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立云沙

104 秾华如梦水东流 九


贺兰昀坐在软榻上,把玉心抱在怀中,心疼地看着她。女子柔弱无助地偎着他,已止住了颤抖,只是脸色苍白神情茫然。他问她做了什么梦,她绝口不提。他也就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抱着她,想着该怎样哄她开心?
    “兰心,你哥哥阿勇就要到了,你想不想他?”
    果然,女子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抬眼看他:“阿勇?”
    “是,估摸这两日就到。”
    “嗯,好啊,冉家总算还有个后人。”玉心声音又哽住。
    “别想那么多,那些都不能怪你。”
    她沉默,能不怪她么?都是因她而起。
    “兰心,有样东西是阿勇给我的,很重要的东西,是你的。因为冒修衍的名,不便给你,我一直小心藏在身上,你看。”说着男人卷起左臂的袍袖,露出健硕的臂膀,上面戴着一只粗重的乌金护臂。他按在机枢上,护臂脱落,却见内壁有个凹槽,一块莹润晶透的玉牌置于其间。
    他取下,递给她:“证明皇族身份的玉牌。我原以为这是羊脂白玉,却不想它色泽似玉却质硬如钢。”
    玉心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着,那些人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害死了养父母和小武哥哥?一块破玉牌而已,而已!她眼睛又湿了。
    男人苦笑:“我真笨,总是让你不开心。”
    她摇摇头,问:“昀,这玉都谁见过?”
    “只有我一人。阿勇给我后,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修衍也不知?”
    “是。我气他把你送往鹤山,瞒了我许多事,所以,这个我也没有告诉他。”
    “哦。”玉心沉思片刻道,“还是你帮我拿着吧,放在你这里比我自己拿着稳妥。修衍不知道,就不用告诉他了。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好。”
    贺兰昀看着女子,她是信他,还是不信他?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要他保管,他真开心。可她又不想让修衍知道。修衍,可是他的族兄,而且,他们的母亲是姜家双生的姐妹,他们都承继了先祖的异相,有着惊人相像的瞳仁。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就是修衍。可兰心似乎不信他。兰心最近,很怪。
    贺兰昀看着她静静地靠着自己的胸膛,双目半睁半阖,似乎有些困倦,却执拗地不肯睡去。还在受那个恶梦困扰么?只是她什么也不肯说,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此时,后殿上寂静无声,案头的一支红烛跳跃着蓝色的火苗,映在女子翠色的眸中,窈妙美好。
    他眼前似乎展开了一幅画卷,碧空如洗岚光如幻,白衣少女坐在茵茵草地上,为峻拔的男子清洗伤口。男子枕在她的膝头,目含双瞳翠色摄人,裸*露的健硕身躯上无数个血洞向外汩汩流着殷红的鲜血。
    女子的泪滴在男人额头,男人朗然大笑着宽她的心:“悠悠,别怕,这些伤算得了什么?”
    “悠悠,别怕!”
    他们共历大小征战一百七十八阵,他救她性命竟有三十七次之多。
    “悠悠,别怕!”
    “悠悠,我在前,你在后,给我老实点!”
    “悠悠,小心!”
    枪林箭雨他冲杀在前,用血肉之躯为她挡了多少明枪暗箭?在他身旁,悠悠从没有怕过。
    纵使后来,他伤她如斯,她心碎,却始终做不到,恨他。
    那黑水玉灵台,为什么会出现在玄天门石坊下?传说黑水玉是万年之冰所化,采日月之精华,凝天地之灵气,是通灵之宝。看着它,他竟然觉得似曾相识,但,怎么可能?它似乎在召唤他,令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探问因果。
    镜花水月,似梦似真。悠悠是谁?悠悠,那个雪舞漫天跪在紫曦宫淑德殿前恳求圣武大帝收回成命的白衣女子,真是自己的前身?
    是什么令他前世相负?又是什么让他们堕入轮回?今生,悠悠成了男儿,而那个神采烈烈的阿旸做了女儿。
    低头深深地看着女子,她和他像,也不像。沙场上她金铠金甲杀人如麻,真似阿旸的风采。而刚刚那么脆弱惊惶,阿旸几时有过?这样的她,是那么惹人怜惜。阿旸如天神不似凡人,心比石硬。而兰心,才是一个平凡的真实的存在,让人想要好好呵护宠溺。
    他看着她那漾着迷离烟波的翠色瞳仁,再次沉陷在其中。唇轻轻落下,点在她的眼上。她没有躲,也没有看他,只是眨眨眼,依旧沉默。
    唇点在额头、鼻尖、耳际、柔唇上……,然后停在那里,辗转、入侵。只要她不高兴,他就立刻放开她,他不会勉强她的。只是,那唇那么柔、那么软、湿湿腻腻芬芳甜美,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舌头轻舔,钻入唇瓣中,她没有反抗。心中窃喜,然后得寸进尺,偷偷出手用点力气掰开她的小嘴,得逞,舌探进去挑弄。心狂喜,呼吸粗重,吻变得炽烈霸道。她在他怀中挣了一下,他的心居然怦怦怦狂跳起来,生怕她推开他、逃离他。立刻,他拿住了她的手腕,轻扭到她身后,再腾出一只手来,轻巧地上下勾了几勾,她衣带尽解。
    “昀。”
    声音被他用唇封住,他的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女人的身躯涌起一阵痉挛,开始扭动反抗。男人的理智告诉他:收手吧,不是此刻。他强迫自己停了下来,让她靠着自己,为她整理衣装。
    女子衣襟敞开,润洁的肩有些瘦,看上去娇弱柔美。锁骨那么漂亮,中间的小沟真诱人。可当男人的目光再向下去,那一对美妙的丰盈令他热血沸腾。
    手,再次抚了上去,指尖轻轻揉弄那绝美的峰端。眼,却偷偷去察看她的神色。若她有半点不快,他立刻停下来。
    他对上了女子的翠色瞳仁,里面含着迷茫与无助,怔怔地看着自己。他长长叹息一声挺直身躯,谁知一声低微的吟哦自女子口中发出。他一愣,却见她满面羞赧地垂下头去。
    男人霍地起身,抱着女子向寝殿走去。就是今天吧,她心中有他,而他,再也不想等了。
    精美宽大的牙床上,男人褪尽女子衣裙,将她姣好的身躯展露无遗。女子眼神躲闪无措羞愧,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他吻遍了她的全身,激起她阵阵战栗,扭动着躲闪着,用手推拒着他。但,他不会再放开她了。
    手探进她的腿间,她喊:“昀,停下,我……”
    “兰心,别怕。”
    他柔声诱哄着她,唇落在她腮边,轻轻吻着。手却没有停下,指头在幽径的入口轻轻揉弄着,感觉到她浑身随之紧绷僵硬。他不急,始终轻柔地挑逗摩挲,时不时察看她的神色。女子的脸最初苍白张皇,但渐渐,红霞袭上双颊,比桃花灿烂,比海棠娇艳。手指缓缓地进入,在里面轻轻抚弄,女子呼吸急促,死死咬着下唇,将□□锁在喉间。
    他耐心地抚慰着她,帮她驱散难堪,不让她有一丝丝不适。她的身体慢慢放松,羊脂般的肌肤尽皆染上了红晕,胸脯剧烈起伏,那对漂亮的白嫩嫩的小兔子轻颤着,两朵红梅诱人的挺立着。他含住一朵,吸吮着舔*弄着,而手指探得更深,有节奏地抽动。
    “嗯,嗯,嗯……”她忍的很辛苦,似乎把嘴唇咬破了。他心疼的探头过去,舔着她的唇,舌尖微咸。
    “兰心,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别怕。”
    手上的力道加大,节奏也快了许多,但他始终不急于要她,直至那迷人的幽径潮湿润泽似有娟娟小溪流淌而出。
    忽然女子开口,哀哀地叫他:“昀。”
    他撤出了手支起上身,深深地看着她,而后跪立起来,将女子的双腿大大的打开。她忽然哭了出来:“不,求你,停下来,我做不到。”
    他粗重地呼出一口气:“我也做不到。”
    身躯一挺,贯穿了她。
    “啊——”女子无法控制的叫声冲破了喉咙,回响在后殿内外。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后,女子的身躯仍不停地战栗着。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男人在她颊上吻了又吻,而后轻轻点了她的睡穴,令她安睡。自己则起身,亲自打了热水来为她擦洗干净。
    当他提着水桶走到廊下时,却见红衣少年长身玉立在一棵美丽的金凤树下,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长云,你在这做什么?”
    “不做什么,本来是找羽瑶来为兰心诊脉的,不过见殿内春*色旖旎,就没有打扰哥哥。今夜哥哥心愿得偿,可欢喜?”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哥哥是急着回去搂住软玉温香做个好梦么?”
    “长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少年提起一口气飞身到了男人面前,“哥哥,你糊涂了么?兰心是那种人么?祁风和她如何恩爱你不知么?她男人尸骨未寒就跟你上床了,你没觉得奇怪么?”
    “长云,不许你说兰心。”
    “我不说她,我是好意提醒你。你想想,兰心没和祁风拜堂就上了他的床。她不是那种在乎别人流言蜚语的人,她做事向来敢作敢当。可她现在怎么了?”
    “去歇着吧。”贺兰昀抬脚要走。
    “哥哥,是小弟多嘴了。不过,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骗,被人利用。”
    男人顿住,长云又道:“今天她跟你上了床,说不定个把月后她就会告诉你她有了身孕。等到十月怀胎,她生下个小祁风,你怎么收场?”
    贺兰昀淡淡地看向长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忽觉得背后有些凉。
    “长云,今夜这些话以后休提,对谁也不许提,除非你不再当我是哥哥。记住了么?”
    “哼,你愿意给别人养儿子,我当然也不会不在乎。”
    “记住了么!”男人吼。
    “记住了!”少年也吼,“我对谁也不说。不过,哥哥,她如果日后敢负你,我就敢杀她。玉部落的古老氏族都被血誓羁绊,行事谨小慎微投鼠忌器。但我不同。我秦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的手上即使沾上了玉氏的血,也不怕族灭了。”
    “长云,你心里不是喜欢她么?”
    “哥哥,你真了解我。”少年贴近贺兰昀,嘻嘻笑着,“我是喜欢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我也不在乎她有没有过男人,或者她有几个男人。不过,我受不了她骗你,哥哥,我为你心疼。”
    说完,少年腾身而起,好似一只红色翩然的大鸟越过高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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