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第43章


       “太医说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只是近来精神却不怎么好,常卧于床榻安睡。”凌荆歌小心地措词应着,夜月辰到凌国之事不知能否瞒住。
       “哦?这样啊。呆会儿你出宫之时再遣几个太医跟你一同到定北侯府瞧瞧,将辰国送来的长白山人参一并送去。”凌煜轩复低下头,又取了另一本展开,在看到凌荆歌的批示时,满意地点了点头,或遇到不妥当的地方,便取了朱笔在一旁做上一些符号,俨然一位政务繁忙的君主。
       凌荆歌暗自松了口气,正预备向凌煜轩说凌国来人之事,却又听得凌煜轩道:“你把手上积压的政务尽早处理了,空出时间来好好筹备一下你和舞儿的婚礼,待舞儿病愈之后,朕便下旨封她为太子妃。”
       凌煜轩闲以话家常的语气说着,却无疑在凌荆歌心中投下了颗巨雷。
       “我不同意!”凌荆歌强烈地反对道。明明是心中最深的企盼,今日却要他亲口拒绝,舞儿,你真真是我的魔星!
       凌煜轩挑眉,之后又淡笑道:“我有问你同不同意吗?你只需要好好照做便是了!”
       “父皇可有问过舞儿的意思,或许她根本不欲嫁给孩儿呢?”凌荆歌苦涩地道,“您是最疼爱她的舅舅,又何必强求呢?”
       “没出息的东西!”凌煜轩“啪”地一声扔下笔,站了起来,路全紧张地看着,生怕这父子俩个一言不和大殿上闹起来。
       “舞儿会是凌国下一任君王的皇后,不管皇帝是谁!”凌煜轩看着台上的皇位,沉声道。
       “为什么?”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凌煜轩转头看着这个儿子,嘲讽一笑,道:“你母妃讲的应该很清楚!”
       “父皇,你?”
心口的朱砂—凌煜轩番外
 明帝驾崩时,凌煜轩年仅12岁,而凌心妍也只是7岁稚儿。幼帝初登大宝,几个哥哥见其年幼,谋逆之心起,联合了朝中部分大臣,处处与幼帝为难,纵有母家势力的支持,亦走得十分艰难。皇权之争从来都是层层枯骸堆砌起来的,为了保护寡母幼妹,守下父皇留下的基业,凌煜轩只得努力地学习治国之策。
       轩景三年,毓琳太后逝,不久,宋相也因痛失爱女,郁郁而终,凌煜轩背后的大树轰然倒塌!树倒猢狲散,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以前因着宋相的原因支持新帝的,或转而支持某皇子,或持观望态度,凌煜轩的舅舅们也逐渐有了异心,盘据一方,朝堂上出现弱帝强臣的局面。
       那段日子是凌煜轩生命中最灰暗的时期,大到上朝出行,小到生活起居,各处都小心翼翼的,膳食汤药,都需经银针再三测试过才能安心下肚。偌大的皇宫,尊崇的地位,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可以相互依偎。宫中的太妃、宫女、太监对他们兄妹面上虽恭敬有加,私下里也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看这风云是否变色,江山会否易主。心高气傲的少年天子岂能容忍这样的羞辱?借宋相生前的威望,先是招揽了一批中下朝臣,暗自扶植,又利用皇室的暗卫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情报体系,用以获取朝臣隐私,达到控制的目的,甚至明言许以皇后之位与朝中大臣订以婚姻之盟
       待到皇权稳固,他安坐于龙椅之上时,时常会忆起那双盛满阳光的眸子,那一对浅浅的梨涡。“皇兄,你一定可以变得和父皇一样厉害,让那些糟老头子吓得屁滚尿流的,看他们还敢横?”一双细白的小手搂住少年劲瘦的腰,毛毛的小脑袋窝在少年胸膛,小身子的温度一点点温暖了少年冰封的心。“妍儿,你是一直陪着皇兄吗?”“嗯,妍儿要一直陪着轩儿!”女孩学着母妃生前的口气叫着“轩儿”,偷偷偷瞄了眼少年,“噗哧噗哧”地喘着粗气,两只手交叠着,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少年庞溺地抚着她的小脑袋明黄的龙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相互取暖,直至成为记忆中的一道剪影。
       凌煜轩以为婚姻不过是巩固皇权的一块基石,于他,不过在后宫填充了一人,直到看到那双流泪的眸子大婚那夜,雷雨交加。龙床上端坐的新后矜持羞涩,双眼微垂,细密的睫毛扑闪着,如翕动的蝶翼。然皇后的娇美并不能引起凌煜轩的怜惜,凌煜轩本就不是重/欲之人,虽知晓男女之事已久,却并不热衷于此,对皇后也是淡淡的。伸手为她除去衣衫,引起她微微地颤栗,不带暖意的薄唇贴合着女子的柔唇,渐渐加深门外传来宫人为难的答复:“郡主,您不能进去!”,如兜头冷水,浇息了刚燃起的一丝火焰,顾不得床上衣衫凌乱的佳人,凌煜轩起身披起外衫便急急地往外走。
       福延宫外,一个只穿着亵衣亵裤的瘦弱身影征征地往屋里望着,见他出来,小跑着冲过来偎在他怀里:“皇兄,你不要妍儿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柔柔的嗓音带着哭腔,似被遗弃了般的无助。
       “傻瓜!皇兄怎么会不要你呢?”凌煜轩轻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在摸到单薄的衣料时皱紧了眉头,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郡主的?天气这么凉,都不知道为主子加件衣裳吗?”
       凌煜轩在宫中一直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对宫人发如此大的脾气,伺候凌心妍的宫女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胆颤地跪着。
       “打雷了,我怕,我要跟皇兄一起睡!”怀中的小人攥紧他腰后的衣衫,在他怀里蹭着。
       凌煜轩回头看了看红烛高照的寝宫,轻轻地环在腰间的小手拉下,“不可以!今日是皇兄的大婚之日,我要陪在你皇嫂身边,你的皇嫂还等着皇兄呢。”凌煜轩生硬地解释着。
       “是不是以后妍儿都不能跟皇兄一起睡了。嬷嬷说,以后皇兄会娶很多很多的妃子,皇兄会让她们伺寝,所以,以后妍儿都不可以和皇兄一起睡了吗?”
       也许正是那时,凌煜轩才发现,年龄的增长会让他们越来越远,可是,他却无力反抗。
       皇后之位换来了大臣的拥护,凌煜轩在朝中也不再被缚手缚脚,许多强国利民之策得到了有效地实施,赢得了黎民百姓的爱戴,情况逐渐逆转。旧时一些观望的大臣们也认准了方向,急欲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在凌心妍及笄后纷纷表明上书请旨赐婚。奏折一压再压,直到那个让他疼到心里的女子亲口告诉他她想嫁给那位少年将军。
       “你还小,这件事过两年再说!”凌煜轩毫不犹豫地反对。
       “我已经不小了,皇兄十五岁的时候不也大婚了吗?”凌心妍嘟着一张嘴,不以为然地道。
       “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矜持?就这么急着出嫁?”凌煜轩皱眉,隐隐有了怒气。从她与白棋明相识起,就有暗卫不断地将他们的消息传至宫中,看着他们一日日熟悉,直到如今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却没有立场反对。兄长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世俗不容,他的爱封之于心而不得诉,只能容它在心中腐蚀成殇。
       “是啊,挺急的!”
       “堂堂郡主说出这样的话来,成何体统?”凌煜轩终是怒了,一掌拍在桌案上,堆列整齐的奏折立时倒塌,散乱在各处。
       “皇兄,妍儿也是想替皇兄分忧啊!定北侯手握重权又一直态度不明的,万一他有心帮助大皇兄,你怎么办?”
       “即便如此,我也用不着你以你的婚姻来替我守住这个皇位!”
       “我已经和他有肌肤之亲了!”
       三月之后,凌心妍嫁入定北侯府,次年二月,产下一女,取名白纤舞。
       对凌心妍的思恋却没有因她嫁人生子而褪色,反而在时光流逝中愈加深刻,如镌刻在心底的铭文。疯狂的思念、满心的嫉妒,终是让他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
       轩景十五年,辰国与凌国开战,白棋明承袭父位,带军出征,大获全胜,凌煜轩在宫中设宴为其贺功。那次设宴全在庆贺,由是准许百官带家眷入宫。席间,大臣们频频向白棋明夫妇敬酒,席至半宴,凌心妍不胜酒力,由宫人扶下去休息,而白棋明一直被大臣们缠着,脱不开身。凌煜轩也借口头痛,早早地退了席。
       按凌煜轩的吩咐,宫女们直接将凌心妍带回了他的寝宫。待白棋明闻讯赶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皇上,臣来接郡主回府!”
       “哦?也不知妍儿愿不愿跟你回去?”凌煜轩冷笑,迷恋地看着龙床上那双颊微红的女子。
       “皇上将臣妻安置在寝宫,怕是于礼不合吧!请容臣带妍儿回府安歇!”
       “定北侯,你知道你们新婚时,朕见到你的那刻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臣愿闻其详!”
       “如果没有定北侯,这江山就守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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