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幽寨溪碌村

第七章 木匠创业


在溪碌村中,那些神奇怪传都已经成了传说,随着岁月的流失,只能永久的成为老人诱导小孩,鼓励他们勇往直前,成了精神的脊梁。为时代见证着的优秀骨干人才,才是溪碌村人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典范。
    莫丰强所创立的丰强集团,旗下分公司已经辐散沿海各地,集荣誉与财富为一身的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和磨难才铸就如此大的成就呢?有人说过:失败的理由有很多条,成功的理由就只有一条,是不是也印证了这样的事实呢?
    (一)
    故事还得追溯到上世纪,莫丰强一家原本世代居住溪碌村,地地道道的山村人,有兄妹五个,他排行老二。大哥莫丰权初中毕业就考上中师,毕业后分配到县城里教书,文才比较出众,还到过行政机关工作,九十年代末期,才下海淘金,掌管着丰强集团下的一家宾馆;三弟莫丰盈,也是初中毕业考上中专,学了农林水专业,见大哥莫丰权下海淘金,毕业分配到岩坊畜牧站不到一年就随同一起下海了,在丰强集团的一家地产公司供职;四弟莫丰盛经济硕士毕业,到财经部门工作,没有集聚到莫丰强的麾下,但也时常帮助大哥打理内务;妹妹莫芹玉高分子材料本科毕业,辅助大哥打理新材料公司技术业务。
    一九八二年,莫丰强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没有考上大学,就继承祖业学木匠,有时也帮着编篾活,丰强虽然高考失利,可天生手上功夫非常利落,干木匠活不出两年就超过了父亲水平,加上有文化基础,手艺是越做越精,乡亲们都抢着让他做木匠活,收入自然很不错,一个月能挣六、七十块钱,比得上单位上班的工作人员。二十二岁就结婚成家了,妻子是外村的张灵慧,张灵慧虽然只初中毕业,但脑子非常好用,又很会持家,是农村中少见的贤内助。
    八四年年初,张灵慧回娘家拜年,在娘家听村里人说,村里有个张愣子到广州打工,做的是搬运工,一个月有一二百块钱,比在家做木匠活收入还高。灵慧就想,我家丰强又能做木匠活又能做篾活,那到沿海去收入肯定不会少,就问了问怎么去广州,要多长时间等一系列的问题,感觉基本有目标了,也就拿定了主意。
    从娘家回来后,就跟丰强商量去广州挣钱的事,丰强一听,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灵慧也想得出来,摸了摸灵慧的脑门说:
    “是不是路上中什么邪了,俗话说远走不如近爬,在家好好的干嘛非要到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饭吃”,丰强非常反对。
    灵慧拿定了主要,怎么会轻易放手,不依不饶地对丰强说:
    “丰强,咱们现在还年青,现在都不敢闯荡闯荡,以后年龄大了就没有机会了,况且现在什么都放得开,就当去外面见见世面也行,实在混不下去,咱们就回来,有什么不敢的呢?”,灵慧理智的分析着。
    丰强也觉得很有道理,心里想:灵慧只是初中毕业都敢想的事情,我丰强怎么就不敢呢?何况我还是高中生。八十年代,有我这文化程度的人村里也没几个,可还是徘徊犹豫着。
    “丰强——,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就自己去,你就在家发财吧!”,灵慧使出了激将法。
    “那怎么行,要走也得我走,你个女子,别人把你给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我走我走,你留在家里”,丰强争了起来。
    “那好吧,咱们就一块走,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不许耍赖了,说定了”,灵慧还非常兴奋。
    “真去呀——”,丰强故作犹豫。
    “怎么你又反悔了,爱走不走,不理你啦!”灵慧似乎有点生气。
    “你不鼓励鼓励,我那有胆量呀!”丰强憨实地说。
    “怎么鼓励,啊——”,小两口热乎了起来。
    ……
    完事后,灵慧依在丰强的怀中,又唠叨起来。
    “丰强,说定了,天气暖和点我们就出去”,灵慧很认真的说。
    “定就定,万里长征都能走出来,一个广州就不敢去,那也太窝囊了,可咱们还得仔细合计合计,在家千日好,出门世事难,要做好心理准备。”丰强很镇定的说。
    小两口下定了决心,到了三、四月份,天气也暖和了,选了个出行的吉日,两口子带了钱粮被服,手艺工具,辞别家人就往南方去了。
    那时候,正当改革开放初期,人的思想刚刚解放,年青人的思想活跃,各种情况都如新芽般迅猛生长,各种新潮的花样已经初步显现出来,外出到广州、深圳的人也比较多,社会治安很差,各种混乱的场面时有出现,丰强两口子是山里出来的地道农民,见着这些事情自然是远远地躲开,所穿的衣服,携带的被袄非常陈旧,别人也不愿惹他们,就这样转汽车,坐火车整整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广州。
    (二)
    改革开放初期的广州,刚从陈垣旧壁中苏醒过来,到处都在搞建设,大街上来往的人流车流非常热闹,小两口不知道往哪儿去,看着周围的一切,感到又新鲜又没有着落,两个人相依着四处寻找,幸好俩人还能凑合着讲些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又认识字,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粤语他们根本听不懂,当然他们自己的地方语音也很让人费劲,他们所讲的本地话是“汉藏语系苗瑶语族瑶语支武陵瑶语西部地方话”,发出的音叮铃当啷的,听了怪有意思,要费很大劲才吐出些信息来。
    终于在城市的东部很偏僻的地方租了间又低又矮的棚子房,月租十五块,算是有了着落,身上总共就一百五十元钱,要不找到事做,还是非常紧张的。可那时后找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现在找工作同样很麻烦,可那时什么信息也没有,况且是人生地不熟的广州,到哪儿去找呢?
    俩人一安顿下来,就商量着该怎么办。
    “丰强,咱们出来时总共就带了两百元钱,现在一路下来用掉了五十块,坐车36块,生活开支了14块,就剩下150块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想办法呀——”,灵慧眼神很黯然。
    “知道知道,总会有办法的,活人哪能被尿逼死”,丰强自信地说,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根本每人搭理这个外来人,一天,丰强就这样晃荡到了一个建筑工地,从施工介绍中,该建筑建成后是十八层楼高的“大厦”,工地上全是忙碌着的工人,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丰强就在边上看这么壮观的“场景”。也不知看了多久,机械的轰鸣声及各种各样的嘈杂声,似乎自己也参与到施工的现场中。忽然,一个戴头盔的中年人,忙得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想必是过来休息休息,见丰强这样傻呆呆地看了老半天,就跟他聊天。
    “小伙子,你都在这里看了大半天了,想过来做工吗?”那中年人大声说着,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
    “想是很想,可不知你们要不要”,丰强很拘谨的回答。
    “那你会做什么呀?”
    “我原来是木匠,会做木匠活。”
    “你是木匠?那我们正缺木匠工,要不你来试试,行的话就来我们这里长做,工钱不会少你的,350块一月,你看怎样?”,中年人还是那么大声。
    “那好那好,现在就做,行吗?”丰强显得非常高兴。
    “明天过来吧!今天模块装得差不多了,明天楼右边基础装模施工”。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过来”,丰强那个高兴的样子,真是从心窝里发出来的,就像河中被水淹的人,忽然抓着了一根救命草,感觉到了生还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丰强就赶到了施工现场,带了斧头、锤子等装模的工具,就随同装模工干了起来。等中年人来的时候,丰强都干了不少的活,中年人看了看丰强干的活,又用手摇了摇,非常结实,手工很到位,一看就是干木匠活的行家里手,就笑着对丰强说: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姓莫,名丰强,叫莫丰强,今年23岁”,丰强认真的回答着。
    “好!莫师傅,你就在我们这里干,每月工资360块,行不?”。
    “行行行,全听老哥你的”。
    丰强干起活来更有劲了,360块一个月,抵得上在家起早摸黑干半年的工钱,真是值得,丰强在心里盘算着。后来丰强才知道,这个中年人姓薛,叫薛毅,是项目工程师的远房亲戚,算得上有来头的人物,可真是“出门遇上贵人了”。
    丰强干活很仔细,也很卖力,工作期间从不抽烟,也不怎么说话,只认干活一样事情。到了夏天,阳光滚热滚热的,丰强也要干到中午12点才休息,有时还超过12点,深得薛师傅的信赖。与别人稍微不一样的是,丰强背上总会背着个水壶,每次出门,灵慧都把水壶灌满泡好的银杏凉茶,一方面可以解渴,另一方面非常解暑。
    要说这薛师傅木工活确实比较多,仗着工程师的兄弟,揽了好几个工地的木工活,往往是做了这个工地,有得到别的工地去干活,不管天晴下雨都有活干。丰强是只要能挣钱,就不怕累,好像他有使不完的劲。三个月后,薛师傅就给丰强开到了400块每月的“高工资”。
    (三)
    丰强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活,灵慧也不是吃闲饭的人,在丰强刚进工地半过月后,怕丰强太辛苦,所以每到中午,就去给丰强送点心,乡下妇女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点心很有花样,味道也不错,开始工地上的那些工人相互间不熟悉,也不乱搭话,可时间长了就不一样,也偶尔凑过来聊天,嘘寒问暖。
    那些工地上的工人,都是农民工,也都是出来挣钱谋生路的,很多人都是苦出生,很大一部分还都是光棍汉,见到丰强媳妇人也不错,有这样体贴人,很快大家都熟了起来,灵慧比较慷慨,所备午餐的分量比较多,那些中午吃得不好的兄弟也常常过来混口吃。
    可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索性就在工地旁边搭了个小棚,专门给这些做工的师傅准备点心,不图赚钱,只图改善大家生活,收取一点成本费,这可把大伙儿乐坏了,累了一上午,谁不想吃饱了休息,又准备了凉茶扑克,不休息的人还可以找找乐子。原本是想提高工人师傅的生活水平,没想到还是不错的营生,甚至有些工人还主动要求灵慧嫂子,干脆到工地做点小买卖,大伙儿也方便。一个大的工地,那可是上百工人干活,饮食买卖基本都到灵慧这里来,那收益就可想而知了,不比丰强干活差。
    “丰强呀——,你看我这小棚子里面的买卖也做起来了,最近这些天,总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去医院看看”,一个晚上,灵慧对丰强说着。
    “身体不舒服可是大事,你得到医院瞧瞧去,不能挨,挨是要挨出问题的”,丰强很吃惊的说。
    “可我明天去了,谁来照顾小棚子呀?”。
    “小棚子一天不干也不碍事,你检查身体要紧,我明天还得装模,你自己敢去吗?”
    “都来了四五个月了,有什么不敢的”。
    第二天,灵慧就到医院检查身体,医生给她量了血药,测试了血液,还给她号了脉搏,等一切都做完了,医生才问:
    “你结婚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了”,灵慧如实说。
    “那恭喜你了,你已经怀上了”,医生很负责的说。
    “真的呀——”,灵慧高兴地吃了一惊,有种特别的幸福感。
    “但要注意不要太劳累,如发现有不良的情况,及时到医院观察”,医生很耐心的嘱咐。
    “唉——,我一定听医生的”,灵慧很高兴的回答。
    医生给灵慧开了些补钙的营养品,一再嘱咐初次怀孕要注意的基本常识,灵慧不停的点头答应。
    出了医院,灵慧摸着肚子,异常开心的往回走。
    “姐姐,我饿”,路边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相依着蹲在人行道边,两眼无神,有气无力的说着话,大一点的小姑娘抱着面黄肌瘦妹妹,脸上很没着落的淌着泪,一脸的茫然与无助。
    “你俩怎么在这里,父母哪儿去了?”,灵慧看着两个小可怜,走过去就问。
    “我和妹妹跟村里人出来,父母两年前就过生了”,大一点的小姑娘回答着,还显得有点惊恐。
    “真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灵慧刚怀上,一见到这么可怜的两个小女孩,顿时就有种特别的感觉,即心酸又喜欢又可怜又敏感让灵慧没法控制。
    “你俩要是没人照顾,就跟着我吧!阿姨有一口就有你们一口,到时你们找到村里人再做打算,你们说好不好呀?”灵慧很关心的对两个小可怜说。
    “嗯——”小妹妹即刻答应了。
    姐姐并不说话,显得极为恐惧,不知道这位阿姨是好人还是坏人,似乎有点犹豫。
    “走吧!你妹妹都饿成这样,先到我哪里吃点东西”灵慧很耐心的对大一点的小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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