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的曦晨

平安夜的前一夜，穆群青从德国回来却没有直接回家。他让司机开车去了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在那喝了一些酒又休息了一会才披着圣诞前夜的霓虹闪烁和黑夜的寒冷回家家中。
    推开卧室的房门，踏碎地上自己长长的影子，穆群青迈着酒后有点飘渺的步伐想着床上的人儿走去。漆黑的夜色中，曦晨躺在床上呼吸缠绵，模样沉静，只是一双眉头浅浅地锁着，好像在做一个不太愉快的梦。
    穆群青抬手抚上眼前饱满的额头，像一个执着的画家一笔一笔的勾勒着那双秀气的眉眼。眼前的人儿似乎正睡意正酣不甘受其打扰，不耐地皱着眉头翻过身去躲开那只修长的手指之后继续睡去。
    “哎！”黑暗中男人传来一声低而沉的叹息，而床上的身子没有反应依旧安静的蜷缩着。“你不想看见我吗？以前你只要一天看不见我，眼睛里都会盛满了思念。你以为自己是那种收放自如的人吗。只不过是在勉强自己而已。”
    黑夜之中，穆群青低沉的嗓音渐渐消失，周围再次安静下来。穆群青看着眼前微微卷曲的身子，略带僵硬的背脊说明了主人的内心的抗拒。挑起嘴唇，穆群青轻笑着伸出大手抚向那瘦弱的背脊。
    “曦晨你太瘦了。没有女人会在生完孩子三个月就瘦成这样的。以前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你都会扑在我的怀中第一个告诉我。这段时间我太忙忽略你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孤独地抱着王悦在街头哭泣。我会安排好时间多陪陪你和孩子，好好地照顾你们。曦晨，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穆群青感觉手掌之下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满意地笑了起来俯下身子吻上那娇俏的耳朵。他将那柔嫩的耳垂含在唇间辗转吸吮，得不到满足之后将大手伸向前方柔软的胸脯。手掌下柔弱的紧绷得像一根弓弦，沉默而僵硬着。
    “曦晨？”穆群青皱起了眉头把女人翻了过来。曦晨那双含着眼泪眼睛在黑夜中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强烈地抗拒。这样的眼神仿佛一道寒冷的冰箭插入了穆群青的心上。浑身都很冷，但比冷起更甚的是不甘，他不甘愿被曦晨冷漠和抗拒。
    “穆群青，我们就先这样吧。你不肯放手是因为那些股票不能转让给你。我不能离开是因为你打着爱的名义来禁锢我。可是……”曦晨泪眼朦胧，一双眸子却坚定地看着面色紧绷的穆群青。
    “穆群青，你若是真爱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欺骗？怎么会把章越的事情隐瞒这么久？你若是真爱我，怎么会在我知道章越后那么伤心，那么愧疚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展跃是我和他的儿子，就这样眼看着我一个人在迷蒙地回忆中苦苦挣扎。
    你用你爷爷来当借口，而你爷爷用利益来诱你与他为伍。你们只是想要欺骗我，想要把我和展跃留下达成各自的目的。一个是想要弥补当年的罪过，以求良心安稳。一个是为了利益和权利，想要攀到穆嘉权利的顶峰。即使是爷孙俩，你们都在互相利用，互相算计。你们穆家人啊，真是可怕。就这样，你还能说你是爱我的？你所谓的爱情在你的心中不过是一种谋划，到了时间自然要得到回报的。
    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实在难以辨明是真是假，也不想去辨明真真假假。我保证不会拖你的后腿。条件是请你保证不要伤害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就这样吧。不要在虚假地上演那些恩爱的剧情，实在是太可笑了……”
    曦晨掀开被子要脱离穆群青的大手。身子却一下子被一双冷铁一般的大手圈住腰身，硬生生被拖了回去。曦晨暗自吸了一口气对上穆群青黑暗中的脸颊。穆群青脸部的曲线在阴暗中似乎更加坚硬了几分，一双眸子在幽黑的夜色中闪动着难以辨识的光芒，沉默地注视着曦晨，看不清喜怒。曦晨不喜欢被这种阴郁笼罩着，想要挣扎在离开。穆群青却在此时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呵呵，曦晨。这才是你真正的性格吧。否则当年你怎么会不顾一切就跟章越私奔了。害的爸妈为了找你急白了头发。曦遥为了找你错过了中央美院的面试。而你就那样跟着章越在北京住在租来的平房里，每天跟着他在酒吧里驻唱，晚上在路边吃几串羊肉串加上几瓶啤酒你就会笑得乐呵呵。那两年你们相依为命，日子算是穷困潦倒你却还是给他生了孩子。
    好不容易有唱片公司看中了章越的音乐才华与他签了唱片合约。你以为你们就要迎来幸福的生活，你可以没有顾及的抱着孩子回家看你的父母。章越大抵也是这样想的。孩子刚刚满月第二天，他拿着写歌得的第一笔钱带着你去商场买戒指。就在那象征着一身一世的钻石戒指就要套在你手指上的那一刻。店里却闯进了几个劫匪。他们打劫了商场，临走时引爆了带来的□□。
    等你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将章越和你们的孩子屏蔽在心门之外。不该说你冷血，你只是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就选择了遗忘来忘却痛苦。你的家人顺从了你的选择。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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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你却如数家珍。现在想想当初你在那夜见到我的第一眼时那样冷漠淡然，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王子。而我却傻傻地看着你，努力地不让眼泪流下来。甚至不敢上前问一句你是否认得我。现在想想当时你一定在嘲笑我吧。笑我是个糊涂又愚蠢的女人。笑我心里明明爱的是弟弟，看着和他长得一张脸的哥哥就分不清前人后人，错把你当做他来爱……”
    “住口！”原本带着怒气的穆群青却突然笑了起啦。“呵呵，曦晨，你在气我。对不对？”
    曦晨想要的别开的脸颊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下巴，不得不与穆群青对视。“曦晨，你刚刚说就这样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们成为徒有虚名的夫妻。你想放弃夫妻的情意让我去找别的女人上床对不对？”
    黑夜中穆群青那双眼眸透露出不明的闪烁。好像一个喜怒不明的魔王。他皱着眉头耐心地等待着曦晨的回答，又笑了。
    “这一点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会去找你以外的女人。你是我的妻子，我自当只会亲吻你，抚摸你，爱你和疼你。”穆群青边说便将殷红的嘴唇落在曦晨僵硬的颈项上。一双大手也毫不费劲地钳住住了眼前人所有的挣扎和抗拒。
    曦晨浑身发抖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看着穆群青僵硬如铁的大手将自己的手腕紧紧的钳住，他有力的大腿死死地压住她挣扎的双腿。然后穆群青翘着嘴唇解下脖子上的领带一圈又一圈地绕在她的手腕之间。“曦晨别闹，孩子们都睡着了。”就这么一瞬间，曦晨像一个木偶一般僵硬了。眼泪眼中脸颊一滴滴的地下，她看着那根绕在自己手腕上的领带，那是她给穆群青买的领带之中最喜欢的一根。
    “曦晨，你真的太倔了。这样把所有人都逼到了死角上到底有什么好处？只要你愿意，穆嘉就是我们的。只要孩子们愿意，今后穆嘉也是他们的。我知道你心疼展跃，他日他长大成人，若有能力我便会培养他为接班人。在我眼里，我会把他当做和逸潼逸林一般是我的孩子。所以，你看看，只要你敞开心扉，我们一家人应该是很美好的。何必去在乎那些过去的事情。再说你应该你知道的，除了我这里你那儿也去不了。”
    覆在身上的男人贴在她耳边低喃，像魔障一般非要得到她的回应。而曦晨只是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去看他一眼，穆群青显然被这样的冷漠刺激得愤怒了。像一只自尊心受到伤害恼羞成怒的猛兽一般扑了上来，张开嫣红的嘴唇一口就咬在洁白纤细颈项上。直到嘴里泛出淡淡地血腥他才松口，两眼猩红冒光。
    “穆群青，你若真的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干涩嘶哑的嗓音亦如着曦晨枯竭的心灵。看着伏在自己身上撕扯着衣衫的男人，曦晨只能绝望地说出这最后一句话。
    “随你的便。”穆群青起身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咬牙切此地看着曦晨，“你以为装着一副心死苟活的模样就会让我放弃你，那你就错了。就算是对我恨之入骨，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生就在我身边，你死了墓碑上也是写着冠着我穆群青妻子的名份。曦晨，你要逼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一个用力的耸动，穆群青郝然进入曦晨的身体里。尖锐的刺痛之后，曦晨觉得自己像沉入大海的石头，又冷又硬。绷紧的背脊没有缓解钻心的刺痛，反而在强烈的攻击下越绷越紧，似乎是被拉得过头的弓弦立马就要断开。
    覆在身上的男子不依不饶地在她胸前又吻又咬，双手死死压住她的双膝，进出的动作凶狠无比，无休无止。强烈的刺痛刻骨鲜明，使得曦晨开始频频颤抖。口中的尖叫硬是被生生咽了下去，双唇已经裂开了扣子，殷出鲜艳的血滴。
    黑夜带来了无助的漆黑，而曦晨在黑暗中痛苦地摇头，一如悬崖边上一根无助的小草，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频频颤抖。一双缚住的双手被压在头顶，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落下深深浅浅的伤口。
    而穆群青似乎不满意曦晨的隐忍，他忽然停止了晃动，来到上方打量着满脸冷汗的曦晨，吐出的气息带着浓浓酒气。“曦晨，越是抗拒就会越痛苦。想想，我们以前是那么多好。每一次性，爱都会癫狂。不像现在这样，对不对？”
    穆群青静静地在黑夜端详着曦晨，看着她痛得发白的脸颊和滴滴滑落的眼泪。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身下女子的柔软，腰下一股寒意却使得他冷冷地一个哆嗦。失去了耐心的他，横冲直闯地又回到温暖的源泉。越是看着曦晨那双的寒冷而迷蒙眼角，他就越是感觉周身寒冷，心神枯萎，欲望难填。他咬着牙便开始不顾一切地近乎粗暴地掠夺。结实而奢华的欧式木床被撞得犹如风浪中的小船颠簸起伏。但是他停不下来，他只能一下又一下的用尽全身力气，似乎只有在抵达她温暖的最深处他才会感觉到温暖，才会感觉到放心。
    窗外月色惨淡，打在曦晨苍白的脸上就想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偶。此刻她的灵魂和肉体已经呈现了分离。痛至麻木便感觉不到疼痛，轻轻飘荡在空中的灵魂仿佛透过朦胧的月色回到了香江那个月色旖旎夜晚。她站在月色的地下看着逆光而立的他，黑白分明的光线擦过他轮廓明朗的脸庞，在他的眼中晕成了一团诱惑的光芒，好像是夜色下某种诱惑的星火，照亮了她心中某个暗藏地记忆。
    她以为他是从她走出来记忆中的王子。可是她错了，穆群青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王子，只是一个借着她的回忆偷来她爱情的骗子。她只是走错了一步就陷入他设下的陷阱。于是便有了这一刻的疼彻心扉和支离破碎。她的心荒芜了，惨淡了，死寂了。一如此刻躺在床上那个残破的身躯一般再也了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