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宝宝选相公

第八十二章 痛苦


笑着爬了将近半个时辰,那个叫李德裕的太监终于停在一间小屋子前面。
    期间几次想要昏厥,冉梦露都伸手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力道之大,让她痛得不能自已,即将陷入昏迷的神智也变得清醒。
    抬头看着自己以后要住的屋子,冉梦露才知道单昕毓有多恨自己。
    破败的屋子,门上破着洞,在皇宫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房子?那门上的痕迹清楚地告诉她,那些洞都是临时制造出来的。
    一个小小的窗口甚至连一扇窗子都没有,窗子的位置还是背对着阳光的,屋子里显得很阴暗。
    “你好好休息吧,杂家回去复命。”李德裕依旧面色平静,没有一丝变化,尖利的嗓音在寒风中飘荡。
    “劳烦李公公了,李公公请回吧。”冉梦露的声音弱弱的响起,带着一丝隐忍,一丝困倦。
    李德裕不再说话,看一眼让人心疼的冉梦露,再抬头看一眼破败的屋子,眼中毫无波动,仍旧是一片平静,在皇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怜悯。
    转身,李德裕带着这个皇宫中所特有的无情离开这里,消失在一片雪白中。
    冉梦露终于撑不住了,眼皮垂下来,昏迷在一片苍茫中。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为冰冷的冬季增添了一份凄美,将冰冷的皇宫深深的掩埋。
    一个素白的身影倒卧在雪地里,远远地看去,只有臀部一片血红和那一头的乌发,带着丝丝绝望的气息,被大雪掩盖。
    再次醒来,冉梦露只觉得体内一股暖流来回激荡,她知道那是什么,若不是她的内力,只怕早就已经冻死了。
    因为内力的作用,身上的伤口竟然有自愈的迹象,只是那疼却更甚,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因为内力的运转,身上的雪也逐渐的化了,湿透了身上的衣衫,更加的冰凉。
    雪还在下着,大片大片洁白的雪花自天际落下,当真如鹅毛一般,是现代不曾见过的雪块,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几乎将她掩埋。
    因为她的醒转,体内的内力有意识的涌回丹田,体内没有了内力的运转,冰冷,酸困,疼痛……所有的负面感觉全都一拥而上,冉梦露几乎要碎了一口银牙。
    她不愿意用内力来消除身上的这些痛苦,因为这是她欠下的债,那就咬牙承受。
    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冉梦露站起身来,趔趄的走进屋子,她不愿再爬,哪怕没有人看到,她也不愿意丢弃最后的尊严,即使已经爬了,即使所有的尊严都已经被踩在地上,她还是不肯屈服。
    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嘴角和脸颊还是偶尔的会抽搐一下,还有紧绷的下颚,说明她有多痛,有多难以忍受。
    冉梦露扶着破碎的门框,拖着沉重的脚步,脸上带着笑,嘴角微微抽搐,每动一下臀部都是撕裂般的疼痛,湿透的儒衣贴在身上,冰冷到僵硬。
    当她挪动到门内的时候,僵硬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瞬间滑落,身上的残雪也跌落在身子周围,如同破碎的梅花瓣。
    屋子里面再怎么样也比室外温暖一点,身子逐渐有一点点的软化,再次将双手撑在地面,支起身子,勉强站立起来,所幸半个多月前那一场意外,那半年的痛苦折磨让她比常人的平衡能力更强一点,终于站立了起来。
    扶着门框把那朱红色的门关上,冉梦露看着门上的破洞无奈的笑,那笑容没有怨怼,更像是在纵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那破洞的边缘明显是新茬,露出里面白色的原木,十几个洞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巴掌大,最小的有黄豆般大。虽然都不是很大,却足以让门外的寒风不受约束的进入屋子。
    似乎寒风也怕冷,顺着那些大小不一的破洞呼呼的向门里面吹来,却不知因为它的进入屋子里面也都没有了温暖。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管门上的破洞了,只是强撑着身子走到床边,终于,走到了床边,冉梦露扶着床柱跌坐在床上,身子却一阵猛烈地抽搐,瞬间僵直。
    迅速侧卧在床上,让臀部离开只铺了一层薄褥的床铺,忽然想到自己一身的湿衣,冉梦露只好苦笑着起身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只剩下最后一条褥裤和一个肚兜。
    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脱下了早已湿透的褥裤和肚兜,想必这里不会有人无聊的来偷窥的。而且里面的衣服黏在身上真的很难受,自己是现代人,没有古代那么的保守。
    脱掉最后一层衣服,冷风毫不留情的扑打在她的身上,吸取着她身上最后的温暖,不肯放过一丝丝的皮肤,娇嫩细滑的皮肤上瞬间起了无数的小鸡皮疙瘩。
    她重新侧卧在床上,拉过薄而硬的被子搭在身上,被子的布料是最差的麻布,是不可能出现在宫里的布料,单昕毓把一切做的那么的明显,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就是明摆着告诉冉梦露:“我就是要欺负你,就是要把你曾加诸在我身上的十倍百倍的还你。”
    粗糙的麻布被子擦在细致的肌肤上,很难受,感觉像是沙子一样,却勉强的挡住了一些寒风。
    睡不着,为了忘却疼痛,冉梦露强迫自己聚集目光观察着自己所住的环境。
    一张灰尘密布的桌子,一张凳子,都已看不清楚原色,看起来灰蒙蒙的,上面布满了污垢,看起来脏兮兮的,令人作呕。
    然后就是一个盆架和一个木盆,还有自己烫的一张床。
    冉梦露有点无语,单昕毓居然做的那么绝,给自己的屋子小的只能容下这些东西,床上也只是灰色的被褥,都是麻布做的,粗糙而冷硬。
    想必是单昕毓吩咐过,在自己床头的床柱上挂着一套浅蓝色的宫裙,这是这个破败的屋子里唯一的色彩,也是最好的布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冉梦露终于带着疲倦入眠,睡梦中,嘴角依旧挂着微笑,却没有甜蜜的感觉,反而有些苦涩,有些悲凉,让人心疼。
    说好了不哭,她就不会哭,即使在睡梦中,她也要逼自己笑,即使心中再苦,也要笑……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有多难过,也要笑,也不可以哭,只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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