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谋

不在家中么？”
    “是呢，秋娘子你前脚出门，四郎后脚就出门了。”处暑忙接过清秋的斗篷道。
    “哦？哥哥会去哪里？”
    不及清秋细想，夏至就门外边禀告道：“秋娘子，夏家来人了。”
    清秋顾不得换衣服，便往外走去：“夫人哪里怎么说？”
    “夫人挣扎要起身呢……”
    清秋听了脚步更快了。
    “娘，您快躺下。女儿代娘去见客就是了。”清秋一看顾赵氏外面的大衣裳都穿上了，忙劝道。
    “傻丫头，你一个没闺阁的女孩儿，哪里知道和那些个人打交道？”
    顾赵氏叹口气道。
    “今天来的应该是夏家人和媒婆了。”
    清秋一怔，要说和那些个耍嘴皮子的媒婆，她还真不畏惧。
    “娘，那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吧。女儿不放心您拖着病体过去呢。”
    “好吧，对了你哥哥呢？怎么不见人影？”
    清秋怕顾赵氏担心，找了个事由搪塞过去了：“哥哥去了书铺子买书去了。”
    顾赵氏点头起身和请求一起去了外间的花厅。
    “哎哟，顾夫人恭喜了啊！不，以后得改称呼您夏夫人了。”媒婆果然是最有工作心的人了，打扮得那个花枝招展的。
    ，说的话那个甜。
    “这大礼一日不成，我就还不能称之为夏夫人的。”顾赵氏轻轻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对着夏家来的妇人道：“不知道这位嫂子如何称呼？”
    清秋见那妇人穿着不是很华丽，但是很整洁，对于顾赵氏的态度却很是奇怪，目光一直留在顾赵氏的脸上。眼中的光芒却是有几分晦涩不明的。
    “不敢当，我乃是夏英的堂嫂，外子在族中行七。”
    顾赵氏点头道：“夏七嫂大概知道我昨日答应下夫人这门亲事的原因了。所以咱们也不必急，先看看吧。等我儿从宫中回来后再说。”
    夏七太太点头道：“我知道顾夫人的顾虑，我出门前，长房的九弟妹，就是夏太尉夫人，她让我转告古夫人一声，说咱们家已经向宫中的淑妃娘那ｉｇ递话了，夫人大可放心。”
    顾赵氏点点头，拍了拍清秋的手。
    一时间屋中一片静默。就是那个媒婆也不敢开口说话。
    而清秋，一直没等到宫中来接她进宫的内侍和宫女们。
    一个时辰后，夏七太太有些尴尬道：“这，可能是哪里出了岔子了……”
    顾赵氏心中却是松了松，对着夏七太太道：“既然今日这样，也不必太过忙急切了，改日再议婚事也是一样的。”
    夏七太太赔了半天不是，这才带着媒婆一起走了。
    “娘，要不要遣人去外面打探一番？”清秋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皇后也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么？
    “打听什么？我猜啊，大概就是公主之死，皇家给出的理由的急病而去的。不然真的让百姓们都知道公主被杀了，还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子的闲言碎语来呢。”
    清秋一想，果然如此。
    母女两真准备回后院时，就见盛妈妈脸色惨白的跑来道：“夫人，秋娘子，不好了，咱们家四郎被人抬着回来的……”后面的话，被清秋的冷厉眼神瞪没了。
    “出门去书铺子怎么会受伤？”
    “娘，你不要急，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清秋心中也很担心，哥哥啊哥哥，不求你脑子灵活想主意，只要不添乱就行了。怎么有闹出这一去啊？及不怕把娘气倒？
    清秋和顾赵氏去了顾清阳的院子，就看见他下半身的衣服上又是泥土又是血痕的。
    不说顾赵氏心急，清秋也将埋怨抛开，忙问是哪里伤到了，一边让人去请大夫来。
    “娘，妹妹我没事儿。真的，你们不知道，等我的腿好了，我就去昭武将军的义武社去。”
    清秋一愣，昭武将军设的义武社，说来就算是小型的军校，学习弓马刀剑和兵法。因为义武社的儿郎们一般都成为了找武将军的亲兵，其后更是能上战场杀敌立功，故很多人都想进去。只是昭武将军每年才招收五十人，而考核的内容也是很难的。哥哥虽然身手在同龄人中跟不差，但是并不会什么拳脚功夫，他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顾赵氏也追问了他。
    待母女俩知道清阳是固执的驯服了一匹烈马以摔伤了一条腿为代价，才换来昭武将军的同意后，都是又心酸又为他骄傲。
    是的，清秋知道，清阳定是想通了，以他的资质，都科举之路实在是太过勉强了，如此还不如改走他径。清阳一个晚上能转换目标，并能拼尽力气去实现它。清秋不由得由衷赞道：“哥哥做得不错，如果没有受伤，那就更好了。”
    顾赵氏也是觉得欣慰，儿子总算开窍了。虽然那付出了一点代价，但是昭武将军是什么人？若能成为他的亲兵，以后的前程也不是差的。
    “娘，妹妹，你们放心，等去了义武社我一定好生努力的。”
    “先别说以后的事儿了，现在是找个大夫来瞧瞧最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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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清秋听大夫说了清阳的伤势不算重，好生养个把月就没问题了，安了心，便让人送走了大夫，自己安抚顾赵氏道：“娘，哥哥没有大碍，您还是回房里去歇着吧。”
    顾赵氏摇摇头道：“我这里多陪陪你哥哥，也算不得劳累。”
    清秋看母亲和哥哥都在，想了想便将清袖的事情说了。
    顾赵氏和清阳的脸马上都变了色。
    “看来，清袖是不能再留下去了。”顾赵氏看清阳气得要起床，按住他道。
    “娘，您的意思是？”
    清秋不觉得顾赵氏是心狠手辣之人。
    “给她说户人家，尽快将她嫁出去。”顾赵氏淡淡道。随即想到，操持儿女婚事，这也是一个可以将改嫁夏家之事拖下去的好理由，
    清秋心里一松，皱眉道：“如此也好，她在家里，我们有些事情总不放心，偏又不能对她做什么。”
    顾赵氏看着清秋道：“这事儿，我和鲁妈妈说，找个殷实的庄户人家也算对得起她了。”
    清秋点头笑道：“我就知道娘是心善的主母了。”
    母子三人正说着话，墨霜拿着药回来了。
    “夫人，秋娘子，给阿郎的跌打损伤的药买回来了。”
    清秋忙道：“给我吧，我来给哥哥上药。”
    清秋给清阳上了药后，看顾赵氏的样子，似乎是有话单独和清阳说。便道：“娘，既然要尽快将姐姐嫁出去，嫁妆上我们也不能太薄了。像被面啊鞋袜啊来不及做，也就罢了，我一会去街上的成衣铺子看看，顺便也打听下消息。”
    顾赵氏想想觉得在理，便同意了。
    “处暑，夏至，快些替我更衣，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
    处暑和夏至正坐在一起做针线，自从清秋让处暑将那番警告的话明白说给夏至听了，她倒是老实了许多。
    处暑抬头看了看天色，才巳时快过了，没多少时间就是饭点了。
    “秋娘子，这个点出去？”
    清秋不欲和她们细说，点头道：“是，一会你们俩和我一起去，我们去城东绿枝胡同霓的裳成衣坊。”
    清秋看两个丫鬟有点吃惊的样子，想了想便道：“好了，我也不瞒着你们，娘想要给袖娘子说亲，估计没多久就是她出阁的日子，有些东西来不及作，我们得去成衣铺子买才成。”
    处暑和夏至有点吃惊清袖这么快就要嫁出去了，但是，一想最近蔡姨娘，再想清袖的行为，她们心中各自有所觉。
    清秋看到夏至的脸色变了变，知道她明白了，便是顾家的正经娘子，出了事情也不过落得这样的下场，何况是她这样的婢女？
    绿枝胡同在南城，那里多是京城中的中等人家聚居区，一些商家也大多在那一带居住。离顾家如今这个住宅并不算太远。
    清秋坐在马车上，从城东南安静的的街道一直到熙熙攘攘的南城。
    “秋娘子，到绿枝胡同了。”
    马车外崔妈妈扬声道。
    霓裳成衣坊并不难找，因为生意很好，门前的小儿不停的打帘子送客人出来。
    “秋娘子怎么知道这个霓裳成衣坊的？还真是没来错呢。”
    崔妈妈看着三层楼的店铺，和一些大的酒楼相比，一点也不寒碜。
    “我在永宁侯府听玉燕姐姐说的。”清秋看了看门匾，在店小二的殷勤声中带着几个丫鬟和婆子进了店。
    “哟，小娘子要看些什么衣服？还是要看其他的物件？”老板娘刚将几个客人送上了二楼，下楼便见新客人来了，忙迎上来笑道。
    清秋说了所买之物，看着老板娘道：“算来也是桩大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