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河泉清

第11章


江湖上近几月发生的事,自始至终都还未弄明白过。很多事情都理不清头绪。”随口问道:“敢问令师是何方高人?”
  上官晚镜思索了片刻才答道:“估计中原江湖上后辈听过我师父的名字,应该是极少数的,除非长辈们提起。”轻叹一声,娓娓道来:“我师父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
  “你是他徒弟,连你也不知?”袁坤这下倒是奇了。
  “我只知道我师父是位男子,是个非常神秘的人,向来是来去无踪。年龄多大,何等相貌,性格如何,这些我都不知。江湖人送他一个封号叫‘神秘黄龙,独马天下’”
  “‘神秘黄龙,独马天下’?”袁坤重复着看向靠在床前的上官晚镜,似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既然令师脾性如此怪异,那敢问上官姑娘是如何拜在他门下的,难道令尊与此人交情颇深?”
  “拜在他老人家门下,完全属于巧合。连我父亲也不知。但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也已记得不清了。”上官晚镜答道。
  “‘神秘黄龙,独马天下......’”听上官晚镜这样回答,袁坤忍不住的又重复了一句。突然间眼睛放出异样的光来。将刚刚似想起什么,又想不起来的事情现在想通了。急忙问道:“令师平常着装是不是头戴斗笠,黑纱遮面。一身土黄色布衣,还有一辆马车? ”
  上官晚镜一听惊道:“你怎知?我听师父他老人家说他已经足足二十年未涉江湖了......这次涉足江湖完全是为了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唉......”袁坤哀叹一声,想起好几月前和破月一起调查上官府被何人所侵,偶然碰巧遇见此人。当时那种无形压力的场面,现在细细想来,依旧心有余悸。刚开始还误以为此人就是杀害上官府的幕后人,但现在总结起来,他既是上官晚镜的师父,就有可能是救上官晚镜的。但又为什么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呢?“此事说来话长......”袁坤敷衍道。心里却暗暗的想:“既然那‘神秘黄龙,独马天下’都已经二十年未涉江湖,远离了江湖纷争。如今怎地又出现了......”想到这,袁坤也不禁心头一怔,心叹道:“看来《尽河泉清》里面藏有的秘密非同小可啊,现今已在江湖上很大的轰动。这几月也未曾在江湖上多走动,也不知道现在的江湖是何等模样了......”
  听袁坤这样回答,上官晚镜便也不在追问。只听袁坤又问道:“上官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袁大哥但说无妨。”上官姑娘直言道。
  袁坤怕引起上官晚镜失去亲人的悲痛。在心里琢磨了半响,尽可能的将话语归纳得委婉一些。“不知贵府为何遭受惨害?”
  上官晚镜也猜到袁坤问的会是此事,尽量掩饰着内心的哀痛,哽咽着,半天答不出话来。此时泪水已浸湿了眼眶。便将头偏向床里边。整个人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在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痛楚。
 第十四章 头绪7
  此刻袁坤也不知该怎样劝说。便轻声道:“上官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说到这便顿住了,似乎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语来安慰面前这个看似坚强而内心却充满悲痛的少女。
  上官晚镜提袖再次的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重新偏过头来,强笑道:“不碍事的,袁大哥。”停顿了片刻才道:“府上被灭我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只知是七个蒙面人。”
  “七个蒙面人?”袁坤觉得不可思议,“恕在下直言不讳!当今上官府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怎会轻易遭受七个蒙面杀手所灭?纵使七个蒙面人都是高手,但令尊的武学造诣,又岂能是他人所能轻易杀害的?”袁坤这番话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心中甚是不平。
  毕竟,上官徽在武林白黑两道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中原三座大山,位居其首。就连云破山庄的庄主云剑天也要敬他几分。现在却不明不白的被七个蒙面人所杀害,着实让人想不通。
  上官晚镜一声哀叹,悲痛道:“若是光明正大比斗一番,家父当然不会命丧于七个蒙面人之手。就连当今名排前列的几位前辈,也未必是家父的敌手。”
  连袁坤这般傲气的少年也赞同的点点头,可想而知,上官徽在武林的地位以及为人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居高。
  “只可惜,家父是遭人暗算!”说到这,上官晚镜再也忍不住悲痛的哭泣起来。哽咽道:“全府上下,只要会武功者都中了剧毒......才会遭此毒手。”
  袁坤听得‘啊’的一声。一拍桌子边缘怒道:“何等鼠辈,太阴毒了!”
  上官晚镜接道:“因我从小深居简出,才逃过此劫。但家父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那几日的饮食,都是他老人家亲手为我做的......”说到这里,想到父亲的温情,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扑在被褥上号啕大哭起来。
  这悲痛的哭声,一声声扣在人的心弦上,让人听得心中也不免十分难过。
  袁坤边走过前去,轻拍上官晚镜颤抖的双肩。柔声唤道:“上官姑娘......”
  这一唤,哪知上官晚镜哭泣得更伤心。听得袁坤心里也不知怎地一阵纠痛。顿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良久,上官晚镜才止住哭声。断断续续道:“袁大哥,今日我去找你,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尽河泉清》......”
  还没等上官晚镜说完,袁坤插口问道:“《尽河泉清》当真存在?”
  上官晚镜点点头,“确实存在。”
  “那江湖上的传言并非虚言了?”
  “江湖所传言的是真是伪我也不知。”像是若有所思般,“因为家父并没有告诉我这些。只是让我来找当今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的云老前辈。又与你们二人误撞”指的便是云破月和袁坤与他们二人在临安不期而遇。
  袁坤听上官晚镜断断续续的讲出这些。心下也明白了,那夜为什么上官晚镜会身着夜行服地奔向云庄主的庭院。
  还有让袁坤不明白的是,当初上官府被灭,自己和破月亲检查过上官徽的尸体,根本就不像中毒。但一想到,现在上官晚镜中的这毒奇异的毒。上官徽中了无形无色的毒也不无可能。
 第十五章 头绪8
  目前从这些来看,已经清楚了几点。
  其一,上官府所遭惨灭乃是一个蓄谋已久的暗杀计划。垂涎的便是那人人争而想得之的《尽河泉清》。可是那些人怎么就知道消匿了近百年的《尽河泉清》在上官徽手上呢?
  其二,江湖上那些所散布的谣言,矛头直指云破山庄。那散布的谣言者就很有可能是杀害上官府两百余口人命的谋后主谋。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已经指明的了是云破山庄。想到这里,袁坤心里不禁一阵冷笑,暗忖道:“此人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那幕后主谋到底是何许人也,竟如此的狂妄。”
  其三,从近几月所发生的事情来看,江湖上各派人士大都已经认定《尽河泉清》已被云破山庄所夺,既然《尽河泉清》已在江湖上传言开来,若不解释清楚云破山庄势必不得安宁。
  但是,让人不明白的是,为何那些出现的武林人物,从目前来看,都是二十年前隐迹于江湖的人物。如今又个个现身于江湖。以南海一带自居的青桑教,凄厉鬼萧峡子,还有一个便是只知其封号,不知其名的‘神秘黄龙,独马天下’。单凭这个三人,就如千军万马之势。想必二十年前,江湖上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一场武林战事。
  袁坤突然愕然长叹,“没想到江湖平静了二十年。又得经历一番腥风血雨不可了......”
  上官晚镜闻言凄笑一声,“江湖本就未平静过,若是平静又岂能称之为江湖。每个身在江湖中的人,就如浩瀚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风风雨雨、摇摇晃晃一辈子。这又岂能是个人自己所能决定的。”
  袁坤惊讶的看着面前靠在床前与死亡挣扎的少女,她的这番话,根本就不该是这个青葱年华所应有的思想,但却道出了所有注定在江湖风雨摇曳的侠客或邪者。为名,为利,抑或是为了义。
  当下长笑一声。接而叹道:“上官姑娘,不知令师为何要派两名同门弟子禽拿于你?”
  袁坤一问,上官晚镜倒也疑惑了半响。道:“我与家师有数月未见了,不知他会为何会派一青二山两位师兄擒我回去。我甚是费解。”接着坚定道:“如今我是无论如何也决计不与他们回去的。日后自当向家师请罪。”
  这几月,上官晚镜虽一直待在山破山庄庄内,但是江湖上的传言也有所耳闻。既然师父二十年都未涉足江湖,如今突然现身江湖,也定是有所图谋。她唯恐师父也是垂涎那《尽河泉清》才派两位师兄擒她回去。若非如此,那一青二山两位师兄,也决不会如此的为难自己。现又害了他们二人性命,当下想来,心里也是愧疚得很,但事已至此。他老人家向来都不喜人违背他的意愿,若师父未见两位师兄回去,定也是知道自己已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思。自己也依旧不会好过。
  心下也暗暗焦急。忖道:“《尽河泉清》目前江湖各派人士只道是被云破山庄所夺。现今也只有借此来蒙混过去。等事过之后,再完成父亲他老人家意愿。”思忖间,眼睛不自住的瞟向端坐在桌前的袁坤,心道:“此人和破月虽都是聪颖绝顶,但也是侠义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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