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河泉清

第9章


现在已经全愈。
  云破月见袁坤睁开朗目,下得榻来,连忙走近前询问情况。但看袁坤的气色,也已知他已全愈。心下不禁松了口气。若非是袁坤自身内力深厚,不然硬接的那一掌必会将他震得全身筋脉皆断而亡。
  当下便说道:“袁坤,你再好好休息会,我先回去了。”
  袁坤便送云破月到屋外,目送云破月离去才转身回来。这一转身当真是吓了一跳。只见桌前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娇小,乌发堆积的女黑衣蒙面人。只见女黑衣蒙面人,端起桌上先前早就泡好的龙井茶泯嘴偿了一口,眉心轻轻一皱。似笑非笑抬眼看着着袁坤道:“这西湖龙井固然是好茶,只可惜......有些陈了。”黑衣蒙面人说出后面的一句话,极其缓慢,像是有意让袁坤体会其中的寓意。
  袁坤也看出此黑衣蒙面人就是前不久夜闯云剑天庭院的女子。心下早已暗自戒备。袁坤也不知她说这话是何用意。
  只见蒙面黑衣女子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早已瞧出袁坤暗自运功戒备。只是淡淡一笑。
  袁坤瞧着面前的蒙面黑衣女子这般的从容不迫,并不像是有所行动。眉心间也丝毫不见杀气。一时间也让他捉摸不定此时此刻此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徒然见她左手轻扬,那块遮面的黑色方巾随着黑衣人手扬的动作就如一股柔风吹过。面纱应风而落地。
  袁坤向面前端坐的黑衣人看去。只见是一张蛾眉丹凤秀巧玲珑,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
  袁坤正要说话,却被面前的少女抢先了一步,语气中略带一丝轻蔑。“你早就怀疑是我了吧......”
  面前的黑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几月前在义庄相遇并被云破月救回的少女。前些日子夜闯云剑天的居住的宅院,如今又与云破月彼此立下山盟海誓的少女。
  听到这句话,袁坤意识到她刚刚说过的“这西湖龙井固然是好茶,只可惜......有些陈了。”这句话的隐性意思。袁坤心道:“她是在劝自己不要管得太多,还是在讽刺自己调查她的背景的方法有些老土?”
  袁坤悠然一笑,答道:“是的,只是还不太肯定。”又紧接道:“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了!”
  面前的黑衣少女又是一笑。淡淡的笑容中略带着若隐若现的忧伤。似是经历过人生劫难一般。
  只听少女说道:“你很想弄清楚这几月来江湖所发生的事吧。”接下来的少女所说的话更是让袁坤大吃一惊,“我是上官府上的唯一幸存者,上官徽是我爹。”袁坤虽然早就怀疑此少女和上官府有关联,但确实没想过她会是上官府唯一的生存者而且还是上官徽的掌上明珠。
  少女一想到,那夜府上全府上下二百人惨死的模样,心头一痛。眼睛夺眶而出,唰唰而落。再加上上次被马踢伤,旧伤还未复元,忍不住的咳嗽几声。
  袁坤用怀疑的眼神惊讶的眼神一直看着面前端坐的黑衣美丽少女。如芙蓉带泪般,楚楚让人心怜。
  “我告诉你这些并无其它用意。”袁坤只是静静的听着,少女一整面容,又恢复到最初那般从容的神色。道:“我若不告诉你,估计你永远都查不出我是谁。”
  “哦?”听到这话,袁缙冷哼一声,“那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上官晚镜!”
  袁坤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看着袁坤也是一笑,“江湖上几乎都知道上官徽有一个视如命的掌上明珠,却都未曾一睹芳容。你怀疑也不免为怪。但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袁坤确实有所耳闻。但目前不能凭此人三言两语就相信她的话。便问道:“破月知道这事吗?”
  上官晚镜叹了口气。“他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曾过问过。更别说我个人的一些情况。”
  想到前些天雪夜里看到二人那般山盟海誓。一笑道:“看来破月对你确实是......”说到这,突然顿口不说。疑道:“那你为什么偏偏将此事告之于我?”转而间正色道:“该不会是别有用心吧......”说这话时,袁坤暗忖道:“此少女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看她这副认真的态度又不似在撒谎。破月对近来江湖上所发生的事,也是心急如焚,挖空心思想找出其中的原由。可为什么她单单将此事告之于我。恐怕里面大有文章。”
  见袁坤这样怀疑上官晚镜也不生气。用手蹭蹭额角垂眼道:“那《尽河泉清》你总知道吧?”
  袁坤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在引诱我?”
  她本想让袁坤相信自己才说出《尽河泉清》,没想到却引得袁坤更加怀疑自己。当下声音突然变得冷锐起来:“我有使命在身,才与你这般口舌。既然阁下如此不领情,恕小女子多有打扰了。”
  袁坤也毫不客气道:“请便!”侧过身让开道来。
  上官晚镜立时站起身来,果真直走而出。身躯虽娇小,走起路来却铿锵有力。从她步伐来看显然怀有上乘功力。走至袁坤身侧时停了下来,眼睛平视门外,慢慢的侧过头来瞟了袁坤一眼。袁坤本以为她还要解释什么,装出一副无所谓置之不理的态度。突听上官晚镜轻叹一声,碎步而去。
  袁坤看着上官晚镜的背影,觉得她就像冰山上的雪莲,冰冷又不失柔情。此时此刻心里也不知作何感想。只叹道:“家族被人所灭,也许她需要帮助,但她为什么要对我说出江湖人所垂涎的《尽河泉清》?《尽河泉清》传言一直被上官徽所有,她告诉我就不怕我劫杀?”沉思中却听得院外响起了兵刃交接的声音。“难道又有人闯入山庄?”袁坤暗想时脚尖急点,腾空而起。一个飞身人已到了距离打抖声最近的院落之上。
 第九章 头绪2
  袁坤站在院落之端,俯视而观,只见上官晚镜手持月牙弯刀和两个中年男子相抖。又听得“咯”的一声响,原来是上官晚镜横地里划出一刀,与面前两个大汉手中诡异的兵刃相交接。那两个大汉联手,功力明显高出上官晚镜许多。上官晚镜横地里划出一刀后,便飞身向后退出几丈远。右手中的弯刀横在胸前。发着刺目的寒光,一看这把月牙弯刀就知是上等兵器。
  单打独抖,上官晚镜还有胜算的把握,但是两人联手却不能与他们硬相抗横。
  两个大汉同时看向手中的诡异兵刃,嘴角微微抽触。原来刚刚上官晚镜横地里划出一刀,将两人举手抵挡。手中的兵刃却各自都多了一口缺口。心下也是一惊。不禁向上官晚镜手中的兵器看去。
  上官晚镜趁二人微愣的同时,细腰一扭。挥刀欺身而上。手中的月牙弯刀,“唰,唰......”挥出几刀,身法快得都无法辨清是人影还是刀光。只见是一团黑影旁闪着快如雷电的刀光。上官晚镜深知,此时此刻武功不及二人,只有以快制胜。
  兵器声交成一团,地上的雪花飞溅。突听有人闷哼一声,刀光剑影中退出一个人来。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雪地上。悠地吐出一口血来。只见是两个大汉中的其中一位。身上数处刀伤,胸前还中了一刀。从他吐血的状况来看,显然他还受了内伤。
  而雪地的中央依旧是两个人影交成措一团。袁坤站在屋端观战,都无法辨清两人的身影,只听得兵器相格的声响。显然是打得水火不融。若此时插足相助,并非上上之策。只能隔岸观火了。
  当下边观战边忖道:“这两名大汉是何许人?”一边猜想,“肯定是刚刚上官晚镜离去时,途中遇着此二人,才动起手来。”
  突听,那受伤坐在雪地上的大汉,对着交手不分上下的那两团黑影呼道:“师父让我等请你回去,你却不知好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一抹嘴角的血迹,想要起身再战,却没那个力气。
  “原来他们是一个门派的,而且两人还是有备而来......”袁坤越想越觉得奇怪。“上官晚镜不是上官徽的掌上明珠么,怎地......”转念一想,“拜师授艺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刚听那坐在地上的大汉说话的口气,却是奉了师命捉拿上官晚镜。”袁坤还是想不明白。“难道上官晚镜犯了什么大错?”
  上官晚镜也不答话。自己拼着全力才与这名大汉打成平手。她深知,现在如果答他所问,必将有所分心。自己定会伤在这珠肖棒下。当下只有速战速决。悠地里腾出身来,旋转两圈。双手举着月牙弯刀超过头顶,将所有的真力都聚积在这件兵刃上。娇喝一声,一刀挥下,刀风四起,也吹散了上官晚镜高高挽着的发髻。
  此刻,袁坤站在屋脊之上,都感觉到那股威力如惊涛巨浪般的刀锋。鬓发扬起,衣袍轻摆。惊叹道:“好猛的威力!”
  这一举迅速至急。面前的大汉一惊,慌张中横起手中的珠肖棒,举棒抵挡。哪知这珠肖在这上等兵器下加上这所释放威力就如干枯的枝丫一般,碎成数段,掉落在早已被践踏得血际痕痕的雪地上。
  大汉手中只剩下几寸长的断柄。身子向后微倾,瞪着一双惊恐又不可置信的眼睛。
  上官晚镜也看着面前的大汉,突然哀声道:“本是同门,不该对你如此。可是你们逼人太甚,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第十章 头绪3
  良久,大汉的口中才传出微弱的接近死亡的呼吸声。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正中一条直线上缓缓冒出。突听“扑通”一声。那名大汉沉重的摔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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