照实里说了！
    你快点说，急死我了。
    肖普沉默片刻说。
    你将来将必定面临一次牢狱之灾。
    王蔚急着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肖普地神秘地说。
    因为在你有一条清晰的“牢狱纹”。
    王蔚面露惊骇的神情，将右手缩回来，放到自己的面前，低头认真地看起
    那条“牢狱纹”在哪呢？
    我怎么能随便告诉你那掌纹生在什么地方，我要都告诉了，我还混什么混呀。
    徐蔓玲和李国辉再也忍不住，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方馨逸也面对着窗户，无声地笑起来。
    曾一凡听肖普讲到这，也哈哈地大笑起来。
    王蔚她真的相信了你的话？
    肖普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曾一凡一看他那个样子，笑得更厉害了。
    继续讲继续讲呀……
    肖普越讲越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