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没有如果

  然后莫沫乖乖的吃完了稀饭。
  “好了，我现在回去给你炖点补的，你说想吃香菇炖鸡还是炖鱼汤？或者别的？”
  “南仔仔，别那么麻烦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可不行！还是你不相信我的厨艺？我告诉你，不是吹的，我可是从七岁就开始学做饭咯！算起来都十几年了呢！都是老厨师了……”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没胃口。而且，你能来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能让你这样费神还破费呢！”
  我顿时拉下脸来，
  “你这话说的，拿我南仔仔当什么人了？我不管你，没胃口也得吃，我今天先炖鸡，每天轮着来，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南仔仔，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莫沫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我去问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我紧张的问。
  莫沫微笑着摇摇头。
  “幸福的感觉！”
  勾勾嘴角，摸摸莫沫的头发，
  “那你在这等我，这里有些小糕点，饿了你就垫着，我这就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给我，护理小姐一会儿就会过来，嗯？”
  莫沫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她是痛的，
  我打电话给蓝枫告诉他莫沫手术成功这个好消息，蓝枫也替我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是一天天接近第一学期期末考的日子，而我却没有像同学们那样渐渐紧张起来，紧张着去复习，害怕挂科，更不用说什么跟我完全不沾边的争取奖学金了。
  上课的时候，我总想着莫沫一个人在医院会不会无聊，我就给她发短信，她知道我在上课就说什么也不理睬我，要我好好听课。其实，这些课对我来讲，呵呵，真的没什么要紧，我没有很在乎，我说过，我上大学的原因就是为了小曼，为了和小曼一起。
  我有时请假有时翘课，每天都要抽空跑去菜市场或者超市买些料给莫沫做吃的。有时候会在病房里呆一晚，因为回到空空的房子，回到再没有小曼的房子里，我会心慌意乱，会不安，会烦躁，会失眠……也因为这些失眠的夜，我已经把拼图拼得差不多了，色彩鲜艳，透露着恋爱的甜甜的香气，只是我……应该没有理由再把它送给小曼了。
  因为我突然收到小曼的短信，小曼说，她去了我的房子，见我没在，于是把钥匙放在桌子上，顺便取回了她之前没拿走的东西。语气是那样的客气，平淡，像路人甲。钥匙都还给我了，想必她再也不会来了吧？我对着手机屏幕半天，写了又删，写了又删，不知道怎样回复小曼才好。
  “什么事让你这么纠结？眉毛都拧到一起了！”莫沫笑说。
  “呃……没什么，同学说考试的事情……”
  “终于知道担心考试啦？叫你好好上课，别翘课的吧……”
  我用微笑面对莫沫的一堆说教，最终没有回复小曼的短信。
  那晚回到家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串钥匙放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冰冷的钥匙没有一点温度，让我不禁想象着小曼丢下它时无情的脸，身上霎时感到一阵寒意。
  寒假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我认为寒假是让我们回家冬眠的。所以，根据南北的地理气候不同，北方的寒假比南方要长，这点我深感欣慰。已是深冬，我跟小曼不到一年的恋爱土崩瓦解，一年前，我多么坚定的认为我可以跟小曼天长地久，原来真的人算不如天算，还好我没有给小曼承诺、永远什么的。
  这些天会回奔波于医院和这里，晚上还会失眠，真的是熬煞我也，身心疲倦。那天洗完澡，收拾了凌乱的床，躺上去，竟然很快就睡意来袭，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失眠了。
  那天晚上又飘了一场大雪，一整夜。下过雪的大地都特别的静谧，我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外面，这里可以看见不远的马路上车来车往，视野很宽，所以我觉得这里是这间房子最好的赏雪的位置。
  一望无际的白，每一年都会上演，我已经看过无数次，所以没多大感慨，像小丫头那样的孩子要是看到这样的景象一定会高兴的蹦起来，我不知道上海的雪是什么样子的，但可以确定绝对没有北京的来得猛，来得多。
  明明对雪没有特别的情感，却硬要一个人站在这强迫自己看着雪白雪白的世界，因为……这样的大学天气给过我美好的回忆。那些站在鹅毛大雪中冻得僵硬却不肯离开的回忆，那些在大雪下告白相拥的回忆，那些散落在雪地里又被覆盖的烟蒂……对了！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抽烟了，只是偶尔和朋友在一起时抽一两根玩。
【59】南仔仔11
  拎着保温桶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熟识的护士像每天一样微笑着跟我打招呼。
  “你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便走了过去，突然听见她跟身边的另一个护士低声笑说：
  “那小丫头挺幸福的呢！看她男朋友对她多好！”
  “哎呀！别提了，我们只有羡慕的份，想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我老公都不在我身边呢！”
  我顿了顿，回过头看着她们，欲言又止。她们也愣愣的看着我，我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还是回头径直走进了莫沫的病房。
  “你又翘课了？”莫沫皱着眉头问。
  “没有！今天已经停课了，后天开始考试。”
  莫沫的表情突然黯淡了一下。
  “怎么了？莫沫？”
  “没啊！快，我看看你今天给我做了什么？”
  莫沫转移话题，我也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你猜猜看呐？”
  “哎呀！我不猜！饿死了！”
  “好了好了！最近胃口大开呀！”
  “嘿嘿，因为你做得太好吃了呗~”
  莫沫最近胃口好了起来。而且，医生说，刀口愈合得比预期的要快，再过两三天大概就可以做恢复训练了。
  “诶，南仔仔，你厨艺不错诶，你不会真的七岁就开始钻研美食了吧？”
  “呃……”七岁的时候哪里有美食供我钻研，能把自己肚子填饱就谢天谢地了，不过我不打算将这些不说也罢的过去告诉莫沫。
  “开玩笑的，我就是照着食谱，多做几遍就会了，呃……如果你觉得好吃的话，说不定是我天资聪慧呢！”
  “呵呵，你呀！干脆当厨师得了！”莫沫包着满嘴的饭，口齿不清的说。
  这一说还真的引起了我的思考，我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学习不好，又没什么兴趣爱好，唯一正面的特长就是做菜，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做厨师呢？
  “喂！你就要考试了，看书没呀？可别挂科哦？”
  “我无所谓呀，挂了就挂了呗！有什么……”
  “可是我会内疚的！”莫沫怔怔的看着我。
  我只想着莫沫如果好不了我会内疚，为什么想不到我每天来来回回的照顾莫沫，如果挂科的话，莫沫也会内疚呢？即使如果莫沫好好的，我也会是现在这样。
  “好吧，我答应你，我今晚就回去好好看书，争取通过考试。”
  那天我真的开始好好看书了，原来我才知道，我的书是那么崭新，要不是小威帮我在上面画了些圈圈点点，写了些字，那完全可以卖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做新书。小威说，他给我圈的都是考试内容，我才知道，原来大学考试还有圈重点一说，原本准备结结实实迎接挂科的我突然有了看书的动力。
  考试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凑，而且我们第一学期的课目很少，认真看书和考试的几天一晃眼就过去了。由于莫沫的强烈要求，我这些天都没有去医院。
  考完试的那天，刚才教室里走出来，便接到蓝枫的电话。
  “南仔仔，你……寒假回去吗？”
  “回不去了，而且我本来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过年的，没事的！”
  是一个人吗？去年的除夕，幸福的余温仿佛还萦绕在身边。
  “哦，那过完年，我来北京吧！”
  “好呀！这一次我绝对怠慢了你，哈哈！”
  “南仔仔……”蓝枫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不知道是不是电流的原因，听起来有些沙哑。
  “嗯？”
  “你后来没有联系小曼了吧？”
  “唔……”
  “小曼……今天晚上的火车……”
  “！！！你有联系小曼？”我有点激动起来，我何尝不想联系小曼，只是我没有理由，也不敢。
  “嗯，那次之后，我怕小曼会情绪太重，所以……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说，她是要去新加坡吗？”
  “新加坡？拜托，南仔仔，去新加坡有火车吗？”
  “哦，是哦。”果然一激动就容易犯昏。
  “诶？为什么问是不是去新加坡呀？”
  “小曼父母都移民新加坡了，咦，对呀！那她去哪？”
  “……还等什么？赶紧打电话问呐！”蓝枫着急的说。
  于是我也没来得及问蓝枫小曼有没有说几点的火车，就把手里的书扔给小威，狂奔出去，听见小威在后面喊：
  “我明早就回家了，你的书什么时候给你呀？”
  我没回头，没回答。小威呀，没想到比我还呆瓜啊！
  跑到校外，钻进出租车就像被追杀一样，喘着粗气说：
  “师傅，火车站！”
  然后平静一下自己，感觉呼吸顺畅了以后，给小曼打了电话，只是小曼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生疏。
  “喂？”
  “小曼，呃……你放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