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暗香魂

第42章


 
    不好!说错话了。给了杆儿,他打蛇顺棍上了。 
    忙往车窗外一看,这什么地方,没来过的。快快岔他话题,天乐,你要把我拐卖了么?我要去医院的。 
    不用去,你爸爸今天不错,没见医生跑过来跑过去,门口有你那职业保镖护着。 
    呵,显是他去过了,还顺带的挖苦柳遇春。肯吃醋,只是不知道这醋兑没兑水?几多杂质? 
    真心?亦或假意? 
    好也要去,那是我爸爸,我得看护他的。 
    我要走了,有一部片子开演,我是里面的男一号,送送我,宝儿,可以么? 
    哦,他在求我,话先软了。 
    他这一软,白骨也软了,请人送他,也只有齐天乐这样的男人,才做的出。 
第四部分
好个自信的男妖精
    于是说说笑笑,到了一个偌大的地方,里面人来人往,有一排排的座位,门上写着,候机室。 
    只见里面的人,有的抽抽咽咽,有的哭哭啼啼,有的进,有的出,有的座,上演悲情世界。 
    呀,原来这是现代人的离别场所。 
    此恨不关风与月,几千年如一日的上演。 
    只见别人拿兜拉箱,而他赤条条的,在身上的兜里掏出了一些证件,把票检了,然后站我身边。 
    默默无言。 
    道是无情却有情,眼光电闪雷鸣,波辄云涌。 
    怕了他墨镜后的眼睛。杜十娘善读人心,这一刻却读不懂,不忍读,笑指着一个路人,天乐,看,人家都带着行李,你怎么就赤条条一人,学鲁智深? 
    他却把我拦腰抱起,男性的气息直逼过来,杜十娘这只鬼一阵眩晕,骨软皮酥,情难自禁。呀,他是我前世的什么人?这样熟悉,无法摆脱,我和他究竟有何纠葛? 
    他却在我耳边说,宝儿,你就是我的贴身行李!又来了,调情也不专心,俏皮话儿做了先行。 
    我推开他,冷哼一声,当然,行李可以随处丢弃,不用了可以再买新的用品。 
    天,杜十娘怎么假戏真做,上了他的道儿,他,要的就是孙宝儿这样的话儿,这样的表情。 
    果然,他笑意十分,七分便是狡黠得意的魂,我先把这行李寄在扬州,过段日子一定取走随行。说着,俯下了身,你是爱我的,孙宝儿,不要抗拒自己的心。好了,现在我给我的行李盖个章,签个名。 
    盖章?签名? 
    他说着就把我一下捉住,双臂如桶,把我紧紧地勒在他的臂弯,俯唇就吻。 
    天,这个强盗,这只妖精,他又不打招呼,一意孤行。 
    他的舌,是更小的妖精,挑逗、撩拨、放弃、收缩......花样百般,收放自如。 
    天,六百年前杜十娘是此中高手,老鸨妈妈为了炼杜十娘此中技巧,令十娘从小舌里滚核桃,捏杏仁,舌尖挑玩葡萄,而他却似乎天生若此。 
    杜十娘也自惭弗如。真真男妖精。 
    这个男人,令这只鬼也无法自主,失魂丢魄。他究竟是谁,让十娘总欲拒还迎? 
    ...... 
    终到了别离,大厅里响起催着上机的声音。他放开了我,扳开我的手,从兜里拿出一只笔,在我的手上写了一串号码,含笑道,宝儿,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哦,他怎么认定孙宝儿会想他?好个自信的男妖精! 
    再见,他洒然没入人群。 
    他不担心,他从来没有为女人担心过,只有女人为他担心。 
    因为磐石不动,而丝萝丛生。 
    错!什么君心似磐石,千万不要信,君心之所以磐石,是那磐石知道,会有千万枝丝箩缠了上来,而不是独独你那一根! 
    杜十娘也不看他,好生丢人。身不由己地失了吻?我算什么鬼,为什么不把他抓个血窟窿?忙忙走出大厅,直奔市医院,我要去找遇春,这只鬼惟有在他身边,方可安了神。 
    刚上楼梯,却听到素素和王队的声音。哦,这个王队,敢情把办公室也搬进这医院无用的小房子中,为只为把孙富监视个滴水不漏,寸步难行。 
    你和孙富究竟是什么关系?王队问,可以想见,铁脸一板,充了现代包公。 
    我都说过了,我是他秘书,你们还要怎么问?素素有点生气,回话生硬。显是没有想到,当举报人却也把自己陷至泥潭。 
    可据我们所知,孙富帮过你,你上大学的读书费用都是孙富出的,是不是真有其事? 
    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声音降低。 
    孙富为什么给你出这笔钱呢? 
第四部分
我勾引了他,和他上了床
    可能看我家里可怜,不上大学比较可惜,况且我和孙宝儿是好朋友,他就......越说越低。 
    孙富这么富有爱心?不会吧?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王队问话逐步推进,抽丝剥茧,直逼核心。 
    什么交易?我恨他!恨他!!!我不会和他有什么交易!素素语调渐高。 
    冷静一下,徐素素。王队得理不饶人,你恨一个对你有恩的人?于常理讲不通。 
    素素突然哭了起来,抽抽噎噎,他是个怪物......他要我和他演戏,才肯借一笔上大学的费用给我。 
    戏?什么戏? 
    在他的女儿孙宝儿面前装我是他的情人。 
    哦,王队好奇,装?为什么……要装?言语跌宕,显是不相信。你徐素素本来就是,服装公司的人哪个不知道?那不还用装? 
    他说宝儿老要他找个妈妈,他不想找女人,看宝儿和我关系比较亲近,就要我装,说这样宝儿会高兴。 
    哦? 
    他这个骗子,变态佬。实际上是他、他、他家的宝儿有恋父情结,他怕惹出事来,把我当了挡箭牌,让宝儿死心。 
    咳,孙宝儿这女人看上去就不是好女人,唉,可惜小柳不知道。王队说着把话题一转,显是刚刚的感叹不适合此间的审问。 
    听说孙宝儿是孙富的养女,是吗? 
    都这样说,我却怀疑。孙富这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看孙宝儿是他亲生的,他这样没人性的人,能对孙宝儿那么好,不是亲生的,是什么? 
    说的也对。王队表示赞同。 
    你答应他以后,你们的做法起了作用? 
    起了。 
    可这也不是你恨他的理由。王队把话一顿,据我们调查,你们交易公平。孙富每年给你的钱不下十万,你的这场民间表演,似乎报酬贵了点。抛开这点不说,你应该对他感恩才是,为什么你反而恨他? 
    我,我有个请求。素素突然声调颤抖。她知已逼死地,得全数招供,没有退路。 
    不把我说的告诉柳遇春好么? 
    哦。这个时候她还怕遇春知道她的什么私密事?可怜的素素,他不爱她,六百年前不爱,六百年后如是,她还要扮清白,装良人,给他留个好的印象。爱他,直怕和他做了朋友,他仍小看轻视? 
    可以。实际上他已经辞职。现在来,也只是为了孙宝儿,和我们警局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地说好了。王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诱她入瓮。 
    好的,那我说。素素低声地道。你们调查过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爸爸有病,我妈妈也已经下岗。我们家这几年的生活,全靠我支撑。而且我爸爸的身体每况愈下,他需要钱来养病,天上又不会掉钞票,我惟一的资本就是长得还不错,好在孙富好像也有点喜欢我。 
    嗯。王队继续问,那么说,你和孙富之间,不是逼迫,而是自愿的? 
    不用他逼。素素激动,声音颤抖的如废轻拂过的琴弦,带着颤音,袅袅的钻进这只鬼的耳朵。生活在逼我,我要活,我爸爸要活。我只好把自己卖了,卖给一个人总比卖给千万个街上随意见到的人好吧? 
    我这只鬼呆在门外,自能想出,素素的小狐狸脸气得煞白模样。风中的花瓣,随时要凋谢了。可怜的素素,六百年前是卖,六百年后仍脱不了卖的命运。女子,操皮肉生涯,六百年后仍是救急的法子。 
    我不想说谎,是我先勾引的他,他以前只是喜欢摸我,摸我的下巴,摸我有痣的耳朵,一喝醉就让我叫他富哥哥...... 
    富哥哥?哈哈,这么大个男人,要你叫富哥哥?不肉麻么?王队终于听得哈哈笑出。 
    那次他喝多了,我勾引了他,和他上了床,自那以后要钱方便的多了。我拿钱给我爸爸看病,他从不过问,只是把支票递给我,任我填了数目…… 
    哦,如此说来,孙富也算是个出手阔绰的好恩客,素素怎么反而恨了他了?杜十娘越听越糊涂,素素,既然卖,把自个当了货物,就当认了商业规则,有了好价钱,怎么不谢,反而恨了呢? 
    后来我遇到了…… 柳遇春,素素说到这三个字,不由得声音温婉,似乎在读一首词里最绮丽的句子,直怕读不好玷污了它金粉金句的样子。我后悔了,我要摆脱孙富,可他不肯,不但不让我和遇春来往,还指使他女儿孙宝儿来抢遇春,遇春就这样被他们父女抢走了…… 
    这只鬼听着,不由为孙富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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