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沉吟

33 多虚妄


最近,宁城中泰合资企业被媒体踢爆有洗黑钱的嫌疑,工商部门和税务部门都在查账。因为这家公司前段时间宣传做的比较密集,丑闻出现之后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媒体到访。虽然程可航让关琴别去参与袁再启的事,可她在报社坐不住,一个人去了袁再启的公司。
    袁再启在楼上办公室看到关琴拿着相机在公司外头拍,他手下正要派保安去阻止,却被袁再启拦住:“别急,在自家公司门口与媒体起冲突像什么话。”
    关琴和其他记者等不到人出面接受采访,只好往报社撤。袁再启公司附近有个工地,工地旁边就是公交车站,关琴为了省事从工地旁边的小道穿过去。小道路不好走,没有其他行人,关琴踮着脚尖高一脚底一脚地从石头堆上走过,就快要走到路口的时候,冷不防背后“嘭”的一声挨了一棍,关琴被打倒在地,后面有人用脚踩在她背上,一根棍子抵在脸边上,有个男人说:“我们老板说,这一棍子当做是给你的警告,如果你还咬住不放的话,就送你见你的父母。”
    关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一棍子挨得不轻,可就是这一棍子却让关琴彻底抛掉了心里的恐惧和胆怯,她捡起被摔坏的相机,一步步走到路口,打了个车去了警局。
    当天下午,“女记者采访遭遇恐吓袭击”的新闻就上了本地电视新闻的头条,记者人身安全的话题也在网上被炒起来。
    程可航当时正要去报社接关琴,在车上听到这则新闻的时候,背上一阵凉意,直渗到心底。他赶紧掉了个头去袁再启的公司。
    不少媒体重新回来了,袁再启的手下只用“误会”和“没有证据的诬陷”来打发记者。程可航闯进公司里面,一副遇魔杀魔遇佛杀佛的架势,没人能挡得了。门被狠狠踢开,袁再启看着来人怒火中烧,笑着说:“你就是程可航了吧,虽然不明白……”
    袁再启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遭了程可航一拳,程可航揪着他的衣领,说:“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关琴的丈夫,这下你明白了吧。”
    “啪”,又是一拳。
    “你要是再敢动关琴,我保证你绝对走不出宁城!”
    程可航还想动手,警察却赶到了,将两人拉倒了警局。不一会儿,局长一通电话打过来,一个警官将程可航恭恭敬敬地送出了警局门口。
    程可航站在门口给关琴打了个电话,是傅真接的。挂了电话,程可航有气无力地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
    两个人领了证之后,关琴就搬到了程可航那儿住,准备办完了婚礼再回程宅。关琴回到家,隐隐看见程可航坐在客厅,屋里没开灯,她心虚,不敢先搭话,开了灯后又去打开窗户通风,程可航熄灭了烟。
    关琴慢腾腾地挪到沙发边上,就地坐在程可航脚边,用手指戳戳程可航的膝盖,很明显在讨好他:“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啊?我还没做饭,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程可航起身从她旁边走过,语气冷淡:“不用,我来做。”
    关琴立刻爬起来,跟在他后面:“我帮你。”
    程可航做了两菜一汤,都是关琴爱吃的。他吃饭默不作声,关琴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脸色。见她不吃饭光看着自己,程可航这才替她夹菜盛汤。小姑娘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端起碗坐到了程可航旁边,跟他挤在一起吃饭。
    “去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坐着去。”
    “不要,我就要坐这儿吃。”关琴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吧唧吧唧地嚼着。
    关琴耍赖,程可航还是不打算跟她多说话。饭后,关琴主动要求洗碗,程可航就撩开手,自己去房间里看文件去了。
    关琴洗好了碗,也把自己洗干净了,喷上了点香水,穿上了一件丝质吊带睡衣,却站在浴室里不敢出来。想了想,还是在外头套上了一件开衫,遮住了背部的一大块乌青。
    程可航靠在床上翻文件,关琴故意从他这一边爬上了床。见程可航丝毫没有反应,关琴就在床上打滚求抚摸。
    她这样闹法,程可航哪还看得下去半个字啊!将文件一丢,顺手就把关琴从床边上捞回来压在身下。
    大概碰到她背上的瘀伤了,关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程可航眉头一皱,却当做没听到。
    “你别再去惹袁再启,他不是什么善类,如果因为你贸然行事再受什么伤害的话……关琴…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余悸未消,听到关琴被恐吓的消息时,程可航平生第一次知道“怕”是什么滋味!
    这也是关琴第一次在程可航的眼神里读出“可怕”两个字。不想读懂他眼神里的内容,她一时脑洞大开,翻身将程可航压在身下,头在他脖子边上乱蹭,哼哼唧唧地说:“我好困啊,要睡觉了。”
    “别以为每次犯了错,装傻卖乖的我就会原谅你。”关琴竭力卖萌,程可航就是不买账。
    “对不起。”
    “这不是说对不起能了的事。”
    “对不起嘛,都说对不起了,你就别再说我了。”某人竟然嫌弃程可航啰嗦。
    程先生仿佛看见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程可航看着关琴活蹦乱跳地对他卖萌,还以为她身上没什么伤,脱下她的开衫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关琴左肩从肩膀到肩胛骨乌青一大片青紫。
    程可航确认她没有伤到骨头后,从医药箱里找了瓶跌打酒替她擦,关琴见他又不说话了,只好继续说口头禅:“对不起。”
    程可航手下动作加重了些,恨恨地说:“你想想,从我们认识开始,你都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认错倒快,犯错的时候怎么不多用用脑子。”
    程先生现在可真啰嗦啊,说话跟傅真都一个调了,关琴转身伸手环上程可航的脖子,堵上了程可航的唇。
    果然强吻是制止啰嗦的法宝。
    程可航把关琴抱在自己腿上,一边吻着,一边还不忘替她擦药酒,可擦着擦着,程可航的手就不老实地探进她睡衣里。关琴的敏感地方程可航很熟悉,稍稍揉搓之后,关琴已经软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了。程可航抱着她顺势倒在床上,想抽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可是他双手刚从她身上挪开,她感到一丝寒意,微微地打了个颤。关琴晕晕乎乎地伸手摸寻着程可航,程可航早就燥热起来,也顾不上她背上的伤,扣住她的双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吻,下身一阵猛冲……
    关琴在意识完全模糊之前,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原谅我。”
    婚礼的日子眼看就到了,程康尧的意思是要大办大闹一场,请了婚庆公司安排了一切。程可航为了凑出一个短暂的蜜月期,这几天忙得抽不开身,关琴就自己去选礼服,写请柬,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这天上午,关琴跟廖言珍去看家具,婆媳两个在家具城玩开了,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想往家搬,还是关琴说了一句“这些都不是程可航的style吧”,廖言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套洛可可风格的家具。两个人最后定了一套程可航sytle的、简约大气上档次的床桌衣柜。
    关琴让廖言珍在店里等一会儿,她去地下停车场拿车。她一走进停车场入口,就有辆黑色汽车紧随其后,关琴没有在意。等她开着车出来,那辆黑色轿车也跟着出来了。关琴车技还不太熟练,怕耽误后面的行车,降速靠边停了下来。廖言珍拎着大包小包走过来,关琴熄了火,下车去接她。那辆黑色轿车绕过关琴,往前开过去。
    廖言珍看着关琴走过来,说:“你别过来了,就在那儿等着就成。”她已经离关琴不到两米的距离,却突然看到那辆开走的车往突然快速往回倒,廖言珍大喊:“关琴!”
    关琴突然被人推开,听到一声闷闷的“咚”,再接着就是急刹车的刺耳声。
    她头撞上了马路牙子,费劲撑起了上半身,不远的地方,廖言珍倒在了车后头,血从她头下漫延开来。
    关琴头很晕,只恍惚看见慌乱的人群拥向廖言珍,脑里“轰”的一声,然后她好像失聪了一样,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好好的晴天却突然下起雨来,程可航从珠宝店取了戒指,看见外头雨势越来越大,突然想起什么来,他问店长:“这附近有花店吗?”
    不一会儿,珠宝店的店长就看到程可航折回来,他怀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顶着大雨跑向停在路边的车,店长不无感叹地对身旁的店员说:“程太太可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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