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柔情

第16章


 
  无礼的打发让她很生气,没能看一眼人事档案又令她很泄气。阿曼达低声抱怨着返回电梯,离开了商店。 
  为了鼓起精神,她提醒自己记住苏・埃伦揭露的事。今晨不完全是一无所获,她得花半个小时拿样片,另外半个小时回到博比・雷的商店。到午后三点左右,她就能顺利地鉴定出谋杀犯。 
  她没有依靠唐奈利。 
  唐奈利正坐在她的桌旁,一份《业特兰大晨报》在他胸前揉成一团,他闭着眼睛,但她有种感觉,那并不意味她能偷偷溜出来而不被抓获。她只好多耽搁一会儿。 
  “看竞争呢,我明白。”她说着,把他坐的椅子从桌子旁转开,另外拉过一张来自己坐上。他疑惑地注视着她。 
  “你把这看作是你的竞争?”他说,伸手去拿她的软豆罐头。从贮量来判断,这不是他第一次拿了。她今天得再打个紧急电话多订购些。 
  “你在给一份二十八页的周报干活儿。”他不客气地提醒她。 
  阿曼达气得怒发冲冠,她伸手抢过罐头。“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从新闻业的角度进行竞争。” 
  唐奈利一声叹息,转动着眼睛。“为什么我原来相信,昨晚也许是标志我们关系转变的开始?”他极度夸张地低下头,“请原谅我侮辱了你的职业尊严,罗伯茨女士,现在我可以要一粒软豆吗?” 
  “别忘了莫里斯厨师的遭遇。”她“砰”地一声不礼貌地把罐头扔到他面前,用一种不吉利的语气警告道。 
  他拿了一把各种各样味道的软豆,仔细挑出甘草味的,把其它的倒回去。“不要装模作样,阿曼达,实际上那正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是被我的魅力吸引过来的。” 
  他嘴唇一动,乐了,但没有回答这句讽刺。“你今天早上看到这条可爱的小新闻了吗?”他展开报纸,已经翻到里面一页了。 
  “是那条弗洛伦斯・杰斐逊的玫瑰花在花园俱乐部的比赛中赢了大奖的新闻吗?对她来说非常好,但我不明白这有什么联系?” 
  “不是那条”,他用手指戳着报尾的小标题说,“这一个。” 
  阿曼达猛吸了一口气。“琼・克劳德将在亚特兰大教授三天的烹饪课?难道返回犯罪现场被视为不好的形式吗?” 
  “那著名的设奖的新闻客观性到哪儿去了?我们不知道琼・克劳德犯罪了没有,还得去证实。” 
  “你是不是计划着靠近炉子诱捕他,用叉子顶着他直到讲出来?” 
  “不,我想我愿意让你这么干。” 
  她灰色的眼睛瞪圆了。“解释一下。”掩藏不住声音中渗透的渴望。 
  “我想你应该报名听课。” 
  子弹打穿挡风玻璃的记忆犹新,想起来她的积极性的确有点减弱。宝贵的时间和琼・克劳德返回的日子真是太巧合了。“现在你想要我帮忙了。”她低声说。 
  “噢,我当然不能报名。” 
  “为什么?我们生活在解放的时代,男人们烹饪,他们甚至吃qulche。 
  “你以后可以教我做,”他说,“你报名吗?如果他是个典型的法国人,他会更好地向你敞开心扉,而我不行。” 
  “奉承之辞吧,唐奈利?我晕头转向了。” 
  他冲她露齿而笑,“我得经常地多说几次。” 
  “你信任我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绝对。”他回答得如此快活,以致阿曼达眯上了眼睛。 
  “怎么想的,不到二十四小时前你还在警告我停止掺和到你的调查中去。现在倒让我和一个有更多理由相信是凶手的男人呆在一起。” 
  “我已经改变了主意,而且,他不可能在一屋子人面前干出什么事来。” 
  “要我指出吗?莫里斯厨师丢了生命时,有一大群人站在周围?” 
  “那就留意你吃的东西。” 
  阿曼达发出一声叹息,她觉得这可以恰到好处地掩盖内心翻腾着的激动与兴奋。“好吧,我在哪儿报名参加?” 
  唐奈利又给她一个令人满意的微笑。“我知道你拒绝不了。”他自鸣得意地说着,站起身来。“两小时内,我开车来接你,并送你去亚特兰大。今晚是第一课,你可以在门口登记。” 
  “在我冒生命危险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低头咧嘴笑了。“当然在琼・克劳德的宾馆房间里了。” 
  阿曼达立即蹦起来,两手叉在髋部。“唐奈利,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干正活时却要甩掉我。” 
  “我确实这样想过,如果你发现这位厨师在城里,你会设法独自追捕他,那样就有两个问题我不能不操心。” 
  他威胁性地向前走近了一步,笑容消失了。她的脉搏顿时突突乱跳。“顺便问一句”,他开口道,“一上午你都在哪儿?奥斯卡说你有个采访任务。” 
  她愣了一下,根本没有被他随随便便的口气蒙住。“我是有任务。” 
  “什么任务?” 
  她愤慨地挺直了身子。“看来你是不信任我。” 
  “如果我错了,如果你事实卜在参加某个花团聚会,或者是在修指甲,我道歉。我随你选择,在哪家一流的路边餐馆为你买一份饮料。”他歇了一口气,好让这个宽宏大量的出价完全被领会。“要我预订吗?” 
  他深色的眼睛紧盯着她,丝毫不退缩。倒是阿曼达眨巴着双眼回避了。 
  “行吗?” 
  她盘算着撒个弥天大谎,而再次看着那双眼睛的深处,她意识到绝不会假造谎言而不被怀疑。那盯人的眼神会令一个铁石心肠的恶棍也会坦白罪行。 
  “我在博比・雷的商店停留了一会儿。” 
  “我猜你不会挑一件新衣服的。” 
  “不确切。” 
  “那么干什么?” 
  “想看看是否能得到更多的有关萨拉的情况。” 
  他朝天翻了一下眼睛,“请告诉我,你有没有强行闯入人事档案柜。” 
  “我不会蠢到在工作时间强行进入档案柜的。如果你曾碰到埃玛・卢・蒂蒙斯小姐,你就会知道那些记录连武装强盗也休想得到。顺便问一下,博比・雷在哪儿?她说他这个星期部不在。” 
  “我今天上午和他谈过话,他在就本案追查自己的线索,像我们一样。他是治安官,并且从我听到的看,他正受到许多压力要了结此案。现在告诉我你今天上午真的干了些什么,我无法猜想参观人事部会是你日程中唯一一件事。” 
  她怒目而视,“我中途还在饮具部停了一会儿。” 
  “发现什么你喜欢的了吗?” 
  阿曼达把一包玻璃杯扔给他。 
  他检查着它们,一只眉毛挑了起来,“很可爱嘛,你今天上午的意外收获吧!” 
  “不,活见鬼,我问了几个问题。” 
  “还有呢?” 
  她万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发现表演前萨拉和某个男人激烈地争吵过。” 
  “什么样的男人?” 
  “当我回来,撞见你时,我正打算去查出来。” 
  “阿曼达,你是我目前碰到的最讨厌的女人。你是否知道什么事了?” 
  “我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我想有人也许知道。有一个和萨拉一起工作的售货员,她说能再次认出那个男人。我打算把拉利的样片拿给她看。” 
  唐奈利被生气和惊奇搞得精疲力竭,他勉强同意接受一个折中的做法。“拿上样片。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可以在去亚特兰大的路上。在商店逗留一会儿。” 
  阿曼达发出了抗议,随后意识到这是徒劳无益的。她找到用线绑在废料罐头底部的钥匙,打开桌子正面抽屉的锁,猛地拉开,伸手拿照片。她看到了旧剪报、棒棒糖包装纸。十五年前关于镇上供水的报告,唯独没有样片。 
  “它们不见了!” 
  “你肯定是放在这个抽屉里的?” 
  “唐奈利,你对我的信任总摇摆不定,这张桌子就这个抽屉有锁。” 
  “你锁了吗?” 
  她瞪着他,“刚刚看着我开的锁。” 
  “在其他抽屉里看看。” 
  她匆忙查看了每一个抽屉,没有照片。 
  “也许奥斯卡或拉利借走了,他们可能对你聪明的藏钥匙的地方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把样片放在抽屉里,才找了一个藏钥匙的地方,把钥匙系在废料罐头上时周围没有人。” 
  “不管怎样让我们检查一下。” 
  她给唐奈利指了暗房的位置,自己开始把奥斯卡桌上的报纸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拉利给上版编辑用的几张照片。 
  “这儿没有样片。”唐奈利在暗房的门日宣布。 
  阿曼达一屁股陷进她的椅子,“也没跑到这儿来。” 
  “底片怎样,拉利能再冲印一套照片吗?” 
  “我打个电话,问问看。如果有人特意偷样片,他们可能也拿走了底片。” 
  拉利的公寓没人接电话,阿曼达挂上电话,眼里闪过些许困惑。“今天下午电视里不是有场勇士队比赛吗?” 
  “阿曼达,我们没有时间看棒球比赛。” 
  “只管回答我,唐奈利,勇士队现在在电视上吗?” 
  他匆匆翻起报纸,找到电视节目。“是的,比赛大约二十分钟前开始在有线电视播出。” 
  “那我们最好到拉利那儿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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