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记

文谦说道：“暗夜门是一个杀手门派。最上面是门主，下面有五个长老，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个长老，每个长老掌管一个方面。金长老管门里日常开支，木长老负责教习刚入门的人一些基本的草药知识和安排杀手执行任务，水长老负责教授招式，土长老负责教授内功，火长老负责杀戮。每一个新入门的人都要经过一轮轮的杀戮。暗夜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充满杀戮的黑暗的长夜，永无天日！刚开始十天内，要随时随地接受残杀身边人的命令，是最恐怖的十天。十天后，最多只有一半的人能活下来。一个月内要学习适合自己的武功，一个月后就要在杀戮一次，仍旧只有一半的人能有存活的机会。活下来的人，可以接受一个为期半年的学习各种技能和武功的机会，三个月满，再杀戮一次。一般能活下来的人不超过一百个。到这个时候，可以开始执行任务，有一年半的时间。三年后，还活下来的人就能有一次决战的机会。先是杀死火长老指定的门内的任意一个人，接着是火长老自己，最后就可以得到和门主决战的机会。若是能杀死门主，则暗夜门的门主就是他！暗夜门杀人的价码不定，除去付给杀手的一层，剩下了的钱三七分。门主能得到七层，而暗夜门所有开支有三层就够！杀手们在三年内每杀一人得十两银子，三年期满后能得到所杀的人价码中的一层。在我之以前一入暗夜门，就要一直杀人到死，终生不能退出。我做了门主之后，就在入门五年后，可以让他们自由选择是否留在暗夜门。即使离开，日后若是暗夜门有难，也要回来！”
    杜若问：“你是杀了前门主才当上门主的？”
    文谦回忆起那些日子，眼里沉淀了深深的痛：“是！我进暗夜门的时候十一岁，认识了黑龙和墨竹，新人都是分组排名用生肖排名，直到三个月期满后才在生肖前加上一个字。五年后，我杀掉门主，自己坐上门主的位置。”
    “那灵蛇，玉兔她们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也是从下面杀上来的么？”
    “灵蛇，是我刚当上门主那一年见到了。她作为哪一批杀手最出色的杀手之一，前来和我用膳。第一次见到灵蛇，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你不知道，在和她用膳的时候，我差点就着了她的道。只知道下面的人说她美丽迷人，原来不止是美丽，而是她会媚术。”文谦一脸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连脸上都发光。
    杜若知道灵蛇的美丽，心里酸酸的问：“当时是怎么样的？”
    文谦接下去说：“当时是这样的。”
    暗夜门。
    荷花开满了整个暗夜湖，清风不时吹过，将淡淡浓浓的花香次第送来。临湖的小阁楼，安置着一张小几，摆放着一些点心。
    “蛇，拜见门主。”随着一个十分柔媚的声音，灵蛇俯身下跪。当时的灵蛇还只有蛇这样一个代号。
    文谦端坐在席上，早就听有一个绝色美女十分出色，他淡淡道：“起来吧。”
    灵蛇起身，抬头浅笑：“谢门主~~~~~~~~”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柔媚和缠绵，拉得长长的，将人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文谦从席上惊起，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他忍不住一时失神。
    灵蛇的一双美目迎着他，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她上前两步，低声道：“门主~~~~”
    文谦意志微微动摇，意识一瞬间就只剩下灵蛇的笑靥，就像是一只小舟卷进了一个漩涡，他努力地挣扎，和漩涡抗争。他下意识地知道不好，无奈却仍然回不过神。文谦满脸通红，终于从灵蛇的笑靥中挣脱出来。
    “门主，喝吧~~~~”灵蛇纤纤玉手拖着一个酒杯，送到文谦的嘴边。看到文谦脸色变红，她笑得更柔媚入骨。
    文谦凝定心神，眼睛里渐渐透出一股凉意：“好个灵蛇！”
    灵蛇柔柔笑得：“谢门主赐名！”温柔地将手里的酒杯向文谦唇边倾倒。
    文谦喝下唇边的酒，不动声色道：“我喝下的怕是毒酒吧？”
    灵蛇不解地问：“门主为何如此怀疑灵蛇？”
    毒发作得很快，话刚说完，文谦就软软地倒下。
    灵蛇一笑：“门主，你怎么才喝一杯就醉了呢？门主太累了，休息几天罢。暗夜门还从来没有女门主呢，灵蛇就当几天，过过瘾再把门主还给你！”
    她一起身，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衣人就站在她面前，俊朗沉默，并不出声。她微微一惊，随即夸张地拍拍胸脯：“啊，吓到灵蛇了。”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柔媚。
    黑龙只说：“出招！”就人剑合一，化成一个影子朝她袭来。
    灵蛇娇媚的笑还留在脸上，身子就本能地向后飘起。一时间，只见阁楼里如同刮起了狂风，屋里一应的摆设和小几上的菜肴都七零八落。
    不过是三杯酒的时间，灵蛇就跌落在一个柱子前，黑龙却没有击杀，只是站在她面前三步。
    灵蛇嘴角慢慢流下一丝雪，鲜红的血丝越发衬得她肤若凝脂，越发妖娆。她起身，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你有三十三次取我性命的机会，没有下手。灵蛇无以为报，只好如若公子不弃，灵蛇愿以身相许。”说话间，运功一震，身上的衣服片片破碎，像蝴蝶轻轻飞舞，飘散，落下。
    黑龙低头，不敢正视灵蛇。
    灵蛇娇媚地笑着走过去：“公子~~~”
    黑龙脚下一点，扯下挂着床前的床帘，几个起落，裹住了灵蛇。运指如飞，点中灵蛇的穴道：“我送你回去，换了衣服再来。”说着，抱起裹在床帘里的灵蛇，飞身离去。
    灵蛇心动，她一向利用自己的天生丽质和独门媚术来俘获男人，黑龙是第一个能不受她影响的男人，不仅不杀她，还送她回来穿衣服。
    “你叫什么？”被他抱在怀里，灵蛇问。
    “黑龙”仍旧是简洁明了，惜言如金。
    很快就回到灵蛇的房间，黑龙解开她的穴道，闭着眼睛走出门，并将门关上。
    灵蛇无声地笑了一笑：别人想看都来不及，他却连看都不敢看。飞快地换上衣裳出来，问黑龙道：“好了，你还要带我去哪里么？”
    黑龙道：“门主在等我们。”
    灵蛇惊讶道：“他喝了我下的毒，没有我的解药是醒不过来的。”
    黑龙唇角一弯，随即笑道：“门主根本就不会中毒。”
    “为什么？我明明见到他喝下了毒酒。”灵蛇问。
    黑龙不答，只在前面走。
    灵蛇眼睛一转，道：“你不说，我就不去见门主。最好是你再点我的穴道，抱我去。”
    黑龙一时无语，干瞪着她。
    灵蛇嘻嘻一笑，“逗你玩呢！门主要见我，我敢不去吗？”
    黑龙无奈，脚下一点，化成一道黑影而去。
    “等等我~~~”灵蛇追上去。
    杜若听完，又问：“那玉兔呢？”
    文谦至今还理不清第一次见到玉兔的感觉，当他看到一个小女孩舍命护着破碎的衣服，将自己的背□□在冰天雪地中。那种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却还是不能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东西的伤心和无奈，又有着难言的倔强。脸色变了几变，文谦才慢慢道：“她是我在杀人的时候带进暗夜门的，而且吩咐下去不让她死。”
    文谦轻描淡写的几句，却让杜若心里更加好奇且难过，他到底和玉兔是什么关系，这么遮遮掩掩！既然文谦不愿意所，杜若也不继续追问，而是接着说：“黑龙我知道，那么，墨竹是怎么样的人呢？”
    文谦淡淡一笑：“墨竹？九天玄女不是能预知过去未来么？还要问我这个凡夫俗子？”
    杜若笑：“九天玄女太饿，法力都使不出啦！文谦，为了等你，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说着，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文谦道：“傻丫头，下回不可以这样了！我已经吃过了。”他高声道：“来人，传饭！”
    门口的青儿红儿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杜若道：“不要太多，随便下点面条就得了。”
    红儿快嘴道：“夫人，厨房里早有备下的饭菜，这会端上来就行！”
    坐在一张桌子前，杜若看着面前的菜，提不起胃口。菜肴是奶汁鱼片，八宝野鸭，鸡丝银耳，蟹肉双笋丝，另外有一碟豆沙卷，一碗罐煨山鸡丝燕窝汤，一份蜜饯小枣，不是甜腻便是油腻之物，杜若才吃了几口，就腻了。她停下筷子，道：“撤下去吧！”
    文谦道：“才吃这么一点？怪不得你那么瘦！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我让她们重做。”
    想起第一天的情景和在宇文化及家里所见，杜若赶紧道：“不是，我原本就吃得少的，不干丫环们的事。我到这里之后，还没有见到重样的菜呢！菜都很好，我吃饱了。”
    文谦拉起杜若，往里走去，让丫环们在外面收拾桌子。
    “真的吃饱了吗？”文谦低声问。
    杜若努力地点点头：“真的！”
    文谦道：“那么，九天玄女法力恢复了没？我可要向玄女求教！”
    杜若笑道，双手合十：“好了，本玄女无所不知，凡夫俗子有何迷津，尽管道来。”
    文谦笑着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凡夫俗子要求教阴阳之事！”说着，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
    杜若娇羞地推开他：“快放开，有人！”
    “她们都走了。”
    “我还要替丫环们取名字。”
    “明天我帮你取！”
    “文谦，我和你说件事！”
    “明天再说！”
    “不行，一定要现在说。”
    “唉~~好吧，你说吧。”
    “你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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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个小妖精，哪里跑？”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