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绮梦

六十二回吃过一堑不长一智不到黄河心不肯死


且说水清听了太子之语,颇有些恼羞成怒,憋红了脸儿,欲要骂人又生生忍住了,背过身去不理人。太子见状,不好再说,便笑笑走了。
    黛玉待他走远了,方扑哧一声笑出来。水清听她笑了,更没好意思。便向黛玉说起这个典故。
    原来当今皇帝仍是太子之时,常携幼子往北静王府去,如今的太子那时便常和水溶兄妹一道玩耍。有一回水溶不知为何不在,太子拿了一个大团扇,哄骗水清说自己能穿物而过,比如这把团扇,就能把头从绢子中间穿过去。水清不信,太子便令她背过身去,待她回过身来,果然太子的头从大团扇的中间穿过来了。
    水清嚷着也要试,太子便哄她,说是要闭上眼睛,心诚则灵。水清乖乖闭上了眼睛,待她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果然穿过了团扇,只是嘴儿正好亲在太子脸上,太子叫道:“哎哟,我叫你把头伸过来过来,可没教你亲我呀!如今我清白俱已毁在你手里了,可叫我怎么办好呀!看来你只能做我的新娘子了。”
    水清年纪尚小,不太明白清白之事,不过听说太子要娶她当新娘子,还哭道:“我才不当你的新娘子,我是我哥哥的新娘子。”后来水清才发现原来那团扇是有机关的,多半是宫中伶人所制,拿来逗人开心的。
    黛玉听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段旧因缘引出的一段好姻缘。”水清听了,啐道:“贫嘴饶舌。”
    这里太子走了一段,才记起只顾着逗水清,忘记试探黛玉了,不过看她低头躲避的样子,便知她不愿入宫,不把太子妃之位放在心上,倒不是个虚荣之辈。
    这时有个太监轻声提醒道:“殿下,前面就是王二小姐的居处了。”太子便停下脚步,道:“今晚月色倒好,这里湖上风波浩渺,倒是赏月的好地方。”说罢立时便有人去传酒馔等物,说是太子要在湖上赏月。
    王朵晴这边早打听到太子去了水清黛玉那边,心里想着果然太子自己是要来看看众秀女的样貌,便精心打扮好了,只等太子过来。谁知等了好久都不见人来,便再使人打听,不多时便有人来回说是太子在湖上赏月。
    王朵晴心想,等他来见不如装作偶遇,更显有缘。于是便带了自家的丫头,袅袅婷婷出了门。及至到了湖边,果见湖心亭上有一抹明黄身影,便料定是太子。
    只是那湖心亭并无九曲栏杆相连,需得渡船而过。这里岸边并无船只,王朵晴急得满头大汗,正不知怎么办好,这是湖心亭那边荡过一叶小舟来。到了近处,原来是个宫女在上头。那宫女见了王朵晴,便道:“这位小姐是今次的秀女吧?怎地深更半夜在这湖边?”
    王朵晴便推说游湖,又问她在做什么,那宫女回说要搬些酒到湖心亭去。果然这时有人抬了酒来,王朵晴忙央求说要到湖心亭看看。那宫女道:“船小酒重,恐怕载不动三个人。今日夜深,不如明日再来游湖。”王朵晴的丫头忙道:“那我便不过去了,烦请这位姐姐照顾我家小姐。”那宫女虽十分烦难,也只好答应了。
    王朵晴上了船,那宫女长篙一点,船便离了岸边,荡荡悠悠向湖心亭而去。谁知刚过了一半路程,亭上那明黄身影站了起来,却乘了另一叶小舟朝相反一边离去了。王朵晴急得无法,也不好开口问,那宫女倒是自言自语道:“殿下今日兴致好,恐怕这酒还要送到湖边小筑去,不如我现在跟着送了去,也省些麻烦。这位小姐,等会船靠岸稍停,你且等我一等,我放下酒,便载你去湖心亭。”
    王朵晴忙答应了。及至靠了岸,那宫女搬酒上岸,王朵晴便趁机下船找寻太子。谁知这里种着隆冬仍绿的雪松,高大繁密,遮得月色斑斑驳驳,王朵晴找了半天,冷得手脚打颤,却不见太子身影,反迷了方向。正要循着来路返回,忽地闪出一个明黄身影,挡住了去路。
    王朵晴在西宁王府也曾远远望见过太子,只是当时一心扑在北静王身上,倒未看清太子容貌。如今见此人容貌,依稀是当时模样,又穿成这样,定是太子无疑了。那人开口奇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王朵晴道:“奴家见今夜月色大好,出来游湖赏月,谁知迷了道路。”那人来了兴致,道:“你也是来赏月的,看来咱们两个是相知了。”王朵晴听了心中大喜,面上做出娇羞之状。
    那人问道:“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小姐?”王朵晴道:“家父九省检点王子腾,奴家闺名朵晴。”那人赞道:“好名字!生得也风流多情。”说着上来捏一把王朵晴的手,又抬手去摸王朵晴的脸。王朵晴脚下发软,心中突突的,眼见他要亲上来了,谁知远处有人叫起来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那人便停下来,气得跺脚,环顾四周,见边上有一所房屋,是夏日乘凉所用,如今内里灯火俱无,显然是没人的。便对王朵晴道:“你到那里等等我,千万不要走啊。”王朵晴自然依言照办,在屋内笨手笨脚拢了火盆,再等了稍许,果然见那人折返。
    这次那人一上来,便搂着求欢,上下动作起来,王朵晴心里隐隐觉得这样不妥,只是被他一抱,早已酥倒,更想着凭此一夜,一举怀有龙裔,便欣然应允。
    正干柴烈火,难分难解之际,突然有人举着火把闯了进来,王朵晴忙去遮掩,只是衣衫散落在地,一下子哪里能全部遮起。王朵晴正要开口大骂,只见身上那人滚了下去,赤膊精光跪在地上朝带头的总管磕头求饶,嘴里犹嚷着:“是王小姐强要我来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求总管大人饶命!”。
    王朵晴立时傻了眼,再看地上,哪里是明黄衣衫,明明是一套侍卫的衣服,顿时便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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