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辞

第四章 系君一身心(二)


    穿过一路的巍峨宫宇,终于来到天朝的正宫—锦绣宫
    一座华丽的宫殿伫立此,宫门前栽种着牡丹,锦绣繁荣,正如这牌匾上的刻字。
    小顺子见我停下,以为我被这正宫的气场吓到,略带得意地说道:“公主,这便是锦绣宫了,历来的皇后居所。”一顿又抑扬顿挫地说道:“可到了咱们皇上这一代呀,也一直没个正主子,多少妃嫔争着挤着要住啊,可哪能呢?正宫必竟尺有一处中,公主今后长住此宫,奴才倒全望公主仰仗了。”
    我冷眼一扫,道:“不敢。”携着绿袖进了宫。
    刚入殿门便发现跪了一地的人,我走上主位,向下问道:“你们这是……”台下有几个伶俐的道:“回公主,奴婢是皇上差来伺候的。”我点判头,向绿袖道:“阿袖,帮我挑四五个,其它的都回去吧。”绿袖道:“是。”
    我端起茶盏,轻眠了一口,细细地品味这属于江南的茶香.
    众人被遣走,绿袖上前对我道:“公主,绿袖挑了几个还算伶俐的,公主看看合不合适。”我点头,望向地上还跪着的侍人,道:“都起来吧。”侍人站起身,却仍低头不敢正视台前。我又道:“抬头,说说你们的名字。”
    入眼的是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最右侧侍人道:“奴才安泰给公主殿下请安。”依次而来便是路全、荣翔、昔儿、云端。在听到云端这个名字时,我望向那婢女的眼神多了一丝柔和。
    “云端?”女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虽说算不上沉鱼落雁,却也可以称得小家碧玉。
    云端乖觉地道:“是。”我爱怜地说道:“可是取自‘美人如花隔云端’?”她欣喜地望着我,用力点点头。
    我放下茶盏,踱到云端身前拉过她的柔美之手,道:“云端,你便留在我身边吧。”
    云端望着我,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奴婢谢殿下。”
    我拍拍她的手,对绿袖道:“吩咐下去,每人赏银十两。”侍人又要叩首,我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云端扶我坐下,低声道:“公主好生福气。”我淡笑,摇摇头:“树大抬风啊。”云端张张嘴正想说什么,忽听得殿外一阵喧哗。
    我眯了眯眼,向云端道:“这不,风来了。”
    “哟,本宫还以为是谁想跟我争宠,原来只是一个小国公主啊。”尖利地声音带着几分挑衅。
    云端俯在我耳边小声道:“公主小心,这是云妃。”
    见一盛装女子徐步而出,两手小心地护着肚子,身后是一串的随从。
    云妃扫了一眼华丽的内饰,心中暗咒,面上笑邢一朵花,“公主,啧啧啧,不是本宫说,这儿可真冷清。”
    我仍坐在主位,悠闲地抿了一口茶。
    搀着云妃的婢子大声道:“肃国人可真不懂礼,难道见了我天朝堂堂云妃娘娘也不行礼么?”
    我冷笑,可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放下茶盏,我扬声道:“说到不懂礼,贵国云妃娘娘当然首当其冲,二品的妃位应自称本夫人而不是本宫,想必云妃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云妃的脸由白转红,她挺了挺肚子,左手扶腰,右手轻轻地抚摸那根本还没多大的肚子,道:“哼,公主,本宫若涎下皇子,只怕这中宫之主便是我了,再说,你一个小小公主见了二品宫妃不应行礼么?”
    我故作沉思状,忽然问向一旁的绿袖:“阿袖,本宫好似记不太清了,方才皇上在御书房说什么来着?”
    绿袖俯身道:“皇上说准许殿下行一品皇妃之礼。”
    云妃的脸由红转青,满脸不甘。
    我浅笑:“云妃娘娘可是听清了?若说行礼……”我又望向一旁的云端:“是一品大还是二品大呢?”
    云端小心道:“这……自然是一品大。”
    我又端起茶盏,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云妃面如死灰,脚一蹬,头一扭,走了。
    去端担忧道:“公主惹恼了云妃,今后在宫中怕是不好过呢。”
    我摇摇头,道:“这表面跋扈的倒不足为惧。”说罢又看着去端,道:“只是你这名字中有一‘云’字倒冲撞了咱们这位云妃。”云端一听,立马往地上一跪,惨声道:“请…请殿下为奴婢改名。”
    我拉了拉她的手,柔柔地笑,道:“我已有剪冰,裁雪,绿袖,不如你叫绯衣,如何?”
    云端重复一遍:“绯衣?”我点点头,她激动起来,亲昵地挽着我的手,道:“谢殿下,绯衣,这名字真好!”
    我望着她,想起自己也是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子,不禁叹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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