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逢春

第15节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很快有几个脚步声“咚咚”跑来,紧接着船舱的门被打开。
    “好好的,怎么了这是?”开门的那人探头进来问。木小树借着灯光一打量,果然是拿刀使坏的那人,她用力瞪他一眼。叫陈道然的这人收到她的目光,然后咧嘴一笑,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憨实。木小树没好气的翻白眼,只见他还在那几近讨好的问:“怎么了?”
    “回头找你们算账,快来搭把手。”谭冬阳帮木小树穿好衣服,把她买的那条围巾也一并系在她脖子上。陈道然摸不着头脑,手中接过谭冬阳抱上来的木小树出了船舱。木小树在船的甲班站好,推了推他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目光却灼灼地盯着他,想对他们的行为一探究竟。谭冬阳没有给她机会,出来后直接揽住她的肩膀挡住她的视线,并暗自扫了陈道然一眼,便抱着木小树离开了。
    把木小树安放在她车的副驾驶后,谭冬阳懊恼道:“忍忍,我带你去包扎。”
    “你喝了酒,能开车吗?”木小树怀疑的看了看他。
    “就喝了一点,刚才你也闻过了,没味道。”
    木小树早就嗅出倪端倪端,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既然能开车,你还喊我过来做什么?”
    “现在酒驾查的严,这个点了,应该不会查了吧。”
    “谭冬阳,别装了。你与他们根本就认识!”
    谭冬阳终究底气不足,最后索性承认:“刚才的几个都是我战友。”
    “哪几个?”
    “那五个。”
    “哪五个”
    “……”
    “你跟他们事先串通好了?”
    “什么?”
    “以喝醉之名,把我骗到这里来害我受伤。”
    “别瞎说,我怎么肯让你受伤。这是个误会……”谭冬阳解释到,“你生气了?”谭冬阳这样问。
    “当然啦!”
    木小树扭头地看向窗外,对谭冬阳兀自不理。生气?怎么不生气,三分生他的气,七分生的其实是自己的气。如果她对待谭冬阳没有那几份特殊情愫,今晚管他喝得有多高,自有他的朋友料理又与她何关?可是她却来了,大晚上的,把车开在大马路上,风驰电掣一般,内心的焦急可见一斑。纵然再怎么解释,这是对一个朋友的仗义;那她轻易被他挑起的欲望,又怎么解答?那种急促、饥饿、渴望的感觉,几乎吞噬她的理智。不应该这样的,她与韩燕南还没有结束,即使没有那一纸证书那也是名义上的夫妻,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儿子。
    想起儿子,罪恶感又更深了。这个点,儿子应该已经沉入梦乡,或许还梦见了妈妈……她就不应该跑出来!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喝醉了至多能怎么样,更何况这只是他们戏耍她的圈套。圈套!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把我叫出来,目的呢?”木小树终于开始兴师问罪。
    “我起初是喝多了点。”
    “一群大男人,你喝多了又能把你怎么样?”木小树不信。
    谭冬阳淡淡看她一眼,“男人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离不开一个话题就是‘女人’。话题上我谈起了你,他们想见见你。”
    “见我就是要勒索我,你们可真会玩儿。”她冷嘲热哄,“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
    “你的表述能力是有多差?”木小树冷斥。
    “什么意思?”谭冬阳一边开车一边探头问。
    “说了这么多,却仍然让他们误解成这样。难道是他们理解能力生来有偏差?”她又接着讥诮:“整了个这样的架势等我,我真是‘何德何能’。”
    “……老爷们之间掌握不了度,玩笑开大了。让你受伤不是我的本意。”谭冬阳也懊恼,心里同时也升起另外一番想法——木小树你要不是太会装,就是天生少跟神经,但是过去这么多年,少的这跟神经也该长起来了吧。
    木小树终于在得理不饶人的路上退了一步,将邪火压了压转而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是以后别拿我开这种玩笑。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报警。”
    谭冬阳来了兴趣,“你怎么没报警?”
    “一怕他们伤了你小命,二看他们也不像坏人。”
    谭冬阳笑。“树儿!我的小命可不只值这点钱。但我很高兴。”
    “你高兴,我可不高兴。把这张照片物归原主作为补偿。”木小树从他钱包里取出那张照片,然后钱包塞还给他。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以后想了还有真人。”
    “谭冬阳!好好开你的车。”木小树再次露出被撩拨后的手足无措,却仍然不忘表现自己坚硬的内心。谭冬阳嘴角扬起微笑,无奈地看她一脸武装的刁钻蛮横。
    那天晚上过后,木小树突然避谭冬阳如猛兽洪水。只因为她在家对着镜子思考后才顿悟过来,莫非谭冬阳是看上了她。可这是为什么?对着镜子看了看,一张不再青春的脸,如今他看中的是什么新奇,而且她还生过孩子,年过三十……她扣下镜子,心里七上八下,半惊半忧。如果一个男人生命之中有很多很多的女人,那么一个女人的生命之中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如此爱上生命中另外一个男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那她是不是可以……
    这个想法惊得她一身冷汗,不行!一定不行。是谁允许她萌生这样的想法?喜欢可以,欣赏亦可以,但是爱不行。欲望,对!一定是欲望作祟,与爱无关,只因她也很久没有男人。寂寥的岁月,恰逢谭冬阳这样很具吸引力的男人,与金钱、地位、成就统统无关,只是纯粹地对他雄性动物的一种热爱。
    谭冬阳想起两天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大为火光。他找到陈道然痛揍了一顿仍然无济于事。他颓然的坐在河堤旁的长条椅上,看着在河面上嘻戏打闹的男男女女。陈道然摸着还有些痛的嘴角说:“老谭,不然咱也下去玩玩。今年的冰结得可真他娘的厚。”
    “滚,两个老爷们有什么好玩的。”
    陈道然眼睛斜斜地看他:“你们家小树苗真的不理你了?”
    “嗯,这几天人影都没见着,打她电话忙音”
    “玩笑真的开大发了?”
    “还不是你们出的馊主意。”
    “CAO,老谭,你这就不厚道了。自己偷鸡不成蚀了米却怪到我们头上。没你老大的默许、配合我们敢干这事儿吗?”陈道然坐回到长条椅上,话锋一转:“都这么多年了,别急得这一时半会儿。我听说那个姓韩的马上要引渡回国了,涉资二十亿,下半辈子估计要交代在里面了。”他拍了拍谭冬阳的肩膀,“到时候你就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需要坐收吗?又不是因为他,树儿对他没有男女的那种感情。”
    “啧啧,老谭!这都被你掌握了。”
    “废话,这么多年的特训兵白当了。”
    “那她因为什么?解释不通啊。难道是因为你老谭长得太挫,人家闭月羞花看不上你。”
    “不可能。她对我有感觉,只是她自己还不敢相信。”谭冬阳慢条斯理地撇了撇他,“那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们输了。都叫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还跟我下这么大的赌注。”他还一脸傲慢地扫了扫衣袖上的灰。
    “……啧啧~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没底,配合我们做戏,也不就是想证明她对你的心。”他仰天叹了口气,“说到底,人家顶多对你这个老乡有义,谈不上有情。”
    谭冬阳眯着危险的眼睛,隐忍着没有发作,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有些道理,情与义、爱与欲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照你这么说,还得观察?”
    陈道然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老谭,陷入爱恋的人果然智商为零。别这么一本正经,一本正经根本追不到女人,这方面你应该是老手啊,怎么……”陈道然忍不住又“哈哈”大笑。
    谭冬阳老脸暗红,脸色很是难看。陈道然越看越危险,识时务的收住了笑,“哥,我看你接下来应该&%#¥”陈道然附在谭冬阳耳朵旁出了一通馊主意。
    谭冬阳听完后撇他一眼,“不该你问的别问。太闲了是吧?一个男人都这么八卦,真让人不齿。有这么多时间,多想想我们那个项目明年要怎么开展,我可是在后方,你在前线。”
    “得得得,不然咱两互换一下,我到你们华夏去,你到京都来,顺便近水楼台好捞月。省得你们离得太远,隔三差五的可是会憋出一身的燥火。哈哈……”陈道然说完这话跳得远远的,小心着另一边嘴角。
    谭冬阳呲他一眼,随后拿出一根烟出来抽,“跟你换了你也呆不久,你这种蜜糖罐里长大的纨绔子,在那种穷乡僻廊,习惯吗?”他不屑地撇了撇他。
    “我CAO,老子也是在特种兵里呆过的。”
    “还有脸提,在部队里咋过的,你自己最清楚。”
    陈道然顿时蔫了。
    “没事了就赶紧滚,没看到这都是情侣谈恋爱的地方吗。”谭冬阳扫了眼那些拿着避讳又猎奇的眼神瞟他们的路人,打心里的一阵嫌恶。
    陈道然也拿起衣服,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走的时候还回头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木小树公司的酒会,就在君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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