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

“云芬，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发微信你也不回，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你不说一点半以后你就来硬座，怎么没见你过来啊，你是不是忘了定闹钟了？说话呀，云芬，你说话呀···”程守礼刚刚接通了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那声音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倾泻而下。程守礼正要说话，手里的手机突然暗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李景天问。
    “有点寸啊，手机这点没有电了！”程守礼耸了耸肩。
    “关键时候掉链子！刚才硬座那边已经有点眉目了，刘云芬有几个同学在硬座，我告诉乘务员让他们到餐车找我们。”
    “刘云芬和他们在一起吗？”
    “不知道，对讲里面讲的模模糊糊的。”
    “好吧，去餐车看看，希望事情不会太糟糕！不然的话咱们谁都消停不了！”
    程守礼和李景天重新回到了餐车，这时候的餐车已经满满当当的。五六个年轻模样的孩子站在过道里。看到程守礼和李景天过来，几个孩子迎了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了吗晚上不能到卧铺去，等到天亮了才行！”软卧的乘务员正要说话，李景天已经开口对刚才要去卧铺找同学的一男一女说道。
    “李车长，他们都是刘云芬的同学！”软卧乘务员拉了一下李景天的衣服，轻声说。
    “你们都跟着我过来！”看餐车人特别多不是讲话的地方，程守礼就领着六个孩子到了软卧的乘务室。软卧的乘务室旁边是盥洗室，盥洗室有一道门可以和过道隔开，“我问一下情况，一个人一个人的说吧，这小姑娘先来吧，之前你来过餐车要去卧铺找刘云芬。你们几个先找边座坐一下，等会叫你们再过来。”
    “刘云芬晚上和你们在一起了吗？”程守礼问。
    “没有，下午我们在一起的在卧铺玩呢，之后我们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
    “莫小雨。”
    “你和刘云芬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在北京上大学。”
    “一个大学吗？”
    “是的，而且我们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而且是同一年考进去的。”
    “在学校实在同一个宿舍吗？”
    “不是，我们不住在一起，因为是老乡吗，又是同一年考上的大学，所以平时交流也比较多，我们这几个就胡强是和她一个专业的。”
    “胡强是谁？”
    “就是那个男生。他和刘云芬认识的比较早，以前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在一个学校学美术，后来考大学又到了同一所大学，而且还都是一个专业的。”
    “下午你们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下午六点多了吧！”
    “你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啊？”
    “我们总共呆了得有四五个小时吧。”
    “中间都干什么了？”
    “开始一块*啊，玩杀人游戏啊，五点多的时候我们就一块吃了点东西，因为硬座车厢太挤啦，虽然我们有座位吃饭也不怎么方便，所有我们就把吃的东西都放在了云芬这边，本来她带的东西就不多，就一个书包，而且她又幸运的买到了一张下铺，有的是地方，所以我们和她一说她也就同意啦，云芬这人可好啦！”
    “你们走过之后刘云芬过去找过你们没有？”
    “没有，她说要早点睡，她的觉也少，到时候我们谁就可以到她铺上躺一会啦。”
    “她说什么时候起来换你们过去睡觉？”
    “说是一点半左右，所以那时候我过来要到卧铺去，她当时说她会定闹钟的，如果她没有过来我直接过去就行，叫醒她我去睡会。刚才我不是来了吗，车长不让过去。”
    “怎么是你过去睡会啊？”
    “因为*我赢的最多啊！”莫小雨疲倦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
    “你离开之后你们又有什么联系没？”
    “没有啊，回到硬座以后我听了一会音乐，想着熬足了到卧铺蒙头就睡呢！”
    盥洗室的门响了起来，李景天打开门招呼程守礼出来一下。李景天让一帮人呆在那儿等会。
    “景天，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这不是马上交接班了吗，刚才七号车厢的乘务员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李景天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情？”
    “七号车厢的乘务员不是兼管六号车厢吗，晚上这一段时间有旅客抱怨说六号车厢靠近这边的厕所一直锁着。”
    “是不是乘务员忘了开门了？”
    “乘务员说没有啊，说是从始发站开车就没锁厕所，人来人往的厕所就没有断过人，而且晚上每次到站的时候他还敲过门，里面确实有人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刚才他在盥洗室呆着才发现奇怪的事情，当时有旅客来上厕所开始的时候乘务员敲了一下门有个男人在里面，过了十多分钟看没人出来他又敲了一下门，结果里面有个女人在回答···”
    “不会是又有人在里面风流快活吧，也太饥渴了···”程守礼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景天打断了他的话。
    “里面不是两个人。”
    “有几个人？”
    “说是听口音至少有四个人以上！”
    “四个人以上？”程守礼惊奇的看着李景天，“怎么可能！谁说的？”
    “乘务员说的。”
    “会不会搞错？”
    “所以来找你，我也想那么点的厕所也不可能挤四个人啊！再说也不可能真的有人有这么低俗的趣味吧！让几个孩子先在软卧的边座坐一会，我们先去看一看那边的情况。”
    程守礼和李景天还有七号车厢的乘务员到的时候姚文远并没有上到上铺去睡觉，姚文远坐在21号铺正对的边座上，眼睛盯在手上亮着的屏幕上，听到门开的声音姚文远抬头看了看通往七号车厢的门。
    “再敲一敲门，确定一下，别闹了乌龙，到时大家也不好解释。”程守礼对李景天说。
    “有人吗？”李景天站在厕所门前问。
    厕所里一片寂静，门把手鲜红的有人标志反射着淡淡的光线。
    “说话的话没有人搭理你，你敲门就有人回话了。”乘务员估计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小的错误，说个话都畏畏缩缩的。
    “有人吗？”李景天一边说话一边用手中的钥匙敲了厕所的门两下。
    “有人，神经病啊，催什么催，上个厕所都不让人安生！”厕所里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李景天仿佛因为火车晃动的原因往后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眼前依稀看到声音中的小火苗烧的正旺。
    “对不起啊，马上到站了要锁厕所，麻烦您快点！”李景天脸上堆着笑对着厕所说，厕所里的人再也没有搭理他。
    “这还不是人啊？让你找个充电器给刚才给你的手机充电你冲了没？”李景天不满的扭头对着乘务员说着，“程哥，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先把那边刘云芬的事情先问个明白再说！”
    “充上电了！”乘务员一脸的委屈，张了张嘴好像又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有开口。
    “你给他发什么火，他不也是怕出事吗！出事了跟他有什么关系，最终板子不得打到你的身上。”看着乘务员的脸色明显的不对程守礼继续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声音刚才我就听见了！”乘务员低着头。
    “那你怎么还说什么厕所里面有几个人？”程守礼问。
    “你说话没人搭理你，再敲的话就该女孩子的声音了！”
    “你确定吗？确定再敲的话就是女孩子的声音了？”程守礼也紧张起来。
    “我确定，而且我怕自己错了我还清了一下六号车厢和七号车厢的铺，原来除了六号车厢的22号上铺没有人之外其他的铺上都有人，刚才22号上铺的也回来了，就在边座坐着，所以我奇怪厕所里的几个人是谁！”乘务员显然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很靠谱就把自己之前做的工作全部说了一遍，生怕会有什么漏洞。
    “哥们，马上到站了，会有检查组上来检查，麻烦你快些！”李景天在程守礼的示意下又对着厕所说了一句。厕所里一片寂静。程守礼又递了一个眼色，并且蜷起手指在空气中做出了一个敲门的动作。李景天用手里的钥匙朝门上敲了两下，果然门里响起了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声音：别急，马上好！
    “等一分钟再敲两下！”程守礼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冲李景天点了点头。
    李景天用钥匙在门上又敲了两下。
    “能不能别催啦！马上就好！”门里一个山东口音浓郁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李景天和程守礼对视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惊讶。
    “程哥，你说怎么办？要不要打开？”这种事情永远是吃力不讨好的，无论你出发点怎么好耽误了人家的好事谁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走车那么多年这样的事情年年都能看到，也是次次都落了一身的埋怨，但事情还是要做，被人骂两句无所谓，要是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就不是被人骂的结果了，有些亲属都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姚文远看着乘警和列车长对着厕所门敲了又敲也起身站到了过道的门口。
    “您好，我是本次列车的乘警，现在命令你们马上打开厕所门出来，十秒钟以后如果你们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要用钥匙把门打开了！”程守礼在门口义正言辞的说了几句。姚文远听到身后卧铺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夏言和那一家四口已经把脑袋神了出来，看到姚文远转过头几个人脑袋往后缩了缩。
    十秒钟以后厕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程守礼往后退了两步，李景天走上前去用钥匙开着门最里面说着：“我们可要开门进···进···”厕所的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打在了李景天的脸上，站在过道门口的姚文远看到李景天的脸迅速的扭曲起来，话再也没说下去搭着门把手的左手哆嗦着松开了，右手的钥匙坠落下去砸在了厕所门下面的金属门槛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门吱哑声中往厕所里退去，更大片的光落在李景天身上，随着门的打开李景天的脸扭曲的像抽搐了控制不住自己一样，门到了半开的样子就停了下来。
    李景天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壮实的身板，怎么看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主儿，但那脸上的扭曲分明是看到了恐怖的东西。
    有人死在了厕所里？姚文远禁不住又上前凑了凑想看个明白，李景天的身板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姚文远什么都没有看到。
    “景天，怎么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完，而且李景天的背影突然僵硬起来让程守礼意识到厕所里一定发生里十分可怕的事情。死人了，一定是的，估计是死相也很难看，所以李景天才会脑袋短路了一样木在了那儿。
    程守礼往后拉开了李景天，趁这功夫姚文远又换了个方位以便能够看到厕所里的情形。
    “啊，啊··”，程守礼身后的李景天突然六神归位了一样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有鬼啊，有鬼爬出来了！”
    眼光落处姚文远看到一个个各种奇形怪状的鬼努力着从地狱的入口往外爬，厕所的墙壁上已经有成功爬出的鬼，只是好像依然有一支看不见的手把他们往地狱里拉，墙壁上的鬼也像地狱入口的鬼一样脸上布满了恐惧。
    “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在厕所乱涂乱画什么！”程守礼只是吃了一惊，见没有别的什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李景天，你这人高马大的怕这些虚无的东西，是不是平时在家里一个人从来不看恐怖片，以后回家多看点锻炼锻炼胆量！不过这人确实挺有才，多有立体感，直接把厕所的下水口变成了地狱入口，这是不是现在年轻人经常玩的涂鸦？真会恶作剧！”程守礼扭头看着李景天脸上浮起了笑容，最后的问题好像是在问乘务员，又好像是在问姚文远，姚文远没有搭茬，乘务员也没有接话。程守礼说着转回头去按在厕所门的手往里面推了推，笑像是遇见了风的云刹那间散的无影无踪，程守礼又用力推了两下仿佛在确定什么。
    “千万别是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千万不要这么倒霉啊！”程守礼喃喃的自语着。
    程守礼侧着身进了厕所，姚文远往前走了两步，在厕所门的上方看到了一条紧紧绷住的围巾。
    “有人自杀，抓紧时间搭把手！”程守礼伸出头来对外面说了一句，“希望真的是自杀，别再和以前的那些事有关联，不然的的话又麻烦了！”手中抱向女孩的同时程守礼嘴里低声叨咕着。姚文远闪身进了厕所只见一个身着一套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吊在了一条围巾上面，女孩身体随着火车晃动像风中挂在屋檐下的风铃。
    程守礼抱着女孩子向上举着，姚文远在程守礼身后把固定的围巾解了下来。
    “赶紧去拿些床单被罩铺在地上，然后把老李给叫起来！广播一下叫医生抓紧时间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我摸着是没有气了。”程守礼把女孩子平放在地上的床单被罩上面，先用手在女孩子鼻下停了一会，用手指掐了一下人中，然后在心脏位置按了一下，之后手指在女孩子腕部停了几秒，之后又弯了下女孩子的肘关节，没有成功，就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怎么衣服都像刚洗了一样，衣服下沿还没干呢！先把厕所锁上，别让人进，锁的时候带上胶皮手套，不要乱碰东西，软卧的那些孩子叫过来一个，让她看看是不是刘云芬！”
    “是刘云芬。”姚文远插了一句。
    “你认识她？”程守礼站起来看着姚文远。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刘云芬？”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她睡在十五号下铺。我刚补完卧铺过来的时候我去六号车厢的另一头打开水见过她，在回铺的时候我看见她在十五号下铺坐着，漂亮女孩子嘛，年轻人都喜欢多看几眼！”姚文远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
    “刚才谢谢你帮忙！看来你倒对死人不怵！”程守礼说。
    “没事。死人动都动不了有什么可怕的？”说着姚文远蹲了下去，伸向女孩子脸部的手在蹲下来的夏言的眼光里停了下来。
    “龌龊！”姚文远听到夏言低声说了一句，身子不由的一僵。
    “你来吧，未来的大夫！”姚文远猛地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按我的检查来看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照现在的条件不可能进行有效的抢救，也没有了抢救的价值，整个身体已经僵硬，手臂已经没有办法弯曲，至少死了三四个小时。”夏言按摸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说。
    程守礼拉过夏言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让几个人回避一下就留了夏言一人，两三分钟后几个人又回到了女孩的身边，夏言对程守礼摇了摇头，程守礼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几分钟后范玉成、吴天声都赶了过来，范玉成在一番检查之后也是摇了摇头说：“自缢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抢救过来，现在也没有仪器能够详细的检查，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过道的两头都挤满了人。
    “都散了，都散了！回自己的铺位，估计一会的话会有情况需要向大家了解，大家都回去想想有什么异常的到时候我们整理记录一下。”程守礼嘴里说的老李警察也已经赶过来，驱散了围观的群众，并且叫乘务员再拿两个被单给女孩子盖上。
    “到下一站还有多长时间？”程守礼问。
    “接近一个点！”李景天稍微恢复了些正常。
    “只能先放这儿了。老李你先去车厢把刘云芬的东西封存一下。另外了解一下情况，感觉可疑的都记录一下，不放过任何一个点，我给单位派班和领导汇报一下情况，争取中途能有刑警对上来勘察，软卧那边几个刘云芬的同学在那儿呢，我到那边继续了解情况。之后我们汇合把厕所一块初步检查一下！”程守礼看了一下范玉成、夏言、吴天声，“谢谢你们了，你们几个先在六号车厢找个边座休息一下，如果需要你们的话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帮忙。”
    “景天，抓紧时间联系下一站，叫急救车把人拉下去。让七号车厢的乘务员在六车过道看着别让人过来，让软卧乘务员也过来在七号车厢看着也别放人过来，另外你和肖成两个人抓紧时间安抚一下旅客，这一晚上折腾两伙了！”程守礼继续说道。
    女孩子的脸显得特别的平静，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乘务员又拿了两个床单过来，程守礼把女孩子盖了起来。
    “小伙子，你和他们三个一块休息会去吧，刚才谢谢你了！”给女孩子蒙上床单以后程守礼起身对姚文远说。
    “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下一站呢是不是？”姚文远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对，怎么了？”程守礼问。
    “我想着着手抢救一下，争取点时间，越早抢救生存的几率就越大！”
    “抢救！”还没走的范玉成和夏言异口同声的说，“开什么玩笑，都这样了还抢救？”
    “有把握？”程守礼没有理会范玉成和夏言的言语，看着姚文远问。
    “没有，只是知道怎么救，没有试过！”虽然程守礼的眼中充满了希翼姚文远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那就开始吧！要不要人呢帮忙？”程守礼没有过多的废话。
    “要人帮忙，先别让他们三个走，不过之前还要先检查一下！”姚文远洗了洗手蹲下去掀开了女孩子身上的被单，犹豫了一下。
    “夏言，你到水池把手洗一下，然后过来。”姚文远对夏言说道。夏言快速的洗了手然后蹲在了姚文远的对面。
    “你把手伸到她衣服里面，在她*下的横切线感觉一下。”姚文远比划了一下位置。
    夏言把手伸进了刘云芬的衣服里面。
    “别太快，静下心来，用心感受。”姚文远在空气中示范着，“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温暖的地方？”
    “有，左胸下面感觉温度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那就好！”姚文远松了一口气。
    “来我们分一下工，范医生，你呢就负责坐在地上，然后两只脚踏在她双肩上，然后你抓住她的头发向上使劲拉，一直拉到她的脖颈平直起来，乘务员你就负责这样揉弄她的喉咙，吴大哥和李车长你们一人负责一只胳膊按摩试着把肘关节弯曲起来，一定要慢慢来，夏言你就负责躯干部位，从上到下用手心按着揉，你的工作量是最大的，程警官咱们负责大腿，一人一条，也像他们揉胳膊一样。好了就这样，成不成就看大家的努力了，估计时间会比较长，大家做好连续战斗十五分钟以上的准备！开始吧！”
    看姚文远开始动手几个人也开始动了手，地上的女孩子像一个刚刚被捕获回来的猎物一样被一群猛兽瓜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