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

第七章 追赃


内阁大臣退下后,我把户部尚书毕自严留了下来。
    “我大明幅员万里,人口过亿,每年还要征收三饷五百余万两,为什么国库还没有银子?”我问道。
    “国库没银子一事,说来话长,我大明的赋税收入,主要由田赋、商赋、军屯上缴及盐税,其中田赋占所有税收的七成半,军屯上缴和盐税各占一成,太祖立朝以来,实行了低税收的政策,且主要是实物税收。官吏宗室较少,军队支出由卫所屯田负责。如今,由太祖传到我朝,军屯破坏严重,兵制也由卫所制改为募兵制,军饷支出比之当初增加何止百倍?宗室也由当初之三百来人增加到我朝的四十余万,禄米支出增加几百万石,而我朝收入之田赋、商赋等却在大量减少。今年我大明国库总收入一千一百二十万两。总支出一千三百余万两,亏空达两百余万两。”
    “我朝如今的田地比之开国之初多了至少三成,人口增加至少一倍,工商业更是远较开国之初繁荣,这收入怎会越来越少?”
    “这个?”
    “尽管说,朕恕你无罪。”
    “这就要从我朝立国之时的税收制度说起了,太祖建国之初,立下了士绅阶层不用纳税的规矩,两百多年来,士绅阶层逐渐扩大,土地兼并严重,再加上宗室占有大量膏腴之地。于是乎纳税之土越来越少,国家税收也越来越少。至于商税,我朝实行三十税一的方式,税率在历朝历代中都是最低,且商贾奸猾之徒,偷漏税收,所以商税在我朝赋税所占比例非常少。
    且我朝财税制度的核心在于起运和存留,起运分为中央和九边两项,起运中央部分分储于户部太仓等五类仓库中,起运九边包括**税粮和盐引两项。存留是指司、府、州、县将部分税收留于当地,用以支付军费(指内地)、藩禄、官俸及教育经费等;羡余为各地的小金库,用于行政办公费、公款吃喝、公款送礼等。明朝将起运数额定得较高,且禁止拖欠,反映了中央集权财政管理体制的特点,然而也造成了极大的浪费,部分地区需要起运的财税总量并不多,但因要解送到各个地区,这就造了解送过程的损耗远远大于需上缴的财税本身。
    存留是指一部分赋税留于地方,用作常规支出。该项钱粮分别储存于司、府、州县、卫所仓库。”
    “那爱卿可有改进之策?”
    “有。”
    “爱卿回去拟个折子,把具体情况写清楚,尽早递上来。”
    “微臣遵旨。”
    数日之后早朝,东阁大学士钱龙锡上奏查勘阉党一案结果,共牵扯官员两百八十人,比原本历史上多出了二十一人,并附上了处置方案。罪名共分八等,最重的魏忠贤、客氏凌迟。其他的斩首、流放的都有。此时,大明最大的危机是财政危机,阉党一案牵连已经够多了,再继续下去会严重的影响朝堂上下的稳定。所以,我准备批准结案了,就在这时候,礼部尚书温体仁站了出来。
    “陛下,臣礼部尚书温体仁有本奏。”
    “起来说话吧!”根据后世记载,温体仁是个大奸臣,浙党,深得崇祯皇帝信任,在内阁当了八年内阁首辅,是整个崇祯朝入阁时间最久的内阁成员。死后,家无余财。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奸臣,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肯定是个能臣加清官,因为窝囊废当不了崇祯朝八年的首辅。
    这是我穿越到明朝以来他第一次在朝堂上发话。
    “启奏陛下,微臣要第一要弹劾六部言官失职,当初阉党祸乱朝纲,作为六部言官,却没有像给事中杨涟一样,上书弹劾魏逆。第二要弹劾内阁辅臣韩火广(火字旁)、钱龙锡、刑部尚书乔允升,断案不公,包庇阉党。”
    我一听他说完,就发现这是个机会,打击东林党手下言官的机会。看来这个温体仁不简单啊!太能揣摩人的心思了,和这帮老狐狸比,我还是太嫩了。但走过路过,机会不可以错过。既然有人给那帮孙子挖坑,我也不在乎多填几锹土。
    “大胆温体仁,竟敢诽谤同僚,六部各科言官,乃东林子弟,给个都是杨忠烈公(杨涟,已经平反,谥号忠烈)那样的正直之事,岂会在阉党当政的时候不弹劾的?各位爱卿说说,有哪位六科言官上书弹劾阉党了,给咱们的温爱卿听听。”我开始在一旁扇风点火。
    “怎么没人说话?都怕得罪他?各科言官呢?怎么也不说话?”
    “陛下,臣礼部侍郎周廷儒有本奏。”
    “准奏。”
    “启奏陛下,温大人所奏属实,除已故兵科都给事中杨忠烈公以外,六科言官的确没有人上书弹劾阉党。”
    真不愧是黄金搭档啊,在另一个空间,俩人一起搞倒了钱谦益。
    “六科言官,怎么没人说话啊?”
    “微臣户科给事中韩一良有本奏,阉党乱政时,我等实行的是韬光养晦之策,保全有用之身,就是为了几天报效陛下啊!”
    “无耻之尤,尔等身为言官,掌管监督与劝谏之责,却贪生怕死,如今还敢在这狡辩,来人,把这些个贪生怕死之徒拉下去,重责二十杖,发配琼州。永不叙用。”今天终于让我出了口恶气。
    “吾皇英明。”温体仁和周廷儒拍起了马屁。
    散朝后,我把温体仁单独留下。
    “爱卿今日做的不错,替国家及时发现了这些贪生怕死之徒。”
    “为君父分忧,乃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
    “爱卿以为,阉党一案该如何判决?”
    温体仁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打击言官,顶多得到句口头奖励,解决阉党一案,才是他飞黄腾达的机会,深深的吸了口气,稳稳说道:“微臣以为,阉党一案如何处理,需要根据具体的形势而定。”
    “那你给朕说说如今的形势吧。”
    “微臣斗胆,请陛下不要怪罪,当此时,诚乃生死存亡之秋也,外有建奴虎视眈眈,内有陕西大旱,国库空虚,无力救济受灾百姓,以至于陕地民心不稳,随时都可能爆发民变,更重要的是国家中枢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变,如果处理不慎,就有亡国的危险。”温体仁看了看我阴沉的脸。继续说道:“依微臣拙见,无论建奴也罢,陕西灾民也罢,归根结底都是钱的问题,若我大明国库费用充足,区区建奴,何足道哉!所以微臣以为,阉党一案的处理,应当以追赃为主。”
    “爱卿言之有理,向阉党追赃一事,就由爱卿负责。”
    温体仁离开的时候,内衣完全湿透了,这一次他赌对了。
    随后,我传旨将阉党一案的所有卷宗,全部移交给温体仁,升温体仁为东阁大学士,调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全权负责处理阉党一案,内阁大学士钱龙锡、韩文广(火字旁)、吏部尚书乔允升因处理阉党一案不利,全部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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