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记

“西院呢？是我们天香楼的一个清馆，里面有许多的姑娘和琴师，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都是楼里各个方面最好最优秀的姑娘，比如我们的慧娴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是我们天香楼里身价最高的姑娘了。不过这个文谦，他的琴就比慧娴姑娘弹得好一点，所以，钱妈妈除了叫他在西院弹琴，还教我们这些后院的姑娘。西院里的流风姑娘是跳舞跳得最好的一个姑娘，经常要出席许多的场合，像是有钱人或者官员的家宴，她可是钱妈妈最不愿意得罪的姑娘了。要不，她在哪个人面前说句话，那可不得了。寒咏姑娘是唱歌唱得最好的，她人也不是很漂亮，就是因为唱歌唱得好，才进了西院的。如果我能把你的歌学好了，唱好了，也就能和她一样进西院了。前厅里的姑娘就是挂牌子的姑娘了，每一个客人来，都要见客。东院是头牌花魁、羽公子和妈妈住的地方，有三个园子，最是有面子的了。
    杜若有点明白的点点头：“那为什么钱妈妈不给我去西院后门。”
    芯雯说：“那是妈妈整天挂在嘴边的‘天香楼的规矩’，你是后院的丫头，后院的丫头只能在后院，除非我去了西院，你才可以跟过去。西院的丫头就可以随便到每一个地方去了。”
    杜若握起拳头，恨恨地说：“那个文谦真是可恨，居然在妈妈面前报复我。我一定要报仇！”
    “算了，”芯雯劝她：“何必跟他斗气呢？等我成了花魁，自然不怕他了。”
    杜若答应了一声，却在心里暗暗想着怎么报仇。好歹她是21世纪的人，宫斗片，阴谋片看了那么多，难道连一个早就化成灰的人都对付不来吗？
    芯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丫头，我真是羡慕你。做一个丫头许是辛苦了一点，不过你可以不用做一些肮脏的事情。我真希望我自己长的难看点，那样的话，我就会是一个丫环了。那多好！不过你在这里的时间还短，这里有几个人也是特别讨厌丫环的，她们自己有些以前可能是丫环，现在做了小姐，就变着法儿折磨丫环。”
    杜若：“那是些心理变态的人。”
    芯雯转换话题说：“丫头，你怎么今天能说得文谦说不出话呢？你真厉害。你还瞒了我什么，快说出来。”说着，伸手要挠杜若的痒痒。
    杜若闪躲着，解释说：“那是因为来到了这里，我不敢说我认识字。不过在我家，我可是认识很多字的。”
    芯雯说：“你家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好想去看看。”
    杜若黯然说：“那个地方有许多许多东西是现在没有的。不说了，说了我就会想家。”说着，还是忍不住哭了。
    “那好，你给我讲今天没有讲完的故事吧。你的故事真好听，后来白素贞怎么样了？”芯雯说。
    杜若把故事给芯雯说完了，芯雯感动莫名，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看看手机，快三点了。她把芯雯扶到床上去睡觉。就偷偷地跑出去了。那个死文谦，她饶不了他。
    杜若偷偷跑到西院，虽然没有来过，不过每个房子外面都挂有一张牌，可以很容易找到文谦的房间。她打算装鬼吓人，手机的铃声就有一个是女鬼的声音，十分阴森。杜若偷偷摸到门口，看到门口上写着的是文字，她尽可能地把脚步放轻，将手机放在窗口外面，按下播放键。立刻，阴森森的声音就穿了出来“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
    门突然就开了，杜若反倒被吓了一跳，条件放射的摁下了手机，一声惊呼还没有出口，就被人捂住嘴巴拉到了屋里。杜若努力的挣扎，试图摆脱那只手。不过没有用，它的主人力气十分大。他还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要出声，否则，钱妈妈一来，神仙也救不了你！”
    杜若点点头，他才放开，可恨的文谦。杜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文谦笑了笑：“没想到呢，你那么乖，居然还自己来了。”
    这下杜若自己说不出话来了，本来想吓人，没有想到被人吓到，还有什么好说的？突然，她看到床前有两双靴子，计上心头：“不要藏了，出来吧，我在外面就看见了。”
    文谦的脸色一变，迅速出手点了杜若的穴道。床上的人也没有再藏，径直出来了。他一身黑衣侠客打扮，手上还拿着一把剑。
    第一次体验了身体不能动的感觉，直到现在杜若才相信原来真的有点穴的事情。
    文谦沉声问：“你看见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看见？老实说，不然，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文谦的话给了杜若很大的威胁，她是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杜若脑子里又想到了电视里那么恐怖的镜头，更是害怕。好在现在动不了，不然的话，她会瘫在地上。好不容易开了口，杜若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我......我什......什么 ......什么都......都......都没有......没有看到。”
    文谦问：“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若已经吓哭了：“我真的，真的不......不知道。刚......才，刚才我.......我看到......看到床前......有两双鞋子，才......才随口说，说，吓一吓，你。”
    文谦淡定从容地对那个黑衣人说了几句话，黑衣人就走了。
    文谦倒了一杯茶，灯也不点，悠然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是给我讲故事？”
    杜若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吓他啊，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我是，想来扮鬼，吓，吓你。”
    文谦忍不住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样啊，那我就成全你。等你变成了鬼，再来吓我吧？”
    杜若心里后悔了：爸爸妈妈，杜若这辈子就不能尽孝了。或许，死了的她，还可以回到现代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照亮了她的心，死亡就不那么可怕了。想着她能回到她的世界，看到她的爸爸妈妈和同学朋友，她突然笑了。
    文谦靠近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吓傻了？”
    杜若看着文谦可恶的笑靥，气道：“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是不是窝藏江洋大盗？”
    文谦讽笑：“怎么，原先还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就伶牙俐齿了？”
    想到刚才的行止，杜若有点窘迫：“那，人，谁不怕死啊。”
    “那现而今如何就不怕了？”文谦问
    “因为我就可以回去了。我可以回我家了。”杜若一脸的向往。
    文谦邪邪地笑：“既然要死了，先让我尝尝味道。”
    杜若惊了一下，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厉声道：“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我就喊了。”
    文谦抱起她放到床上，“你要是想喊的话，就喊吧，落到钱妈妈的手里，那也一样。你反正不怕死，不如便宜我一晚吧。好歹不枉费了我们相识一场。”
    “文谦，你放手，你要是过来，我就，我就......”杜若惊恐的说，却没有一点威胁性。
    “你便怎样？”文谦的手，灵敏的解开她的外面的袍子。
    “文谦，你这个大混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去和李世民争天下。”杜若急了，用激将法。
    文谦得意的笑了笑：“你只要说出你是什么来路，我就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他的手伸向了杜若的中衣的布结：“我有的是手段。”
    原来，是误会她的身份，对了，他的身份肯定不止现在那么简单。杜若说：“我没有什么来路，当今天下，天子不德，常年对高丽国作战。百姓苦不堪言，内乱四起。皇帝即位的第一年，迁都洛阳，命杨素营建东京宫室，又命宇文恺与封德彝等造显仁宫。每月役使二百万人营建洛阳；又征集各地的奇材异石，运送洛阳。农民被迫运输，千里络绎不绝，使许多人活活累死在路上。大业三年：遣羽骑尉朱宽、海师何蛮使流求。颁《大业律》。改州为郡，改部分台、省、府、寺官名。皇帝北巡至榆林，启民可汗来朝。大业四年：开永济渠，大业五年：皇帝亲征吐谷浑，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伊吾吐屯设内附，以其地置伊吾郡。高昌王麴伯雅朝见皇帝于张掖。大索貌阅。全国郡一百九十；县一千二百五十五；户八百九十万余，口四千六百余万，大业七年：皇帝将攻高丽，集百万大军于涿郡，又强征百万民夫运粮械。邹平民王薄起义于长白山。刘霸道、孙安祖、窦建德、张金称、高士达、翟让、杜伏威等相继起义，隋末农民起义爆发。
    此外，为了游玩他征调一百多万民工，历时六年，修建了一条东北起自涿郡，东南到苏杭，全长四千多里的大运河。河的两旁开辟大道，道旁种上榆树和柳树，岸边每隔两个驿站设置一座供他休息的行宫。自洛阳到江都，共设置了四十多座行宫。开凿大运河，共用了约一亿五千万个人工，平均每户百姓要出近二十个人工，还有许多开挖运河的民工累死在河中。
    从大业元年八月起，他三次通过大运河到江都巡游，乘着长二百尺，高四十五尺，上下四层的大龙舟。随行的嫔妃、王公大臣、僧尼道士分别乘几千艘华丽的大船，首尾相望，绵延二百多里，拉船的纤夫就有八万多人，两岸还有骑兵护送，旌旗蔽日，热闹非凡。一到晚上，灯火通明，鼓乐喧天。当今皇上却在船上纵情饮酒作乐，观赏两岸风景。沿途五百里以内的百姓，被迫奉献食品。珍贵美味的食品吃不完，开船时就挖一个坑掉了事。许多百姓被弄得倾家荡产。
    大业六年正月，隋炀帝在洛阳用大演百戏来招待西域商人，前后达一个月之久。洛阳的店铺都用帷帐装饰，让西域的商人们免费吃饭，免费住宿。隋炀帝用巨额国财赚取虚有的名声，用钱引诱西域各国商人和使者来朝贺。西域人到洛阳东市做交易，他命令本市商人盛饰市容，广积珍货，商人都服装华美，连地摊上的卖菜人也得用龙须席铺地。西域人经过酒食店门前时，店主都得邀请他们入座吃饱喝足，不收分文，还说隋朝富饶，酒食照例不要花钱。市内树木也都用帛缠饰，以示富足。西域人问道："你们隋朝也有赤身露体的穷人，为什么不用这些帛给他们做衣服穿，却白白用来缠树？"市人无言以对。就这样，先皇时期积累起来的巨量财富和民力被他无限止地挥霍和消耗着。而无止境的徭役和兵役，又迫使千千万万的农民离开家园，大量田地荒芜，广大农民无法生活，只得吃树皮，树叶，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
    看着杜若滔滔不绝，文谦在床边坐了下来。看到自己说的起了作用，为了保命，杜若便接着把知道的历史说了出来：“他继位后，征召高丽王入朝不至，便率大军征讨。大业八年，进行了第一次征讨。出兵以前，他征调大批工匠在山东东莱海口大规模造船。工匠被迫在水中不分昼夜地劳作，腰部以下都生了蛆，死亡的有十分之三、四。他还征调江淮以南的民工和船只，把黎阳仓，洛口仓的粮食运到涿郡，船只前后相继，长达一千多里。奔走在路上的民工和兵士，经常有几十万人。很多人倒毙路旁，尸臭不绝。准备就绪后，隋军一百多万人分海、陆两路进攻高丽，大败，只有两千七百人逃回。”
    听到这里，文谦的脸上又有了傲意。
    “大业九年四月，炀帝二征高丽，围辽东城,不下。六月，杨玄感起兵反炀帝于黎阳，围逼东都，炀帝被迫撤兵。八月，玄感兵败被杀。大业十年，国内农民起义席卷大东南北。他妄想以对外胜利来扭转危亡的命运，于是对高丽进行了第三次征讨。但当时农民起义军遍地皆是，征集的士兵或因道路阻隔不能到达；或沿途逃散。以致兵员不足，无法进军，只好与高丽议和，乘势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