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踪

第十七章母女
    曾一凡听肖普讲到这，笑起来。
    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如此多情。
    哼，你以为我冷血！
    曾一凡突然挺认真、挺严肃地看着肖普说到。
    当你对我姐姐不辞而别的时候，我曾这么定义过你。
    肖普沉默着没有辩驳。曾一凡转过身去，脸朝着窗外，表情凝重地沉默起来。他藏在心里的那个只有他和他姐姐曾一菲才知道的秘密，又开始撞击他的心软儿了，他沉默着，心里却无比地挣扎。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就把真相告诉肖普，她想当年姐姐为他受了这么多的委曲，又怎么能让他就这么一笔带过。并且，他觉得他应该把公布这个秘密的机会留给姐姐，让姐姐慢慢和他清算吧！
    曾小凡回头对肖普说。
    继续、继续，今天你一定得给我把你从A到D的故事讲完。
    肖普举起酒杯对曾一凡说。
    谢谢你的耐心，我会满足你全部的好奇心，只要你愿意听。
    你跟A，也就是方馨逸恋爱了？
    肖普看着曾一凡，但心早就飞回到二十多年前去了……
    肖普回想着与方可馨的那场恋爱，长叹一口气，过去无论多么美好，都回不去了。而他，在这之后长长的二十多年里，一直想的，是他在什么地方把方可馨丢了的。因为他好色么？他怎么就在爱着方可馨的时候，又和其他几朵金花纠缠上了的呢？是因为掌纹么？方可馨就说他，借看掌纹，拉拢腐蚀女生……
    江城的南泉公园，依河而立，公园旁边那条河，与嘉陵江连着，河水一年四季都清幽幽的。河边的树像河里的水草一样密密的，公园沿河在那些树下修了好多靠背的木头椅，于是这里便成了恋人们喜欢呆的地方。
    肖普和方可馨穿着艳丽的夏装，相拥着坐在枝叶繁茂的树荫下，两个人的身影映在水中，微风吹着，那身影便静静地在水里荡漾着。
    那个时候，肖普和馨逸，爱得真挚热烈，因为，这是他们的初恋，对于这段感情，两个人既认真又投入……
    方可馨半趟在肖普的怀里，肖普握着方可馨的右手，专心地理着她手里的掌纹。
    还是我们馨逸的掌纹生得好呵！一看便是能成大器之人，你看这事业线，多直多长呀！
    少来呀，就会以看掌纹为名拉拢腐蚀女生！
    我除了拉拢你。肖普说着拉过方馨逸吻了下。腐蚀你。然后熊抱方可馨，我还敢拉拢腐蚀谁呀！
    方可馨在肖普的怀中一边挣扎一边嚷着：你给那么多女生看过掌纹，拉过那么多女生的手，哼！
    方可馨开始掰手指数数：米薇、王蔚、徐蔓玲，你看你看，你把我们区队五朵金花里四朵的手都摸过了！
    肖普惊讶地：五朵金花？
    当然，全区队公认的。
    肖普调侃到：你会不会算数，我只给四朵花看过，还有一朵在哪呢？
    方可馨将脸贴在肖普的胸前：怎么那么激动，小心脏跳得咚咚的，你惦记她呀，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沙城军区总院。
    嗨，哪能呀。我惦记她的掌纹，若我能把你们五朵金花的掌纹全都看了，你们是可以让我追踪几十年的。几十年后，我就可以看看我的掌纹预言，是不是灵啦。嘿嘿，你不觉得这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么？
    方可馨话里有话地说：的确有趣，但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只看漂亮女人的掌纹？我同学那么多，你为什么别的人不看？
    哎呀，你就不懂了，漂亮女人才会有的故事呗。
    肖普充满幻想地看着飘逸的天空，逗方可馨说：如果运气好，也许遭遇一段回肠荡气的故事也说不准呵。
    方可馨怒气冲冲地：你想和谁回肠荡气？
    哎哎哎，你瞎想什么呢？
    肖普拉过方馨逸，深情地望着方可馨说：永远都不要怀疑我，好吗？
    方可馨娇憨地靠过去，将脸再次贴在肖普的怀里。
    突然，方可馨抬起头来对肖普说：哎对了，听说这次整编我们医院编制要撤销，大部份人都会整编到沙城军区总院去。
    你也去？
    方可馨点点头说：极有可能。
    肖普担忧地说：军区总院在沙城，离江城一千多公里呢，坐火车得十来个小时吧。你舍得离开我？
    十个小时，睡一觉不就到了。总院在城区，比在这山沟里可强多了，你毕业以后可以申请分配到沙城呀。
    你能不能就留在江城？
    当然也可以，那就只能就地转业了，可是我还想穿军装呢，听说马上要授衔了。
    方可馨想象穿着授衔军装的样子：多神气呀。不过王蔚想转业。
    为什么？
    她好象和市政府一副秘书长的儿子好上了。
    肖普长叹一口气说：这个女人可真逗。前几天还对我穷追不舍地，今天怎么就跟秘书长的儿子好上了呢。
    方可馨理解地说：王蔚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
    肖普嘲笑地说：王蔚是个贪婪的女人。
    你怎么张口就说人家不好呀，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王蔚，但我也不喜欢随便给人下结论。
    肖普语调缓慢但却严肃地说：天意难为！
    方可馨不解地看着肖普：什么天意呀？她真有一条牢狱纹么？
    肖普笑了笑，用食指刮了一下方可馨的鼻子：天机不可泄露。
    你还真把那掌纹当成一回事呀！那你看看我们两会怎样？
    方可馨说着把手伸向肖普。肖普看都不看，便将手伸向天空：我俩的前途一遍光明！
    方可馨扭着肖普说：我是说，我们的感情线！
    肖普用手着方可馨的脸，深情地对方可馨说：你说呢？
    肖普将脸凑上去，深深地吻下去……
    林中的一对鸟儿，鸣叫着飞上湛蓝的天空……
    肖普陷在美好的回忆里，可正在这时，曾一凡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曾一凡一听手机响，便叫起来……
    糟了，把月月给忘记了。
    肖普疑惑地看着他。
    曾一凡没理会肖普疑惑的目光，着急地打开手机，开始与曾一小月通电话。
    月月，对不起，我今天突然见到一个老朋友，和他一起喝酒聊天，把你给忘掉了，这样，你过来吧，在什么地方呀，等下，我让肖教授给你说。
    曾一凡把手机递给肖普。
    你给她说下我们现在的位置。
    肖普迟疑地接过手机。
    你好，我们就在出校门右边拐角的过桥米线店。知道吧，我们在砚山包间，好的。
    肖普把手机还给曾一凡。
    谁呀？
    曾一凡突然盯着肖普，神秘地说。
    一个神秘的女郎。
    肖普醉眼迷离地看着曾一凡。
    你可以啊，今天才到云城，就有、有……
    曾一凡伸手制止肖普说下去。
    别想复杂了，见了你就知道了。
    曾一凡给肖普倒了一杯酒，主动拿起杯子先干为敬。
    你的故事，看来今天是讲不完了，明天我们继续，明天我们还到这来怎么样。
    肖普没有说话，而是举起酒杯，然后干掉杯子里的酒。这时门响了起来。曾一凡快步走过去了，打开门。
    肖普听到动静，转过身去，看到站在门口的曾小月，他当即酒醒了一半，他晃着站起来，脱口而出。
    一菲！
    曾一凡走过去扶着曾小月的肩，对肖普说。
    她不是一菲，她是小月，我姐姐的女儿。
    肖普松驰下来，坐在椅子上：长得真像你姐！
    曾一凡一直注意着肖普的表情，看他这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才给曾小月介绍：月月，这是肖教授。
    曾小月惊讶地看着曾一凡：你们认识？
    曾一凡赶紧解释到：是这样，今天在橱窗里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无法肯定是他，结果还真是他。老朋友了。
    曾小月走近肖普，敬畏地叫了一声：肖教授，我们好多同学都喜欢听你的课呢。
    肖普转过头来说：你喜欢吗？
    曾小月诚恳地说：当然喜欢。每次上你的课，我都早早地去占坐呢。
    肖普欣喜站起来，朝曾小月点点头：谢谢你。
    曾一凡走过去，拉曾小月在肖普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时老板走了进来。
    对不起，太晚了，我们要打烊了，欢迎你们再来。
    肖普和曾一凡都抬起手看手表。
    曾一凡叫到：哎呀，没想到都快十点了。老板给我们结账。说完，他又对肖普和曾小月说，
    你顺路送小月回宿舍吧，我反正就住在隔壁的酒店。
    肖普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曾一凡赶紧扶着他的手，对曾小月说：月月，你扶下肖教授，他今天高兴喝了不少酒。
    曾小月挺高兴地扶着肖普的胳膊往外走。肖普也放心地让曾小月扶着。
    谢谢你呀，小月。
    不客气呀，这是我的荣幸呢。
    肖普和曾小月并肩漫步在夜深人静街道上。肖普慢悠悠地说：小月，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你认识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