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须怜我我怜卿

第92章


  宇文沐恒眼疾手快地从里屋跑出,正正地将她抱在怀中,喃喃道:“再原谅我一次,含笑。”他湿润的双唇在她的眉心处留下浅浅的一吻,听见门被“咯吱”一声推启,他头也不回地对着来人道:“好好照顾她。”
  宫赋玦应允了一声,将含笑横抱而起,驾马离去。
  当含笑再度醒来的时候,望着房内陌生的一切,四周墙壁上,还写了不少“佛”字,床头还挂了一幅《心经》,含笑揉了揉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里是哪?”
  原本容上带着倦意的含笑,听得门被推启的时候,一时间清醒了过来,“赋玦?”
  “姐姐醒了,可要吃些什么?”
  宫赋玦温柔浅浅的眼眸中不掺一丝杂质,正视含笑水灵的大眼。
  “这里是哪里?”
  含笑避而不答,也许是没有听到他所问的,穿上鞋,便往门外看了看,陌生的环境,耳边还有阵阵轻微的念经之声,还有敲木鱼的声音,像是从前堂传来的。
  “这里是皇上兴建的问天庵。”
  皇上?沐恒吗?为什么含笑会在这里?
  “那这里是帝都?”含笑揣测着将下半句话迟疑地问出了口。
  宫赋玦点了点头,拦住正欲跑出去的含笑,“姐姐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
  含笑狠狠瞪了一眼宫赋玦,将他的手臂甩开,宫赋玦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将手中的佩剑拦在了门口,“姐姐不要为难赋玦。”
  “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去了前线的战场,赋玦的职责便是不让姐姐离开问天庵半步。”
  含笑的瞳孔瞬间大了起来,他去了前线战场?这意味着什么,代表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骗她吗?是不是也包括那个爱字?他还是舍不得他的皇位吗?
  含笑不敢再想下去,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宫赋玦收起了剑,将含笑扶到一边坐下,闻言道:“姐姐误会了,皇上没有骗姐姐,皇上只是…”
  “够了!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了,是我太傻,是我不要脸,所以才会去相信他,去原谅他,你放心,这么可笑的过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含笑的脸上布着嘲讽之态,忽而仰面大笑,忽而眼泪静默流下,她多希望这是一个梦,可事实却是,她和他在山下度过的那几日,才是一个梦,一个好不真实的梦!
  “姐姐真的误会了,是赋玦…”
  “出去!”
  “姐姐…”
  “出去!”
  含笑再度强调道,推着宫赋玦出了门,任凭他在门外怎么敲打门框也没用。
  ------题外话------
  还有最后一大章,零落又要卖个关子到下礼拜更了哦,o(∩_∩)o哈哈,亲们别生气啊
  !
  第二十九章:发花髻白红颜末(一)
  禅房里一瞬间静了下来,宫赋玦被关在门外,只能听到里面一阵阵低泣的声音,还有喃喃的责备“为什么要一再骗我…”,过后,便是静谧。
  犹豫了良久,赋玦才敲起了房门,“姐姐,听赋玦解释好吗?”
  然而,等了许久,都未曾得到任何回应,只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宫赋玦愈发觉得不对劲,推门而进之时,含笑整个人悬挂在白绫之上,凤眼紧合,双腿凌空,脚下的凳子被踢得老远,绛红襦裙下的她,更衬伤感,双颊亦是被窒息感涨得通红。
  宫赋玦将手中的剑直直地朝着白绫射了过去,剑过白绫,深深地插入了墙面,宫赋玦以飞快的速度搂住了随之而下的含笑,探了探鼻息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在还有气息,否则不知该如何向宇文沐恒交代。
  “姐姐?姐姐?”宫赋玦扶着含笑躺下之后,几番叫唤下来,她才开始恢复了意识。
  “咳咳咳…”
  宫赋玦见含笑醒来,眉眼为之一松,“姐姐何必这么想不开,赋玦不是说了吗?皇上有苦衷的,只要姐姐肯听赋玦解释,一切都会明白。”
  “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含笑呆呆地望着床顶,眼眸中失去了光彩,甚至连求生的意志都看不到了。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同一个男人利用,去相信他所谓的感情。她错了,爱不是在恨前,人的七情六欲中,贪嗔痴恨爱恶欲,恨才是在爱之前…
  “姐姐,这件事真的是赋玦求皇上答应的。”
  含笑霍然坐了起来,拔下了插在墙面上的剑,脆生生的砥在了宫赋玦的脖颈处,“宫赋玦,你给我听着,我不可能再去相信他的话,更不可能再原谅他,他被逼无奈也好,放不下皇位也罢,我都不想再见到他!”
  她清澈的眼睛转向了门口,大门开着,正是离开的好机会。
  想罢,含笑抵着宫赋玦的脖颈,一步步地往门口挪去,他却唇畔微勾,“姐姐可以离开房间,但不能离开问天庵。姐姐若是不怕这问天庵里的人因姐姐送命,大可光明正大的离去。”
  含笑一挑凤眉,想不到昔日稚嫩可爱的少年,如今也这般心狠手辣。
  “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吗?这里的人与我何干!”言罢,含笑将剑插回了剑鞘,举步踏出了房门。前脚方落地,后脚尚未抬起,脑海中便有一个声音在责备着自己,我已经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了,难道还要连累无辜的人吗?
  回首一视,宫赋玦好整以暇地挂着笑容,看着左右徘徊不定的含笑,气呼呼地回到了房内,狠狠瞪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个“滚”字。
  赋玦依旧笑容浅浅,拱手一礼道:“请恕赋玦不能答应姐姐。皇上说过,要赋玦好好照顾姐姐,赋玦断不能让方才之事再发生一次。”
  含笑怒目相视,转身出了房门,宫赋玦亦是快步跟了上来,“怎么,连出来散散的自由都没了?”
  “从此刻起,赋玦不能离开姐姐一丈。”
  宫赋玦再度拱手致歉道。
  含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俊朗不凡的面容之上,一双幽黑深亮的大眼,紧紧地嵌着,嘴角笑意不减,“那宫大人何不把我关入暴室,更为省心?”
  “宫大人”三个字,令宫赋玦的心头一颤,这回可不像上回在宫里一般了,上回在宫里,顶多只能说她是赌气,这一次,含笑动了真格了,眼神里的杀气四溢,丝毫不给宫赋玦任何机会解释一切。“不敢,姐姐不是犯人,赋玦怎可将姐姐关进暴室?”
  “哦?”含笑有意将尾音放长,玩味地反问道:“宫大人认为我此刻与犯人有何差别?少了囚服还是枷锁?要不要烦请宫大人也为我准备一套?”
  宫赋玦始终不怒反笑,漆黑的瞳孔中似能流露出光芒来,水色流岚衣下更难捉摸,让人有一种喜怒无常的感觉,含笑患得患失,目光定定。
  “姐姐不要逼我。”
  “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含笑拂袖向着佛堂走去,宫赋玦也一直尾随在后。念经声,木鱼声越来越近,一切都渐渐地清晰明朗起来,“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含笑顺着这年迈的声音看去,一个苍老的背影正跪于观音像前,不断诵经祈福。
  含笑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尼姑的身边,双掌合十向着观音像行了一礼,只是她行的不是观音像的礼,而是观音像前那尊灵位,是锦绣的灵位。含笑随之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想来是拿老尼姑早已料到含笑的到来,才念了那番话,否则,一个出家人,无论如何,念的都该是含笑口中所说的那段话。
  老尼偏首一看含笑虔诚跪拜的模样,欣然地点了点头,“施主从哪里来?要去往何处?”
  含笑内心一颤,原来这位师傅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真正地斩断一切情根?
  想罢,她颔首一礼,郑重道:“从红尘凡世中来,到佛门清净地去。信女想长伴古佛青灯,请师傅收留。”
  身后立于门口的宫赋玦,登时讶然,看着她冰冷的侧颊,似是决心已定,“姐姐,不可以!”
  含笑犹似未听到宫赋玦之言,等着老尼的回答,“阿弥陀佛,施主尘缘未了,现在还不是时机。”
  “信女已心如止水,愿从此与师傅长相伴。所谓尘缘,不过是放得下与否的问题,假若师傅给以时日,信女定然可以放下。”
  老尼依旧不卑不亢,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施礼道:“非也,所谓尘缘,不在施主心中,而在天下。贫尼答应施主,有朝一日,待施主真正了断一切尘缘,便收施主为徒。”
  老尼的一番话说得含笑云里雾里,看着她兀自起身离去之时,含笑不禁叫住了她,“敢问师傅法号?”
  “静尘。”
  老尼闻言,顿住脚步,草草两字,正欲抬步离去,含笑却继续追问,“静尘师傅,可否容信女带发修行?”
  静尘始终没有回头,只道:“施主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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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哈哈,零落又回来了哦,嘿嘿,下面请看零落的冷笑话:男子在闹市骑摩托撞昏了一个陌生的老汉,惊吓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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