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竹雨慕长

27 第二十七章


傅行远直接坐车回公寓住处,车途中,他直接打电话让人去查珍妮特.德尔皮耶罗的相关资料,他做事向来求稳,本不应该逼迫,但毕竟在处理这件事上失态了,他的人也知道他急。回到住处一直无心处理公事,只是翻出母亲留下的那张全家照,照片上的双生兄妹从照完这张照片后便从此永不相交。
    他应该相信母亲,母亲又如何会甘心让他们兄妹永不相交,又如何会让妹妹真正地死去,她既然有遗言给布鲁诺,就会算到今日的局面。
    他不相信鬼神,但桩桩件件都摆脱不了母亲的预知。
    纽约上的高幢大厦,夜深了的公寓,房间里的一隅,寂静的一室。午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书房的传真机上吞出几张纸,他让传真机停止后,才开始一张张去看,最后的一张有主人的相片,一张是旧照,女孩子畏缩在画廊的一角,围着围裙,握着画笔的手却是颤抖的,更枉论女孩子脸上那张惊惧的脸,这不难看出女孩胆怯的性情。另一张照片是女孩坐在轮椅上,高大英俊的男人俯低身子,大概感觉到镜头,女孩与男人都抬起头看了过去,照片很清晰地看到两人的表情,男人的表情很自然,女孩的表情很淡然。
    两张照片,女孩子截然不同的表情。
    他翻出女孩子送给他的画,如果没有这张画,没有女孩子脖子的翡翠红玉,他跟所有人一样不会想多。
    她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人。
    只是这个人是他们共同的母亲。
    教会学校里几乎所有学生都信基督教,德威塔拉里所有的教匠职员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长雨从跟了布鲁诺后,便是位基督教徒,这也是她很容易得到莉莎学长认同的其中一个原因,教会对基督教徒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伊芙再怎样横蛮也不会做得再出格,德威塔拉本来就是所严谨的学校,欺压同学这样的事在德威塔拉是所不容的,比如说不可做违法和违背上帝旨意的事情,如酗酒、盗窃、赌博或不合法的性行为。
    学校里还会做课前祷告,星期天会去教堂做礼拜。
    这个周末苏珊娜安排了长雨唱赞歌,当天会带领学校唱诗会唱颂。
    小女孩一脸担心地跟慕长治商量。
    慕长治听了很为小女孩子高兴,女孩子终于开始融入学校这个大集体。
    “你担心些什么?”
    “我不会唱歌。”女孩子瞪着苏珊娜给她的诗歌,满脑子的头疼。
    “怎么不会唱歌了?这个不难的。”慕长治很容易开口就唱了一遍。
    长雨听完,更觉得头疼。
    “你能跟苏珊娜说,我不会唱吗?”
    “不会唱?你从没唱过,怎么说不会唱?”慕长治也不急,他拉着小女孩子走到客厅一角的钢琴前,把小女孩子拉到他身上,一同坐到钢琴前的椅子上,翻开琴盖,脚下很自然地配着拍子,把诗歌琴谱放到上面,缓慢地演练一次,慕长治教得很用心,每个音符对应那个琴键,双手如何放,如何随着音符伸展,都是手把手教,半个钟后,小女孩子已经摸索得有模有样,《上帝所行皆善事》已经能自摸看弹出来。
    慕长治很满意,他女儿果然是个天才,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苏珊娜要我能唱,我怎么能唱?”女孩子还是很纠结的样子。
    “你能弹,自然能唱呀!”慕长治一直觉得唱比弹更易,他以为女孩子天生都是能唱能弹更能跳,他从来没想过有时候怯唱也是唱不出的,这几乎是一种心理病。
    “我真的不会唱。”女孩子抬起头认真说。
    慕长治这才觉得事情严重,因为女孩子真的不会唱,接下来的一个晚上,这位父亲把《上帝所行皆善事》这首诗歌都对背如流唱了不止几十遍,女孩子就是开不了声,她至多只是很顺利地读了个遍。
    第二天上课,长雨在写课间作业,那位在她来当天针对她的白人高个子小女孩跑来她跟前,她皱眉抬眼看向伊芙,这女孩不会又再来警告她吧!
    伊芙不自然地抿着唇,好一会才说:“珍妮特,苏珊娜说你这周末由你来唱赞歌?”
    “你有什么事?”长雨问。
    “你会唱《上帝所行皆善事》吗?”伊芙见长雨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被她盯得更不自在,她不太情愿才说真话。
    “苏珊娜让我教你唱,午饭后我在教堂等。”伊芙说完甩头就跑了。
    小姑娘跑了好一会,长雨才意会到,小女孩子是特来告诉她,她愿意教她唱赞歌的。长雨不知道的是,慕长治今日一大早就打电话告诉苏珊娜,女儿怯唱,因为未曾开腔唱过歌,所以希望苏珊娜能帮助女孩,慕长治是费煞苦心,苏珊娜也是用心良苦,让伊芙来教新来不久的珍妮特。
    不知道苏珊娜跟伊芙说了些什么,居然让高傲的伊芙小姑娘愿意来教她唱赞唱。不过中午饭后,长雨还是往教堂走去,德威塔拉里有一幢小小的教堂的,里面也会有牧师。
    德威塔拉历史悠久,教堂也不含糊,里面的壁画非常精美,长雨就站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哥特式的风格,教堂四周种满梧桐,教堂内较暗,穹顶上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打开,除了四周远远地开了烛灯,只有讲礼台上方的十字架一盏水油火灯点燃了。簇艳的火光把教堂内的鲜艳壁画映得烛影绰绰,不会阴森恐怖,却有一股圣洁在里面。
    “珍妮特,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长雨闻声音看过去,只见讲礼台左下首,伊芙从白色的钢琴前站起来,一脸不高兴地瞪着她。
    她走过去,小姑娘不耐烦地指着身旁让她坐下,伊芙见她还不动,大声说:“你不坐下,我怎么教你。”
    长雨只好坐到她身边,伊芙伸手在钢琴上熟练地弹了一遍,才问她:“会弹吗?弹一遍给我听。”小姑娘让她来,她依言把手放到琴键上,很自然地弹了一遍,小姑娘勉强地点头过去,然后说:“再弹。”长雨依言再弹,只不过伊芙小姑娘双手也没闲,而是跟着一起弹。
    四手联弹。
    伊芙的钢琴弹得非常好,带着她的节奏很合拍,几乎跟得上她的节拍,不管是快还是慢,小姑娘没有停,她也不敢停,到了第二轮,伊芙才开腔跟着手下的节拍唱,小姑娘的乐感不错,十五岁的小姑娘声音尤其的清脆,有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介于儿童与少女的阶段。
    “跟着我唱。”小姑娘说。
    她不会唱,也不敢唱,手底下却有点僵硬,弹错了一个音,小姑娘却在她耳旁说:“继续弹。”
    长雨果然继续弹,伊芙小姑娘已经把整首赞歌唱完了两遍,长雨还是唱不出一个字。小姑娘的手停了下来,长雨的手也停了下来。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小姑娘突然转过头大声说:“你爸爸说,你从没弹过钢琴,你昨晚却一会儿就把《上帝所行皆善事》这首诗歌学会了,你怎么就那么笨,学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中午都唱不出?”
    “你不是唱不出,你不敢唱。”小姑娘越说越生气,“我四岁跟我的钢琴老师学钢琴,他说我十分聪明,他是享誉盛名的钢琴大师,连他都说我聪明,我肯定是聪明的,不过再聪明也不会像珍妮特你一个晚上也不用就能把曲子弹出来,你爸爸说你之前一丁点也不会弹琴的,不过你让我很失望,你居然不是不会唱,是不敢唱,如果你不会说话我还能原谅你,但你会说话就代表你能唱,你是不能唱,简直笨死了!”
    小姑娘大大声声地哼了一声,很鄙视地瞪了长雨一眼,大动作地推开长雨,说了一句,“最讨厌你这种人。”踢踢搭搭的声音,小姑娘跑出了教堂。
    长雨还坐在钢琴前,只不过坐到长椅边缘,是刚才被小姑娘大力推开所致,小姑娘脾气好大,她几乎一口气说下去,她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只是傻愣愣地任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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