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陟镖局的二当家


红亮的火光在夜里照亮了半边天,时黎一看火苗窜起立马就飞身下楼。
    “马车还在后院。”
    被时黎这么一提醒,连斐岸和席全也跟着快步冲去后院,时兼留在二楼看守。时非深立在窗边向外看了看,只见现在正吹着西北风,和他们所在的客房方向相反,纵使火势再怎么猛烈也不会烧过来。
    时非深关好窗户坐回床边,看着花不语安稳熟睡的脸庞,也没有多说什么,锦言柳萱站在门口和时兼一起等候吩咐。
    先回来的是时黎,他说马车没有受损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连斐岸和席全正在下面帮着店主灭火。
    “形势如何?”时非深简要问道。
    “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大概不要一会就能扑灭。”时黎答道,然后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走水原因也查明了,是店中的客人夜里提灯摸去厨房寻吃食,结果不小心打翻了灯这才引起了大火。”
    时非深抬眼看着时黎,觉得时黎还有下句要说,他并没有急着发问。
    时黎读懂了时非深的心思,于是轻声说道:“那位客人,便是上陟镖局的二当家闫抒。”
    “上陟镖局?”时非深奇怪地反问,“他们此时跑到北域来做什么?”南疆的上陟镖局正月里一般是不走镖的,这个二当家怎么会在北域?还把人家厨房搞得走了水。
    时黎回答道:“这个二当家本是想到荆日去接生意的,无奈他天生就是不辨方向的人,出门又没带随从,从去年十一月份出发,到现在身上盘缠也花得差不多了,结果却迷了路跑到北域来。”
    时非深很是理解所谓的路痴出门有多危险,但是他很不明白:“既然知道二当家是路痴,上陟镖局就放心他一个人出来?”
    “似乎是他偷跑出来的。”时黎说。
    知道自己是路痴还敢偷跑出来,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时非深摇摇头:“他现在人在哪里?”既然时黎能打听的这么清楚,想必那个二当家正在等着自己吧。
    “后院里,正在一起灭火。”时黎指了指窗外回答。
    时非深对锦言柳萱和时兼说道:“你们守在这里,不要吵到夫人。”见锦言柳萱时兼点头,时非深便随时黎下楼去了后院。
    一场大火终于在天亮时分扑灭了,连斐岸和席全累得半死,身上的衣裳都湿得差不多,冷风吹来冷不丁一个喷嚏。可怜的店主坐在地上,乌漆麻黑的脸上挂着眼泪鼻涕,正对着那个罪魁祸首哭爹喊娘。
    罪魁祸首缩了缩脖子,脸上一块黑一块白十分滑稽。因为运水灭火,他的身上也是湿了不少,听到店家撕心裂肺的控诉,他显得十分紧张:“你、不要哭了,我会赔你钱的……”
    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从声音上判断,此人也不过十六七的年岁,个头却生得高,一双茶褐色的眼睛透着几分心虚。
    店主一听有钱赔,一个打挺从地上蹦起来,伸出手:“拿来!快把钱拿来!”大正月的碰上这种事,换做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少年搓了搓双手,局促起来,“这个……”
    反反复复的“这个”可把店主惹火了,劈头盖脸的吼道:“没钱赔是么!?那就送官府!”
    少年紧张地摆手:“不要送官府,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家找人送银子过来,很多的银子!够赔你五大间后院了!”
    “让你回家送银子?你当我白痴么!?要不现在就给银子,要不就送官!”店家正在气头上,声音拔高地叫着。
    时非深负手看着,听到店家的嗓门,他便开口:“银子会赔给你,但若是因为你这声音吵醒了拙荆,时某可不会善了。”说完时黎就把手中的钱袋递到店家手中。
    店主数了数袋子里的钱,立马眉开眼笑。这些钱够他把客栈里里外外翻新一遍的了,店主换上一脸和善的面容点头附和:“是是是,小人马上噤声,客官们随意,请随意。”
    保证完的店主抱着银子快快乐乐地离开了后院,反正钱到手了,这个烧得乱糟糟的后院就留给他们吧。
    “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待我回家之后一定会把银子补上。”少年对时非深有礼地抱了抱拳,抬眼时又见时非深一双毫无波澜的深蓝眼睛盯着自己,少年笑起来,“这副模样让公子见笑了。”
    “上陟镖局的二当家闫抒闫公子,幸会。”时非深说出少年的名字,回了回礼,“在下时非深。”
    一听到对方认识自己和时非深这个名字,闫抒惊讶了起来,他细着眼神将时非深上下打量,只感觉面前的人与生俱来一股子的魄力和英气,深蓝眼里藏着不容忽视的冷冽和久经沙场的沉稳从容。
    闫抒的表情在那一刹那就变了,先是震惊,然后疑惑,最后变成了一脸崇拜。粘上炭黑的脸竟然扯起了超大号的笑容:“时将军!是真的时将军!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啊!”
    闫抒一番纠结之后对时非深诚挚万分地说道:“时将军,你可是我最佩服的人!真是太高兴了,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此生中最最钦佩的人物,他做梦都想见到的人物,此时就在他眼前,而且还在他危机之时帮了他,他都激动地不能自抑了!
    时非深倒是不为所动,只是说道:“闫公子客气了。”然后对连斐岸和席全说,“你们先回房换件衣裳。”
    连斐岸和席全走后,时非深又对闫抒说:“闫公子不妨也先回房换身衣裳,时某也同公子一样,住在店中。”言外之意就是,闫抒可以放心去换衣服,他是不会跑了的。
    闫抒十分欣喜,立马按着时非深的话去做。等到天已大亮,时非深众人已在楼下店中用早餐的时候,才听见楼上闫抒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急匆匆的下楼声,最后看到一个穿着深青袍子的少年
    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顺带扬起灰尘。
    “大事不妙了!我竟然在换衣服的时候换着换着就睡着了!时将军一定对我失望极了!啊!时将军该不会生气地走了吧!?”艰难爬起来的闫抒自言自语,完全没看到时非深那一桌盯着他看的眼睛。
    看着这个眉眼清秀卓然而立的闫抒,花不语凑近时非深,耳语:“他该不会就是你说的,上陟镖局二当家吧?怎么感觉、很不对劲啊?”
    一般来说能坐上镖局当家位置的人,应该都是些很厉害的人物,要不武功好要不才智超绝,总之应该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可是这个闫抒,怎么看怎么像个……废柴。
    闫抒听到花不语细细的声音,立马望过来,就见时非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大笑一声连忙跑到时非深桌前,挠头:“时将军,嘿嘿,真是对不起啊时将军,我睡过头了……”
    时非深搁下手中的筷子,指指一旁的空位:“闫公子请坐,时某已经辞了将军之职,闫公子可直呼时某的名字。”
    “那怎么行?”闫抒猛地摇头,一边入座一边说,“不行的,直呼名字太没礼貌了,我不可以对你这样……那我,就叫你时大哥,可以么?”
    时非深点头:“闫公子若不嫌弃时某,也可这般称呼。”
    闫抒笑道:“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嫌弃。”说完便发现花不语正睁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发问,“时大哥,这位是……”
    “时某的拙荆。”时非深看向花不语,“不语,还不同闫公子打招呼?”
    花不语立马切换到文艺状态,温良地笑道:“闫公子有礼了。”刚刚说完,花不语眉头一皱脸色一变,又开始了她的孕吐。
    闫抒看得目瞪口呆,时非深忙着照顾花不语没空理他,时黎上前解释:“闫公子请不要介意,夫人有孕在身。”
    “原来是这样啊。”闫抒憨憨地笑起来,“那我还得向时大哥和大嫂道喜了。”
    花不语一个嗓门飙了起来:“无缘二号!不带你这么折磨你亲娘的,刚吃进去的都吐完了……”花不语根本保不住她的淑女模样,只剩下张牙舞爪。
    时非深让锦言打来温水替她擦嘴角:“你且安分一些。”眼神里透着常有的宠溺和温柔。
    闫抒感觉到时非深那与之前见到的不同的模样,那般冷静波澜不惊的人此时却变得如此温和,唇角上带着细细的笑,让人一眼就能觉得这个辞官的大将军其实很幸福。
    花不语白了一眼时非深:“你应该对无缘二号说,不是我。”
    闫抒向时黎投去疑惑的目光,时黎很尽职地解释:“那是孩子的乳名。”
    闫抒“哦”了一声,然后很安分地坐在桌边上看着时非深和花不语互相斗嘴。一场闹剧过后,花不语终于能够安心地重新吃早餐。而这期间,大家也清楚了闫抒会出现在北域的原因。
    他真的是要去荆日接生意,不过本应该跟着大当家也就是他的亲大哥一起去的,不过闫抒想体验下独自出趟门的感觉,于是就带着盘缠偷偷从镖局里溜了出来。可是从小到大他出门都有人跟着帮忙认路,可是这一次他出了城之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路走一路问,竟然走到了北域来,等他发现迷路的事实后,身上也没有盘缠了。
    最后只得花完最后一点银子住进这家客栈,却没钱吃饭,只得半夜三更摸着去厨房想随便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引起了大火,这才碰上了时非深。
    “你就没有找人通知家里么?”花不语喝着香粥问道。
    闫抒可怜巴巴闪着泪眼地回答:“有是有的,可大哥说,我这是活该,所以他不打算来救我,他说让我磨砺一下,学会自己找路回家……”泪眼婆娑片刻,他就不满起来,“哪有他这样的大哥啊?放着弟弟自生自灭……我不要磨砺啊,我要回家!”
    时非深看着闫抒小孩子般闹着别扭,不由叹气。有这样的弟弟,上陟镖局的大当家也是够头疼的。“这样吧,时某雇辆马车一路送闫公子回南疆去。”
    “不要!”闫抒眨巴眼睛将眼泪抹掉,“我既然遇到了时大哥,就要跟着时大哥!我不回家了,我要追随时大哥!时大哥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信誓旦旦的声音让时非深觉得自己无意间惹了个大麻烦。
    花不语笑了起来,这个二当家可真是单纯的可以,大概是大当家平日里宠惯了,看他一脸孩子般真挚的模样,平时一定被保护的很好,所以才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一个人从南疆那里跑到北域来,虽然是迷路来的。
    于是乎,这个上陟镖局二当家、大路痴闫抒闫公子就成了时非深一行人一路北上去寒州的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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