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恋胤心

第十五章 养心殿的一家子


“雨格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对你额娘?”胤禛沉着脸,教训着不听话的雨格。
    雨格这孩子本身就胆小,她哗哗大哭起来,小脸哭的通红,胤禛看了张麽麽一眼,张麽麽立即明白了胤禛的意思,马上将哭哭啼啼吵着喊娘的雨格抱了出去。
    胤禛长叹了一声,搀住淮七,心疼的问,疼么?
    淮七摇了摇头"不疼,皇上别怪雨格,这孩子年龄小,又没了额娘,这不怪她,再说一个小孩能用多大的劲儿?“
    胤禛拦腰抱起淮七,轻轻的放在龙床之上,看着淮七的膝上竟然青紫了起来"这孩子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儿,还说不疼,朕宣太医来给你瞧瞧。”
    皇上,这点小伤也让太医过来,真就是小题大作了,明天就能好,您没事用拳头往那些石角上打,都不嫌疼,臣妾这点小伤还嚷着疼,那才叫羞。
    你和十三弟走的很近?胤禛如此从来没有人知道,唯独只有十三了解,淮七今天这么一说,他自然想到了十三。
    淮七暗骂自己笨,一下子说漏了嘴,牵强的笑道;"和十三弟闲谈时,随便聊到的。”
    你说你想出宫,明天朕让十三弟带你出宫转转,有他陪着你,朕也放心,不过记得早去早回。
    皇上您就不吃十三爷的醋?让臣妾和他出宫同游?胤禛这次如此大度倒让淮七吃了一惊。
    胤禛突然脸有些红,这个大男人害羞的说;"朕什么时候那么爱吃醋过?说后他吻在了淮七的膝上"这是朕补偿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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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七和元笙的芥蒂仍是没有消除,淮七觉得越是拖上一天,心里就会难受一天,无尽的愧疚感,让她寝食难安,甚至每天夜里,梦到元笙对自己冰冷责怨的眼神,都会从惊醒,想着他们曾经在缣村的日子,曾经在自己高烧的时候,淮七很想吃葡萄,可这样的季节,又是在那个小村子,根本找不到一粒葡萄,元笙却没有就此放弃,连夜下了山,找了一个大户人家,给人做了一天的工,最后换来了那不到掌心大小的一串葡萄,休息都顾不上休息,又连夜奔上了山,因为心急,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脸和膝盖都擦破了皮,他就是这样,一步步咬着牙,最后撑到了淮七床前,将用湖水沁好的葡萄送到了淮七嘴里,那一刻,淮七不仅嘴里被这酸酸甜甜的味道覆满,就连眼里都是酸的,流出了泪,而这些只是其中一件,元笙对她的好已经让她记不清,数不来。
    淮七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想自己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可以前为什么还这样理所应当的接受着元笙待她的好,好到对不起了张大娘和冷大叔,元笙如今已经是个太监,淮七知道,即使身体上是那样的痛,可他心里的痛远比这多加万倍。
    我明天把张大娘和冷大叔都接到宫里,我一时半会儿的没有能力放你出去,只能将他们接到宫中安顿一阵子再说,只要你别让皇上知道我们以前曾经认识,淮七早就猜到了元笙应该找到了冷大叔,否则他也没有那么些银子,也找不到宫里的熟人,就进不了这深宫,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将他们接进宫里,一是免得他们在外面吃苦受累,二是让元笙心情能好些,张大娘和冷大叔年事已高,怎么的也不能忍受这没有儿子的痛苦。
    不用,我如今这个样子,让爹娘看到不是寒透了心,元笙相都不想淮七的话拒绝她说。
    我会瞒着张大娘和冷大叔,说你是为了见我特意乔装成了太监,没有受过宫刑,这不就行了,淮七早把元笙担忧的事儿为他想好谋划。
    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就觉得亏欠我才怜悯我,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我不接受你的同情,你尽管安心做你的娘娘吧,元笙的倔脾气又拿了上来,不领淮七的情,又是冷眼冷语冲淮七发狠。
    淮七根本就不能怪他,要是换做谁,遇到这事儿不发一点脾气才叫奇怪"元笙哥,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妹妹,你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之后你在决定到底生不生我的气。”
    淮七见元笙没有出声,觉得也就是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脸上一扫阴霾,将自己和胤禛的原原本本全部和元笙讲了一遍。
    元笙听了这些,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淮七和胤禛感情里的后者,也是个永远没有机会进入的人,原来淮七胤禛早有情,人家本是夫妻,如今再一起也只是重修旧好,再续前缘,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淮七不是因为贪图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她自己心里的那份请,听道这儿,元笙也对淮七口中所爱的当朝天子另眼相看,不在以为自古帝王多薄幸。
    元笙一直心疼淮七,这几天对淮七的冷言冷语,嘴上虽然得了痛快,可他心里还是苦着,每次看到淮七那张欲哭的梨花脸,都舍不得在多气她一下,而今真相大白,他只能觉得淮七真的不是他的,纵然再强求,也是无济于事,如今他已经成了太监,不敢也不能在奢想爱情,爱一个人最大的限度是你觉得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不要成为她幸福的羁绊,只想陪在她身边默默的照顾她,偷偷的看着她犹如六月扶风的笑容,也就是心满意足。
    "淮七,是我错了,没弄清事实就埋怨你,你别怪元笙哥。"
    元笙这一声诚恳的道歉让淮七即是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也是心疼他,觉得该认错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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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着元笙给她的地址,淮七哪还有逛紫禁城的兴头,忙让赶车的奴才找这个住处,一路上心思不宁,每隔一会就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嘴里呢喃着怎么还不到。
    十三最后还是忍不住虽然觉得自己多事,不过也想问个明白遂向淮七开口道"娘娘,你究竟要去找谁?皇兄昨日只和我说您要出宫,让我陪着护你周全,也没说是让你去巡人,想必这不是皇兄的原意吧。
    通过上次御花园醉酒的事儿,淮七知道十三是个君子,嘴巴很严,世到如今,觉得告诉他也无妨"不瞒十三弟说,本宫确实去找人,不过接下来还要十三弟帮忙。
    十三不知道淮七找人怎么和自己搭上了关系,也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事儿,并没有当场的答应,做出了要往下听的样子。
    淮七不得不佩服自己如今的叙事能力,她又将来龙去脉全部说给了她认为值得托付的十三,边说边注意到十三的眉毛促紧在一起,眼里透着对她的担忧。
    果然十三理智的劝淮七说;"娘娘,您可要想好了,这事儿绝非是小事儿,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你要是藏好了瞒好了,不让皇兄知道,你觉得又可能么?只要你稍稍一个马虎,皇兄定会有所察觉,你这是害了自己,又连累了那么一大家子,还有皇兄,皇兄本是个慢热的性子,平日话也少的可怜,如今你回到宫中,臣弟才发觉皇兄脸上渐渐有了笑,您别在做出让你们关系有一点裂痕的事情了,臣弟说一句娘娘不愿意听的话,皇兄能对您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在臣弟看来已经是奇谈,您更应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十三说的这些话,淮七哪能没有想过,自己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也已经想的明白,她要把亏欠的都补回来。
    嘉容,淮七从马车的窗子里招着手,喊着在路边的嘉容。
    嘉容激动的看着淮七从马车上下来,两人相拥在一起"嘉容,没想到你也来京城了,看看我们嘉容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十三也下了马车,看着哭的和泪人是的两姐妹笑道,既然重逢,就别这么的女人家气。
    嘉容看到在一旁身着暗红色长褂,气宇不凡的十三,在淮七耳边低声说;"旁边的那个公子是谁?对了,元笙哥不见了,张大娘成日的在屋子里哭,既然你回来了就跟我去见见,说后嘉容就拉着淮七进了前面那座破旧不堪的小院子里,十三看着四周的环境,路泥泞的不好走,官靴上沾满了泥,周围散发出阵阵的臭气,甚至听到了老母鸡咕咕的叫声。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嘉容推开,十三觉得这门要是在多加点力气,说不定就这么能被推倒,外面日头正足,屋子里却是昏暗的一片,屋子里面没有窗户,扑鼻的旱烟味儿迎面而来,让人闻了脑仁生疼。
    坐在屋里的张大娘和冷大叔,看到淮七就站在他们眼前,原本沉郁的心情多少好了很多,尤其是张大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淮七,似乎怕她一不留神,又不见了,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音讯,淮七这下好不容易回来了,她老泪不禁纵横,一直在嘴边叨咕着不让淮七走。
    淮七为了让张大娘放心,将元笙在宫里的事情告诉了张大娘,唯独净身的事瞒了下来。
    一直没开口听到了元笙终于有了消息,喜极而泣,就这么一屋子的人,除了十三以外都成了泪人,十三总是觉得淮七这样做真是太草率,但自己在怎么相劝,都好像是无济于事,他只能催促他们说,你们快点收拾要带的东西,云妃娘娘要带你们进宫。
    云妃娘娘这几个字,让他们三人听了惊诧的看着淮七,淮七原本并没有将自己当妃子的事情告诉三人,但一想进宫了早晚也会知道,所以淮七点了点头说:“是我对不起元笙哥,张大娘冷大叔,你们不会怪我吧。
    张大娘这一悲一喜在一悲显然接受不了,她用那双长满茧子的手抚着淮七的脸“这事儿我那个傻儿子知道么?“
    淮七点了点头“知道,我已经把和元笙哥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元笙哥没有怪我。”
    冷大叔,虽然心里也是一时难以接受,可是面上仍是平静,他清了清嗓子“皇命难为,淮七放心吧,我们不会怪你。
    淮七抱住一直很疼他的冷大叔“冷大叔,你们一家人都对我这么好,放心吧,你们进宫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只是要瞒着皇上我们以前的关系,我怕皇上心里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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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笙一家人相聚,自然其乐融融,好在没有人怀疑元笙是真的成了太监,嘉容淮七也是带在身边,姐妹作伴,淮七将张大娘安排在了养心殿里做嬷嬷,至于冷大叔淮七偷偷弄来了一声太监的衣服,说是自己新调来的太监,也算是能瞒住,折腾了一天,虽然很累,淮七却是心情大好,她让御膳房做了好多东西设宴为他们一家的团聚庆祝。
    淮七将所有的宫人都遣开,吩咐了所有人不能进入,整个房内只有他们几个,除了淮七和元笙,张大娘他们对着宫里充满了新奇,就张大娘一路发出,啧啧的惊叹,不难看出,她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嘉容更是,一路都在小跑,想着自己竟然没觉得有朝一日可以这么出息,竟然住在了这皇宫,而冷大叔相比之下倒是冷静许多。
    因为胤禛常年居住在养心殿,所以就连淮七他们用膳的餐具以金银器为主,银器居多,一是为了彰显皇家的尊贵气派,其实最主要的就是银器可以试出毒性,如果有毒,银器会立即变黑,这餐具可惹来了张大娘的好一顿砍,她端着碗,撇了撇嘴说:“这碗都是这么值钱,够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家过一辈子的了。
    淮七为张大娘夹了一口菜,笑了笑“这宫里连碗上的花纹都讲究。
    淮七姐,这一桌子都是什么菜,看着都那么好看,有的雕的和花是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嘉容含着筷子,却不敢夹一口菜。
    淮七为嘉容夹了一块半翅鸡放到了她的盘子里,这是麻拌活兔子,这是柳蒸煎鱼,还有冷片羊尾,脆团子,烧笋鹅鸡,淮七只能叫上这几样的名字,至于其余的自己也是认不全。
    元笙在桌上一句话不说,弄的饭桌上的气氛都少有些僵,冷大叔冷喝了一声元笙说:“你在这儿和谁耗气呢,淮七这孩子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怨你没有这个福分,也愿我不是皇帝。
    冷大叔这样的口不择言可吓坏了淮七,淮七忙做了一个虚的姿势,示意让冷大叔千万别在说下去“她随后又小心的打开了门,看外面没人才放下了心“冷大叔,你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说,这是大不敬,会掉脑袋的,还有你们在人后可以叫我淮七,但是人前一定要叫我娘娘,宫里的规矩不能乱,记得有的话千万不能乱说。
    冷大叔闷哼了一声,看着元笙耸着脑袋没出息的样子,一肚子的气,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放不下淮七,可那又能怎么样,事已至此,淮七根本就没给过他这个傻儿子的心,以前没进宫之前这亲事就没成,更别提淮七现在当了娘娘,要是和娘娘私通,那是诛九族的罪。
    淮七姐,皇上长什么样子,我真的想看看,不会是个又丑又胖的老头子吧,嘉容呵呵的笑道,好奇着真龙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淮七这刚提醒完他们要小心点说话,嘉容却说出这话,淮七无奈的长叹一声“捏着嘉容的鼻子,和长辈一样的说:“我刚叫你说话注意点,你就这样。
    张大娘边吃着边插话说,是啊淮七,这皇上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和我们家元笙比哪个俊朗些,这也没外人,咱们说话也没人能听到,不碍的,我听说那康熙爷脸上的麻子很多,现在的皇上脸上没有吧,不过即使有了也没事,那龙袍我听说过,人穿上了,就能趁的精神。
    娘,你就别在提我和淮七的事儿行么?元笙终于受不了了旧事重提,即使现在不恨淮七,也不想让人提他们以前的事儿,这样他总显得的自己是多么的自作多情。
    淮七尴尬的笑了笑,只能一个劲儿的说吃菜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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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是梁王让人送来进献给皇上的,还吩咐奴才一定要亲自交给皇上,高无庸说后将一个红木的小盒子呈到了胤禛面前。
    梁王爷是胤禛的叔叔,是当年顺治帝的八阿哥,胤禛对他也在没多少印象,只知道每年朝廷的俸禄他不会少领,还总嚷着不够
    “是什么?胤禛一边披着折子一边问道。”
    这----
    “高无庸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来话。”
    说,胤禛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字儿,高无庸这才说了出来,
    “梁王爷说这药吃了是保皇上享房事之乐,可以享受到欲仙欲死的感觉。”
    胤禛啪的一声将手上的折子扔到了地上
    “这梁王是什么意思?这东西分明是春药,登不上大雅的东西,竟然进献给朕,简直荒唐透顶,老糊涂也不至于这个样子,简直是为老不尊。”
    “皇上,您消消气,梁王爷说知道皇上会因为这事儿生气,但他说此药疗效甚好,保皇上舒服一天。”
    胤禛这下更是恼了
    “你把梁王给朕宣来,朕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遮,皇上那这药该怎么置放,高无庸手上仍拿着这盒子。
    “留着,既然梁王喜欢,就留给梁王,让他亲自在朕面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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