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须怜我我怜卿

第59章


  女子捂着半边脸,微微抬头,“姐姐,妹妹真的只是想让皇上振作起来。”裴飘絮红肿的眼睛中透着一份委屈,我见犹怜的样子,可归海残雪最见不得就是这样的女人,更何况,她现在就像是含笑阴魂不散!
  “够了!那个荡fu都失踪了快一年了,你现在打扮成这样,算什么!”
  裴飘絮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竟朝着雪妃吼道:“雪妃,我敬你年长,才叫你一声姐姐,可皇后娘娘是冤枉的!皇上的心结就是皇后娘娘,皇上每日酉时开始便把自己关在未央宫,还不够明显吗?”
  这是裴飘絮第一次动怒,却因为皇后娘娘,因为大哥想要守护的皇后娘娘,大哥一直都相信,皇后娘娘不可能做这种事,她也相信皇后娘娘不是这种人,可为什么,偏偏皇上不信呢?
  “所以,你就每天穿成这样,你想做什么,取代皇后之位,还是勾引皇上?”归海残雪声音虽轻,蔑视感与鄙夷感却直刺裴飘絮的每一根神经。
  裴飘絮依旧捂着脸,彷徨地摇了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艰难地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妹妹不想做什么,妹妹还是那句话,想让皇上振作。”
  “是那个女人自己不知廉耻,皇上早就不爱她了!”她阴冷的扯着嘴角,铁青的脸上僵硬地挂着笑容,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嘲笑。
  “不,皇上的心里是相信皇后娘娘的!否则,他早就另立新后了;他不会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未央宫;他更不会因为妹妹穿成这样,还不怪罪。”
  裴飘絮坚信不疑地目光令归海残雪一阵惊悚,向后退了几步,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重叠的两个人影交织在了一起,浑浑噩噩地念道:“含笑?!”
  她害怕地一步步向后退去,不,不是含笑,是裴飘絮,不对,是含笑…
  “啊!”
  裴飘絮看着情绪失控的归海残雪,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为什么雪妃会害怕成这样?
  自从皇后娘娘失踪后,宇文沐恒虽然照样上朝,批阅奏折,可是,每日酉时开始,便躲在未央宫,任何人不得进出,是他从前没有好好陪她,是他一心只想着天下事,忽略了她,如果她可以回来,不,没有如果了,她失踪了那么久,她已经恨透他了,不会回来了…
  裴飘絮看着日渐消沉的宇文沐恒,心里很痛,可是却无能为力,一次意外的机遇,她听到宫人议论,皇上最喜欢皇后娘娘蒙住他的双眼,皇上最喜欢皇后娘娘不施粉黛的样子,起先,她是有想过要取代皇后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背着皇后娘娘做这么偷偷摸摸的事,她只是想帮皇后娘娘令皇上振作。
  几经思考之后,裴飘絮穿成了含笑的模样,鼓起勇气蒙住了他的双眼,他一阵错愕欣喜,狠狠地抱着她,动情地叫着,“含笑…”
  她不在乎,她只是想让他振作,就算是皇后的替身又如何,他振作起来就好…
  ------题外话------
  零落的新作《半尘烟沙》希望大家能喜欢,亲们别打错字哦,是半“尘”烟沙,而不是许嵩的半“城”烟沙,嘿嘿~
  !
  犹为离人照落花(二)
  靳国。
  含笑在上元宫住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上元宫的庭院中也栽种了不少含笑花,可惜,昨日的风雨洗礼之后,这些含笑花早已零乱不堪,只有遍地的花瓣。
  含笑弯腰拾起了几片花瓣,爱怜地碰在掌心,嘴角拂过一抹苦笑。
  未央宫的含笑花,比这里的,美多了…
  含笑看着这些花瓣,心里惆怅万千,“你们比我幸福,至少,化作春泥之后,还能护花。”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连累不相干的人,就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想罢,含笑高手一抬,花瓣扬扬洒洒地飘落,好美…
  那錾金的“上元宫”三个大字,多么奢华,与这些含笑花根本就不配…
  这些都是往事了,宇文沐恒都不在乎她,她又何须去在乎“他”?
  青峦的伤在上元宫修养了五日,因残天的药,好得甚快,含笑本来想让林然姑姑为她安排一个去处,哪怕出宫也好,可青峦却执意不肯,还说要留在含笑的身边伺候她,来报答她的大恩大德。
  青峦这丫头虽然不是很机灵,但做事很小心,也许是被皇后吓怕了。
  久而久之,含笑却注意到青峦平时对残天笑得甚欢,这让含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另一个青庭呢?而残天除了对含笑,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甚至不愿多说一句话。
  青峦见含笑很随和,平日里,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也总是很随意,含笑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像姐妹,可是,什么都经历过的含笑,早已经不信这些了,内心总有一道沟,看不见,也跨不过去。
  独孤弄月虽然受伤了,可是,却依旧每日都来“上元宫”,也依旧躺在美人榻中入睡,这么做,只是想引蛇出洞,他早已将刺客之事封锁了消息,想看看,刺客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无奈,一连几日,什么消息都没有。
  经独孤弄月的一番提醒,她又想起了那名熟悉的刺客,前些日子在残天面前失态后,几乎将这件事忘却了,残天的伤亦是好了大半,因为独孤弄月让他做含笑的贴身护卫,所以,进出上元宫乃是平常事,太后也不便说什么。
  含笑见残天来了,青峦的脸上登时闪过一层羞涩,这次是要和残天谈刺客的事,青峦虽对残天有好感,却不能让她听去。
  “青峦,去沏壶茶来吧。”
  看着残天有些发呆的青峦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残天一脸厌恶地看了一眼跑开的青峦,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就算长得再怎么好看清秀也没用。
  “把她支走了,可以说了,那个刺客,你觉得像谁?”
  残天径自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觉得,他像不像…五王爷?”含笑踌躇了半天,才有些肯定地挤出了最后三个字,当年,卞国上下都以为太子和五王爷被当今皇上所杀,只有残天、含笑知道真相。
  残天仔细地回忆了一番,那日与刺客打斗之时,亦是觉得他的武功有些熟悉,与宇文沐恒的招式差不多,还有他的手,常年行军打仗才有了老茧。
  若真是如此,宇文沐禹在这里的话,宇文沐祁应该也在,他们行刺独孤弄月,难道是想…?!
  想到此处,残天猛地一抬头,恰好看见含笑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他们行刺成功的话,那你的计划…”残天开始担忧了起来,她不能再失望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错过了,她只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觉得王爷应该已经认出了我们。”
  含笑大胆地揣测着,那日,宇文沐禹见到她的一瞬间,便有一种怪异的眼神,也正是这个眼神让含笑觉得起疑,宇文沐禹十有八九认出了她。
  “那他会不会告诉太子?”
  “应该不会,王爷还没确定我们的身份,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靳国,他或许会觉得我们是宇文沐恒的细作,眼下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动手。”
  含笑表面上很冷静,心里仍是有些忐忑,与宇文沐禹只有一面之缘,对太子更是知之甚少,一切后果都未知。
  “你就这么有把握?”
  “我…”
  含笑话未说完,便被残天捂上了嘴,在她耳边小声道:“有人来了。”
  青峦端着一壶茶越过了屏风,只见桌案上摆了一副棋盘,含笑细腻娇嫩的声音率先传入耳畔,“这一次,你不能再输了。”
  “娘娘,茶来了。”
  青峦放下了茶壶,见含笑落下一颗黑子,歪着脑袋,却怎么也看不懂。
  含笑看青峦这个样子,有些好笑,“要不要让残天教你?”
  青峦有些羞涩地看着含笑,欣喜的声音盖过一切,甚至盖过了残天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感,“可以吗?娘娘。”
  含笑尚未应允,残天却刻不容缓地拒绝道:“卑职棋艺不精,还是娘娘自己教吧。”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失落,她从青峦的眼睛里也看出了一种同样的失落。
  她不是想把青峦推给残天,她只是真的没有把握,她不知道宇文沐禹的出现,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她不知道还等不等得到和残天一起隐姓埋名的那一天,她只是想给残天找个人陪着,他不该被她拖累…她该怎么跟他解释?说多了,只会让他误以为,她对他有那种感情;不说的话,含笑看着残天这个样子,也觉得很难受…
  “奴婢天生笨拙,还是不学了。”
  青峦见形势有些不对,想要出来打圆场。可是,这已经不是因为简简单单的一盘棋了,棋盘只是一个开始,到最后,谁输谁赢都不知道。
  残天,你能理解我吗?
  !
  犹为离人照落花(三)
  因白日里的烦心事,宇文沐禹,归海残天…
  含笑连沐个浴都觉得心烦,便吩咐青峦退下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泡在浴桶中,被风干的花瓣包围着,恍若不是沉浸在水中,而是处在满花丛中…
  热气腾腾的缭绕不绝,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含笑掬起一泓水,扑在了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感觉令身心松快了不少,额前的几根发丝亦是有些湿透,却更显得水灵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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