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为卿笑

第040章 信件


两个人借着月光将藏书阁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秦川小声说:“灸月,上次我们来找过,幕后黑手一定把蛛丝马迹都消除了,我们找不到的。”
    灸月皱眉,说:“不可能啊,我觉得我的推断应该不会出错,这是人之常情嘛,以为被别人找过的地方肯定会很安全,所以一般都会把重要的东西重新藏在那个地方,这跟逃票的方式是一样的,只要躲进已经检查过的车厢里,就可以轻而易举逃票了。”
    秦川脑海里一串问号,好奇地问:“灸月,什么逃票啊?”
    灸月拍拍自己的嘴巴,说:“呸呸,童言无忌,我胡说八道的,你可千万不能做这种缺德事……我看我是被逼疯了,居然跟你说逃票的事情,古代哪里有火车?”
    “火车?有啊,我曾经在兵营看到过。”秦川说。
    灸月翻白眼,说:“你看到的火车跟我说的火车,完全是两个概念嘛。好了好了,有时间啊我就讲一些你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给你听,现在我们还是再找一遍吧。”说完她起身,继续仔细地查找。秦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耸耸肩陪着她找。
    其实灸月的推断是很合乎常理,可是不代表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么推断,她没有考虑到幕后黑手的想法,就像秦川说的,再找一遍也是枉然。
    灸月靠在墙角,叹气,说:“这里要是找不到线索,好像真的没地方可找了。也就是说,我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半月不上朝的嫌疑人都洗脱了,线索又中断了,秦川,我看啊,老天真的想要狠狠整你一次。”
    秦川抿唇笑笑,说:“没事,大不了再回去那个地方。只是灸月,若这一次再进去,你能多来看看我吗?”他面露难过之色,说,“我知道你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二哥,可是,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我,也是没有关系的吧?其实,只要我能看到你,我就会很安心。”
    灸月暖心地看着他,打消了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的念头,还是等这些风波过去了,宫里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吧。反正秦川这个傻小子她满心都有把握牢牢地抓住了。
    “啪嗒……啪嗒……”两个人聊得正起劲,突然听到藏书阁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止了,大概在观望是否有人,不一会来人便推开了门,借着月光的照射,在地上投了长长的影子。灸月和秦川屏气凝神,看着来人走进来,将门关上。
    来者大概是个男人,步履轻快,身形稳重,个子也不算很高,比秦川可能稍矮,他走到一摞书前,从胸口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件,将它藏在了最中间,正准备离开,突然又听到外面有人的声音,他赶紧往上一跃,躲在了梁顶上。
    外面的人只是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便走了,可能只是来巡视检查一番的侍卫吧。
    那人见外面的人离开,便跳了下来,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压着信件的地方,打开门走了出去。秦川瞪大了眼睛看着灸月,灸月也是,随后秦川就要走出去,灸月突然伸手扯了他一把,结果秦川扑倒在她身上,而那门也在同时打开了。灸月迅速捂住了秦川的嘴,将他死死地抱在怀中,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外的人。
    还是那个人,好像不放心,眼睛扫了里面一遍,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以后,才真正地离开了。灸月和秦川松了口气,却没发现此时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秦川半个身子缩在灸月的怀中,而灸月的手也紧紧地圈住秦川的腰,两双腿缠叠在一起。秦川问:“灸月,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
    灸月说:“没有啦,我只是突然看到窗户上似乎有个淡淡的影子,想到的时候手已经先把你扯下来了,呵呵。”
    这一笑之下,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结果闹了个大红脸,秦川赶紧从灸月身上爬下来,灸月也不停地轻咳润喉,眼神乱瞟。
    秦川连忙跑到压着信件的地方,故作从容地从里面将信件抽出来,走到灸月身边,说:“你看,刚才那个人留下的,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幕后黑手?”
    灸月摇头,说:“一般不会,可能只是个跑龙套的……我的意思是,可能只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属下,奉命来办事的。可是秦川,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个幕后黑手早不把信件藏过来,晚不把信件藏过来,却偏偏在我们夜探藏书阁的时候把信件藏了过来,好像是故意要让我们看到似的,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秦川抓抓脑袋,说:“也许那个幕后黑手也是今天才想到要把信件藏过来的,可能只是巧合,灸月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灸月听了秦川的答案,心中嘀咕:早知道秦川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简单,问他也是白问,世界上巧合的事情确实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得找个时间再好好给秦川上一堂思想课了。
    “你怎么不说话?”恍然回神,看到秦川的手在面前晃动,灸月摇头,道:“没事,把信件给我。”“哦。”秦川应着,乖乖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灸月。
    灸月拆开……“今夜灾银和赈粮将送至千里云客栈,你我手下皆已在距客栈外十里处埋伏,同等分量的石块已准备妥当,只等夜深人静时将灾银换走。切勿挂心,平谷县县令胆小怕事,送灾银的曹大人亦是鼠胆之辈,若出事,他们万不敢伸张,届时我们便坐享这笔灾银,莫忘了尔所言之诺,事成之后,灾银七三而分。苍德。”
    “这……”灸月瞠目结舌。
    秦川说:“这信件若是落入别人手中,恐怕会是重要的罪证,为什么不将它毁去呢?没有启名,落款又是什么苍德,这朝廷中并无人叫苍德。”
    灸月说:“笨蛋,要做这种事,当然不会用真名了。这名字恐怕是只有那么些人知道,对方之所以会留下这信件,是怕这个叫苍德的人会背叛他,说穿了,这信件也是那幕后黑手的筹码。”
    “那现在怎么办?要立刻回去告诉父皇,然后把这个叫苍德的人找出来吗?”秦川天真地问。
    灸月大翻白眼,说:“人海茫茫,找一个连点头绪都没有的人谈何容易?再说了,万一那幕后黑手看事情败迹,找人杀了那个叫苍德的,我们这一辈子都别想要找到主谋了。先将信件放回原位,免得打草惊蛇,好歹我们也知道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明天就去向皇上告假,去一趟千里云客栈,说不定掌柜的知道当时的情景。”
    “好!”秦川点点头,忽而又说,“还是灸月你聪明。”“那是当然。”灸月洋洋得意。“那我们赶快走吧。”秦川说。
    灸月将信件放回了原位,和秦川出了藏书阁,原路返回,按照进来的方式又出去了。秦川哼哼唧唧地说:“灸月,要是再跟着你在夜探藏书阁几次,我的身上就都是淤青了,让娘看到,准得心疼半天。”
    灸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掸去身上的草,说:“那就别让她看到嘛。你看看你,白白净净,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哪里像个男子汉了?你知道吗?但凡是英雄,身上不是弹痕就是刀痕,这里没有子弹,我也不舍得你被人家的刀划伤了,那勉强摔几个淤青也能作数。”她强词夺理。
    秦川宠溺地笑笑。
    两个人走在晚风中,灸月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千里云客栈在什么地方吗?”
    秦川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惟一一次出宫,也是跟着八哥去了军营见识了下军队风姿……说起八哥,他应该快回来了,也许就在这几天。”
    灸月疑惑:“八皇子?他去哪儿了?”
    秦川说:“八哥是将军,镇守天圣王朝的护国将军,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从边关赶回来,给他的娘亲柔妃娘娘庆生。柔妃娘娘你一定没见过,她可温和了,八哥自小喜欢黏在她身边,可后来稍稍懂事以后,便醉心兵权,刚及弱冠,八哥就自动请缨,去了边关,这一守就是七年,只在每年柔妃娘娘庆生的时候以及年节或者大事件的时候回来住几日,之后又匆匆赶回去。”
    “会打仗的皇子……他一定深得皇上的心。”灸月无心说道。
    秦川听了,眼神一黯,说:“是啊,父皇总是称赞八哥,我若是有八哥一半好,父皇也就不会为我忧心了,娘也不会常常看着我发呆,然后叹息。”
    眼见秦川的心情低落下去,灸月连忙说:“才不是呢,秦川才是最好的皇子,八皇子虽懂得用兵之道,可他不一定懂得治国之道,秦川虽然心思单纯,可善良英明,一个霸道的皇子和一个爱民的皇子,百姓自然会选择拥护后者……这话也许听来有些大逆不道了,总之秦川你记住,你永远是最棒的,没有人能够把你比下去,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秦川,少了你,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出另一个秦川来了。”
    “灸月……”秦川吸吸鼻子,感动地看着她。灸月眨眨眼,突然咧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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