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滚滚雷声响彻寰宇。
房间里窗户开了大半,原想用以通风,谁知现在竟成了雨水肆意的场地,借风放矢地任滂沱大雨随风跳进来,搭在窗棂上“啪嗒啪嗒”响个不停,窗帘在风的鼓动下飘来荡去。闪电划破天际的裂痕像蜘蛛网不满了天空,房间里忽闪忽闪的白亮之后,紧接着隆隆的雷声。我躲在被窝里,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打雷了。
我僵直了身体,不是因为雷声,而是,有人。
房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吱”声,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雨水的陨落声交织成一片,我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干涩得完全发不出声,只看到一道模糊地黑影在晃动。
被子被牵扯了一下,那些乱起八糟杂乱的片段在眼前浮过,我猛然坐起来,紧紧抱着被子,大叫出声:“啊——”
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顺势把我往后一压,落入一个柔弱的怀抱里。我慌乱地又是蹬脚又是挥手,手肘好像捅到了什么,身后的人咳嗽了几声,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我使劲向后有捅了一下,那人一吃痛,我趁机推开他,跌倒在床的另一头,灯在这个时候亮了。
双眼因为突然收到强光刺激,我本能地闭上眼眼,再睁开时就看见安灏正一脸铁青地坐在我对面,岔气似的不住咳嗽,也就是说......
料想自己又做错事了,我杵在原位忘了动弹。
安灏正抚顺了气,又是一贯不悦地瞪着我。尽管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我却还是没原因地打了个寒噤。
窗外惊雷滚滚还未消停,每响一声,我的身体就跟着哆嗦一下。安灏正突然伸出手向我俯过来。我下意识地眼一闭向后躲,双耳忽地被他的手掌盖上了,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我有那么恐怖吗?”
我看着他俊俏分生的脸,无言以对。
“病还没好?”
我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的病是恐声症。
以前淡淡地提过一次,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记得,我掩饰不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喜悦,直扑进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包围了我。
哪怕让我在他的怀里沉沦,哪怕就这样一次的温柔过后是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黑暗包围了我,安灏正抚摸着我的头,他的呼吸在我的耳际温柔而有规律地跳动。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他了,久到我都忘记了抱着他是温馨踏实的感觉。
我真的很怀念当初开始的那段日子,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有多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多想把他绑在我身边,不需要那么优秀,也不要是Anr.的继承人,只要完完全全,只是我一个人的就好。
窗外的雨渐渐转小,我伏在安灏正的胸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睁开眼,花白的天花板,紧闭的窗户,空荡荡的房间,空荡的床。一切都在给我传递一个信息,昨晚,我做梦了?
我起床把被褥铺整齐,眼睛半眯着走下楼去。
床头两个雪白的枕头上深陷的两个印迹暗暗躲在角落里讪笑。
楼下是一如往昔的场景。
张妈在厨房里做早点,只是安灏正已经看完早报,报纸被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一半拖到了地上,真是可怜,落入这么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手里。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才看见安灏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背对着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很生气地冲着手机那头吼道:“现在你跟我讲办不到?办不到你明天就给我滚!”说完他把手机狠狠扔出去,就听到“啪”的一下,手机撞到墙,随声而落。
我低头走到餐桌前坐下,今天吃的是烤面包,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安灏正的饮食习惯,他是没那心情去迁就我的,所以,我想不习惯都不行。张妈把两杯牛奶端出来,放在桌前,安灏正也走了过来,张妈看到他左手背的牙痕,惊诧道:“吖,安先生,你的手……”
我心虚地把头埋得更低了,用余光瞟安灏正,他抬起手看了一眼,缓缓地说:“家里养的那只疯狗,昨天咬的。”
“小惊喜”坐在餐桌边,眨巴着一双大眼,无辜地摇着尾巴。从我接受它以来,安灏正就一直不喜欢他,这回倒好,不知道他是故意想讽刺我,还是借机打击一下“小惊喜”,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妈看了看“小惊喜”,又道:“那可要赶紧去打狂犬疫苗的,不然就遭了。曦冉养的狗,估计它还不和你不熟。”
我坐在一边,心里那叫一委屈啊,你见过哪只狗狗能咬人要出这么“英俊”的牙印的吗?我憋屈得要死,嘴里的烤面包卡卡卡脆响。
张妈的话刚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乍呼道:“哎呦!我差点忘记了,曦冉,早上我开信箱有封给你的信。”
“我的信?”我难以置信地反问,这年头还有人写信?
“可不是,好像是法院寄来的。”
张妈说着,已经从玄关处的鞋柜上把信拿过来往我手里送,我一听,大致也明白了几分,能让我和法院扯上关系的,怕也只有那件事了。只是庄楌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我接过信放在旁边继续吃早餐,张妈说是要上集市买些菜,清早的菜新鲜,提起篮子出门了。整个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安灏正两个人。
每次只要我和他单独一块儿,99.9percent是要发生不愉快的事的。至于那0.1%,别说看到,我想都不敢想。
“什么信?”安灏正声音很平淡地问我。
我详装镇定地说,“没什么,小事,我会处理。”
安灏正伸手去拿信,我仅此情形赶紧一手拍下去,按住了信的一端,“真的没什么。”
他一张脸写着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我努努嘴,料想是瞒不下去了,“赵炳焜,他□□杨淑尔,我要告他。”
“这关你什么事?!”安灏正冲我吼道,一把夺过信拆开,我忙站起来去抢,他躲闪了几下,挡开我把信看完,然后脸臭得可以,“撤诉,马上撤诉!”
“我不要!现在是杨淑尔被......女生遇到这种事情,我想帮她。”我不依不饶,打死我也不可能撤诉的。
“这不管你的事。”安灏正把信揉成一团,一手握着举得很高,另一只手抓住了我想去抢夺的手,说,“你也被我□□了,你要告我吗?”
我一时语塞,停下抢信的动作,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契约关系。”
“好一个契约关系。”安灏正把信丢开,留给我一个咬牙切齿的眼神,又坐回到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吃早餐。
我立在那里,双脚凝重地迈不开步子。
被球击中碎成蜘蛛网裂痕的窗子,只可能在北风中咧开更大的伤口,再也没有痊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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