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第161章


毕竟是初见,还是陌生人,她也想先观察一番乔以旋的谈吐再说别的事情。
  乔以旋也是一路和内宅女子斗智斗勇过来的,言谈举止大方得体。苏晗和她相谈甚欢,第二次更是让她再进宫的时候把小世子带来。
  之后,乔以旋带了小世子进宫来和明汐一起玩儿,两个小家伙竟很投缘,明汐鲜见的没有任性打人,苏晗心里大喜,险些就忘了自己见乔以旋的初衷。末了才想起,委婉地和乔以旋说了。
  乔以旋自然深感荣幸,走的时候承诺会知会娘家人。
  苏晗也和太夫人那边先打了个招呼。两女子都是打心底想促成此事,忙了几日后,乔以旋把自己的二妹、三妹带进宫来。
  苏晗见两个女孩子都是温柔乖巧的性子,又都样貌娟秀,心里极是满意,左看右看,觉得不相伯仲。却也自知,自己看男人或许还有点眼力,看女人偶尔难保出错,便从此撒手不管,让太夫人去选。
  这日黄昏,肖衣卫几个人进宫来,苏晗便到偏殿去见他们。
  楚云铮没什么事情了,便回到宫里,进门时见明汐正站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胖乎乎的小手很小心地摸着一本书的封皮。
  楚云铮走过去,笑问:“想读书识字?”说着,拿起一本书籍。
  明汐却扬手阻止,有些吐字不清地道:“不能碰,嗯,娘亲的东西,不能碰的,会挨打的。”
  “什——么?”楚云铮剑眉微蹙,听出了弦外之音,“你娘亲打过你?”
  明汐很郁闷地点头,再次让楚云铮把书放下,“打,很疼的。”
  一旁的翡翠红玉哭的心都有了。明汐只是童言无忌,却是实实在在地告了苏晗一状。
  翡翠总算是反应快,连忙接了一句:“禀皇上,那日公主拿的是肖衣卫的花名册,并且撕毁了几页。”
  倒算是情有可原,可打孩子终究是太过分了。楚云铮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温声道:“以后不拿她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物件儿!”
  “嗯!记住了!”明汐很认真的点头。
  翡翠就抿了嘴笑。
  晚间,歇下后,楚云铮问苏晗:“你打过明汐?”
  苏晗第一句想问的是谁告诉他的,转念一想,觉得他知道了也好,就说了声是,又道:“你把她惯得都快没个样子了,总这样下去怎么行?你做你的慈父吧,由我做坏人好了。”
  “现在急什么?毕竟还太小。”楚云铮可不希望她养成这种恶习。
  苏晗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什么习性不是一日一日累积而成的?就算明汐贵为公主,也不该从小娇惯,只懂得任性刁蛮,长大了可怎么好?”
  楚云铮揭她的短儿:“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什么温顺的性子。明汐如此,是随了你的缘故。”
  “少胡说!”苏晗掐了他一把,“我性子不好,是在深山老林,在军中形成的。你若把明汐放到那种地方,她未必就还敢任性。嚣张也好,顽劣也好,也是需要本钱的。”她不要女儿和她相似,是因为不同的人生轨迹。女儿只要做一个活泼简单快乐的孩子就好,不任性,没有锋芒,简简单单就很好。
  楚云铮思忖片刻,“言之有理。”随即,手落到她腰际,呵她的痒,“只是,打孩子终究是你不对,日后还敢不敢了?”
  苏晗一面笑一面闪躲,“下不为例,下次好好跟她讲道理就是了。”
  “总算说了句讨喜的话。”他却不肯就此饶了她,“下次敢再动手,看我怎么罚你。”
  夫妻两人笑闹成了一团。
  明汐还没睡下,执意让红玉把自己抱到父母的床上。
  楚云铮和苏晗把明汐放在中间哄逗,明汐不时咯咯地笑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苏陌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和乔以旋的二妹在二月里定了亲,准备三月底就成亲。
  太夫人进宫来,和苏晗细细说了这件事,眉眼间尽是笑意,儿子的人生大事,在之前的波折之后又有了着落,心里自然敞亮了不少。
  私底下,苏晗只盼着乔氏能早日生下儿女,如此,太夫人整日看着孙儿,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忙完了苏陌的事情,苏晗的注意力便转到了时开身上。
  二十出头的人了,府里好几房妾室,就是不娶嫡妻,这人也是个怪胎。
  苏晗把时开传进宫里说话,直接问他为何还不娶妻。无意勉强他什么,纯属好奇,若是理由上得了台面,她也就无意硬塞给他一名女子。
  身在京城,时开就无论如何也没个正经,坐在那里,苏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个十足十的花花公子,心里忍不住想,还是别坑害良家女子了。
  时开听了苏晗的疑问,过了片刻才答道:“微臣不娶嫡妻,是因早已有了意中人,早先,微臣高攀不起,而今,她已是罪臣之后。”说着,苦了脸,“皇后娘娘定然不知,微臣也是为情所困之人哪。”
  苏晗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宠冠天下 5   
    时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又挑了挑眉。苏晗讶然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时开更郁闷了,眉眼垂了下去。
  苏晗有些尴尬,她还以为时开是信口开河呢。细细思量着时开那番话里的关键词——先前高攀不起,如今是罪臣之后。“是……”她迟疑地望向时开,有些不能置信。
  时开默不作声。
  苏晗只得问道:“是蓝府哪位千金?”
  时开语带怅然:“不瞒皇后娘娘,是蓝府五小姐。”
  时开中意的居然是蓝静竹。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苏晗现在只是替时开发愁,“你可知蓝静竹心里已有如意郎君了?”
  时开点头,不以为意地一笑,“世间男女不计其数,哪里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苏晗转而笑道:“既是如此,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蓝静竹还回不回京城,没人说得准。她若回来,你愿意娶,她愿意嫁的话,自然无人阻拦。”
  “多谢皇后娘娘。”时开揖了一揖,继而脸上现出担忧,“昨夜她曾入梦来,情境凄凉至极,微臣至此时仍是心惊不已。”
  时开的感觉没有错,蓝静竹此时痛不欲生,在灵堂前大放悲声。
  蓝静笭的一双儿女也在一旁跟着痛哭流涕。
  街坊四邻纷纷赶来,聚在门口张望。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黑衣男子和白衣女子飞身下马,听闻到院中的哭声,快步入内。
  是肖复和香绮潇。
  香绮潇看到灵堂内停放着的两具棺椁,隐约预感到了什么,惊慌地看向肖复。
  肖复走到棺椁前,一一验看,里面的两人,是蓝静笭和香绮漠。他的面色转为悲伤,香绮潇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不在了。
  蓝静竹勉强止住了哭声,取出一封信来,交给了香绮潇。
  香绮潇的手轻轻颤抖着,凝眸看着信笺上的一字一句,良久,唇角勾出一抹笑,泪水却一颗颗落下,打在纸上。
  香绮漠为何把万贯家财交给她,为何带着蓝静笭来这人间仙境,都已有了答案。
  她只是恨自己愚笨、迟钝,相聚时,竟不曾察觉自己的兄长已经病入膏肓。
  她只是恨兄长的自作主张,宁可与钟情的女子远走高飞,也不肯在她近前度过最后的一段光阴。
  “他们,是何时走的?”香绮潇问蓝静竹。
  “昨夜。”蓝静竹哽咽道,“昨夜你兄长突然吐血不止,没多少光景就……就去了……随后,我大姐也吞金而亡,随着他去了……”话到此处,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居然是这样。这一对各怀心思的苦命鸳鸯,竟是这样离去的。
  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阻止。而人生八苦,她的兄长几乎占全了。最终和钟情的女子同赴黄泉,若泉下有知,他是得偿所愿的笑了,还是看透一切而失望了?他曾富可敌国,又有何用?他的心始终停留在蓝静笭身上,在他眼里,财富、亲情,都敌不过与这女子短暂相守的一段岁月。
  肖复握了握妻子的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就当是……就当是他解脱了吧。”香绮潇用素手拭泪,“反正活着也是心累,又是病故的,谁也没办法的事。”
  肖复把她拥到怀里,“难过便哭出来,别闷在心里。”
  香绮潇抓着他衣襟的手越来越用力,纤弱的身姿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大颗的泪水没入他的衣襟,慢慢泛滥成灾……
  因为是外来客,香绮漠和蓝静笭在此地并无来往频繁的人。肖复把安葬两人的事接了过去,雇了人准备安葬事宜。按照两人的遗愿,将他们的坟墓选在了青山下的一棵桃花树下。
  其实他知道,蓝静笭和香绮漠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却还是像模像样的操办起来,停棺三日才下葬。不是为亡灵着想,是怕香绮潇和蓝静竹因为一切从简而愈发伤心。
  人死如灯灭,真正伤心的,其实是留下来的人。
  葬礼之后,也到了离开此地的时候了。
  蓝静竹受蓝静笭所托,要把两个孩子送回京城认祖归宗。肖复当初接蓝静笭离京时,蓝静笭无论如何也要带上孩子,而到最后,只是平白让孩子跟着奔波一场,小小年纪便饱尝人世风雨。
  这个女人——肖复是怎么也没办法同情蓝静笭这悲戚的一生。
  送走蓝静竹,肖复和香绮潇也动身离开。
  走出这个世外仙境般的小镇时,二人看着一路绮丽的风景,颇为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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