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暗生香

请你以后远离我的视线。”
“呵！可是，我告诉你，这世上谁都不可以，只有我才能亲你！”气极了的语气。
嘭的一声，女子惊呼一声，就没有了声音。
我和他同时站起来，很快推开门。
“表姐！”“洪藻。”
我和他同时出声，然后同时呆住。
我讪讪笑：“不好意思哦，表姐，你们继续，继续……”
被两个程咬金打断的男人无奈地看着女子脱离自己的臂弯，仿佛自己是牛/鬼/蛇/神。
洪藻白我一眼，率先走出包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叫了声：“穆总。”
番外·可惜不是你（下）
坐到咖啡厅，我察言观色，看她仍然满面怒容，小心翼翼道：“他竟然还敢强吻你，其人当诛！”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她火气更大。
其实，她平常真的很没有脾气。不过，前提是，不要遇到那个总是嬉皮笑脸死缠烂打的人。
我只好赔笑。她仍然不减怒火：“李思田！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明白她指的是谁，颔首低眉：“你老板。”
“你知道他结婚了吗？”声音大了一点。
“知道——离婚了。”
“你知道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山上枪案，死的是谁跟他什么关系吗？”已经是她声音最强音。
“知道。”声音已经低到最下限。
她长呼一口气，终于软/下语气：“田田，他不适合你，更不是你的那个白马王子。”
我沉默。
她接着说：“你死活不肯离开那个什么‘绿光’餐馆，当个奇怪的服务员，就是为了他吗？”
不用我回答，她又笑了下：“如果你早知道他是我老板，应该会来公司的吧？田田，离开那个餐馆，你学的是经济，不是服务。离开他，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相信我，我帮你找对口的工作。”
喝完整杯咖啡，我说：“我相信你，表姐。我不能听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何其坚定。
我一向是执拗的人。
逛街的时候，我试穿一件长裙，镜子里，清汤挂面的马尾和表情，像个学生，和那样妖娆的长裙怎样都不搭。可是仍然买了下来，买下来并不穿，我把它放在床头。
每天睡觉，我都一一看那一排的长裙，想象有一天穿上它们的样子，然后到夜很深很深才睡去。
这个时候如果他不打电话，就是不会打了，我可以安心睡了。
只是没有想到，刚睡着就被电话惊醒，他的声音像夜一样浓：“我想你。”
这是他说过的最出格的话了。
我说：“你等我。”
是凌晨两点，我一路穿过窄窄的胡同，然后跑过寂静的街道，向他而去。
全世界只有我的脚步声跟着我，咚，咚，咚……
全世界只有那一个地方有人等着我。
到梨花苑楼下那一排梨花树下的时候，我弯下腰，汗水落到漆黑的地面，毫无声响。
站起身，楼上一片漆黑。
我上楼，一层，两层，三层……
我停在他的门前，开始敲门。过了很久，门开了，他呆在那里，仿佛极为不信的样子：“田田？”
他没有动，堵住了门。我很累很渴，试图从他旁边的一个小空间里挤进去，忽然被他一把带进怀里，还未及惊叫，就被他吻住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热切。仿佛是他失而复得的宝，一丝丝的疏忽都会消失，他那样紧地拥抱，那样深情的眼神，那样轻的叫：“田田……”
我应该很高兴很高兴。
我应该闭上眼，幸福的时候不是都会闭上眼的吗？
如果闭上眼，该有多好！
可惜，我仍然看着他，看着他像梦一样的眼睛，我说：“我真的很像她吗？”
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仍然温柔地揽住我的肩头，偏过头来吻我的耳朵。
然后他停在耳边不动了。他的鼻息很轻很轻，拂到我耳朵上，凉凉的。
“其实，你真的知道我是李思田吧？”
他慢慢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这个时候，我终于闭上眼睛。
他看着我的表情，让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应该这个时候睁着眼睛，不该说话。那样，他或许仍然是我的白马王子，我仍然是他说“想你”的女子，我们，还可以有以后。
可是，我搞砸了。
我把那层随风飘的白纱扯掉，于是，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他想念的，始终是那个叫“恬恬”的已经不在的女人。
他的眼神似乎是歉意，他似乎很想说对不起，他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我慢慢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因为没有防备，狠狠地撞到门把上，我才转身开门，然后回头说：“对不起。”
对不起，可惜我不是她。
仍然是漆黑的路，仍然是只有我一个，脚步声却很轻，轻到我自己才能听到。听到的是懊悔的脚步声。为什么只有那一秒会忽然清醒呢？
租的那套小房子前的窄窄的通道，有一个大坑，我走了很多很多次，却绊倒了，我趴在地上没有动，张口嘴，无声地哭。
不知道有多久，我累了。爬起来，走上那间小阁楼，没有开灯，躺倒在床上。
梦里又回到遥远的过往，我偎在外婆肩头看电视，演的是一个搞笑的仙侠电影，里面的女主是个眼睛会说话的美女，她说：“我的白马王子是一个盖世英雄。”看完后，问外婆：“什么是白马王子？”
外婆摸着我的头发，说：“每个女孩子长大后都是一个公主，每一个公主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等着她，有一天会来到她身边，守护她，爱她，和她一起变老。”
“变得像外婆一样老吗？”
“比外婆还老。直到生命的结束。田田，你要等那个对的人，要寻找那个人，然后和他一起变老。”
“我记住了。我一定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我不会让他溜走的……可是，假如他想守护想一起变老的人不是我呢？
梦境中，我哭着问外婆，她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那一定是你认错了，孩子。”
我挣开眼，枕头已经湿透了，抹了一把眼泪，我坐在床边，时钟滴答滴答地转着，会一直转下去。
我看到旁边的宣纸和毛笔，拿过来，开始写字。
为了他而背的一首诗，未曾背给他听过。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矣，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忧兮。
絺兮络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收好笔，收拾东西。简单的几件衣物，那一排的长裙，仍然好好地挂在那里，关上门，我回过头，对那一排姹紫嫣红道：“再见。”
经过那个大坑时，看见旁边一堆烟头，有一支还在冒着烟。烟盒扔在墙角，是他常抽的牌子，心里剧烈的疼了一下。
可惜，不是你。
所以，我要去寻找那个正确的白马王子了。
可惜，不是你。
所以，再见。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过来，竟然有些刺眼，我仰起脸，眼泪果然只是在眼眶里转了一下。
拉起行李箱，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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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景：当当当……撒花～～～黎歌大美女，明天就轮到你了，有木有很鸡冻？
黎歌：（鄙夷地看一眼，收回目光）儿子，你不是总怨恨我和你爸结婚时候你没有看见吗？拿，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蹲在墙角瞎白活的人，随你想做，不用打报告……
某景：（抱头）不带这样教坏小孩子的啊，你结婚他没看见能怪我吗？那只能怪时风不给力啊……
黎歌：还不上去替你妈报仇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啊？
某景：（摆好李小龙架势）来就来，谁怕谁……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不知道知恩图报啊，亏我还每章都让你第一个出场，多看重你啊……
黎歌：你还说你还说，老公，快把这个让我打酱油到腰酸背痛的女银灭了！
某景飘走中，腹诽中，好，你这样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本来打算明天虐你的，今天下午就更新……哼╭（╯^╰）╮
第六章 离歌尽，时未央（1）
时风放下筷子，这顿饭实在吃不下去了，叹口气，“这里风景宜人算是一绝了，菜看起来挺赏心悦目，味道也不容说不好，最重要的是你面前还有一个千年难遇的风度绝佳的帅哥。你就算太过感动，也不至于哭吧？”
黎歌用纸巾擦着眼泪，白他一眼，“谁哭了？还不是你，明知道我不能吃辣，还点这么呛人的辣椒。”
“是谁说要挑战BT辣的？黎歌，你记性越来越好了。”
“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我记性好，所以还记得某人昨天还在求我不要说……”
“得，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在黎歌面前错的永远是时风，如果不是时风的错，请参考第一条。”
黎歌站起身，扭头就走，“现在知道错已经晚了，我先走，不送。”
时风说：“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匆忙给店主打声招呼，就追出去。正看见黎歌差点撞上一个女人，迎面听见有人叫他：“时风？”他点下头：“穆哥。”见黎歌已经出了院门，忙喊：“黎歌！”黎歌像没听到，匆匆远去，倒像是在逃跑。
他取了车，已不见黎歌的身影。向前追了一段距离，才看见路边树下蹲着的黎歌，她抱着双臂，头埋在腿上。傍晚的余晖弱弱地落下来，披在她身上，像个蜷曲的婴儿。
他把车停在远处，点上一支烟，徐徐吐出一口烟雾。透过缭绕的云雾，他盯着后视镜里那辆蓝色的车。半开的车窗内，一个男人靠在车座上，盯着树下的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