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左岸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贫了。”他投降，“我这次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所以？”原来是为茹淮轩卖命呢。
  “所以，你今后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来找我。”恢复以往的冷峻面容，正经的说：“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秦秀白。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突然说不下去了，开始“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抖着。
  “哈。我们的皇后娘娘，你是怎么了？感动的连手都抖了？”他的嘴角牵出一抹笑，若有似无。
  “他，都告诉你了？”眯眼看他，却看不透。
  “一开始就有些猜到，现在无非就是要证实罢了。”
  “现在是为了帮他，还是帮我？”
  “你。”
  “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被帮。”
  我，值得被帮？！这是秦秀白留给我的最后的一句话。后来，聊一些有趣的往事，以调节沉闷的气氛，后来，他就告辞走了。
  可是，帮我，和帮茹淮轩，不是一样吗？帮了我，也不过是帮茹淮轩罢了。只是，帮了茹淮轩，未必帮我。我的心里，还是感谢的吧？！
  ……
  “娘娘，该用晚膳了。”最近，总是走神，不知道是为什么，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心情，也变得反反复复，不受控制。
  “娘娘，是您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杏儿高兴的介绍着。
  “恩。”吃着豆腐，咀嚼着，却没有一点味道。
  “杏儿，今天的豆腐？”
  “娘娘，今天的豆腐里，好像有皇上吩咐过放了一位补药，据说有可以提神醒脑的功效。”
  “怎么在晚饭的菜里放？”不应该是早饭里吗？
  “好像皇上知道娘娘您经常熬夜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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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杏儿，你现在的‘好像’变得多起来了嘛。怎么了？是不是现在的生活让你也感到恐慌？”
  “杏儿该死。”杏儿好像被我的吓到了。
  但我不是个喜欢吓唬小孩子的主：“杏儿，别老是该死该死的，我也不过是问问罢了。没什么的。”安慰她，才有些平静了。
  ……
  事情过去，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每个人心中却都已经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而明天究竟会将我们带到哪里？没有人有把握，在皇宫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像最后一天。。。
  “宁儿，为什么，朕每次来，都看的见你眼里淡淡的哀伤？”茹淮轩站在说桌旁，欲握住我正在写字的手，静静的说。
  两鬓的发飘散，抽手将头发顺到耳后，沉默的看着他，不作任何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
  久久，心里，竟也起了波澜，为着这个眼前人，却也是一个残忍的人。
  “皇上，也不过同我一样罢了，何必说？”他不是也一样吗？自如妃往生后，已经，不似从前了，假装的更加厉害。我看着这样一个被情，或应该只是被命运所伤的男子，思绪飘飞。
  “宁儿。。”欲言又止。
  “皇上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只是雇佣关系，也只能是雇佣关系了。太深的关系，我承担不起。
  话锋一转，却说起秦秀白的事：“皇后和秦爱卿很熟吧？”
  “恩。上回掉下山崖就是他救的我。”
  “是吗？”好像有什么疑问：“难怪他会这么爽快答应朕。”
  “皇上你不是给了他二十万两黄金吗？”为了调节气氛：“他一见钱眼开的主，别想太多。”说着自己笑起来了。
  “哈哈。”他也笑起来，“皇后你还真逗啊。”
  仔细观察着他的笑，“恩，很不错呢。”
  “什么？”他觉得奇怪。
  “笑脸啊，”我抿着嘴：“皇上笑起来很好看呢。”
  话才说出口，他却脸一阴：“忘了它。”
  “什么？”被他吓倒。
  “忘了朕的笑。”说的很严肃。
  “哦。”一个笑，也不至于如此吧？就是爽朗点，一改往日的正经，让人感到很亲近。
  “朕只是不想。。”他大概对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脸上有些歉意，对我说：“朕只是，想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已。”这话，在我听来，真的是超级的虚伪，现在如妃已经死了，想要保护的人，又是后宫里的谁？或是那个可以永坐龙椅的他？答案无从得知。
  “皇上给我的菜里加的是什么补药？”想起昨天那碗麻婆豆腐，让我连胃口都没有。
  “恩。是用薄荷菊花制作出的汁。”嘴角一抹笑，探究似的看我：“有功效吗？”
  “还好啦。只是最近我也不太熬夜。”最近也没什么要赶的，白天基本上都做完了，我还在想怎么去消磨我这些个无聊的白天。
  “少熬夜，有了这味药，也只是作为提神用。身体还是靠自己保养的。”我怎么感觉他说这话又点像我奶奶呢？总是说些杞人忧天的话，我的身体有这么弱吗？切，真是太小看我了。
  “谢皇上关心。”不过被老板关心关心也是不错滴，咋个也是赏点让我眼馋的物什，对我这打工的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那是相当的有诱惑力啊。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秦秀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明白，当我把茹淮轩和如妃的爱情，以及如妃的死说给他听时，他却是平静的说。
  “这是很正常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正常？难道为了他而牺牲也叫做正常吗？”
  “那么，皇后，臣想问一句。”
  “说。”
  “一个想要当皇上的逆臣，你是会杀，还是会放过？”
  “咦，你是说……”我不能相信的看着他。
  秦秀白却点点头：“陈尚书，也就是如妃的父亲，欲要篡位。”
  “所以，你觉得，杀了一个如妃，还是对她恩重于山的？”我了然的说：“真是不敢相信。”
  “哈。皇后娘娘，你也不笨嘛。”他用扇子点着桌子：“恩，不错不错。也被我调教过来了。”
  “喂，小白，你的话说倒了吧。骨头可是我给你啃的耶，我才是你的主人。”真是郁闷，把话都倒过来讲了。
  “切，走了。”秦秀白大幅度转身。
  “干嘛去？”
  “去忙需要忙的事情咯。走了。别准备骨头了。”听到他这一句话，“嗯。。。。。。。。。。。”真是让我很惊讶。
  原来，茹淮轩这样做，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可是，为什么我和如妃的境遇会这么不同？难道是因为罪过的不同？我不能想象，想问小白，也问不出来。我该怎么问。他也总是一副等我问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很怕。怕真的就是我想的那样，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就是现在要用到我，才把我留下来了呢？我记得，我也是对茹淮轩产生过一种莫名的情愫的，现在，我怎么了？
  “杏儿，把这幅画送去裱一裱。”看着陶渊明所诉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那么安详，那么美好。
  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昏昏欲睡，我看着眼前成了双影的图像，我扶着边沿，慢慢走向了我可爱的床。
  “娘娘，醒了？”好像睡了很久，才明亮的天，怎么现在已经暗了？
  “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慢慢爬起来，睡得到也挺香的。没有梦，不是对睡眠很好的一种噢乖标准？！
  “现在已经是六点钟了。”
  “晚饭？”记得晚饭是在五点半左右开始吃的。
  “皇上说，等您醒了，再让御膳房做。”杏儿熟练的帮我梳着头发。我看着铜镜中依旧年轻的脸，想到一些事情，忍不住一阵叹息。
  “娘娘，怎么了？”杏儿梳头的手，停了一下。
  “没什么。”我的嘴角出现一抹笑：“你觉得如妃她得到自由了吗？”
  离去的人，是真的得到自由了。只有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确实永远被困在充满杀戮的黑暗中，身不由己。
  “娘娘。杏儿不明白。”她回避了。是因为也是羡慕吗？
  “我觉得她是真的得到了自由，真的获得了幸福。真的，让人很羡慕。”我的脸，在铜镜里，看不出是不是变得苍白，我只是觉得，我的手指，在那一刻，开始感到有些冷。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在《桃花源》的花卷上，提了这么一句话，我不知道表达什么，或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皇后，你就把你的《桃花源》给了我吧。只当作酬谢。”秦秀白厚颜无耻的站在画前，企图想要我这副已经装裱好了的画。
  “给个理由先。”什么啊，为什么要给？=。=
  “理由就是——没有理由！”说的义正言辞。
  “靠，没理由？”我摆摆手，“免谈。”
  “小气。”
  “小白。我记得某人已经给你二十万两黄金了。如果……”这是我所垂涎的。
  “怎样？”一看就知道对钱也不是很热爱的主。
  “拿个几万两来换呐。”说的时候差点没流口水。
  “想要？”他瞅瞅我。
  我点点头。一脸谄媚的笑。
  “就凭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