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左岸

第29章


本以为住着不要钱是件不错的事情,但是,这世界的事情太复杂了。不是只靠着钱就能够活着,并且活得很好的。只是,很可笑的是:人的最终目的,还是与钱有关。
  我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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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在担心和恐惧之中,一夜未免。屋外下着倾盆的大雨,门窗依然发出被攻击的惨叫。
  看着茹淮轩熟睡的脸,有些羡慕,这样严峻的形势之下,居然也能睡着。想不出很多好听的话,在他面前一一述说,也许,等待,才是最好的方法。
  阳光洒了进来,打开窗子,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只看见屋外的芭蕉叶上还淤积这一些水,不同于露珠的短暂,但是,却被雨水压得向下倾斜。
  “醒了?”茹淮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头看他:“怎么,一夜没睡?”本来想扯谎来掩饰,可是想想,又何必呢?也许是疲倦的脸,已经出卖了我。即使我已经试图用冰凉的清水洗去脸上的灰尘还有疲倦。
  “睡不着。”如实而答。笑看他:“昨夜可有梦?”
  “怎么?朕昨夜梦呓了吗?”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朕都说了什么?”
  “呵呵。皇上这么紧张是做什么?”我笑得愈加欢,只是一想起昨天他像孩童般唤‘母后’时,有些茫然罢了。“也没说什么,也就是平时和我说的一些大话罢了。”
  “哦,这样啊。许是累了的缘故吧。”说着他走了出去,停在走廊上放着的装满清水的脸盆前面:“是宁儿你去打来的吗?”我点点头,轻声说‘请用’,他于是俯身下去,用一只手洗起脸来。另一只受伤的手就这么悬挂在一旁,“要我帮你吗?”好心上前,依然被他冷冷回绝:“朕自己可以。”
  习惯的后退,这些日子的相处,并没有改变了什么。
  “宁儿?”我看着芭蕉叶有些出神,那一夜的雨,反射出今日的晶莹剔透。“什么?”回神,是因为茹淮轩用手在我眼前晃悠。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皇上。”我指着芭蕉叶说:“您觉得,是全没了水的覆盖或是沐浴之后的芭蕉叶好看,还是整天被太阳光环绕的芭蕉叶好看?”
  “宁儿你觉得呢?”他不解的看着我。“朕觉得各自有各自的美而已。”
  “呵呵。”我笑,其实这种是属于很无聊的问题,我自己也没有答案。“昨天的事……”想问,但是:“您没什么吧?!”看他紧皱的眉,知道他不太想回答。
  昨天打开义母给我的荷包后,让我有些吃惊,不是只在玉扳指上,那张折着的纸上,更是让我吃惊,像是早就知道一般,说了事情全过程,但是最后对我说的话,只有一个字:等。我有些好笑,所谓的等,又要到什么时候呢?
  “宁儿,这本就是一场阴谋。”三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让人有些舒服起来了。呼吸着这清新的雨后的空气,一夜不睡的我,依然感到神清气爽。
  “什么?”我似乎没有听清他吐露的最后的字眼,有些不置信的看着他。
  “朕以为,朕已经为他们设好了一个套,等着他们来跳,可是,最终,他们却设了一个更大的圈套。”茹淮轩冷哼了一声,转而看向蔚蓝的天空,很笃定的说:“朕已经打算跳进他们为朕精心设计的圈套。”
  沉默,长久的沉默。过后,又是一声冗长的叹息:“不过宁儿,你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朕不会怪你。”
  听得我有些莫名,明明很笃定的话,可是,为什么现在又有些底气不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跟着他,如果跟着他,那下一秒,我们有会变成什么样子?
  “皇上,我决定跟着你。”下定决心,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这件事情,与自己的生死有关。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自己的勇气:“我决定,这一刻起,无论生死,都同你在一起。”
  ……
  这就是所谓的同盟军性质,也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生死同命。如果舍弃他,让他一个去面对生死,那也太不仗义了,是不是?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所谓“生死同在”现在看来,真的是很可笑的字眼。我怎么能够这样仅凭自己所剩无几的同情心,而一下子全泛滥到他的身上了?郁闷当头,却没人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只能默默的在他背后支持他,谁都不会知道现在的我是多么的无奈。
  茹淮轩说:“古人曾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不错。朕等今天也等了不少于十年的时间。”我听他说这话,真的是越发迷惑了,怎么能有十年呢?自那天他受伤算起,也不过是十天而已,难道他的脑袋也被一并打傻了?
  “皇上,我不明白。”说他傻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若要真说出来,岂不是一个“欺君之罪”?(唉,可怜人呐,咋就这么可怜呢??)
  “宁儿,既然你现在已经同朕真的站在一起了,有些事情,朕也不需要再隐瞒你。”
  “是什么事?”不清楚的事情的确很多。貌似我们一起说话的机会不多,更别说谈心。所以我对他的过往,不太了解。又是穿过来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海节国国王,他背叛了父王。”他的语气里,好像有些哀伤,那是一种让人不忍触碰到情绪,我很害怕,碰一下,就怕他真的像玻璃一样:落地,然后粉碎。
  “让父王,就这么跪在他的面前死去。”
  “皇上,那前因后果总是有的吧?”
  “哈哈。前因后果?”他突然又笑了起来,很凄凉:“前因,就是我父王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人,后果,就是死在了他情敌的面前。”有些失魂一般的说:“你说,爱上一个人,有什么好?最终,总是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那,你不是对如妃也深爱过吗?”奇怪他的前后不搭。
  “如妃?你说如妃?”他转过身,凑近我的脸,像是反问:“朕爱过她吗?”
  不禁起了寒意。
  “朕却是没有爱过她呢。”说的声音很轻很轻,如不是感到他热气的喷来,我还以为是幻听。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觉得爱就是一种负担罢了,所以,你就没有爱过任何人??”
  “哈哈。”顿时,声音响彻整间屋子,“朕爱过了。所以,朕现在忽然就明白了父王当初为什么可以抛下自己的妻儿,抛下自己的王位,抛下自己的国家,而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屈辱的死去。”在他心中,是痛的吧?我看着他时而扭曲的面容,有点心疼,用手按住他的心房,想要给他一点可以依靠的力量。
  “所以,现在海节国的皇后,就是当初你父王喜爱的女子,而海节国国王,则是置你父王于死地的那个‘情敌’?”听出因果来,也就明白了义母为什么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话的原因,也许,她对茹淮轩,真的是感到了很深的歉疚吧?所以,要帮他吗?
  茹淮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甚至连点头都没有,只是两眼直视前方,忽然就觉得背后有因为被他射穿的洞,而此刻,那股来自洞里的力量正向我侵袭而来:“我义母给了我这个。”
  我拿出那个玉扳指,递给他,玉在阳光下,显得通透。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那晓风残月依旧醉着,你可曾记得执手相看的泪眼,离别里是谁与你浅吟低唱么?
  我不知道茹淮轩在看到这玉扳指的时候,情绪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或者说: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而我拿出来的东西,让他彻底的掉进去了。
  “你,还好吧?”用手轻怕蹲在墙角,做反思状的茹淮轩,全然没了帝王的形象,他的背影,孤独的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双手死死拽住玉扳指,不肯放。在我拍他的那一瞬,他神经质的回头,给我以冷眼,又重新作孤独状。
  其实,我并不介意他是否理我,只是,他的这种情况让我很担心:有伤,又不好好休养,主要还是不吃饭。我都怀疑他人体的结构——怎么可能在两顿不吃的情况下,还可以蹲在那里不动弹。我是确定他没死的,难道是我眼花?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正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时,他很拾趣的转过头来,只是,为什么他会表现的这么茫然呢?
  “宁儿,什么是铁?钢又是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问着,眼睛里是满满的问号。
  知道自己说漏嘴,现在弥补也有点迟,于是,就——
  “呃,这个么,是一种东西的称呼啦。”
  “宁儿?”他轻声的叫我,不似以前的冷峻,也不是所谓的温柔:“朕这里,这里很痛。”他摸着心口处,声音有点哽咽,“为什么,朕这里会这么痛?”
  我有些呆呆的看着他,“皇上,您没事吧?”伸手,却被已经站起的他拉入了怀里,“皇上?”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呃,应该是小孩而已。
  他把头俯在我的肩膀处,很久,肩头,已被湿了一大片。此刻,我确信他是哭了,全身有些颤抖,此刻的我,就这样成了这个‘小孩’唯一的依靠。
  他将我越抱越紧,也许是他内心的抽痛无以复加,而此时,唯有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物体,来宣泄这种痛苦的感觉,才会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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