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第74章


       侯君竹亦是满心焦急,敛了敛心神,这才进了殿回禀:“还是没有消息,拒李晟手下的人说,李晟确实带他们在半路掳劫王妃,后来他们遭人从背后袭击,俱昏了过去,醒来便只剩马车了。要不…要不找来南宇王问问”说找是客气的,按侯君竹现时的情绪,恨不能将夜月宇严刑拷问一番,毕竟现在的他除了王爷的虚名便什么都不是了。
       夜月辰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在思量侯君竹刚才所说的话,如此说来,定是有人救了纤舞,那到底是谁呢?墨门抑或是凌国的人?“或许该问问凌荆歌!”夜月辰眼中狠色闪过。如今纤舞已是自己的妻子了,他容不得别人觊觎!
       “皇上的意思是”的确不排除纤舞可能被凌荆歌救走的可能,只是现登基在即,实在不宜在此时对凌国发难。
       夜月辰似看出了侯君竹的心思,淡淡道:“初登皇位,我自不会引发战争,你无须多虑。你派一部分人到凌国打探消息,另一部分人…到云都隐藏的各墨门旧部查探下。”说完,夜月辰丢了块碧色玉佩给侯君竹。
       “皇上,那先…先皇的事…”称一个未死之人为“先皇”还真有点别扭。
       夜月辰眼中露出些温暖的笑意,那人在皇位上这些久也确实够累了,他要与姨娘去游历这大好河山,那就随他去吧!这摊子他便代他收下了!忽然想起什么,略皱了眉头:“惜儿怎么样了?”
       侯君竹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那红肿着眼睛的可怜样子时时牵着他的心,让他心中难安。“公主很伤心,听说几次在哭灵时昏了过去。”
       “让太医过去看看,剩下的几天就别让她过去了。”顿了顿,夜月辰继续道:“你若有空就多去陪陪她吧!无关情爱,就当是陪你的妹妹吧!”说到妹妹,夜月辰的脸色沉了沉,暂时将恼人的事抛诸脑后。
       侯君竹轻点了头,应声道:“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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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熙性子直,藏不住话,是以夜曦帝夫妇二人虽然疼惜却也没将真相告之于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妃,她的世界像失了支撑,轰然崩塌,若非还有夜月辰陪在她身边,她只怕早已经崩溃了。
       哭灵持续了五日,这五日来她哭至昏厥的次数多不胜数,直至眼睛干涩得再流不出泪来。现在皇兄强令她不得再去哭灵,她虽不愿却也要顾及他新皇的威望,随意不得违抗他的旨意。在婢女春桃的服侍下梳了个凌虚髻,因为尚在守灵期间,发间并未佩带任何饰物,一身白衣胜雪,更让她有些飘渺欲仙的感觉。不知为何,当门口的侯君竹看到这样的她时心口隐隐泛疼,带着些恐惧,怕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
       在这样的时候看到这个明确拒绝过自己的男人,夜月熙内心五味陈杂,心思百转千回,这才开口道:“我乖乖喝了药了,不信你可以问太医。其实这种事派个太监或小丫环过来便是了,你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即便这是皇上的命令…”最后半句话夜月熙说得很轻,带了丝怅惘,却仍是被耳力极佳的侯君竹一字不漏地纳入耳中。
       轻叹了口气,现在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对她是什么感情了。若说是兄妹,里面却有了丝超越兄妹的心动和牵挂。“再过两日便出灵了,臣过来是想跟公主讲讲当日的安排!”侯君竹行了礼,恭敬地回道。
       “此事礼部自有人打理,不需要侯大人操心。”夜月熙尖锐地回道。面对他,她总是无法平静,过多的见面只会让她越陷越深,既无缘,就分割得彻底些吧!
       侯君竹语塞,继而解释道:“目前我在协理礼部筹备此事,特来跟公主说一声。出灵当日,棺木将从南门出宫,前面是引幡人,紧接着是仪仗队和棺木,最后才是送灵的人。期中会在沿途的芦殿稍作休息,公主让丫环备上些清水和干粮较好。虽然走的是御道,毕竟路途较远,还是要选双适脚的鞋子为好。”
       “侯大人未免管得太多了,此事本宫自有安排,用不着大人操心。话已带到,侯大人还请自便!”夜月熙稍显狼狈地打断侯君竹的话,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她这样的关心…她不想再自作多情下去了。
       侯君竹面色有些尴尬,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这是夜月朝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帝后大葬,虽不合理法,但在新皇的强力要求下,礼部的人也只好噤了声。出灵之时,云都百姓齐聚于宫门外,目送帝后。夜曦二十一年八月初八,帝后合葬于月陵!按夜曦帝的意思,云氏姐妹的棺木并排。
       葬礼结束的第二日便是新皇登基,仪式由云慕枫主持。此次新皇登其简化了一些繁琐的仪式,省去了祭天这一环节,改国号夜曜。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夜月辰登基亦未回避这一历史俗成的定律。最先更新换代的便是云、侯两家。云家本就显赫,加之与新皇的关系,云氏一族要再繁盛几百年根本不成问题,然这时云慕枫却以年事已高,无力操持朝政为由提出辞官,让很多忌惮云家的臣子们安下心的同时又不禁有些迷惑:这又是唱的哪出?对云慕枫的请辞夜月辰并未多言,第二日便颁了圣旨,准了他的请求。与此同时,将军府又传出侯佳燊旧疾复发,病重卧床的消息,紧接着侯佳燊请辞,交出军权。一时间,朝中的两位重臣相继退居权力中心之外,朝中势力面临重新洗牌的局面,一些野心家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未待底下的臣子有何异动,夜月辰已然作出了调配。废二相体制,将相权统归为一,擢侯君竹为相,协理皇帝处理朝政;统一军权,将各地方军权收归中央。虎符一分为二,仅在战争时期将半块交由大将军,由其作为凭证调动军队;重农商,兴修水利,改变了“以商为贱”的社会风气。六部的人员也作了大幅度的变动,统管六部之人不再局限于资历老的臣子,也在一些新进官员中挑选,在文人中引起极大反响。
       两月整改,夜曦帝驾崩后人心散漫的情况得以好转,曾支持夜月宇的一干臣子渐渐软化,开始配合夜月辰的一些改革措施,夜月朝大局已定!
       夜月辰困倦地按了按眉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出神。两个月了,他几乎派出了所有的夜影,却终是探不到她的一丝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留任何痕迹。想起那夜的抵死缠绵,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他的犹豫让她寒了心…思及此,夜月辰不禁低吼,将桌案上的奏折及茶具掀翻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让大殿外的太监侍女们不由一颤。这些人都是以前伺候月曦帝的,夜月辰入主龙翔宫后也没有再换过,是以这帮人在伺候新帝时无一不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伺候不周到便要了脑袋,也不知是什么事让这位年轻的帝王如此大动肝火。
       曾德福自是知晓个中内情,也只有摇头暗叹,王者若太多情势必不是什么好事。曾德福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拣起地上的奏折,整理好凌乱的页角,一本本叠好,准备先将这些奏折拿出去,还未到门口,就听得夜月辰道:“关于册封后妃的事,就把拟好的圣旨交由礼部,让他们处理吧!”
       曾德福的步子停顿了下,心中疑惑,新帝登基后紧接着就该是封后大典,但因为纤舞的失踪,此事一直被搁置一旁,一度让朝臣不满,可现在…“那封后大典?”曾德福问得忐忑。
       “后位悬空,其他的就按圣旨上的办吧!”夜月辰有些疲倦地道。新皇执政,他不敢更不能抛下国家大事去找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这正妻之位等她归来……
       新帝登基,侯家所起的作用不言而喻,侯雅兰也得了利,被晋为德妃,居四妃之列。封号为“德”却暗指其“无德”,赐居漪澜殿,这次他是真正将她丢入冷宫了,经历地牢一事,侯雅兰早已身心俱疲,整个人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圣旨上还新册封了几位大臣的女儿,分别册为惠、淑、贤三妃,以前王府中的侍妾也给了相应的封赐,至此,后宫格局定下。
       对后位悬空一事朝臣略有微词,待听得册封后妃的圣旨后才稍稍定心。两方对阵,最忌被对方抓了弱点,白纤舞本就是皇上一根显露的软肋,若此时再有什么废后宫的举动,那个女子便危险了,他们甚至不敢想若是那女子出了什么事,这位新帝会做出什么事来。
       夜曜三年,夜月朝对辰国宣战,正式开启了三国混战的局面。凌国不欲夜月独大,主动与辰国联盟,供给粮草与兵力,一时之间,三方势成水火。原北辰王府统领萧翼被任命为大将军领兵出征,夜曜四年,夜月朝的铁骑踏上辰国国土,将其半壁江山拿下,同年四月,辰国国主自甘为臣,将余下的国土并入凌国,东洲大陆两国并立。就在两国百姓以为这场战争将无限期延长下去时,两帝竟达成和议,和平共处。
       夜曜四年,夜曜帝带回一子名唤承焕,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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