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恋胤心

第十四章 元笙的误会


皇上,这是新进来的几个奴才,奴才看过了都是新人,没有一点底子,小邹子将十几个太监引到了胤禛面前。
    胤禛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轻恩了一声,暗想,最好别和后宫在扯上什么关系,到处都是眼线的滋味确实难受。
    元笙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痴想所有的一切都顷刻间粉碎,看着自己所爱的女子在当今天子的怀里仰卧,脸上伴着痴痴的笑,眼里透出爱慕他从未见过,元笙在也忍不住了这样的场面,忍不住的怒吼了一声“想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宣泄在了这呐喊中。
    这样一声怒喊让养心殿原本的宁静彻底被打破“淮七循声望去,却发现这声嘶喊竟然是元笙,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穿了身太监的衣服,看着元笙紧咬着嘴唇,似乎一将牙齿松开,血就会滴落下来,元笙双肩颤抖,一直摇着头。
    胤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怀里空了“他站了起来,看到淮七楞在了那里关心的询问道;“怎么了?吓到没有。
    淮七木然的摇了摇头,目光仍是留在元笙身上,迟迟没有移开。
    小邹子,你给朕选的什么人?怎么选个疯子?没什么事儿瞎喊什么?胤禛有些动气 ,斥责着负责选人的小邹子。
    小邹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压在手上“奴才该死,是奴才办事不利,惊了圣驾,请皇上降罪。
    胤禛看着元笙仍是直挺挺的站着,没有跪下,紧紧的抿着嘴唇。
    高无庸上去就踹了元笙一脚,气急败坏的说;“大胆奴才,惊了圣驾还不跪下,你是有几条命够活。
    元笙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嘴里竟笑了出来,他笑自己的痴人说梦,笑自己这些不值得的割舍,笑自己高看了淮七对自己感情。
    胤禛走到元笙面前,声音幽冷透着寒风"看着元笙布满血丝的眸子问道;"你在笑什么?
    元笙看着胤禛眼里投射出的目光,如那冷冬的寒气,每过一处就如刀子般刮割着自己的身体,哀莫大于心死,元笙事到如今也已经在也没有什么惧怕"奴才突然想笑了,所以就笑了。
    胤禛脸上浮起了轻笑"想笑就笑了?难道就没人教你规矩?
    回皇上的话,奴才还没把规矩学明白,元笙眉头紧促,眼里除了绝望在看不出其它。
    淮七怕元笙这不屈不服的样子惹怒了原本脾气不好的胤禛,她宛然一笑,把着胤禛的臂弯柔声说;"皇上,臣妾觉得这奴才倒是有趣,就留下他吧。
    娘娘,这怎么行?这奴才看着半疯半傻,怎么能放心在身边?李公公看元笙今天出现这么一会就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不敢在让他留在养心殿。
    胤禛似乎也不想让元笙留下,对淮七说;"朕到没看出哪有趣,半疯半傻像什么样子。
    皇上,今天臣妾想出宫您就不准,现在要个奴才您还是不准,臣妾今天要他,淮七只得缠着胤禛一遍遍的说自己要元笙的意思,胤禛觉得在养心殿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也就遂了淮七的心愿。
    还不谢皇上,小邹子仍是跪在地上看着这个简直是荒唐透顶的元笙。
    元笙生冷的说出了"谢皇上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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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元子,你给我过来,小旗子拽过了元笙,替他担着心。
    元笙仍旧没找到和淮七单独见面的机会,他黑着脸,不耐烦的甩开了小旗子拽住自己的手。
    小元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今天发什么疯,惊了圣驾,你还不磕头请罪,真是活腻歪了,幸亏你运气好,碰到云妃娘娘这个善心的主儿,还给你继续留在养心殿,不过你可连着不下得罪了好几个公公,那几个不是太监管事,就是养心殿的主管,以后的日子有你好过的了。
    元笙并不在乎,脑子里全部都是淮七留给她香艳的画面,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罗莎,头上的发饰繁琐端庄,腕上也不在是那一条已经旧的成了暗红色的姻缘绳,而是成色通透的玉镯,手戴起了戒指,戒指是金的,上面还嵌这淡蓝色玛瑙,想着曾经为了要给淮七攒一个金戒指,而今她这样的雍容华贵,他从怀里掏出那一条红绳,紧紧的攥在手里。
    云妃---娘娘--叫你,一个小宫女跑到了元笙面前,可能是跑的太快,连咳带喘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指着元笙,怕小旗子误会。
    元笙跟着她一路走到了内殿,一路上都在想着一会该如何开口,是当面质问淮七,还是淡漠的装作未曾相识,毕竟若无其事,才算是对旧人最大的报复,到了门口,元笙又否定了刚才所想的一切,叹自己又在多情,想到淮七如今的身份,又怎么会认他这个乡野之人,叫他来也只是看自己落难的样子罢了,从他见到淮七柔情脉脉的在胤禛的怀里起,那个单纯质朴又有些小聪明的淮七已经在元笙的心里彻底的死了,认为此刻她已经变的贪慕虚荣,贪恋荣华富贵的世俗女人,背信弃义,这个词元笙不得不这样形容她。
    元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大口气,迈进了门槛,内殿很大,已经到了亥时,内殿的奴才早已经把烛火燃好,纱灯摆好,没有一处昏暗的地方,这光更是显的温暖,但就是心的寒无法祛除。
    淮七见到元笙,一步跑上前拉住元笙的手疑声问,元笙哥,你怎么出现在宫里,还穿了太监的衣服?皇上刚走,我马上就叫你过来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只能长话短说。
    元笙冷冷的甩开了淮七,不屑道:“你少在这儿假慈悲,云妃娘娘,奴才只是个太监,碰我别脏了您的手。
    淮七心中一沉,难以置信的问元笙说,元笙哥,你为了进宫受了宫刑?这是何苦呢,你有没有想过张大娘,有没有想过冷大叔,你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啊,你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深宫之中么?
    娘娘在为我担忧?元笙把淮七对他的关心,看做了刺耳的侮辱,将头抬的很高,怕在忍不住,会懦弱的流泪。
    宫女将纱灯拿了进来,淮七警惕的让往后退了几步和元笙离开的稍微远些,心头隐隐作痛的她,知道元笙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找她,而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如此,宫女走后,淮七哭了,她忍不住了眼泪,梨花带雨的看着元笙涕泪连连“ 元笙哥,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只是兄长,你怨我也罢恨我也好,只要你心里能舒坦一点,你打我,骂我,淮七都无半句怨言。
    元笙紧攥着拳头,额上的青筋隐现“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的婚约,我这些年待你如何,你难道都不曾看见?一颗真心,就比不上这些的荣华富贵?
    淮七听元笙的句句指责,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急着解释道:“元笙哥,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贪图富贵,而是真心的喜欢皇上,皇上待我的种种,也是一颗真心,我不能负。
    元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还真是可笑,他是谁?他是大清朝的皇帝,你只是他嫔妃中的一个,现在宠着你等新鲜感过了,你在他眼里还算是什么,每天的独守空房间,即使外在的浮华又怎么样?
    淮七用牙齿咬住朱唇,不知道怎么消除元笙对她的误会和怨恨,淮七默不作声,不在说一句话,看着纱灯里摇摇曳曳的烛光,暗叹了一声。
    皇上驾到,淮七听出了是高无庸的声音,屋内此时就剩下元笙和她自己,正想让在多几个人进来,免得胤禛生疑,可是吱呀一声被推开,胤禛已经走了进来。
    胤禛看着淮七和刚才那个反常的太监独处一室心里顿时生疑,抬眼撇着两人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淮七理了理情绪,臣妾好奇这个奴才刚才笑些什么,所以叫来问问,他告诉臣妾他是喜极而泣,突然觉得到养心殿当差,有了出息,一时迷失了意识,丧了心智。
    真的是这样?胤禛眼神飘忽在两人中间,仍是带着怀疑。
    真的是这样,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奏折都批完了么?淮七不能让胤禛在问下去,主动的握起了胤禛的手。
    没有,还有很多奏折没批,胤禛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太过敏感,让元笙踢退了下去。
    淮七的手被胤禛握着,看着元笙离开时的眼神,眼里不难看出是噙着泪水,他原本澄亮的眸子,添了一层灰色,而始作俑者,都是她。
    臣妾给您准备了香片茉莉茶,现在天气热,皇上畏热,喝点茶来解解暑,淮七心神不宁的说。
    胤禛举起茶杯,轻压了一口,这茶清扬芬芳,喉韵甚佳,回香饶舌不退,比自己以往喝的茶都要清淡些“你怎么知道朕畏热?朕好像没和你说过。
    臣妾又不是瞎子,皇上平时就是这么坐着,脖颈间都会流汗,每天晚上入睡,都要让人把所有的窗子都大敞四开,还要让奴才取冰块放在铜盆里,臣妾从来就没见过您这么怕热的。
    朕本来想去圆明园呆一阵子避暑,可皇后在那儿,朕不想去,胤禛对于自己极度畏热并不否认。
    淮七微微惊讶的抬起头疑问道:“皇上这话怎么说,皇后娘娘去了圆明园?您怎么就不能去。
    没什么,胤禛不想对淮七说出其中原由,只是说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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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七醒了的时候,胤禛已经上了朝,她让人好了件儿浅粉色的莲花布衫,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披在肩上,也不竖起,和寻常人家女子一样,质朴大方。
    淮七找到了正拿着扫把扫地的元笙,元笙不理,低着头将还没平息的怨气。全部倾在了扫把上。
    李公公看元笙扫地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扬了淮七一身的灰,赶忙跑到了跟前“这可怎么是好啊,你这奴才,扬了娘娘一身的灰,娘娘咱往后退退,别弄上了灰。
    李公公,他还真不适合干到这样的活,你把她安排在本宫身边伺候,本宫亲自看着他,淮七借着这个由头,想要把元笙弄到自己身边来,觉得元笙在自己身边,自己看着也放心,元笙的脾气倔, 可宫里就不是个倔的地方。
    娘娘,他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怎么能伺候好您,奴才马上给你找个激灵的,李公公怎么敢把这个奇奇怪怪的人放在自己伺候的娘娘身上。
    不,本宫就要他,淮七坚持的指着元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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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十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二哥,允礽看到十三颇显意外,幽禁于此这么久,除了每日来送饭的太监,就在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一院内渡过了十余年,就连先帝驾崩,他也留憾的没有陪在身边。
    老十三是奉皇上口谕看看二哥,十三看着自己被幽禁至此,曾经的嫡子,从小在一群阿哥里尤为受宠的太子,先帝对赫舍里有情,将所有的情都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从小溺爱有加,最后导致嚣张跋扈,先帝一忍在忍,最后寒心透顶不得以废除了太子,如今这数十载,让他看着已经成为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苍老的让人看不出正属壮年,连声音都是嘶哑的厉害。
    老四不会是让你来赐你二哥一杯毒酒?我这个半老残人,难道还碍了他的眼?
    二哥,你误会皇上了,皇上是想让老十三看看您在这儿缺什么,回头让下人给你备置些。
    允礽笑道:“ 你二哥虽然被关久了,但脑子不糊涂,老四卖的什么药,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听见什么声音了吧,说我这个早已被废多年的太子,还藏着狼子野心,老四的性格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二哥,你既然话都这么说了,臣弟也不瞒着咽着,皇兄并没和臣弟明说,只是让臣弟来看看皇兄,之后在做定夺,皇兄一直念及手足之情,不会乱杀无辜的。
    早晚都是死,老十三,你何不把这酒给我端来,让你为兄我喝的痛快,允礽不屑大冷笑,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已经过的够了,如今把死看的也算是解脱。
    十三沉默了半晌,最终摇头叹息而去,杀与不杀不是他能决定,而是那个他又敬又爱的四哥,一个自幼照顾他长大的皇兄,从他的眼里不难看出,他早有除掉先朝太子之意,而今如果要这么做,想必也是必招骂名,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十三心思繁琐的又坐在鲤鱼池旁,余晖下,阳光散射到平静的池面,水清无波,池子里的鱼摇身摆尾,好不悠哉,十三长叹一声"午后斜阳照心头,寒心尤彻响千年"这短短两句,被映照这自己心里所有的苦闷,他自认侠肝义胆,豪情壮志,而今走的的路,他觉得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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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格,到额娘这边来,这些东西都不合胃口吗?淮七亲自拿着勺子追着满屋跑的雨格。
    张麽麽,雨晴不愿意吃饭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宣御医,让来瞧瞧这孩子得了什么病,你看这小脸越来越瘦,淮七心疼的问着带过好几个小格格的张嬷嬷说。
    张麽麽拽住了雨格"柔声说;"我的雨格格啊,小祖宗您可别摔到,娘娘,我看也得让太医给小格格瞧瞧,这成天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
    雨格对淮七的抵触情绪仍是很大,她嘟着粉嫩的小嘴,别过头,对勺子里的东西一点也吃不下去"我想皇阿玛,我要找皇阿玛。
    淮七抚着雨格的头,疼溺的哄这她说“你皇阿玛,额娘也想他,可他总不能放下国事来陪咱们娘俩吧,雨格乖,你皇阿玛看你不吃饭也会心疼的。”
    是啊,朕的雨格怎么不听话呢?胤禛在门外将淮七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皇上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淮七觉得自己一下子碰到了救星,觉得这小雨格可算是见了自己的皇阿玛,也不至于在发小脾气。
    雨格小脸立即绽放出了笑容,好比那六月的蔷薇,让人心暖,尤其是那一声甜甜的皇阿玛抱抱。
    胤禛把雨格牢牢的抱起,冲桌子那边走去,给雨格放到了椅子上"让宫人拿来了勺子,亲自端起了肉羹饭"来,阿玛喂你,以后听你额娘的话,知道么?
    淮七从胤禛眼里看出了难得的温情,此时他的眼里不在是冰封一般的眸子,所有的傲骨都被这心底浓浓的父爱所融化,淮七突然更加想为胤禛生一个孩子,这种愿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
    皇阿玛,我想娘了,雨格嘴里嚼着饭,大着舌头说。
    你额娘不是在这儿么?胤禛宠爱的笑道。
    她不是我娘,我不要额娘,我要的是我娘,小孩子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原本雨格对自己还很亲,这一会就变了个人,她跑到淮面前,狠狠的踹了淮七一脚,小孩子力气纵然不大,可这一寸劲儿,也让淮七膝盖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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