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逢春

第14节 蹩脚小计谋


木小树没有去公司,直接回的家。
    在家中,她给自己下了碗西红柿煎蛋面,坐在沙发上吃。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儿子没在身边,她行事作风都不规规矩矩了。草草吃过晚饭,她将家里收拾一番,把在回家的路上买回来的腊梅插在茶几的玻璃瓶里,方才心里感觉满意。
    她打开电视,某电视台正播放一档真人秀节目。她凑到电视前,仔细打量:“她还真是老了,曾经美成那样”。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集,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泡澡、敷面膜。她今天换了个丁香精油浴,馥郁馨香让人安心定神觉得不再那样躁动。
    一如往常,她舒服地躺在浴缸里,几乎快睡着。突然电话铃声像破茧一般在空气中响起。她擦干了手,拿起手机,本市陌生号码,她迟疑之后接了。
    “喂,你好!”
    过了半响,对面传来谭冬阳的声音,低缓喘息:“开车过来接我。”。
    “你喝多了?”木小树犹豫。
    “嗯。”
    “这……九点多了。你还有没别的朋……”
    “快来。”
    “那,你在哪?”木小树感觉到电话那头谭冬阳的急促,便赶紧问他。他告诉了她地址。
    电话挂断,木小树擦干身子套上毛衣、牛仔裤,随手拿了件羽绒服穿上就走。她将车呼啸地开在大街上,两旁的树木、楼宇疾驰而去。那是在一个夜市的海鲜大排档,木小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跟着同学去,因为价格便宜海鲜还新鲜美味,所以受到本地市民的喜爱推崇。渐渐去的人多了,便也鱼龙混杂、治安不稳起来。
    谭冬阳说的这家海鲜排挡,正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港口,停泊着一些不知是观光还是打渔的船只,只见船上红黄绿的霓虹灯闪烁。远远的有个男人立在船头,手里夹着烟冒着星星烟火。
    木小树眼尖看到了他,朝他走去。
    “谭冬阳,原来你在这。”
    不等谭冬阳走过来,就听见船只里一阵讥笑,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身高参差不齐,但都是男人。其中一个身高比谭冬阳矮上三四公分,脸庞白净、体态微胖偏圆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剑堪堪抵在了谭冬阳的腰侧。
    只见那人一脸坏笑,“前面的小妞站着别动。”
    木小树吓了一跳,停住后眯着眼睛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这片区域虽然治安不稳,但也只是小偷小窃,朗朗乾坤的京城之下杀人越货之事还是寡闻少见。她有些不信,上前试探一步,果然刀子靠近了腰腹两分。谭冬阳瞪了那人一眼,神情不悦还充满威胁。
    木小树为谭冬阳此时的不识时务担忧,同时心里暗骂——最近都走得什么运?‘好事’接二连三。木小树识时务地不再前进,言语之间不失底气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我做什么,说出来。”果然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毕竟过去的三十年从来没经历过,以为天下都是太平,虽然偶尔也黑暗。
    为首的男人以为她被唬住,刀子于是松开了几分,同时也舒了口气,如果木小树再进一步,这部戏就没办法演了。木小树也松了口气,看这几人倒也不像是穷凶恶极之人,警惕之余也在仔细观察他们——真的是铤而走险的人吗?眼前的几人,虽说不上硬挺俊朗,但也是刚正阳光。有几分痞气,亦有几分正气。
    打头的人拿刀子拍了拍谭冬阳的脸,痞里痞气道:“你说这个人,也真够让人讨厌。出来吃饭不带钱,兄弟几个想借点钱花都没有……”
    “原来如此,不就是要钱嘛,给你们。”木小树冷诮,且拿出口袋里的钱包,扔给他们一千。
    “哟哟……你男人就值这么点?”
    木小树冷哼一声,“下次记得拜佛也得进对庙。”
    “你不是他女人吗?”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的。”
    “不是他女人,他钱包里放你照片干嘛。”
    他们从谭冬阳的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钱包扔给木小树,木小树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她的照片,只是年纪轻了很多。
    “我不是他的女人。钱就这么多!奉劝你们,见好就要收,下一轮巡逻值班就在十点半。自己掂量着赶紧跑。”
    那些人接过钱,掂量了一番,意味深长地交流笑意,他们盯住木小树,各自都有自己的揣量。统一中心思想——这个女人有几分胆色,对谭冬阳也有情有义。今天这出戏再演下去,赌局肯定是谭冬阳赢了,但结局能不能圆满,还只能看谭冬阳这小子了,要不然他们好人做到底,卖他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毕竟扫除一条单身汪的祸害,造福万千人嘛。几人默契地交流完,便把木小树拉过去与谭冬阳一起推到封闭的船舱里。
    “钱也拿了,怎么还不放人?还有没有点道上规矩。”
    “事成了,自然放你们出去,不要着急。”那群人饶有意味深笑,并“砰”的一声,把船舱门关上。
    “喂!混蛋~”
    “别喊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木小树转身怀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如此处之泰然?”
    “喊也没用啊。”
    “你不是说你在部队训练过以一敌三近身搏斗吗?”
    “是呀。他们五个人,搏他一搏,也不见得会输。可是,这不多了个你嘛!”
    “那你还喊我来?莫名其妙。”她喃喃抱怨,突然又惊叫:“喂,谭冬阳下面是个台阶。”
    船舱门口入内,有个一米多高的台阶下到舱内。因为穿着高跟鞋,木小树迟迟不敢跳下去,背部紧贴着谭冬阳。
    谭冬阳的气息吹在她裸露在外的后颈脖处,她觉得痒突然转头,嘴巴撞到了他的下巴,鼻尖堪堪抵在了他的嘴唇上。木小树吸了口气。
    “对不起!”
    “没关系。”谭冬阳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你离我远点,你的气息干扰到我了。”木小树推他胸膛。
    “后面是门,你让我远到哪里去。”说完他反而更靠近了一步。木小树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晃动不稳又连忙收回退后的步子拉住谭冬阳胸前的衣服不松手。“别挤我,要掉下去了。”
    谭冬阳用手圈住她的身子,一副泰山不移。
    “太高了,我不知道怎么下去。”
    “我先来。”他抱着她互换了个位置。一跃轻松地跳了下去,他举起双手示意木小树,“我抱你下来。”
    木小树有些犹豫和谨慎,“这,不用,我脱了鞋自己跳下来。”
    “你当我是死的吗?”
    他一伸手,把木小树抱了个满怀。木小树一声惊叫,门外这时传来一阵明显压抑过的哄笑。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木小树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命令他。他把她放下来,脚尖刚刚着地,就揽着她的腰身没放。在幽暗的灯光下,只见他眉毛微蹙,眼神坚定,气息深沉,吐出来的气息没有酒精的味道,出人意料有些烟草和薄荷味道。
    “放开我呀。”木小树声音沙哑,像只小猫一样。脸颊一片火烧火燎,心脏在心房“噗咚、噗通”地跳。她感觉到口舌干燥,有一阵空虚、搔痒、渴望叩开每一个毛孔纷至沓来。她慌忙想推开他,但谭冬阳抱得死死的,不是她的力量能敌。“快放开我。”木小树慌乱地喊。
    “等会儿。别动!”他声音急促低沉沙哑,某处急剧的膨胀,让木小树感觉到了异常。
    “谭冬阳,你想怎么样!”
    “树儿……”他的嘴唇略带迟疑地印上去,打算印在她的唇上,这是初见到她时一直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情。
    木小树胸前剧烈起伏,被这种气息差点冲昏头脑,被压抑了许久的渴望让她也想迎上去。两对嘴唇正要接触,木小树一紧张头一撇,谭冬阳把嘴唇印在了她盈润白腻耳垂下。
    陶冬阳突然低笑,木小树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他推得往后退了半步。他还在笑,得意地笑。
    “谭冬阳,你什么意思!”
    “树儿,你明明也想。”
    “你闭嘴。”木小树上前捶他。他抓住她的手。木小树气得眼睛都红了,盈盈泪水含在眼眶,要落不落的样子。
    谭冬阳松开她的手,“树儿,你……”
    “你也来欺负我。”她用力地擦拭不小心掉下的眼泪,“是,我是想,我TM快三十岁了,我有欲望难道不正常吗?但你一定是笑我,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勾起我的欲望。你不用否认,我自己都这么认为。”她眼泪终于掉下。“天下乌鸦一般,男人都是一个样。你比T市那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她一时因为恼火而口无遮拦。可她昨天还在想,谭冬阳给人的感觉就是亲人一样,在他面前会很自由自在,然后很自然地依赖他。
    谭冬阳眼中一暗,“别说傻话。我永远不会让你受这种伤害。”他想上前揽她。她却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往后跳得老远,甚至撞在了身后的横木条上。她痛得抽了一口凉气。
    谭冬阳紧张地上前,拉过来她的身子,问她:“撞到哪了?”
    木小树捂着手臂,别扭的转身。他抢过来她的手臂,坐到近旁的椅子上,命令道:“把外套脱了。”
    木小树白着脸脱掉外套,里面就一件低领嫩黄色针织线衫,颇具性感。谭冬阳目不斜视,抓过来她的手,把袖子捋上去。木小树轻吸一口气,手臂上段侧边有一道口子,鲜红色的血汨汨而出。
    “咦?我都穿这么厚的衣服了,什么东西这个锋利。”
    谭冬阳瞪她一眼,“上面有暗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研究是什么东西伤到的你。”他跨步到门前,拍门怒吼:“陈道然滚过来开门!陈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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