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寒州故居


有了闫抒的加入,花不语明显感觉比以往的赶路生活更快乐了,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人家。
    大抵快到三月末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寒州。本来一个月余就能走完的路,因为花不语的关系加了一倍时间,走走停停逛逛歇歇,能在四月前抵达寒州也算是快的了。
    北域寒州,避暑胜地,冰雪之城。
    寒州再往北,过了几个关城就是堪有天堑之称连绵千里的雪峰。在四国尚未统一前,雪峰乃是封陌国与鹿麒国接壤的天然屏障。自瑾祁帝将四国划一之后,特别命人在雪峰下开凿了一条山路以供交通,所以现在,寒州和北部的关城更是客邑不绝,贸易频繁。
    加之寒州有四国一绝的“三景二品一赏”,文人雅士骆驿不绝,等花不语他们到了,城内早已是熙熙攘攘人流涌动。
    花不语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没到过北方,所以从靠近寒州城一直到进城,花不语都变现的十分兴奋,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和花不语有相同表现的是闫抒,他也是个南方人,几次出门也都没到过北域,这次还是跟他最崇拜的偶像一起来,自然热血上涌地和花不语两个人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鲜。
    时非深这会子很受不了花不语的呱噪,总是要拉住她以免她从马车里探出身子摔下去。
    “等下了车你再好好欣赏,坐在里面给我安分一些!”时非深淡定不了有些恼怒。
    花不语懒得搭理时非深,把脑袋探出马车,与后面坐在另一辆马车里也探出头的闫抒叫喳喳起来。城里人看着这两辆马车不由得驻足观看,神情倒像极了在看杂耍。
    时非深压住一腔的怒火,把花不语扯回怀里,顺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老实地坐在自己身边。
    “你点了我的穴!?死非深,快解开!”花不语两只眼睛还一直留恋在车窗上,一边叫道。
    时非深将车帘放下来,然后闭目养神:“听不见。”
    花不语咬牙切齿,可是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只好扁起一张嘴用目光凌迟时非深冷静的脸,心里抱怨了好久。直到下车也是时非深抱她下去的,只见头顶厚重的云团一一闪过就到了屋里,看到古朴的天花板,闻到一阵淡淡的檀香。
    时非深解开了花不语身上的穴道,他已经做好准备被花不语吼,可意料之外的,这次花不语很安静,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打量着四周。
    很简单的屋子,是间民居。大厅里桌椅齐全,正堂上头正中间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忠君报国一门忠良”八个大字,字体豪迈遒劲有力,和时非深的字体有几分相似。左下角有落款,写的是“时苍扉,应侯平天十八年末”,然后是一袭红章——“应侯琚炎”。
    “那是,御赐的牌匾?”花不语指了指匾额问向时非深。“‘时苍扉’是谁?”
    “是我父亲。”时非深看着匾额,目光凝聚神情尊敬,“父亲当年官居骠骑大将军,这是那时先皇御赐的牌匾。上书的几个字出自父亲之手,却印上了皇帝的帝玺。”
    时非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了。花不语这么想到,难怪觉得字体那么相像,一定是时非深自小就模仿他父亲的字体,所以两父子写出来的字极为相似。
    “父亲在应侯平天二十四年时,大破虢洱国大军奠定了封陌国位居四国之首的地位。那场天灵涂炭的‘平天二十四年之乱’后,父亲厌倦了沙场和官场,便辞了官带着六岁的我回了一趟祖居,然后就归隐了山林,一住就是五年。直到父亲病重离世之后,我投门无路最后去参了军。”时非深将花不语所不知道的从前娓娓道来,目光始终不理那块匾额。
    除了闫抒,其他人都在卸马车上的东西。闫抒在屋外看风景,只有他们两人站在匾额前,一个缓缓地叙说,一个安静地聆听。
    “厮杀战场立下战功,第一次上殿面圣后琚炎帝知道了我是父亲的独子,之后便开始重用提拔我,最后让我官居一品大将军。可以说琚炎帝把我看成了第二个‘时苍扉’,因为父亲的辞官,琚炎帝心生恻隐对我很是重视,许是怕我同父亲一般会忽然撂担子,所以他将选储之事交给我。他知道,一旦我身上有了重担便不可能轻易脱身而去。”
    时非深看着花不语笑了笑:“这一点,我像极了父亲,而琚炎帝十分了解父亲的秉性。”
    “难怪琚炎帝对你那么信任,是因为公公的关系啊。”花不语恍然大悟。
    花不语的这一声“公公”,时非深很是喜欢。他揽过花不语的肩说道:“这里虽说是故居,其实我们时氏一门到叔父那代已经所剩无几,到我这里更是屈指可数,之前鹿麒战乱也都没有活下来,只剩我了。”时非深蹭了曾花不语的额头,“不过好在,现在有了你和无缘二号,也不至于让我背上‘无后’的罪名。”
    花不语歪了歪脑袋思考,时氏一门子嗣稀薄,如果时非深想要振兴他们一族的话,那她岂不是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不要啊,我不要变成老母猪啊!”
    看着花不语变色的脸,时非深心情大好,他点了点花不语的鼻尖笑道:“你放心,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如果真想借由孩子来振兴一门,那他早就不知娶了多少女人来传宗接代了。
    “父亲自母亲生下我去世之后一直未有续弦,其实在那个时候族里就已经开始人丁稀少了。大部分人都是战死沙场,要不就是终生不娶孤独终老,真要怪罪的话,也不能怪到我这里来,更不会怪到你那里去。”
    听时非深这么一说,花不语算是放下了心。“非深的祖辈们都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么?”
    “有的是做了将军但官职不大,有的则是一腔热血马革裹尸,父亲是第一个坐上骠骑大将军位置的人,接下来是我,靠着祖辈们积沙成塔般的战功,才有了这块‘忠君报国一门忠良’的牌匾。”
    “那到现在,非深你还有多少亲戚?”花不语比较关心这个。
    “不多了,两个叔伯,一个表弟媳,还有一个舅舅。”时非深答道,“守在寒州祖居的,就只剩他们几个了。”
    花不语开始在脑海中盘算着待会自己要用什么方式赢得他们的认可。“非深,他们的脾气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时非深知道花不语在担心什么,只是笑道:“你不用准备什么,他们在我们成婚的时候就知道你了,这些年一直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要是他们不满意你,早就找上门来了。”
    “谁通风报信?”花不语追问。好奇怪的家族,还有人打他们夫妻的小报告?
    “是我。”
    进来的时黎手里拿着换好新碳的暖炉交到花不语手中。
    “时管家!?”花不语显然不能接收,不过转念想想,时BOSS法力高深,当初她就是因为他才爆不下矢车菊神器,所谓近水楼台,以他的身份自然是通风报信的最佳人选。
    时非深眼神柔了下来,向花不语重新介绍道:“按照辈分,你也应同我一样,唤他一声舅舅。”
    “舅舅?”花不语有些迷茫。时黎不是姓时么?怎么会是舅舅呢?
    时黎笑道:“我是非深娘的亲大哥,只是后来妹妹过世,我又无旁枝亲戚,所以干脆改了姓氏做了时家人,这样也比较方便照顾非深。”
    ……原来如此,所以当时非深不在家的时候,一切事物都由时黎出面解决,而时非深从不过问,就是因为是亲舅舅的关系,所以时非深会很放心。
    “那时兼呢?”整个将军府里除了时非深和时黎,就只有时兼姓时了,难道他也是时家人么?
    时黎解释道:“他只是早先非深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于是非深就给了他时家姓,取了个名字,他和本家其实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这样说的话,花不语就有些了解了。看来时非深从祖辈开始就是一门心思精忠报国的,难怪不怎么重视子息繁衍,她到这这么久了连半个小孩影都没见着。
    之后,花不语跟在时非深身边见到了那两个叔伯和表弟媳,他们都是很亲切的人,十分欢迎花不语和无缘二号的到来,尤其是那个表弟媳,对花不语的肚子可是欢喜的很。
    时非深的表弟去世得早,还来不及留下孩子就撒手人寰,留下表弟媳一个人操持家业。而她也是个十分坚强刚烈的女人,安分守己誓死不改嫁,守着时家就准备这么过一辈子。
    两个叔伯,伯伯是时非深父亲的二哥,叔叔是五弟。伯伯早年有个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了,女儿也跟着丈夫在别的地方落地生根。叔叔就是时非深口中那个愿意终身不娶孤独终老的人,他用积蓄在城内开了一家茶楼,生意倒也红火,衣食无忧,日子过得舒心。
    二伯是个很稳重严苛的人,也是时家目前资辈最大的人,时非深对他很是尊敬,花不语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马虎。不过那个叔叔,虽然有些不正经却是个很有趣的人,一见面就逗得花不语捧腹大笑,要不是担心动了胎气,叔叔还不肯就此甘休呢。
    本来冷清的时家宅子就因为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花不语、闫抒和叔叔属于一伙的人,他们聊得最投机,加上一个口中能绽花的席全,每一天都能听到爽朗的笑声从这间沉寂了许久的宅子里传出来。
    街坊邻居都知道大将军卸职归乡的消息,更知道还带了个媳妇和未出世的小少爷回来,然后道喜声和笑声便一起传遍了时家宅子所在的这条街巷。
    “我以为,我会同祖辈一样,终身不娶直到哪天马革裹尸,却不想,会有回居这里的一天。”时非深这么对花不语说道。
    “落叶总是要归根的,而且我和无缘二号都很喜欢这里。”花不语展开双臂轻轻伸了伸懒腰,最近她的孕吐明显减少了,是不是无缘二号喜欢这里的缘故?“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在这里开开心心地生活。”
    时非深微笑,一双深蓝的眼睛在花不语身上停留一会最终落在那块牌匾上,然后轻轻阖了起来,嘴角绽出温暖的笑容。
    父亲,我是像极了您的性子的,自然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如今我把她和您的孙儿带了回来,您和母亲可还满意这个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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