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须怜我我怜卿

第64章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不醒过来,我便不再跟你走,听好了,只有三日,我的去留,就看你三日后是否醒来!含笑的手停滞在了他凄沧的俊脸之上,手指不住地颤动着,微微咬着下唇,不敢触摸他,如此反复了片刻,终于还是抽回了手,突地站起了身,目光有些闪躲地看着青峦,“青峦,还是你来照顾吧。”
  “娘娘…”青峦娇小的面容上虽是看出了些端倪,但还是不便言明,毕竟,这种事不可随意乱说。青峦越过含笑清秀的身影,望向了床榻,归海残天连昏睡都如此地眉头紧锁,到底是在放不下什么?元妃娘娘吗?“奴婢笨手笨脚,看着就好。”
  含笑故作不满,厉声喝道:“放肆,本宫乃千金之躯,岂可照顾一个奴才,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青峦因这一声怒喝,两腿发软地摊在了地上,地面生硬得硌着她的双膝,委屈垂首道:“奴婢知错,请娘娘恕罪!”
  “本宫还有事,你留在这里,倘若他醒了,就说本宫没来过,若他不信,你就将本宫方才的话告知他,明白了吗?”含笑冷冷地嘱咐着,青峦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娘娘前后判若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诺。”
  含笑回到上元宫后换了一身男装,便拿着独孤弄月的出宫令出了皇宫,宫门口的侍卫都不敢拦着,就像当日,和残天离开卞国皇宫一样,没有人加以阻拦。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出宫竟是如斯容易…
  街道上繁华不已,摊贩走卒来来往往,可是,这么喧嚣的场面,含笑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这样的男装倒也适合自己出来,穿得是残天以前常穿的那套衣裳,自从自己给他做了一套衣裳后,他就很少再穿这套了,浓黑的头发草草地遮住了眉心的朱砂,很是清爽,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美男子,这倒也不错,与其让那些男子看见自己的长相,倒不如委屈那些女子真心错付。
  街上,偶有几个黄花闺女看着这个迎面走来的冷峻男子有些抛却矜持,含笑的嘴角拂过一抹苦笑,这些女子,见到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子就这样不知轻重,轻浮至此。万一再来个美男子帮她们一把,岂不是要以身相许了?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光凭长相,就认定了对方,太过敷衍了吧?含笑摇了摇头,嘲讽着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自己当年不也是见到宇文沐恒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吗?独孤弄月不也是这样的惊鸿一瞥就爱上了她吗?“情”之一字,贵在两情相悦,又怎会计较一见倾心还是日久生情呢?不知不觉,已到了勾栏院的门口。
  “望春阁”,含笑昂视了一眼这三个錾金大字,放眼望去,里面乌烟瘴气,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男子至少拥着两个女子,而那些女子,衣不蔽体,坦肩裸腹,不知是违心还是发自真心地在笑着?难道当年,宇文沐恒就是被这种女子所吸引吗?想罢,含笑便再度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去想他,你想的应该是命在旦夕的残天才对!
  迎面走来一位浓脂厚粉,腰圆健硕的中年妇人,穿着妖艳,走路形态娇媚,看来,应该是老鸨了。老鸨见含笑穿着不凡,长相俊朗,立时恭维道:“这位公子,看你长得这么俊,在这里有相好的吗?若是没有,老身给你介绍一位。”老鸨谄媚地笑着,含笑被这浓厚的脂粉味熏得有些不自在,只想离这个女人远些。便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金子。老鸨见到那金子,真想立刻放进自己的腰包中,眼睛亮得比这闪闪发光的金子还夺目。含笑侧了个身,躲过了老鸨如饥似渴的眼神,紧握了握手中的金子,又会心一笑,在老鸨面前卖弄了一番,“若是想要,就得告诉本公子,此人在何处?”
  含笑粗着嗓子从袖中掏出了一幅画卷,老鸨为早些拿到金子,迫不及待地摊开了画卷,立时肯定道:“这不是文大人吗?在二楼雅间呢!”
  含笑满意地将金子交到了老鸨手中,“带我去。”
  “行,公子随我来。”老鸨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金子,嘿嘿一笑,领着含笑上了二楼。老鸨将含笑带到了门口,含笑被吩咐老鸨退下了。听着里面一阵阵的嬉闹之声,含笑便觉得有些刺耳。
  “大人,我在这儿呢!”
  “大人,你怎么不来贱妾这儿嘛!”
  “抓到你了!来,我要罚你喝一杯!”
  含笑实在听不下去了,粗鲁地推门而进,见宇文沐禹搂着两名衣不蔽体的女子,左拥右抱,好不痛快。
  两名女子拼命地往他身上蹭着,还不停地灌着酒。
  宇文沐禹毫不在意地看着门口呆立的含笑,佯装不识地问道:“这位兄台,这两位姑娘已经被我包了。”
  含笑没有理会,粗着嗓子对那两名勾栏女子喝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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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舞清影在人间(五)
  含笑将两锭金灿灿的银子重重地扣在了桌案上,起先甚是不愿地那两名勾栏女子,见到这两锭金子的眼神就像方才老鸨的眼神般如饥似渴,拿了立即就掩门而出。
  宇文沐禹衣裳伴遮半敞,懒散地喝着酒,看到含笑到来也不知道避嫌地将衣裳扯扯好,浑然一副下流样,究竟是什么把他逼成了这样?
  含笑喉间一阵酸楚,只听见宇文沐禹嘲讽的声音传入耳畔,“这位兄台,你把姑娘都叫出去了,莫非是有断袖之癖?”
  含笑看着他清冷如玉的容颜,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兄台?是真没看出,还是在装傻?
  含笑毫不客气地抢过他手中的青铜觞,一饮而尽后,挑了挑眉,“王爷是聪明人,何须装傻?”
  “真不愧是元妃娘娘,睿智胆识,不减当年。”
  宇文沐禹邪魅地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她的腰竟是如此纤细,是天生瘦削还是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
  瞥去了这些想法,他暧昧地一收,将她搂得更紧,而她,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任他这样抱着坐在他的膝上。
  含笑冷冷一笑,猛然起身,拿下了他那双搂完勾栏女子的脏手,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来拿解药的。”
  宇文沐禹邪魅地看着她,“解药我倒是有,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那种目光流露着可怕和贪婪,似乎,不管给他多少金银都无法填补的欲望。
  含笑鄙夷地望向远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宇文沐禹将胸口敞开的衣裳扯扯好,在含笑周围徘徊了一番,“独孤弄月向来对女人少有兴趣,不过元妃娘娘似乎很合他意,想必这床上的功夫定是手段高明才会如此吧?”
  “啪!”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掴掌之声响彻在这沉重的空中,划破了瞬间的寂静。
  含笑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是,眼下他说出这样的话,如何还能忍?
  宇文沐禹被这一记耳光,似乎激起了兴趣,谄媚一笑,将她横抱而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这是你自找的。”
  “你放开我!放开我!”
  含笑在他的怀中肆意挣扎着,越挣扎,便让他觉得越有兴趣,玩味的眼神如此强烈。宇文沐禹粗鲁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斜压在身下,两手擒着她的素手,威胁道:“你不是想要解药吗?”
  解药?残天等着救命的解药?
  想到此处,含笑缓缓地合上了眼,不再挣扎。
  宇文沐禹炙热的吻划过她的眉心,脖颈,最后停留在了她的朱唇之上。
  含笑闭着眼,痛苦地感受这一切,欠了残天太多,如果自己的身子可以换回他的命,值了…只是为什么,明明心里很痛,却哭不出来…
  含笑身上一阵冰凉,身上的男装已被宇文沐禹一层层脱落,双手肆意地在她的胸前抚弄着。情欲正高之际,却听含笑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不适合做皇上,可是,他毕竟曾经是个带兵行军的王爷,是个豪情丈夫,含笑一直都很敬佩他。即便他失去了一切又如何,含笑从来不觉得他是个看重权势的人,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把他当做一个驰骋沙场的男子汉。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亲自抹杀了我心里敬佩的男子汉…”
  蓦地,含笑觉得身上少了一种负重,缓缓睁开了干涩的双眼,宇文沐禹已负手背对站在了窗前,静静地遥望远方,那是卞国的方向…
  含笑穿好了衣裳之后,不自在地抚了抚被他强吻过的地方,但愿没有吻痕…
  “你走吧。”
  宇文沐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严肃,清冷,低沉的声音飘出了窗户,恍若听到了当年在卞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的声音,那个时候,他很温柔,很善良,可以帮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解药。”
  宇文沐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了桌案上,冷冷地说道:“下次你来求我的时候,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含笑拿起解药,有些怀疑,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将解药收藏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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