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项阳城袁府内。
月凉如水,一个黑衣人几个腾挪跳跃,便进了一处小院。院中摆放着俩口大缸,里面依稀还可见几株枯萎的子午莲。
黑衣人径直走到那扇还亮着烛光的门前,敲了敲门,便静静地守候在门外。
过了片刻,只听里面传来一个靡靡的声音:“进来吧。”
黑衣人推门而入,就见一个披着白袍的俊美少年正闭着眼睛、支着额头坐在书桌前,本是那般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象,可不知为何,黑衣人竟只感受到那少年周身环绕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又不知是否是因房中还燃着两个炭盆,黑衣人的额头不由得开始冒起汗来。
“稽陵县的兵书可有带来?”
听到那少年淡淡的寻问,黑衣人迅速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册子,呈了上去。
那少年这才缓缓地睁开了一双丹凤眼,翻开册子慢慢地看了起来。良久之后,他的目光突然停顿在一个名字上,陷入了思索。
就在黑衣人紧张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呼吸时,那少年突然开口道:“另外的十一卷可已下发到各县郡?”
“是的,大人。这一卷是小人拦截了去往稽陵县的驿马所得。”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答道。
那少年闻言眼光淡淡地扫了黑衣人一眼,“别留下任何破绽。”
“是!小的稍后便会物归原处。”黑衣人额头的汗冒得更凶了。
“去吧。”
此言一出,那黑衣人立即上前拿了兵书,从房中退了出来。
那黑衣人走了没多久,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便匆匆进入了院中。似乎对此处十分熟悉,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传唤,便立即推门而入。
房中的少年此时正站在窗前。一阵寒风吹过,那小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忍不住便道:“二少爷,你伤口初愈,还是少吹些风好。”
“有她的消息了吗?”那少年却仿若未闻,动也未动。
“二少爷……”那小厮还要再劝,就见一道冷硬无波的目光朝他扫来,心中一沉,他立马闭了闭嘴。转念间又记起刚才自家少爷的问话,便敛眉低语道:“她不曾去过驿站换马,也似乎没有在客栈中有所逗留。小的已派了人前往稽陵县探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那少年依旧未动声色,只是沉静的眸子中似乎闪过了一道令人难以捉摸的光。
静默了片刻,他关上窗户,回到桌前坐下,开始翻起手中的书卷来。
小厮见他家少爷关了窗户,立马高兴起来,垂了手立在一旁。眼角瞥见桌上的茶盏空了,他正要去倒水,就听他家少爷靡靡的声音再度传来:“那女人可有传话过来?”
小厮一听,不屑地扁了扁嘴,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那女人说的话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小的我可是分不清楚。”
“照实讲。”那少年依旧看着书册。
“她呀,先是装腔作势地说要过来向二少爷您请罪,说自己没有管教好自家侄女儿;后来见进不来这莲院,又开始哭诉自己命苦,说什么……”
“讲重点。”
“哦,二少爷。”小厮正讲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不由得又忍不住扁了扁嘴,这才接着道:“她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家侄女儿不见了。”
“可有其他发现?”少年说着又翻了一页书。
“马房中未曾丢失马匹,想是她出了府另购所得;细软首饰悉数带走了,只是衣物却只带走两身冬衣。哦,对了,最近听浣衣房的刘嬷嬷提到,少了一身府中守卫的夹袄;厨房的嬷嬷也依稀记起那晚徐姑娘多吃了两个馒头……”
“行了,不必再说了。”少年抬头瞪视了那小厮一眼,便不再说话。
于是,小厮只好闭了嘴,自己默默地用脚画起圈圈来……
第二日,晨光微曦,便有一匹健马飞抵项阳城袁府。很快,一封八百里加急信件便送入了莲院。
“二少爷,稽陵县传来的加急信!”小厮人未至,声先到,半只脚才踏入门内,就抑制不住激动喊了起来。
“没规矩。”屋中的少年似乎一夜未眠,眼底有着掩不住的青黑。
听到自家少爷的叱喝,小厮慌忙慢下步子来,敛了激动之色,举着信件便呈了上去。
那少年接过信,不紧不慢地打了开来,过了片刻,便将信放置一边,又开始读起手中的卷册来。
小厮一直细细留心着自家少爷的神色,可令他迷惑的是,少爷的心神似乎并未因这信件而产生任何波澜。挠了挠头,他又瞅了瞅桌上的书信:难道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小厮还在困惑,就听一道靡靡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他的耳中:“袁衣,你去命人备好马车,并告知袁行与我一道前往稽陵县。”
被唤作袁衣的小厮这下瞬间怔住了,嗫唔着道:“可是二少爷,你的伤……”
“不必多嘴。”少年依旧是头也未抬。
袁衣不敢再多加置喙,耷拉着脑袋便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就见屋中的少年再度拿起手边的信件,喃喃低语道:“不良于行啊……”再度抬眸时,眼中竟闪过了一道高深莫测的精光。
又似乎想起一些令他不快的事情,少年的眉梢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便站起身来,披上一旁的锦衣狐裘,朝院外走去。
屋外正飘着细雪,少年将裘衣的帽子戴上,正要系上带子时,指腹间似乎触摸到一丝异样。他微微低头一看,就见带子的末梢不知何时绣上了一簇火焰的图案,黄橙色的绣线衬着漆黑如墨的带子,那般醒目耀眼,他竟是此时才发现。丹凤眼中波光流转,少年系好带子,迎着风雪便朝正中的大宅走去。
还未走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早有小厮看见了他的身影,小跑着便迎了上来:“二少爷,你身子可大好了?”
少年并不回答,沉寂无波的眸子只望了那扇门一眼,那小厮便忙接着说道:“二少爷,老爷和萍姨娘恐怕此时还未起身。如果二少爷有什么话要小的代为通传,小的自当略尽绵力,不敢误了二少爷的大事。”
少年听闻,竟望着那扇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直到指节泛白他这才反应过来。略微松了手,他淡淡地道:“告知老爷一声,我要出府几日即可。”
小厮听闻愣了一下,忙低头哈着腰称是。直到那少年走出去老远,他这才缓过神来,嘀咕道:“还是年少不知爱惜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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